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弟弟后面的话就不对劲了,都已经把人都叫来吃饭了,这事都定了,娘都相信这个孩子是他的了,他不能让自已二弟把这件事整黄。 李亮看着醉醺醺的已经比自已还高的弟弟,他从小就是自已带大的。 他第一次粗暴的抬手揪着弟弟的衣领,把人拉下来,两人视线平齐,李亮的语气冷硬,甚至喝醉的二弟半梦半醒间都能感受到这种严肃。 “这就是我儿子,你听见了吗?我儿子,你哥夫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儿子,我儿子。” 李亮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甚至带上了声嘶力竭的味道。 在这样下雪的冷天里,他第一次吼了自已的弟弟,也是第一次这么大声在人前喊,他是窝囊,他只是想保护悦哥儿,他是可怜的无辜的。 弟弟被哥哥李亮吼懵了,李亮松开手之后,他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喝过酒的身体不觉得冷,只是看着自已哥哥回屋的背影。 第一次反思自已是不是对他哥太不客气了? 他是被于丁一扶起来的,仿佛不可置信一样说着醉话,:“我哥打我,还骂我,我摔了,他都没扶我。” 于丁一听着醉鬼说胡话,李亮弟弟嘟嘟囔囔说了很多,最后只是说:“那是我哥夫了,那也是我侄子了。我哥夫,我侄子。” 他知道了,孩子是谁的根本就不重要了,他哥真是喜欢悦哥儿,他哥都不嫌弃,他这个弟弟还能说什么呢? 为了这个哥儿,编出蹩脚的谎话骗娘,还打骂自已,他除了认,就是真心的认下这个哥夫和侄子。 于丁一半抱着,直接把这个醉鬼带回屋了,现在就不聪明,再冻一会儿就更傻了。 墙外的四丫沉默着,在偷听的最开始,四丫还在期待着二哥能劝服大哥,现在 嫁过人就嫁过人吧,怀着孕就怀着孕吧,只是看起来还是好像要哭了。 呈哥儿轻轻抚着她的脸,说:“可别哭,外面这么冷,脸都吹煽了。” 四丫才没哭,他哥一个汉子,愿意娶谁就娶谁,她管个屁。
第94章 恶毒 四丫老实的跟着呈哥儿回屋了,悦哥儿果然坐在清哥儿的身前,只是现在四婶不在,应该是帮三婶做饭去了。 但是清哥儿还是沉默着,看见呈哥儿过来才勉强挤了一点笑模样,四丫利落的脱鞋上炕,挤在了清哥儿身边。 四丫别别扭扭的和悦哥儿说:“哥夫。” 悦哥儿从刚才看见两人进来,脸上就带着淡笑,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听见四丫的话,漂亮的眼睛里满是震惊,连脸上的笑都维持不住。 随之变成了真实的笑意,开心的答应了四丫的话:“哎。” 悦哥儿感激的目光看向了呈哥儿,他以为是呈哥儿劝服的四丫。 四丫喊完人不好意思的扑进呈哥儿的怀里,像个炮弹一样撞得呈哥儿往后仰,他一个哥儿肯定是能抗住四丫的撞的。 只是呈哥儿当时没有注意,四丫还一身蛮劲儿,他直接被撞倒了,两个人倒在了被子上,四丫更不好意思了。 小声在呈哥儿耳边吐槽,说:“哥,你现在怎么这么虚了,你小时候还能抱住我的,现在被我轻轻一撞就倒啊。” 呈哥儿被她扑倒,被她压着,现在还要听这丫头埋汰他的体格和力气,在这么多人面前,他连一个小丫头都接不住,也太丢人了,他不想回答。 三婶炒好菜,放好桌子来叫人,正看见四丫压在呈哥儿身上不起来,赶紧叫四丫说: “你干什么呢,你这啥体格不知道啊,就这么没轻没重的压在呈哥儿身上,压坏了怎么办?” 三婶是没恶意的,她真的担心自已姑娘的虎劲儿啊,一天天莽了莽了的,别说哥儿,一般的汉子,她姑娘都能上去照量照量。 她早就说,小姑娘不能让两个儿子带,你看现在,跟假小子似的,还在炕上欺负他哥呢。 呈哥儿被压着,也要抵抗一下,说:“没事,三婶,四丫轻着呢,我完全没事,闹着玩而已。” 看四丫还没动,三婶先把四丫拽下去,把呈哥儿扶起来,吐槽道:“没事什么啊,你这都压的喘不过气了,快起来活动活动,吃饭了。” “我没有,我可以。” 三婶根本不听,看着四丫叮嘱道:“不许欺负你哥,听见没有。” 说完,利索麻利的出门,给汉子那屋也摆上饭菜,准备开饭了。 呈哥儿不死心的反驳:“四丫没有欺负我。” 这叫什么事,他还能被小丫头欺负? 清哥儿轻轻的撞呈哥儿的肩膀:“呦,现在都这样了。” 呈哥儿咬牙撞回去,反驳道:“我是没注意,谁知道四丫会突然冲上来啊。” 清哥儿只点头不说话,眼睛里写满了我不信,这时四婶推开门拿着炒鸡蛋进屋,清哥儿的眼睛瞬间就停顿了,直到四婶离开才重新流转。 三婶家这么多天一直啃番薯,这回算给老大办事,可算是豁出去了,主食是纯粮馒头,和白面的比差了一点,那可比番薯好多了。 炒鸡蛋鸡蛋放的足足的,满盘子都是金灿灿的鸡蛋,买的豆腐,炖出一锅,炒菌子,这三盘都算硬菜。 深秋,能做这些菜办事,那都是看在是亲戚的份上,剩下的用小咸菜补全,呈哥儿和清哥儿拿的咸鸭蛋也切出来了,勉强一人一半。 菜色确实很好,但是菜都很咸,这都是老一辈的习惯,呈哥儿小时候,他爹过年只要做肉菜,一定会足足的放盐。 让这盘菜吃的久一点,不要一顿就吃光,家家户户都是这么干的,三婶这盐放的还算保守。 他爹最大方的一次,买了一块肘子,那盐放的那个多啊,都出正月了,肘子还没吃完呢。 而且神奇的是,肘子也没坏,吃一口肉,得灌十口水,但是他还是想吃肉啊,每顿饭都去夹一筷子,然后灌水。 三婶招呼着大家吃饭,不要客气,特意让悦哥儿坐在了她旁边,把咸鸭蛋放在悦哥儿的碗里,还把自已的鸭蛋黄也给分给他。 悦哥儿腼腆的收下三婶的关心,只是眼睛里带着淡淡的伤感和愧疚。 四婶的目光一直盯着清哥儿和呈哥儿,带着怨恨。她憋了半天,终于开口责问清哥儿: “嫁人了,就是不一样,翅膀真是硬啊,自已亲娘去了,连门都不开。” 清哥儿沉默不语,低头啃着自已的馒头。 四婶得不到回应,更生气了。 三婶赶紧拦着,语气严肃说:“老四家的,你们娘俩的事,私下里解决,今天我是我大儿子的大喜事,我大儿媳妇肚子里还有孩子呢,别吵那晦气的架。” 悦哥儿的肚子不久前还见红,这事家里人都是知道的,现在也是将将养好,四婶憋着气忍住了。 她真是有点怕自已这个三嫂,家里的吃食嚼用还有求于她,只能忍气吞声,自已小儿子不吃番薯,说番薯吃多了肚子疼。 本来想从清哥儿那多搞点钱,可清哥儿那老婆婆是个厉害还抠的,比她还能撒泼,自已去几次打秋风,什么好处没捞到就算了,名声都坏到榆树村了。 现在她不怎么敢去找清哥儿了,现在好不容易堵到他,怎么也得把自已儿子的口粮要来,要不是他自已 私自找人家,自已儿子怎么会现在还不得不吃番薯。 她看向清哥儿的眼神好像淬了毒,哪里像看自已的儿子,好像看仇人,看完清哥儿,瞪呈哥儿。 要不是大哥家的这个绝户,那木匠的手艺活怎么会没了,有这门手艺,自已儿子还能吃不起粮食? 自已吃香的喝辣的,养的死胖,怎么不知道给自已弟弟留点,看她儿子现在瘦的,谁是老李家的根,一点都不知道,这种白眼狼哥儿,真是不能养。 她当年生清哥儿坐月子还给弟弟挣钱娶媳妇儿,村里人谁家不说她娘养了个好姑娘,哪里像她,养这么个吃里扒外不知廉耻的哥儿。 出门都被人戳脊梁骨,大哥活该命不好,回不来都是自已当宝养的哥儿克的,整不明白根儿在哪,也不再娶,生几个儿子,还异想天开让自已哥儿顶门立户。
第95章 掀桌子 儿子结婚是好事,只是这顿还不错的伙食不少人都食不知味,清哥儿默默的啃馒头,呈哥儿主动给他夹菜。 菜很咸,平常不经常吃的基本都空盘了,悦哥儿吃完不喜欢干坐着,就下桌,告诉一声三婶就想去找大哥,三婶怕他大雪天摔跤,赶紧陪着一起去。 屋里长辈只剩四婶一个了,她长着一副极其刻薄的长相,呈哥儿虽然很不想这样形容一个长辈,可这就是事实,四婶眼睛小的可怜,眼角上挑,脸长嘴大,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她坐在桌子对面,眼神带着怨气的看向清哥儿,冷哼一声说:“清哥儿果然是嫁人了啊,见到自已亲娘连句话都不说。” 清哥儿仿佛一秒变回了逃荒初期的样子,沉默寡言,无动于衷,只要不在四婶身边,清哥儿会开玩笑,会调侃呈哥儿不起床。 现在的清哥儿只是低着头,开口道:“娘。” 像鹌鹑一样沉默的躲在桌子后面,他从小就学会了怎么装傻,沉默着。 四婶冷哼一声,眼神看着四周,看三婶暂时回不来,骂道:“现在知道喊娘了,到你家门口都不让进去的时候,你这个白眼狼怎么不知道说句话呢?” “我是造了什么孽,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啊,你亲弟弟生病了,你连点钱都不知道给,本来指望着你能嫁个好人换点彩礼,你个不要脸的转身就跟别人跑了,怎么就这么贱,这么缺男人呢?” 四婶的手指一直指着清哥儿,甚至都要戳到清哥儿的眼睛了。 这话真是太难听了,以前四婶还知道躲在无人处骂清哥儿,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也不管有人没人了,只想把自已生活里受的气发泄出去,骂个够。 她过的不如意,更见不得别人过的好,巴不得所有人都和她一样惨,她才会觉得舒服。 呈哥儿都不敢想,清哥儿是怎么听这些话听这么多年的。 他刚想抬起手臂去拦着四婶的手指,她的小眼睛就瞪到呈哥儿身上了,里面甚至好像带着恨意。 “你最不是东西了,从小就满肚子坏心肠,天生坏种,清哥儿就是你这个小贱蹄子带坏的。” 他四婶就像一个疯子,无差别攻击所有人,看见四丫在旁边坐着也想要嘴几句。 在她的眼里,这些姑娘哥儿就是天生给小子当奴隶用的,她最不能理解的就是三嫂对四丫的好超过了两个儿子。 “还有你,能不能有点女孩样,早就该把你给卖了,还能给你大哥攒点媳妇钱,哪至于现在找个嫁过人的二手货。” 四丫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不懂四婶怎么突然骂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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