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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清风真想把这个人给扔回太医院去，一张嘴的整天在说些什么。 “唉，痛。不摸便是，那么小气干什么？”李初逊揉了下被银子砸中的手腕，幽怨的看了一眼西门清风，又低头对着玩泥土的顾莫言说道，“小人儿等下我在找你玩。” “快点带我去看你那位朋友。”提起医箱就要往房间里走，就被后面的西门清风拉住了衣领，说道“就是他。” “叫你不要乱说话了。”这个时候顾莫言才注意到身边来了个陌生人，看到西门清风，立刻害怕的躲到他的后面，沾满泥土的双手握着他的衣角。 “嗤嗤，看来小人儿是不能属于我了。” 李初逊看他这么维护这个人，还把自己白色的袍子给他握住，简直稀奇，要知道以前自己不过是把墨水洒了一滴在他身上，就被足足追着打了三条街，三条街啊，要不是白叔拦住西门清风，那一段怕是会成为他孩提时的噩梦，虽然现在想想都觉得害怕。 若是让李初逊知道，眼前这个小人儿不止把墨水泼道西门清风的衣裳上，还在他衣裳上画画，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别贫了，你先进去，我带他去洗手。”西门清风拉着顾莫言往井水边走。 “他有没有食欲不振？或者时长性痴呆？或者情绪激动？”李初逊观察了一下顾莫言，问到几个无法从外观上看出的症状。 西门清风叫入把兔子带过来给他抱着，跟李初逊说道“食欲不振倒是没有，他什么都吃。时长性痴呆？发呆吗？如果是的话，那就有。情绪激动哭算吗？他经常哭。” “他仿佛智力也退化了，有时候我们说的一些词他也听不懂。”西门清风补充。 李初逊站起身，摸着下巴说，“我想想哈，这是什么症状呢？” 李初逊突然转过身，“你有没有听过一种说法，鱼的记忆只有七秒，七秒过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跟这个现象就有些像。” 西门清风眼睛角一抬，不想听他扯，直接问，“所以呢？” “所以，额，所以，我就记得这一点，这种疑难杂症待我回去翻一下书就知道了。”李初逊有些语塞，毕竟他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自信的，这次这个自己真的看不出来有什么书，除了，“唉，你自己他脑袋里有淤血未清吗？” 西门清风问道，“知道，不过你有办法？” “当然有。”李初逊挺起胸脯，这个他知道，他在太医院的书籍里面看过怎么处理这种方法，只是当时自己没有仔细看，“只是……书籍在太医院里面，我得找找。” “多久？” “大概，可能…嗯…半个月吧？” “吧？”西门清风语调微翘，看他。 “你知道太医院只有我们这些太医过去查看，没有奴才在哪里的，太医院藏书阁又那么大，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找得到。”李初逊小声的说道，“还有你知不知道，上一阵子，太医院藏书阁走水，烧了一小半的医书。”李初逊后面的话越来越小声，几乎听不到。 “人我可以派给你去找，但是你说医书被烧了，就是很有可能，我们找不到？” “嗯，但是你放心，就算没有书，我也可以配药材给他。只不过时间比较久。”李初逊声音恢复正常，“可是…” “李初逊，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都给说完？”西门清风咬牙，要不是顾莫言在场，他都要上前打他了。 李初逊快速的把最开始就诊断出的结果告诉西门清风，就低下头，不敢看他，“可是这个小人儿的病情不可以再拖了，再拖下去他指不定会变成痴呆儿，不过也说不一定，但很大的可能。” 都是西门清风逼问的，不是他想说的。自己作为一个医者，没能救死扶伤本就不该，这还是自己好友拜托的。 李初逊这个人，说他没良心，但他又是行医之人，说他有良心，但对他没有好处的，他又不会去干。 李初逊小声的说道，“要不我还是不要你的酒了吧，我回去太医院帮你看看。” “那酒本来就是买给你的，你要不也没人喝，等下我就把他送到你府上，多帮我留意留意，谢谢了。”说完，西门清风摆摆手，叫李初逊先回去。 李初逊一听那酒是专门买给他的，刚刚那点愧疚之情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大喊，“那我走了啊，你记得酒啊！” 西门清风把顾莫言抱在怀里，他也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办了，一切希望只能是在李初逊那里，希望医书没有被烧，早日把药膳配好。 不然他大费周折的把顾莫言带回这里，是为了什么呢。那不如当初步云天叫留下顾莫言的时候，就把他留在那里。
第199章 一切的旧识（1） 一墙之隔外，步云天隐匿在墙角，把刚刚里面的话隐隐约约全部都听到了，他呼出一口气，看来顾莫言还是有的治的，这处别庄守卫森严，步云天在这里观察了好几日，才发现这处短暂时间不会被下人发现的地方。 他得多来几日，再看一看。 两日后，温府。 李初逊矮身躲在温府门口的是石狮旁，见温临安下朝回来，立刻露出头，叫道，“温大人，温大人。” 温临安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在自家门口附近，李初逊这样做是为什么。 不过温临安走过去，没有问这件事，而是说道，“李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初逊喜欢找任何年龄相仿的人喝酒，更何况他是王上身边的红人呢。他找过温临安几次，感觉甚是投缘。 这不，上次西门清风送了酒给他，立刻就来找温临安一起去喝了。 “我带了酒，江南那边的，我们一起去喝吧？”李初逊好像很喜欢坐着等偷鸡摸狗的事，明明他一介太医，来找大臣是很正常的事，他偏偏要做成像是来私会一般。 温临安自然不会配合他的恶趣味，只是走到他哪里，那他手里提着的酒接过，随口问道，“这酒是李大人找人去江南买的吗？” 李初逊听他左一句李大人又一句李大人，叫的生分，还有不习惯，“温兄，你看我们都认识两次了，老叫我李大人，生分，要不叫我李兄吧？”顺便还比了个二的手势。 “好的，李兄。”温临安笑道，“我进去换身衣裳，我们在出来。” “好，你快去，我在这里等你。”说完，又猫腰在石头旁。 “哎，温兄，你刚刚说这酒是我托人买的？”李初逊和温临安一起走在大街上，转头对温临安道，“可不是，是我那好友去了一趟江南，顺手给我带回来的。” 温临安挑了挑眉，奇怪的问道，“据我所知，李兄那位好友可以西门将军？他去江南干什么？” 李初逊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我们尽管喝就是，西门将军可不喝酒，可便宜我了。哈哈哈！” “温兄，我们是去酒楼喝，点上两盘小菜还是去……”李初逊瞪了瞪眼睛，一副你真的我说什么的模样。 温临安还真是知道，他笑了一下，“去绮梦馆？” “温兄果然是知我之人，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好。” 两人一进去，就被围住。里面的人是认识温临安的，自然有人专门陪他，而李初逊第一次来，温临安就帮他叫了一个，两人登上二楼的雅座，听官儿门弹琴。 水琴依靠在温临安的手边，给他倒酒，问道。“大人，那个人是谁啊？” 温临安塞了一颗葡萄在水琴的嘴里，微笑着不答。 李初逊一直在跟温临安说话，从李府发生的事，一直到太医院的草药房发现的虫子，一直说一直说，喝一口说一段。 江南的酒入口清冽，卓然回味间一股淡淡的甘甜，似有江南那边的浓情蜜意，江南人的吴侬软语清情柔美。 李初逊以为，江南的酒不易醉人，却不知道，越是感觉不到酒意，就越容易喝醉。 加上他心底里的郁闷，很快，他就有些醉了，软玉在怀，想把近几日来的压在心底里的事都宣泄出来。 “温大人，你知道吗？好友叫我找的医书真的被烧了。我对不起他。”李初逊在昨日就带人去太医院藏书阁找书，他记得具体在哪个位置，没想到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再去找时，那本书已经不在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去跟西门清风说，这也是他来找温临安喝酒的一大原因。 温临安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问道，“那本书可是叫什么名字？我帮你向其他人问问。” 李初逊有些醉了，他顺着西门清风的话说，“那是一本孤本，我也不记得名字了，只是在太医院见过。” 温临安劝道，“找不到那本或许有其他的书上也有呢，慢慢来，不着急。” “可是，那个人等不了那么久啊，我真是没用。”李初逊醉眼朦胧的看着温临安。 温临安温声说道，“嗯，怎么了？我能帮到你吗？” “你帮不了我，是我没用，还喝着他给我的酒，却帮不上一点忙，看他好喜欢那个人。”李初逊想起那一次，西门清风把那个担惊受怕的人护在怀里，轻拍着他的背。 温临安听他颠三倒四的话，总算是听到一段端详了，他微微眯了下眸子，“西门将军有难事？可以请王上帮忙呀，西门将军说王上一定会同意的。” 李初逊又喝了一口酒，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他怎么就直接找我去了。” 旁边的水琴在一旁听他们聊这些，又见李初逊已经喝醉，他对着温临安说道，“需要奴拿醒酒汤过来吗？” “嘘。”温临安把手指竖到水琴的嘴边，不想打扰李初逊的思路。 温临安给李初逊倒酒，“刚刚听李兄说那是西门将军喜欢的人？既然这般重要，那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没有，连我都查不出来是患了什么病，他真的对清风很重要。”李初逊把酒灌在嘴里，他难得见西门清风在乎一个人，自己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那人被他养在别庄，连我都不可以碰。”李初逊真的喝醉了，他呢喃完这句话后，就趴倒在桌子上。 温临安没有喝多，也不似李初逊那样一直喝，他一点醉意都没有，“来人，送李大人回府。” 外面静候的温府下人走进来，把已经喝醉的李初逊抬了出去，刚刚在李初逊旁边伺候他的人被温临安给叫了出去，又为他关上了门。 房间只留下水琴和温临安，温临安把水琴抱在怀里，桃花眼看着前方，眼里存在深深的计谋，语气却是温柔的，“水琴你说这西门将军到底喜欢的是谁？还瞒着西门家，养在别庄里头。” 水琴不了解西门清风，只是有时候听倌里的其他人说，那西门家的公子是整个王城里所有平儿梦里的如意郎君，模样好，为人还谦逊有礼，不似其他贵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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