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白渝苏受苦,他就自责的想要让他打自己,不然他都觉得过意不去。 “本来在登基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处理了洛城的那帮狗官,过一阵等风声过去再给你些银两让你和孩子一辈子吃穿不愁..”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白渝苏质问他。 “不是的,在我眼里你是最好,最爱我的人,是我太愚蠢了,好夫君,好白儿,你怨我恨我都好,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我实在难受...” “你都要大婚了,我..我在这干什么?”说出这话,他的心都要碎了,不想和段景然对视。 他一个男子,怎么可能留在这里?
第六十二章 养在后宫的男宠? 白渝苏看着他,眼中满是委屈的神色。 他就算是再笨,自己的心里也是有羞耻心的,他是被人抛弃的,不要的。 何况民间已经有了那么多人在说段景然的婚事,他是皇上,不再是曾经和自己在乡下的男子了,不能昭告天下自己是一个断袖。 “我只是一个老百姓,其实就算你一开始就告诉我你是皇帝,告诉我你是不要我了,我也不会纠缠在你的身边。” “不是这样的。”段景然低着头,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眼中留恋的情绪都是纯粹的爱意,他的声音沙哑。 那是一副即将失去爱人的悲伤神情,他忍不住的吻着:“不要讲话,都不是我爱听的,白渝苏,你可知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地位?”白渝苏吸了吸鼻子:“我从洛城走到这里,是因为我不爱你吗?还是因为我无事可做?我和宴笑...” 他吃得苦,全部,都是因为自己太爱他。 段景然如今坐在这金碧辉煌的皇宫中说着他的心里有他,说他爱他,这让他如何相信? 他可是皇上!是天子!而他一个百姓都能付出这些,他怎么能傻到分辨不出真正的爱? “白渝苏,我舍不得伤你。”段景然英气上扬的剑眉下,第一次落下了男人心疼的眼泪:“正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所以才...” 他确实地位崇高,万人之上,可白渝苏不是,他这样的傻乎乎的百姓,要是入宫了的话不出几日就会被这里的红墙绿瓦给吞噬的一干二净。 就是因为舍不得白渝苏在宫内被人算计有危险,才不得不将他留在了洛城,只是希望他能平安顺遂的过完这一生。 就是因为舍不得,所以才要舍得。 明明有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这样的折磨在心中反复蹂躏,段景然觉得自己都要疯了。 他紧紧的搂着白渝苏,几乎想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我把你留在洛城,以为时间久了自己就可以忘记你,忘记我们之间的一切,但是我现在想和你承认我实在是输给你了,我喜欢你已经喜欢到我自己都不能控制的情况了,是你娶了我,是你圈住了我...” 他用火炬般明亮的目光灼灼的和白渝苏对视,情不自禁的吻着他。 看着白渝苏在自己的怀里委屈的落泪,这人已经被他亲的浑身发软,那双手也没有力气的想要推开他。 他的手比他的人还要软,按在段景然坚硬的胸膛上没有半分的作用。 “所以,要是我不来到京城,不来寻你,不走到你面前,我们这辈子就那样算了是吗..!”白渝苏别开自己的脑袋,怒看着他。 温热的液体在眼中不控制的流淌下来,大脑中也是空白的,白渝苏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处理这么多的事情重叠在一起。 他恨死段景然了,那天自己在街上追着他,要是自己不进宫,他们..就算了? “我们之间的那些过往,那些日夜,你从来都不在乎!”白渝苏心口的痛苦如此剧烈,没有什么是发现自己一直最爱的人在深深欺骗自己更令人心碎的了。 他又哭又被段景然按在怀里,两人之间的挣扎都伤在心尖。 “白渝苏!”段景然还想解释,但是下一秒,白渝苏直接就晕在了他的怀里。 他大喊着接住了人,心急如焚:“来人!传太医!快传太医!” 白渝苏的脸色本是苍白,因为哭过所以染上不自然的红晕,段景然一把将人抱起来,这才明显的感受到他的体重竟然轻成了这样! 原本白渝苏就不胖,他在洛城的时候总是会干一些力气活,倒也不至于很过分,但现在在他的怀里,对比很强烈。 他后背的脊骨隔着衣服都能够摸到,宽大的衣服包裹着小小的身体。 “太医!” 胡太医匆匆忙忙的被抓来,仔细的把脉。 宴笑已经检查过了,宫女抱着他哄着,手里还拿着小拨浪鼓。 奇怪的是,白渝苏瘦成了这个样子,可宴笑却是白胖白胖的,一点也不像吃过苦的样子。 “陛下,这是他随身的包袱。”阿久从城外回来,看见白渝苏,他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他一直怕自己找不到白渝苏,陛下会恨他一辈子。 因为白渝苏的身份敏感,所以在大殿之内的所有人都被清出去了,只有太医和阿久以及一个带孩子的宫女。 阿久将白渝苏随身带着的包袱打开,本以为里面会有一些日常要用的东西和银两。 可是包袱一摊开,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件叠好整齐的衣服,是苏绣的,白渝苏千里迢迢走到京城带来的。 看到这件衣服,段景然的心是漏拍了半瞬,这是那天他们一起去挑选的布料,说好了要一起过团圆节,但是自己却不告而别,白渝苏踏上未知的路时没有带任何东西,他只带了这件衣裳。 他想见到娘子的时候让他穿上这件,让他穿上一件好衣裳。 白渝苏或许不够机敏,但是在他的印象中,他却愿意将自己置之度外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他最爱的娘子。 段景然的鼻尖一酸,默默地牵住了白渝苏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好像是触摸着什么样的珍宝一般。 这不是衣服,是白渝苏对他的爱。 胡太医的余光看见陛下竟然拉起了一个男人的手,吓得大汗淋漓,他生怕自己诊脉结束以后会被皇上灭口,无奈只能一脸苦相的闭着眼睛假装在认真的感受脉。 “究竟如何,怎么半天都不说?”段景然担心的问。 胡太医的年岁不小了,在宫里当差多年是太医之首。 摸了半天白渝苏的脉相眉头忽然皱的很深,随后也顾不得什么看不看的事了,他扒开白渝苏的眼皮仔细的看,脸上的神色很不好看。 “这...老朽医术不精,恐怕...”胡太医面露难色。 “你什么意思?胡太医,你的医术我是知道的。” 当年静妃生产十王爷难产血崩,胡太医都能起死回生的救下来,现在白渝苏只是伤心欲绝的晕倒,怎么倒是让他为难起来? 胡太医摇摇头,随后跪在段景然的面前行礼:“这人应该是服用过一种叫转神汤的药,这种东西是很损伤身体的,能够将本体的血肉转换成女子哺养孩童的汁液,所以身体才能如此消瘦,原本这药方是用来在饥荒时候给那些刚出世的孩子充饥而用,后来发现太伤身,就逐渐被淘汰失传了..这人怎么还能吃了这药?” 就连他行医这么多年,对这个药方也只是听说,没有再见过了。 段景然这才明白为什么宴笑那样白胖,但是白渝苏已经瘦到脱相。 他从洛城而来没有钱,在民间寻到了能够让自己喂饱孩子的方法,却将自己的身体置之不顾。 段景然的心情沉重下来,担心的问:“那,可有缓解的方法?吃了这汤药只是会让人消瘦?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后果?”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白渝苏瘦成这个样子,可见这汤药的厉害。 “这药性很强,会让服药之人的身体逐渐虚弱,直到最后没有血肉可转化为止啊!”胡太医摇摇头,叹息了一声,这样的动作无异于是在给白渝苏判了死刑。 “这怎么能行!”段景然的心都已经揪在一起“胡太医,朕要你救他,不惜一切代价,就算是多么名贵的药,无论付出什么,朕要他没有任何病痛的活着!” 胡太医思考了片刻:“在医书古籍有注,这汤药能够让男子的身体出现变化,这就等于伤害了根本,原本身体里的器官已经能力衰退,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能够让他的体内能够重新将那些伤了根本的器官都重新长回来,这就要下猛药!改变身体原本的根基,就如同砍断了大树的根,要用药来浇灌新的根生长,而不是水了。” 胡太医的说的明白,也就是说,白渝苏在这一阵子里用自己的身体将宴笑养大,可是他的器官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那你需要什么药,再珍贵朕也会命人去寻。” “只是这药...”胡太医的心里也没有几分把握,毕竟他也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病人。 以前都只是在医书古籍上看到的,如今真的让自己实操实在是困难。 “这药性凶猛,微臣也实在不知究竟会有怎样的副作用,甚至...能不能真的痊愈也是未知,但是真的想要这位小公子活命,恐怕也只有一试了!” 每个人的身体情况都不同,现在白渝苏这样危险,如果不是进了皇宫里,恐怕就要病死在外。 “那副作用..” “或许这位公子的身体能抗住药性,当身体里面的血肉恢复好后就不会有问题,不过也可能出现他的身体无法控制血肉的生长,到时候就会出现棘手的问题...” 胡太医也没有完整的把握,只能尽力一试, 他让自己的药徒先去熬了写安神的汤:“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让他断了和孩子的接触,孩子不能再吃他了,就要像民间的妇人那样,现在不能再哺育孩子了,可千万记住我的话。” 段景然郑重的点了点头,他已经将太医的话都刻印在了自己的心中。 胡太医诊脉结束后被阿久拦住了去路:“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您心里应该清楚,” “是,是,明白!” 胡太医也知道这件事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他也不敢去猜测那个晕倒的男子和皇上的关系,只是在这皇宫之中想要活命只需要记住一点,那就是要将嘴巴闭紧。 阿久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让开身子让他过去:“胡太医慢走。” 内殿之中,宴笑站在床边拉着白渝苏的手,原本笑盈盈的眼里现在也充满了疑惑:“爹爹,爹爹?” 他以为白渝苏只是睡着了,想要将人叫醒。 段景然将宴笑抱在怀里,这些日子这孩子真是重了不少。 还记得他们刚收养宴笑的时候,他在襁褓中瘦的像是一只小猴子,现在应该是白渝苏喂养的缘故,那血肉成乳伤身也让宴笑长的比正常两岁的孩子要快些,咬字都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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