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没有贪图过你的所谓富贵,更不在乎你是谁,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娘子,你就应该明白,我会带着宴笑回到洛城,以后就当我从来没有过你,没见过你。” 段景然的眸光像是湖水一样深沉,他轻轻放下了药碗:“你要走?” “宫里的一切有什么是不和你心意的?你竟然想走?离开京城你能去哪里,洛城又哪里有你的容身之处?你带着孩子连饭都吃不起,你甚至喝了那种损害身体的药,你究竟有没有把自己当一回事!” 段景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人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却要离开。 这皇宫之中是多少人想要进都进不来的地方。 “就算是穷,我也一样能把孩子养大,他本就是我收养的,和你也没有关系!” “白渝苏!” “你要我留在这里给你当男宠,休想,我一个大男人,你要我纠缠进到你的后宫之中,我绝不可能,就算我穷,我没有本事和学问,也是一个人,有自己的尊严,你想把我当成什么?是你作为高高在上的皇上的玩具吗?” 段景然听着他说这样的话,那气就从胸腔中莫名的升起。 放眼天下,谁敢和他这样讲话! 只是白渝苏已经来到了京城,到自己的面前,如果真的让他离开,自己这辈子还有欢愉吗? “你能走,宴笑怎么走?”段景然将药碗放在桌上,淡淡道:“你喝偏方药,喂养了宴笑,他的身体虽然白胖但若是也出被药物侵蚀,胡太医诊断后开了药方,只要吃下两个月就能无碍,不然会急速消瘦最后营养不良而死,你真的能担起这个责任吗?” “什么?你,你没有骗我?”白渝苏不解的问他。 “你若是不信,我现在就让胡太医过来亲自和你解释清楚,你在宫中留两个月等宴笑的身体好了再说,他毕竟是你我一起收养的孩子,我也将他看成骨肉,自然是心疼他,不愿意让他吃苦。” 白渝苏沉默了几秒钟,他自己也不知道当初喝下的药方究竟会不会对人的身体造成伤害,当时只想着能让孩子不要饿肚子就是最重要的了。 要是段景然说的是真话,自己出了皇宫,手中又没有什么钱,要怎么才能找到郎中... 段景然似乎看出他的犹豫,重新将药碗拿起来喂过去,细心的说着,哄着:“你若是真的担心他便留下,但是执意要走的话,等宴笑身体好了,我在将他送回到你的身边,好吗?” “不!我要和宴笑在一起!”白渝苏下意识的说。 这孩子早就已经和自己密不可分,怎么能将孩子放在宫里? 段景然早就已经猜到他会这样说:“你再恨我,厌我骗你,但我为了孩子的心是真的。” 他的语言诚恳,拉着白渝苏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相信我。”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却一而再的在白渝苏的面前漏出自己的软肋示弱。 短时间内自己要是走了,孩子不能不管。 他虽然无法原谅段景然的欺骗,可两个人终究是同床共枕这么久,看见他示弱哀求,自己也是心软。 “那,等宴笑的身体好了,我就能带着孩子离开了吗?” 段景然微微一笑;“只要你想,我什么都听你的。” 人家都已经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再拒绝什么。 只是有些人以为自己清醒着不会沉入深渊,但是在一步步的退让中就已经落入了陷阱。 段景然的心里已经有了新的盘算,他既然已经决心要白渝苏,这个人,这颗心,他都要留在自己的身边。 喝了手中的这碗药,他要是两个月后有了身孕还能走出皇宫,到时候也是痴人说梦! 他段景然想要的东西还是人就没有得不到的! 乖乖的将那药喝下去,段景然是看着他躺好了才走的,朝政很忙,听说好像在边境征战多年的王爷和将军马上就要回京,所以整个宫内上下都在忙碌着。 白渝苏不懂这些,只是内外忙碌的声响就连他都听说了。 政亲王,那是先帝亲生弟弟的亲生儿子,父亲是亲王,母亲是大家闺秀,在父亲死后继承了亲王之位镇守边疆,现如今正在班师回朝。 那是一个怎样的人。 听说是手腕狠辣的魔鬼,在边疆平息战事骁勇无比,从未参与过党争一心为朝廷效力,多年来不为荣华富贵却已经军功累累,是先帝都敬畏的年少将军。 白渝苏听着下人在说着,将自己在桌上的包袱拿了过来,翻找着里面的东西。 原本的两封信,被段景然拿走了一封,另外一封是他答应要给周太监的,但是包里面已经没有了, 难不成是自己弄丢了吗?
第六十七章 你可知背叛我的下场是什么? “您在找什么啊?”苏良看他着急的样子:“是丢了什么吗?我帮您找找?” “有人动过我的包袱吗?” “没有啊,在寝殿里只有我一个人能进来伺候您,其他人都没有进来的,主子...可是丢了什么?奴才没有拿!奴才..” 苏良伺候的小心翼翼,他也实在是没有这个胆量能偷东西。 白渝苏皱了皱眉,他知道一定不是他拿的,那就一定是自己弄丢了。 “你要去干什么呀?皇上说让您卧床休息...”苏良扶着他下床:“您这是去干嘛?” “小苏,你知道怎么能出宫吗?” 他要出宫去看看段景成,不然自己弄丢了人家的东西,答应人家的事情也没有做到在,这未免太不道德了,自己进宫这么久也没给他一个消息,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的。 苏良的表情有些犹豫:“您出宫是要干嘛啊?” “我想出去办点事很快就会回来,你有没有办法?”白渝苏知道这皇宫中的侍卫重重,想要在这出去不是什么轻易的事情。 而且他现在被段景然总是惦在心上来探望,这个宫在别人的眼中都是眼中钉,稍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被人发现的。 就算苏良有办法,他也是不敢轻易的实施:“可是,随意出宫是大罪啊..主子,我们还是不要犯险了吧。” “你不知道就算了,我去想想办法。” 他就不信这么大的皇宫里没有狗洞,钻自己也能钻出去。 “主子,我...我知道怎么出去,但是..时间比较短的,容易被发现。” 他毕竟在宫里这么多年了,怎么混出宫去还是知道的。 宫里每天都会有运送菜车的来回出宫去扔垃圾并且采买一些东西回来,要是能花点钱打点下运车的奴才就能混出宫去,只不过那车白天出晚上就要回来,时间很紧迫。 白渝苏想了想,决定了明早跟着运车的人出宫,特意带了些胡太医给他的药,不知道对那个人的伤有没有用。 “娘子..”他晚上坐在床边的时候,看着周围那样华丽的装饰还觉得不真实。 宴笑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有在宫中的吃食都不是自己能给的起的,希望自己带走了孩子,将来他不要怨恨自己,作为父亲,只能尽力给他最好的。 还记得在洛城的时候,他和娘子在月光下轻吻,怀里还抱着孩子的那一幕已经都是很远很远之前的事情了一样。 他想要的只是百姓的生活,就算再喜欢段景然,也回不去那曾经在洛城的时候了。 这一次,不再是段景然在准备离开,而是他。 原来主动权在手中的感觉是这样的。 白渝苏有些难过,难过他和谢怀结束了吗,但是和段景然却不能开始了。 男子之间的爱本就隐晦,稍有不慎,亦或者两人的勇气和机遇缺少一点,这辈子也就无缘了。 ** 夜晚,勤政殿的烛火还明亮着。 阿久拿着一封奏折呈上来:“陛下,政亲王请安的奏折。” “最近他的安请的倒是勤快,大概什么日子会到京。” “应该是半月之后。” “朕知道了。” “政亲王从来不参与党争,但是和七王爷一直要好,两人既然没有帮派,皇上这次预备怎么办?” 阿久跟在他的身边早就已经是心腹,这些事是需要趁早安排下去的。 这位政亲王江鹤清的战功赫赫,曾经他的父亲已经到了功高震主的地步,可他们一家都是没有野心的人,效忠整个大俪而不是个人,谁是皇上便会听命于谁,是愿意为了百姓黎明江山社稷鞠躬尽瘁的忠臣。 而七王爷,段景阙,母亲是宫女出身低微,从小在皇宫之中过的比奴才还不如,江鹤清当年看他实在是可怜便把人带去了边疆抚养,让他脱离了皇宫的是非之地。 只是自己的这位弟弟和江鹤清,他们也已经多年未见。 皇位换人时候,边疆还在打仗,是这个月才刚刚停歇的。 停了战火,江鹤清带着段景阙班师回朝,觐见新皇。 在边疆江鹤清已经有了自己的封地,笼络兵权,就是巩固了龙椅。 段景然摇摇头,他知道江鹤清的性子,谁都没有办法逼着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他回京城只是想要看看朕这个皇帝够不够资格,按照亲王礼迎接,把七弟的王府重新修缮一下,他从小身子就弱,回来看见几个哥哥都被囚禁,恐怕是要吓坏的,多找几个人盯着,不要出了纰漏。” 他沉稳的嘱咐:“一定要是靠谱的,能听话的,将景阙保护的很好的那种人。” 阿久明白了他的意思:“臣明白。” 这江鹤清确实是个有能力的才将,从来不偏爱任何一位夺皇位的王爷,在边僵多年清白的很,唯一不清白的,可能就是和七王爷段景阙的事。 段景阙从小身子虚弱,江鹤清觉得可怜带到边疆以后,在那种苦寒之地竟然也将他这个病弱的弟弟捧在心尖上养着。 这么多年来,边疆战事不断,却听说江鹤清到处在民间寻求能够强身健体的方子,只为了将段景阙养的精致些。 江鹤清是清白,可唯一心软的宝贝是个大活人。 段景然知道,只要捏住了段景阙,那就是捏住了边疆大军的命脉,兵权只增不减。 虽然是亲弟弟,但现在是有用的筹码,他自然也不会放过。 步步惊心,事事周全,段景然总是能走一步看十步。 “对了陛下。” “嗯?” “白渝苏买通了出宫的宫人,明日应该会出宫。” 听到这话,段景然手中的毛笔一顿,随后继续窸窸窣窣的写着:“随他去,找人跟着,跑了就绑回来。” “是。” 他知道宴笑的是白渝苏的软肋,他不可能会跑,但是他想看看白渝苏出宫是为了做什么。 想到他包袱里带着段景成的信... 他的心不自觉的抽动了一瞬。 白渝苏,难不成你也要背叛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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