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久被他问的发懵:“二小姐已经安置妥当,但是陛下还没有去看过,可是出了什么事?” “我和你说,”齐恒小声而谨慎的拉着他到角落里,避开了所有的宫女和太监:“我二姐不肯入宫,她和一个杀千刀的探花扯在了一起,这次进宫是被父亲强送进来的!我是怕她闹,赶紧来看的。” “什么?还有这事?” “在家里的时候二姐还说,若是陛下碰她,就要以死明志!我很是担心啊!” “探花?是袁篙?那个衙府的八品府尹?”阿久的脑海中对这个人有几分印象。 “对,你怎么知道?”齐恒问。 八品的官员虽然没有什么通天的能力,但是在京城的天子脚下还是一个正经的官员,管理着这一方的太平坚持着律法。 只是这事恐怕有些难办了。 “这几日府尹一直在求见面圣,难不成是为了阻碍帝后大婚,想要和陛下说明他和二小姐的情分?二小姐未出阁,现在还进了后宫,他们....这样下去,可不是要天下大乱了吗?” “正是呢!我来找你就是想要你看着点我二姐,我父亲已经说明白了,二姐要是誓死不嫁,就要把那个府尹杀了,这样她才肯进宫的。” 阿久之前还奇怪,一个府尹能有什么大事求见圣上,原来是因为和未来的皇后有情义。 他让齐恒放宽心,整个京城中只有宰相府家的二小姐有匹配段景然的显赫身家,其他人都不能。 宰相府已经将人送进了宫内,那么和那个府尹的情爱也就止步于此了。 “放心。”阿久安慰着齐恒:“二小姐就算不是为了那个府尹,为了你们宰相府齐家也是会明白大体的。” “那就好。”齐恒这才松了一口气:“阿久,还是你冷静能安慰我。” “你真好~” “你...”阿久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你不要离我太近,会被人看见的。” 齐恒的肩膀撞了一下他的肩,笑带调戏,两句话没说完就不正经起来了。 ** 天色渐晚,白渝苏被赶出京城后,几次想要再进城都被人拦下了。 实在进不去了,他也是没有办法,在城郊外想着找一个破房子先住下,有机会一定要进京再找。 他相信娘子一定不会骗人,一定是有什么隐情的。 走到了郊区外,有一处很大的宅子,红墙边缘都有蛛丝,虽然建的很豪华,看起来却已很久没有人打理而显得破旧不堪。 这宅子实在是太大,白渝苏找了半天都没看见门,不知道从哪里才能进去, 天上雷声作响,他需要赶紧找到一个地方能避雨的。 找不到门,他看到角落里有个不大的狗洞,他人本身就瘦,再加上孩子也小,通过是很轻而易举的事,如果是再高大点的男人是绝对不可能从这么小的狗洞里钻进去的。 这个狗洞本就不大,里面还有一堆的杂草,看着实在破旧。 “汪汪!” 白渝苏一钻进去,就看=看见一只小母狗正在给小奶狗喂奶,和他对视的时候狗都惊呆了,这不是他家的门吗?怎么还钻进来一个人? “抱歉抱歉,我能不能在你这借宿一晚?”白渝苏对着狗在喃喃自语,他害怕小狗会咬到宴笑,抱着孩子赶紧往里面走。 这个大宅院之前的主人一看就是有地位的富贵人家,就连院子中的地砖竟然是青瓷,虽破损,在月光下也仍旧漂亮。 京郊不比在城中那样热闹,天色一黑,不远处的林子里只传来沙沙树叶声响。 白渝苏看着这一间间屋子也不敢随便的乱走,到处都是蜘蛛网,杂草横生。 ‘吱呀’一声,他推开了院中的一道门。 萧瑟的冷风徐徐吹来,白渝苏被这阴森的场景冷的打了一个冷颤。 “是谁?” “啊!”白渝苏听见有人说话,吓得大喊一声:“这..原来这是有人的吗?对不起,我以为是没有人住才进来的,我现在就走,对不起,真是抱歉。” 他赶紧抱着孩子转头想要走,这人却叫住了他:“慢着。” “你是怎么进来的?”本坐在院子中的男子起身,朝着他的方向走来,一身白衣飘飘,却沾满干涸的血迹。布匹已经残破不堪。 “你...你看不见?”白渝苏这才看清这男子。 他的手脚上都有铁链拴着,脸上还刻印着'罪'这个字在太阳穴,他本坐在角落里,移动起来铁链直响的刺耳,而且这个人的眼上被蒙着一条白布,渗着血,本俊美的容貌现在可怜的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猫。 “你是来杀我的么?”那男子问。 “啊?我为什么要杀你呀?我以为这宅子没有人想要来这避雨的,不小心打扰到你了...”白渝苏壮着胆子走近了一些:“你是谁?你的眼睛这是怎么了?” “你不知道这是哪里竟然敢乱闯,被官兵发现是要砍头的。” “啊?”白渝苏惊讶:“我...我是从狗洞钻进来的,只是想找个地方避雨的。” “爹爹~”宴笑指着这个男子的容颜,笑盈盈的叫着他爹爹。 “傻孩子,这不是爹爹,你不要乱讲话。” 这男子虽然眼睛被遮住了看不见了,但是鼻子和唇瓣还真有几分谢怀的样子。 “你怎么被关在这里?哎呀,不能坐在地上,会着凉的!”他赶紧将宴笑放在一旁去扶起这个男子:“你都受伤了,怎么还不注意点身子呀!” “一个败落之人,有什么身子可言。” 他是夺嫡失败的输家,是人人口中喊打的叛贼——六王爷段景成。
第五十八章 还不快去找人! 白渝苏借着月光清楚的看见了他身上的伤,心中一疼。 他这人有个毛病,那就是心软;“你坐着,我去给你找些东西包扎一下。” “你...”段景成有些惊,欲言又止的时候手心被一个温暖的掌心牵住坐到了已经破败的屋里。 温软的手心,好像在段景成的心上拂过,他现在看不见,嗅觉和味觉格外灵敏,隐隐约约在这人的身上闻到了些奶甜的香味,他的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翻,声音沙哑的问:“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你竟然要管我?” 白渝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是谁我也不认识呀,但是谁都是爹妈生养的,总不能糟践了自己的身子!” 他转身去外面嘱咐宴笑,让他站在原地不要乱动,于是到其他的屋子里找能用的东西。 段景成蹙眉,心口在颤抖着,自从自己宫变失败后,他就成为了人人唾弃的逆贼。 他的皇兄已经是天子,事有成败,他认输,但是却没有被砍头,为的是给世人警醒反贼的下场,他在前些日子里明日都被士兵带出去在街上跪爬到闹区,百姓扔给他的烂菜果腹,而后他的膝盖已经爬不动了,眼睛也被划伤看不见,从此后被扔在这郊外的老王府中自生自灭。 只有在大门的有三班倒的官兵守着,不过他现在早就已经不是意气风发的王爷了,双腿不好,眼睛也瞎,根本就跑不走,每天扔进来的剩饭剩菜都是那些官兵吃过的。 他现在这样落寞,谁会给他怜悯? 这个闯入宅院中的男子,段景成不知道他是谁,可心中却万分感激,他早就已经心灰意冷,忽然的暖意涌上心头,实在是久违了。 宴笑刚刚学会走路,小小的身子还走的不够稳当。 他呀呀的张着嘴,走近了段景成。 肉乎乎的小手拉住了段景成的冰凉的手指:“呼呼~” “宴笑!哎呀,你不要把叔叔弄疼了!”白渝苏从东屋里扯出两块布回来:“乖。” “爹爹~饿饿~”宴笑扒着他的衣服想要吃东西,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写满了饿字。 白渝苏尴尬的看了一眼段景成,咳嗽了两声。 段景成低头:"我这里的吃食...难以下口的..." 全都是剩饭菜自己怎么能给这个好心人吃呢?他的心里有些窘迫。 原来只有自己一个人活着很容易,但是身边忽然来了人,他便觉得丢脸了。 “不是的,我...”宴笑不用吃饭,只要吃他....的那个就好了。 白渝苏用手在段景成的面前晃了晃,试探性的问:“你是真的看不见吗?” “为什么这么问?”段景成的眼皮在前些日子被木棍划伤,风吹伤口太疼才用白布包上的,原本都是闭着眼睛养眼伤。 白渝苏这样问,他倒是有些好奇的想要睁开,他微微睁眼,白布遮挡住大部分,只有朦胧的身影。 段景成以为是自己看错了,隐约看见了一个瘦小的身影坐在不远处的木桩上,怀里抱着一个胖乎乎的小娃娃,他的衣领口竟然此刻是被这个小娃娃给拽着,还有吮吸的声音?那正是婴儿吃.奶的样子。 这...这人是女子吗? 段景成的呼吸都急促了些,却不敢狂动,重新将眼睛闭上,心跳的很快:“你..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我马上把孩子哄睡了就来帮你上药。”白渝苏小声的回答,怀里的孩子已经开始长牙了,咬的他实在疼:“宴笑!你这孩子!” 段景成不知道自己这是看见了什么,面红耳赤。 他在没有被贬的时候也还未娶妻,醉心朝政和学术,哪里见过这样的事,他一个男子怎么这样喂养孩子? 隔着这层白色的纱布挡住了清晰的视线,但是仍旧能感受到他皮肤的白净。 原来刚才的那一股奶香味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段景成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偷窥了好一会了,心跳的很快,明明再次闭眼也忍不住的睁开看... 在京城中,他六王爷可是一位翩翩公子,现在竟然看一个男子的上身还要偷窥,甚至自己都面红耳赤... “你是不是发烧了?”过了一会白渝苏将哄睡的孩子放在了床榻上:“怎么耳朵这样红,脸也是。” “没。”他轻咳一声:“你不必管我。” “那怎么行呢,我钻狗洞进来,你没有把我赶出去已经是大好人了,我怎么能不管你呢?来,我帮你上药,不能白白住在你这里呀。”他说话的声音甜丝丝的,还带着点轻柔哄人似得:“把手伸出来,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奥,我轻轻的~” “嗯...”段景成被他触碰到就有些身上燥热,还为这自己刚才偷看他喂孩子的样子而心虚。 他这幅样子,实在是,太狼狈...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狼狈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对他人生出好感,甚至是第一次见面的男子。 白渝苏以为他是看不见的,就蹲在段景华的身边,衣领没有好好的整理过,刚喂过宴笑,那一处还粉肿着。 他的身上散发着由内而外的奶香,只是人更加消瘦了,孩子让他喂养的很胖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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