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夜晚的树林里蚊虫格外的多,还专喜欢咬像顾莫言这样细皮嫩肉的人,就算温临安给他带着的香囊也有驱蚊的功效,也架不住一下子那么多的蚊子。 很快,顾莫言就不走了,浑身只要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被蚊虫叮咬,被他抓的全是红色的小包包。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害怕了。 他抱着兔子,蹲在一颗大树下,一边挠一边对着兔子道,“为、什、么、包子、不、来。” 他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现在有三个人正在四处寻找他。他只记得每次自己躲起来的时候,没过多久,包子就会找到自己的。 这次他为什么没有来? 顾莫言现在又饿又痒,周围黑漆漆的,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他,让他觉得很恐怖。 顾莫言抱紧手里的兔子,眼泪从眼眶里掉落,落在兔子的毛发上,塌了一小块。 “包子、不、找、我,那、我、去。”顾莫言站起身,一抽一抽的自言自语说着。 顾莫言抱着兔子,一边哭,一边叫着温临安,叫多了温临安他又换了两个他记得名字的人。 温临安纵使他眼睛在清明,黑漆漆的也看不清,他把怀里的火折子拿出来,小心的用手挡着,防止被风给吹灭了,在他又走了一阵子,就听到他的左手边,远远地传来哭叫声。 温临安心里一紧,火折子也不用了,他盖上盖子,运起轻功我那个那个方向去了。 “包子。”顾莫言又叫了一声,依旧是没有人应他。 他由开始默不作声的哭改为大哭,像是要怎么树林都知道他害怕似的。 温临安在听到那声后,没过多久就看到了顾莫言,他下到地面,往天空放了一个只有西门清风和步云天看得懂的信号弹。 温临安把火折子拿出来,照在顾莫言的脸颊边。本来想要责备他的话,在看到他满脸泪水的模样全部化为心疼。 温临安仔细的把他的眼泪给擦干净,看到他脖子处都是被挠出来的抓痕。从怀里取出一盒药膏,抹在他起的红色的小包上。 那个药立即见效,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顾莫言终于不哭了。 温临安把药膏收回去,问道,“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吗?” 顾莫言感受了一下,摇摇头。 温临安终于放下心来,点了下顾莫言哭红的鼻子,“你啊。” 顾莫言把兔子放在地上,张开双手,星星眼的看着他。 温临安无奈的笑了一下,弯下腰,揽过他的膝盖后直起身,轻轻松松的把他背起来,“把我怀里长条的东西给拿出来。”他怕顾莫言听不懂火折子是什么。 顾莫言在伸进他的衣襟里摸了许久,在温临安要不是知道现在的顾莫言不会有那种想法,他都要怀疑他是故意的了。 “打开。”温临安说道。 顾莫言终于把火折子拿出来,打开盖子,小火苗在他们那个人周围燃起一圈亮光。 顾莫言往后面望了望,看着还在原地没有动的兔子,“兔子。” 温临安只好折回去,单手把兔子拎起来,递给后面的顾莫言。 顾莫言小心的抱着他那只兔子也乖得稀奇,既然在温临安的背上也没有乱动。 顾莫言趴在温临安的背后跟他说再见今天看到的,“兔子,很、多、好、看。” 温临安走到他要说的是他看到很多好看的兔子,打趣的问道,“怎么不抱回来一只?” 顾莫言在他背上动了动,“有、了。” 已经有一只了,所以不需要了。 温临安没有告诉他,他手上的这只兔子怕是在过不久就要死了。 所以他刚刚才这么问的。 温临安想了想,有问道,“可以告诉我,你见着了几只兔子啊?” 这个顾莫言没有 数过,他看到好多,有几种颜色,“很、多,有白、的,灰的、还有、花的。” 顾莫言难得一下子说那么长一段话,虽然迟钝缓慢,但还是有进步。 温临安应道,“嗯,小贵妃要是你手里的这只走了,你还想要其他的吗?” 顾莫言没有理解过来他说的那个走了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是跑掉,缓慢的说道,“走、了,就、追。” “要是追不上呢?” 顾莫言不开心的踢了一下他,每次兔子跑了他都能追上的,尾音上翘,是在询问他,“为、什、么。” 温临安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在说话,温临安稳步的走在路上,远处的子规鸟发出声音。 顾莫言看着火折子,嘴里慢慢的就哼出一首小调,这首歌他没有听过,但是嘴里就是哼的出来,他没有多想,就一直反复的哼唱着这这几句调调。 温临安也没有听过又这种调子的曲子,有些奇怪,但是从顾莫言嘴里发出显得格外的好听,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这般以色待人了。 顾莫言哼着哼着就有些困了,手里的火折子也拿不稳,温临安只好把火折子取过来,盖上盖子,现在他们走到森林的外围,树木不是那么繁多,月亮可以照在地上,看得清路。 顾莫言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温临安走的更加稳,怕一丝的颠簸都会把自己背上的这个人给惊醒,他足够小心的表情,像背着他的一整个世界…… 步云天和西门清风接到消息后,就回到别庄,等待顾莫言和温临安。 温临安背着顾莫言走到别庄后,两人走上前去,本来想问的话看到顾莫言睡着了,就没再开口,步云天把他一直抱在手里的兔子拿开,温临安背着他去到他的房间,把他放在床上,后就出去了,轻声关上了门。 来到前厅,步云天和西门清风分别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温临安随便挑了一个位置。 “温大人,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跑出去后山?”西门清风皱着眉头,问道,面上是掩饰不了的疲惫。 他在进城的路上没有看到,就进了城,他一个人一个人的这样看,角落里的去找,耗费了大量的精神。 “看样子像是跟着兔子跑去的,但是温某觉得他像是被人叫过去的,温某回来的时候在他手上闻到很大一股低廉的糖味。”那种味道的糖他绝对没有买过,而西门清风跟步云天平日里除了会带冰糖葫芦回来,就没有其他的了。 “若真是这样,那也太危险了。”步云天在一旁惊呼。 现在的顾莫言太容易被别人骗走,现在到处都是在找顾莫言的人,免不了有些人会在这里地方活动,看到顾莫言的长相,自然心生歹意,实在是太危险了。 他们三个不约而同的想到,温临安说,“我找到的时候,他就自己一个人。”也就是说,在之前,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还跟着前去。明天问顾莫言的话,他怕是已经不记得了。 步云天看向西门清风,“李太医怎么说?有把握吗?”顾莫言的病一天不好,他就一天都是这样。 西门清风扶着额头,看到白色的袍子上沾了点灰尘,他无暇顾及,“还要等多喝几天,还没有那么快见效,但是恢复记忆,他没有把握。” “最坏的可能是什么效果都没有?”步云天问,“好一点的就是只能把病情控制住?” 西门清风点点头。 “所以,既然这样,你们真的不想把顾莫言送入宫里吗?”温临安再次问道他重复了几遍的事。 这一次,步云天和西门清风都有些动摇了。 若今日顾莫言真的出了什么事,那该算谁的责任。同样,他们三个都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送入宫中固然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是…… “考虑考虑吧。”西门清风说完,起身离开了。 步云天也点点头,跟在西门清风的后面也离开了。 今日他们三个人都有些累了,顾莫言的消失,无异于给他们打了当头一棒,现在的顾莫言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自身安危是一个问题,墨孤寒那里也是一个问题,这件事情,不解决好,迟早还会再次发生,只是不知道到那个时候,顾莫言还会不会那么好运,被他们三个人中其中一个给找到了。 温临安在离开别庄的时候,去顾莫言的房间看了一眼,然后叫下人备了些糕点放在他房内的桌子上,以防他半夜被饿醒没有吃的,给他扯了扯被角后,也离开了。
第210章 一切的劝说(9) 次日,顾莫言一大早就醒过来,元气满满的出去找他那只兔子玩去了。全然忘记昨天自己是被这只兔子害得都差点走丢了。 现在的顾莫言就是有这一点好,昨日的仇不会带到今天。可是西门清风和温临安他们都记得,西门清风在顾莫言的身边安排了几个奴仆,叫他们时刻看着顾莫言,不可让他出别庄。 顾莫言感觉处了被盯着多了些外,到还是跟以前一样。院里的栀子花全部都开了,散发着浓浓的香气,顾莫言觉得自己不用带温临安给自己的那个香囊,他身上都是栀子花的味道。 顾莫言抱着兔子坐在石凳上,兔子慵懒的窝在他的怀里。顾莫言不知道是摸兔子太大力还是怎么的,他几手下来,手里几乎都是兔子的毛。 顾莫言不放心的又摸了摸,力道放的很轻,结果还是有毛粘在自己的衣袖上。 顾莫言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有些担心,但是又找不到人来问。 想他平时起床了时候,枕头上也会有几根自己的头发,掉几根头发是正常的,但是像兔子这样,一下子掉了那么多,他是不是生病了。 温临安来的时候,顾莫言正抱着兔子在哪里发呆,一副兔子已经死掉了的伤心样子。 温临安感觉心头一跳,他走过去,轻声道,“怎么了?” 顾莫言抬起头红着眼眶看着他,把袖子那起来给他看,上面沾着的全是兔子的毛。 温临安笑了笑,他还以为兔子活不过这个夏天死掉了,原来只是到换毛的季节,掉毛了。 顾莫言看着温临安还笑着出来,立刻伤心转化为生气,把手放下来,背过身,不在看他了。 顾莫言温柔的摸着怀里的兔子,小声道,“我们、不、跟、他玩了。” 温临安笑着站起身,走到顾莫言的面前,抬起他的下巴,叫他看着自己,“兔子只是该到掉毛的季节,掉毛了而已,不用担心。” 顾莫言半信半疑,把他支着自己的手指给打开,看向怀里的兔子,问道,“真的吗?兔兔、是不是、生、病?” “我带你去看看其他的动物就知道了。”温临安拉起顾莫言,和她一起走向别院的后面。 昨天他找顾莫言的时候,才发现这别庄的后院既然被西门清风养了一只大型的犬,体积虽然大,但脾气却甚是温顺,长长的毛发垂在身体上,大大扁扁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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