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息怒。”李二看着他的眼色行事,自古帝王心是没有人能够摸透的。 陛下。 此刻‘谢怀’身穿的是龙袍,这里是皇宫的勤政殿,威严的建筑,所有的陈设都是那样的华丽,就连挡在面圣前的帘子都是珍珠串成的,地上的瓷砖明明是黑色都被擦拭的反光,这里的每一寸都是金钱的象征,也是权利的表象。 而他呢,那身龙袍加身,翠珠环绕,属于帝王的气势不减半分,莫名那双眼中带着几分暴虐的狠厉,这人是谢怀,也不是谢怀。 白渝苏愣愣的看着他,一声娘子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叫不出来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在谢怀嫁给自己的时候总是那样的随和,身上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和气魄,他还傻乎乎的以为这是读书人身上特有的气质,现在他明白了,其实是自己傻,谢怀从来都不属于洛城,也从来都不属于他。 白渝苏喃喃的看着他紧张的走近自己的身边。 自己却是被人绑着都坐不起来,他的头倒在地上狼狈极了,看见的是段景然龙袍上秀美的纹路,这可不是一锭银子就能买到的衣裳。 “陛下?”白渝苏的声音颤抖,眼眶红红的看着他。 他是皇上? 他真的是皇上? 白渝苏在没有确定之前还以为是谢怀有什么苦衷才失踪,抱着那种想法,他一路从洛城走到这里,竟然看到的是这样的场面。 周太监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不一样的神情,给身后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让人给他松绑:“怎么,这个闯进废宅的人和陛下认识?” “见到陛下还不速速下跪行礼?” 白渝苏红着眼看他,唇瓣颤抖。 段景然立刻让所有人都出去,还让宫女给宴笑找了太医去诊治:“荒唐!你可不要告诉我这个小娃娃也和你大战几百回合!” “你敢欺君?”段景然那深邃的黑眸中仿佛有着一个宽广的世界,令人难以洞悉。 他甚至没有当场和白渝苏相认。 “陛下恕罪,这,这小娃娃是和那人一起...” 李二的话不等说完就被发落下去,他的徒弟也不能幸免。 “陛下,可要大理寺的人来审审此人的嘴巴?”周太监问。 “不必,朕要亲自审问,你们都下去。”段景然的呼吸都变的很急,他和白渝苏对视的每一秒都在说着对不起。 他现在是一国之君,这个身份在提醒他不能和一个男人在大殿之上有什么拉扯,所有在有人的时候白渝苏只是平民,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 周太监觉得哪里不对,有些犹豫:“陛下,这人刚闯了六王的废宅怕是居心不良,还是留几个人...” “你听不见朕的话吗!滚出去!”段景然的一声吼,带着属于上位者的威严,其实强横逼人,令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振。 周太监没有再说话,带着所有的下人都退了出去。 宴笑被太医带走去检查,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白渝苏也被转入了内殿之中。 这些天段景然从来不进后宫,奏折看的实在累了就会在内殿之中直接歇下。 内殿里大多都是金碧辉煌的装饰,纯金,白玉,富丽堂皇的白渝苏都睁不开眼一样,终于在所有人都撤出去了以后,段景然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两人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 这可是白渝苏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找的人,只是这人现在身披着龙袍,他不敢认。 白渝苏就算再傻,再笨,他也终于明白了在洛城里谢怀根本就不是失踪了,而是他谢怀不要自己了! 而他呢? 还犯贱的走了这么远,脚都要走废了,身体也要垮了,还傻乎乎的想要找什么公道! “小白..”段景然向前一步想要靠近他,试探性的叫着他,因为他也看见了白渝苏眼底的红和失望。 “你不要过来!”白渝苏后退了一步,终于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你是不是不要我?”白渝苏不可置信的摇着头,紧咬着自己的下唇, 就像刚才在大殿之上,段景然假装不认识一样,他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他。 他们之间究竟算什么? “不是的。”段景然看到他的这个表情心都要碎了:“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白渝苏只觉得自己好像是个笑话:“我阻碍了你,是不是?我,是在自作多情?那天我看见你在皇上的轿子上,还以为你是什么替身或者有什么苦衷,其实不是,你就是实在的皇上?是那个..囚禁人的皇上?” 他见过段景成的伤,知道他的伤都是皇上所为。 “小白..” 他原来都是叫他夫君的,这人已经不是白渝苏能够再叫娘子的人了。 “我走,我..是不是会给你添麻烦?其实你早点和我说...”白渝苏的眼泪抑制不住的大滴大滴的往下落,模糊了视线,已经看不清段景然的表情:“我不是非要缠着你,但是我的娘子啊..你不应该让我这么担心..” 一声我的娘子,段景然彻彻底底体会了一次什么是真的心痛。 “还以为你丢了,我怕你穿不好,还带了那天我们一起去选的布料已经做成了衣服,想着等我们一家团聚,你就能穿上好的,现在看来真是我傻!就连你也欺负我傻是不是?!” 觉得自己好骗,他的枕边人,他的心上人都将他耍的团团转! 白渝苏泪如雨下。心痛的无法呼吸,转身想要开门离开,嘴里喃喃的:“我走,我不耽误你...” 人家段景然费劲千辛离开他,自己怎么能再来给他添麻烦? “不!”段景然阔步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高大的身躯一把就将人按在怀里:“不要走!” “你放开..唔!”白渝苏瞪大了眼睛,他的唇已经被男人狠厉的封住。 整个大殿之中只有他们二人,所有的眼泪所有的委屈也至于他们二人之间来回的转换。 段景然像是天上的雄鹰一般,抓住了他终于能够填饱肚子的小兔。 白渝苏的力气根本就执拗不过他,:“唔..你放开..唔!” 他甚至都说不出话,男人的那上位者的气魄就这样挡住了他离开的路,强行按住了他挣扎的手腕,呼吸都喷薄在白渝苏的脸上,段景然的眼中满是占有的神色,他似乎都要想怀里的人都要想疯了,怎么能够让这人从自己的身边跑走? “我不能再放开你。”段景然低沉的嗓音说着:“对不起...” 他将人禁锢在自己的怀中,强行掠夺着白渝苏和自己之间的空气,任凭这人怎么挣扎都没有放开。 之前是自己太傻,竟然主动丢下了他,也是在这些日子里段景然才明白原来这个小傻子已经在自己的心底里扎根了。 从一开始高高在上想要利用白渝苏的他,现如今也要承认,自己已经被白渝苏这个小傻子彻底的俘虏了。 “你..”白渝苏的唇被他吻的热烈,甚至都没有空闲的时间去喘息。 忘记了挣扎,胳膊实在是拧不过大腿,他整个人被抵在了门板上,彻底是没了力气。 他的生命就像是被段景然握在了手中,委屈的泪仍旧流淌下来。 “我的小夫君,对不起,是我让你伤心了。”段景然万般温柔,轻轻的吻去他脸上咸湿的泪痕:“不哭。” 真情流露的刹那,段景然也只有在他的面前能够卸下上位者的伪装,他的目光坦诚炙热,如湖水清澈见底,深情的眼眸似黎明,闪烁着爱的曙光。 白渝苏被他按在怀里亲的都要喘不过气,从一开始的奋力挣扎到后期手腕都已经红了,唇也红了。 他眼眸上星星点点的泪光成了淹死段景然最小的一片海,他恨死自己竟然会让他这样流眼泪。 白渝苏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眼睛也蒙了,唇瓣都肿起来:“你!你咬我!” “你凭什么亲我?我的娘子是谢怀,你不是!” “夫君,你打我吧,只要能原谅我,怎么对我都行。”段景然在他的面前没有任何的皇上架子,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直接拉着白渝苏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你打我。” “我..” 段景然这张脸生的实在是天生的妖孽,怎么能有人长得这样漂亮,那双细长的眸像极了勾人的狐狸,白渝苏看着这张脸怎么也下不去手。 “你不要心疼我,本来我就不是东西,让你伤心的畜生。”段景然直接拉着他的手啪的一下打在自己的脸上。 “你干什么啊!”白渝苏的手被他控制着,一下子真的打在了他的脸上都慌了神,赶紧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他说话的时候还是气鼓鼓的,尤其是那樱桃似得唇已经被段景然吻的亮晶晶。 “为什么?”段景然靠近他,温暖的气息将他全部的包裹:“不然怎么能消气怎么才能原谅我?” 他说的样子实在是无辜,在扮演绿茶这方面他要是当第二,怎么会有人能当第一? “你放开我!”白渝苏推了他一把。 “嗯.."段景然的眉头一皱,身子僵硬在原地的闷哼一声。 “怎么了?我..我也没使劲啊!”白渝苏看见他难受的样子还是会下意识的心慌。 段景然深呼吸了一下,脸色也不太好的样子:“没什么。” “到底是怎么了?”他的脸上浮现出的担心神色是骗不了人的。 他轻咳嗽了一声,怕白渝苏担心,小声的回话,耳朵都红了:“只是石头病犯了...” 白渝苏瞬间语塞;“...” 石头病,又是石头病! “你的身体根本就不弱,都是骗我的。”白渝苏小声的嘟囔着,像是抱怨。 他的眼神还是不自觉的会在段景然石头病发作的地方看过去,脸上也热起来。 心中有一种屈辱感涌上心头,自己一个男子曾经夜夜和他交颈缠绵,但是这人似乎只是在玩弄着他的真心他的傻和身体。 现在白渝苏想起来真是觉得自己笨透了,他的反应真是迟钝极了!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个病,段景然哪里是身体不好才有石头病的?他就是身体太好了!要不然也不会天天都犯病! 现在仔细想来,以前在洛城起不来床的人明明是自己,他还傻乎乎的心疼别人。 “夫君...”段景然拉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你感受的到我的心跳吗?只有在你的身边才会跳的这么快。” 他的眼神很是真挚,两个人之间的气息实在旖旎。 “你知道这些日子里我多么的思念你?在梦里我已经吻过你无数次,我以为我们今生再也不会见面了...”段景然控制不止的抱紧了他,声音更是蛊惑似得在哄着他:“你来到这里,吃苦了吧?” 段景然怎么能不心疼他? 他曾经自以为自己是铁石心肠,冷心冷肺,但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开始心疼着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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