顾莫言只好把兔子抱出来,放在石桌上,一直不停的说话,可是兔子寿命反应都没有。 顾莫言去挠兔子的肚子,任何他摸到一手冰凉凉的触感,他立刻想兔子是不是生病了。他跑到里屋去,拉了一个下人出来,指着石桌上的兔子,焦急的看着他。 他现在急需知道兔子怎么了,不等温临安过来跟他解释。 若真的温临安在这里,他还不知道要怎么跟顾莫言说生死这一大难题。 下人走上前去,摸了一下兔子,露出惋惜的表情,告诉面前这个小主子,“它死掉了?” 顾莫言还不是很能理解什么是死掉了,就像他听见庄里的下人说,门口的两位守门大哥被少爷给处死了,他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后来他都在没有见过那两个人。 顾莫言呆呆的问道,“是、以后、都见、不、到了吗?” 下人摇摇头,又点点头。 顾莫言不懂什么意思,他指着还在桌子上的兔子,“它、不是、还在这、里吗?” 顾莫言说的有些急,断句都没有准确,下人不是温临安听不太懂他在说什么,又重复了一遍,“兔子老了,就死掉了。” 顾莫言还想问什么的,可是下人走了,他还有很多事情做,没有时间跟这个小主子解释什么是死掉了,也解释不明白。 顾莫言呆呆的坐回位置上,看着现在明明是那么热的天气,兔子的身体还是凉凉的。 早知道前几天他就追出来,跟着兔子一起玩好了,跟兔子一起玩,他就会出汗,就会热,兔子也一样的。 温临安来了别庄,他先是站在顾莫言的背后许久,顾莫言没有注意到温临安过来了,大致弄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兔子应该在今日或者昨日的时候,死掉了。 温临安走到顾莫言的旁边,摸了一下他的头,“把兔子葬了吧?” 顾莫言不懂,看到温临安站在自己旁边的一刹那,这几日心里的伤心与难过都好像都到了宣泄,他抱住温临安的腰,一下子大哭起来,问道,“为什么、要葬?他们说、兔兔死、死掉了,什么是、死掉了?” 温临安不好跟他解释,他觉得生老病死不过是一个呼吸之间在正常不过的事,更何况死在他手里的性命,两个手指都数不过来,以至于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也只有顾莫言才能让他考虑这个问题。 这个世道,命如草芥,活好自己的已算是不错,谁还管得了其他的。 温临安斟酌了一下,才出声道,“死掉了,就是以后都不来了。” 顾莫言静了几息,哭的更加大声了,以后都不来了,是不是代表他以后都不可以跟兔兔玩了,他不想这样。 他抬起哭红的眼睛,“你、你有、办法,让兔兔、会,回来、吗?” 温临安看着他这样,心里也泛起一丝丝的疼痛,好像他也在为死掉的兔子而伤心,可是他知道,他是为这样的顾莫言而感到心疼,他本来想点头的,重新在找一只一摸一样的兔子送给他,可是生命终究会到尽头,更何况小动物的生命也只有短短的那么几年,几年之后,顾莫言在这么伤心吗? 他想到,心疼的更加厉害,他不愿意见到,这一次已经足够了。 温临安抬起顾莫言的脸颊,过了好久,他才出声道,“没有。” 顾莫言眼里的光瞬间熄灭,温临安把他揽在自己的怀里,他想顾莫言再是拿刚刚那种眼神来看他啊,反复自己就是他全部的希望,他怕自己会冲动的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他若真的有办法,他何尝不愿意。 “他去了很远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兔子陪它玩,它不会孤单。”温临安顺着顾莫言的背部。 “像那天我看到的那么多吗?”顾莫言声音闷闷的问道。 温临安想起他消失的那次,他说看见了很多兔子。 “嗯,所以不要伤心了。” 顾莫言知道,但是他还是好难过,就像他前几天打开盒子的时候,发现里面放着的东西都没有了一样难过。 “不好。”顾莫言说道。 “那就难过一阵子,等下不可以哭了,哭花了眼睛就不好看了。”温临安说道。 很好看。 顾莫言记起来自己在盒子里放着的是什么东西了,是那天包子插在他发间的花,他摘下来,一片片的放在了盒子里。 明明现在花都没有了,包子还可以把有花香的袋子给他带在身上,那么一定有办法再找一朵和哪天一样的花,兔子去找他的好朋友了,他不可以留下来,但是那朵花是自己的,他可有要回来吧? 顾莫言吸了吸鼻子,是道,“我的花、头发上的、那个,也不见了。” 温临安先是愣了愣,没料到他会说起花来,还是在头发上的,难道是像花一样的簪子吗? 顾莫言把自己腰间的香囊给拿到温临安面前,说道,“这个花、头发、上的。”
第212章 一切的劝说(11) 温临安记起来了,在一个月前,自己在他头发上插了一朵鹅黄色的栀子花,他应该是把花收起来了,但是保存不妥当,花腐烂掉了。 “那我给你在摘一朵好不好?”温临安把他的眼泪擦干净,轻声说道。 顾莫言点点头,嘴角还是不见得上翘,但是眼里不在是刚刚那么伤心了,“要一模一样的。” 温临安说,“好,给你一朵一模一样的。” 两人后来在别庄的后面找了一块地,一起把兔子给埋了。顾莫言看着土一点点的盖住兔子,伤心的眼泪又一颗颗的掉下来。 温临安怎么哄都哄不好,顾莫言回去后,还在哭,晚上的时候,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后来几天他一直都红着眼眶,药也不好好喝。看来兔子的死对他的影响很大,这是温临安预料不到的。 温临安想,还是赶紧把那朵一模一样的花做好,好让他不要一直想着兔子。 温临安会写木雕之术,不是很精通,但花了时间和精力去研究琢磨,做出来的东西还十分好看的。 温临安用白木雕刻了一朵盛开着的栀子花,还在上面用着料上了色,远远的看去,像一朵盛开着的栀子花。 温临安拿给顾莫言的时候,他开心的捧在手里,可惜不能别再发间,顾莫言这么想也就这么说出来了。 温临安笑话他,“你是去唱歌谈琴的么?哪有把花带在头发上的。” 顾莫言不服气,他想还不行了,“你上次、还不是,把它、放在我、头上。” 温临安笑着,不跟他辩解,他总不能说上次是他鬼迷心窍,觉得花跟他很配,就把他插在他头发上了吧。 顾莫言见他不再跟自己说话,就端详着手里的花,想了一会儿,小心的问道,“你、能、帮我做一只兔子吗?要跟以前那个一样。” 温临安哪里敢拒绝,哪里舍得拒绝他。就算自己在忙,既然是他提出来的,就自然会答应他。 “好。”温临安笑着温柔。 顾莫言听到立刻花也不要了,他放到一边,张开双臂,走了两步,跳到温临安的身上,在他耳边说道,“你对我真好。” 温临安还是笑着,他搂住顾莫言,防止掉下来,应道,“嗯。” 他其实想听到点其他的话,比方说笑话他之类的。 可是他知道现在的顾莫言哪里懂这些,不过是谁对他好,他的心就向着谁罢了。温临安现在根本不敢奢求顾莫言什么,只求他好好的活着,快乐一点,不恢复记忆和智力都无所谓。 说起来,那个药确实有点功效,可是,那些名贵的药材,在这王城中,库存也不是很多,他们必须在想些其他的办法,弄来这些药草还不要让顾莫言察觉。 西门家时时有王上的人看着,而自己虽然没有,但是有些动作,做的多了还是会被墨孤寒察觉,到底有什么办法,弄来那些名贵稀有的草药呢。 温临安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方法,,只能走一步先看一步了。 他怀里的顾莫言只需要快乐的生活着就好了,这些事情他不必知道。 这件事情,还没等温临安把具体该如何实行安排下来,突然有一天晚上李初逊就急冲冲的把他们叫在一起,说近日里有人在太医院检查草药的批量。 “幸好我从太医院拿的药材并不多。”李初逊放松的说道。 但是李初逊轻松,另外三个就不一定了。不能从太医院拿药,那就是断了他们其中一条路,他们真的得另想办法了。 温临安想了想,还是说道,“顾莫言的药材里,其中有一种非常名贵的药材,我国境内都少有,你们可要想好。” “照现在这个意思,必须得那样了?”西门清风询问。 “嗯,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温临安说。 李初逊看看温临安,又看看西门清风,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必须得哪样?你们跟我说说。” 步云天有点惊讶,问道,“你真不知道你看病的那个人是谁?” 李初逊摇着头,表示不知道。 西门清风鄙视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倒是温临安笑着开口,“是当今王上要找的顾贵妃,李大人,人都不查清楚就来治病,也不怕惹来杀身之祸。” 李初逊被他这一席话惊的嘴巴都半张着,别说惹来杀身之祸了,他现在就是跳进河里都洗不清了。和一个前朝臣子,一个大将军,还有一个他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肯定也不简单的人,共同藏匿一个妃子,虽然他只是后期来的,但是他那也算是知情不报,被王上知道了一定要被罚的。 李初逊拍了拍头,直道当时自己真是蠢透了,问都不问一下,还以为他是西门清风的姘头,不想被白伯找到,就养在这里,他那个时候怎么不怀疑为什么温临安也会认识他。 哎,蠢。 李初逊在心里又骂了一遍自己。 李初逊正想着要不自己去告发他们吧,就被西门清风和温临安一记眼刀看过来,只能干巴巴的问道,“那现在怎么办?有些药材是专门为王上提供的,在药铺买不到。” 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夸张的说道,“你们刚刚不会是想把那个人,那个,送进王宫吧。” 温临安打断他,“是顾贵妃,不是那个人。” “好、好,顾贵妃。”李初逊咽了下口水,“千万不能那么做,王上要是知道了,我们不得都死?” “要死也是死你,你刚刚打什么主意呢?”步云天看了他一眼,吓唬道。 “那只是我的一点点想法,还没拿出来实践呢。”李初逊连忙为自己辩解。 “你还想实践?” “你大可以试试。” 西门清风和温临安一起说道,一个疑问一个称述,两个笑的都是一脸温和。 李初逊感觉背后一阵阴冷,把椅子往步云天那边抬了抬,想离远一点这两个笑面虎。
139 首页 上一页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