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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清风靠近顾莫言，把他的互相交叉的手指掰开，问道，“怎么了啊？” 西门清风一直都在收拾行李，早就叫顾莫言上了马车，现在才跟他说上一句话。 顾莫言红的眼眶，半天西门清风都没有等到他说一句话。 西门清风心里一咯噔，还以为他是要找步云天，刚想找借口说步云天去干其他的事去了。 顾莫言眼角落下泪来，扯着西门清风的袖子，“西，兔子。” 原来是想把兔子一起带走，顾莫言像是有感觉，这个地方他好像经此一别就再也不回来了，想把自己要的东西都带走。 “好，我这就去给你拿来。”西门庆发松了一口气，下了马车。 没一会儿西门清风就把兔子给带回来，顺便还提了一个笼子。 刚刚好老夫也拿着东西过来，西门清风接过，“其实不用带那么多的，路上我可以给他买。” 老夫笑了笑，“小公子喜欢吃，平日里我就做多了点，不是我夸自己，这味道，怕是很难找第二家出来。” “是吗？那谢谢了。”西门清风放好装糕点的盒子，有拿出银两来，“这些是给那些糕点的钱，还有一会阿伯你添家用的钱，这几日多有照拂，感谢。” 在老夫愣神中，西门清风把银两放在他手上，放下车帘，叫马夫启程了。 步云天坐在房中，听着马车远走的声音，他握紧了手底下的桌板，他舍不得顾莫言就这么离开。 “哎呀，你还在这啊，我还以为你跟小公子一起走了。”老夫把银两放好后，就想着来收拾屋子，谁知道一进门就发现还有一个人呆在里面。 “我没跟他们一起，不同路。”步云天偏过头，不想让老夫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 老夫露出一副我懂得的表情，笑呵呵的说道，“没事没事，人终究是有离别的，想当初我老伴下山的时候，我也像你这样，过一阵子就好了，你多住几日也没关系，你走了我就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不留了，我等下也走了。”步云天不想在麻烦老夫，他本来就是因为顾莫言才留在这里，现在他都走了，自己也该去其他地方看看。 老夫诧异的问道，“啊，你也要走了啊？” “嗯。”步云天回答。 步云天告别了老夫，离开那个短暂生活的地方，天下之大，何处才是他的容身之所。 步家早已被毁，异教不是他的归宿，回去那个小木屋吗？可是顾莫言不在那里回去有什么用，过着如野人一般的生活？还是继续劫富济贫，可是天底下那里分得了真正的善和真正的恶呢？终究不过是人的内心在作祟。 步云天有点怅惘，有点茫然。他看着脚下通往不同地方的小路，不知道该何去何处。 对了，顾莫言。自己本来就跟他一起，没道理现在被西门清风带走了，自己就不跟上去吧？ 这般想着，步云天明确了脚下的方向，顾莫言回到王城又危险，他何不去保护他呢？他得跟踪西门清风的马车，才能避开人群，抵达王城。 马车毕竟需要休息，人坚持下来就不用。 很快，步云天就跟到了西门清风的那辆马车，他乔装了一番，一路尾随马车抵达王城郊外。 马车停在王城郊外一处西门清风自己私人住宅的地方，这里是他自己置办的房产，墨孤寒不知道，所以他当初才敢这么大胆的提议，带他会王城，才会信誓旦旦的说有办法。 西门清风把睡着的顾莫言抱下马车，手里拎着他装兔子的笼子。两旁的下人低垂着头，有序的把马车上的东西都拿下来，放入宅子里。 “好生侍候里面的那位知道吗？但凡发现他有半点差池拿那么是问！”西门清风轻轻的掩上房门，眼色森然的缓释了一圈小人，声音虽小有着让人不可忽视的冷意，“还有，不得放他外出，有事派人来告诉我，切莫自作主张。” 下人一个个寒蝉若惊的道，“是。” 西门清风行色匆匆的离开别庄，他还要入宫一趟，请在药房的好友兼太医李初逊来看一下顾莫言的病，这是他最后一种办法了，若是李初逊都没有办法，他…… 西门清风还没做其他打算，得先入宫一趟。 幸好西门清风来的巧，今天刚好是李初逊在太医院值班。 李初逊深蓝色的一身官袍，坐姿不正的拿着手里的书在看，见西门清风进来，露出的眼睛，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呦，我还以为那位大臣光临我这小小的太医院呢，原来是西门将军。” 他家与西门家从小交好，不过李家世代从商，到他李初逊放着家族的产业不要，让给自己的蔗弟，偏偏就要来宫中当太医，说宫里的油水好捞些，其中原因大家都不知道。 不过这太医一职，倒是做的不错，在这太医院的医术也算是数一数二的。 “不跟你说其他，今日我找你是有正事……”西门清风挥退了旁边的小药师，自己抬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 西门清风话还没说完，李初逊就别看眼，假装看其他的，“十天半个月不找我一次，这次却说有正事，我是那种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吗？” 西门清风早就知道自己的好友这样，做事万事不得亏欠自己，只好说，“我给你带了黄鹤楼的酒，你不是早就想喝江南的酒吗？” 李初逊这才挑起眼皮看他，“你去江南了？”然后跳起拍到西门清风的肩上，“好家伙，快跟我说说是这王城的平儿好看还是江南的好看，这江南的青楼，你可去看了？” 西门清风躲开了些，浅笑道，“我是那种人吗？” 李初逊感到大为可惜，他觉得虽然身在王宫油水是多了些，可是没有自由，随随便便王上一个小病小痛就要被叫过去，唉，“真是浪费，不过也是，你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你是翩翩公子呢？还不是一样对我阴暗的很。” 李初逊从小就跟着西门清风一起长大，他们两人不说对对方了解十分，但是五分多一点都是有的。 西门清风只是浅笑道，看着他，“那你到时跟我说说我怎么对你阴暗了？” “那，上次我不借你药材，便威逼利诱我，我抵死不从，你便拿我的心上人做威胁，你说你，你还是人吗？枉我以前还心悦你。”李初逊垂首假装低泣，哭怨道。 “打住，这个我可不认，先说你没有心上人，就算是我学会你你还不喜欢我。”西门清风眉头一挑，驳回他的话，拂了拂衣袖，正色道，“扯了那么久，到底答不答应我？”
第198章 一切病弱（9） 李初逊也不跟他开玩笑了，“什么事啊，杀人放火的我可不干，毒害王上的不干，帮你下**的我也不干。” “李初逊你能不能正经一点？”西门清风觉得自己怎么就交了一个这样的好友，大为佩服自己前二十几年是怎么跟他一起玩的。 西门清风想着顾莫言说道，“我有一个朋友，从悬崖下掉了下来，脑子撞到了，以前的事都不记得，性格也大变，经常前一天做的事，今天就不记得，后来发烧一场后，甚至连平日里的生活习惯都忘记了。” “看你描述的像是失忆症，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性情大变，都是失忆症的一种表现。但你说的快速忘记前一天的事，我得亲自去看看。”李初逊眉头微皱，摸着下巴分析道，本来刚刚还正经的神色立马变了，“你说你带了江南的酒，什么时候给我啊？可要把你带的全部给我，不可以私藏，我出诊一次可贵了。” “知道了，就你废话多，什么时候跟我走？”西门清风摆摆手。 李初逊望了望外面的蓝天，是快到黄昏了。 “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你也挺急的吧，走咧，就今天。”李初逊拉着西门清风走出门去，“小李子，快帮我把医箱拿上。” 西门清风拦住小李子，把药箱取下来，“可别叫跟着，我那朋友见不得生人。” “你帮我拿医箱？”李初逊没问为什么，只是问道，想了想还是算了，“我自己拿吧，他的分量可不轻，怕西门公子拿不起。” 西门清风懒得跟他逞一时口舌之快，跟着他后面一起出了太医院。 马车上，李初逊靠到西门清风的旁边，他还以为他的朋友会在西门府，结果不是，便一脸八卦的问道，“快点跟我说说，西门大将军是不是金屋藏娇了，还把他放在别庄，不想让白叔知道？” 西门清风拿扇子把他头给推开，展开扇子闭上眼并不想说话。 “照我李某人多年来的观察，西门大将军可是忠孝两全的世家模板公子，怎么这次跨过了白叔，直接放在了别庄？还有你在王城的朋友有哪些我不知道的？肯定不是一般的朋友。”李初逊人生就有两个缺点，一个是嗜酒爱美人，一个就是那张嘴，典型的话痨，小时候还经常一时嘴快把市民都往外说，被他父亲给打了一顿，还不知道改，迟早有一天他自己会败在那张嘴上。 西门清风揭开眼皮，看他好像说话的嘴，幸好他李家是王商，若不然啊，他这发小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一个朋友，就真的只是朋友，等下你见着了千万不可在他面前乱说，知道吗？不然你那个酒就算我砸了也不会给你。”西门清风道。 李初逊作势要靠在西门清风的肩上，“嗤嗤，现在我还没见到，你就开始威胁我，你还是人吗？西门清风。难道我一个从小陪伴你长大的人，都比不过他吗？” 幸好李初逊长得一副脸白清秀的模样，若不然这副样子，多少让人看见了有些反胃。 西门清风不想理他，“比不过。你再这样，我就把你扔出马车外，你信吗？明日整个王城都会传你一个太医以何其不雅的姿势从马车上滚下去。吃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吗？” “我好怕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走了，还有其他人帮你吗？我吃东西，别丢我。”李初逊嘴上这么说着，却是不敢造次。对于西门清风他还是比较了解，玩笑开到一定的程度，他就不会喜欢，有可能还真的把他扔出马车外，自己可打不过他。 西门清风也想过到底要不要找李初逊的，这个大嘴巴子，指不定那一天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别人听。但是除了他，太医院的其他几位医术好的太医，全都是墨孤寒的人，与其这样，倒不如找李初逊省事些。 李初逊下了马车，直奔大门里面，一进来就看到坐在花圃里面玩耍的顾莫言，把医箱放下，走上前去一边大声对着西门清风说道，“哎呀，好可的人儿，西门清风你去哪养的娈童？也不给我介绍一个。抬起脸给小爷瞧瞧。” 虽然他在太医院任职，但是是专门负责帝王的御医，后宫的事，归不了他管，他自然没有见过顾莫言，这也是一西门清风会选他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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