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甜,刚好能把药味盖去。 …… 入夜登阙依旧在纪桓屋外守着,他坐得离门不近,但刚好能听见屋内的响动。 刚听见屋外凳子倒了,登阙赶忙推开房门,纪桓刚将凳子扶起一半,看着站在门口的登阙,尴尬地眨巴了两下眼睛。 “主人穿好外袍是想要去找陆仙尊吗?”登阙问这句话时面无表情,就像一只杵在门外的石狮子。 纪桓将凳子扶回原位,落在登阙身上的目光就没有变过:“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属下就在门外守着,主人若有任何不适,知会一声便可。” 听这种语气,纪桓就知道登阙的气多半还没消。 “我就是想找你道歉的。” 登阙道:“主人的决定向来都是对的,根本没有必要向奴解释缘由。” “这件事是我自己做的决定,就连陆仙尊都没想到我会做那么荒唐的事情,我知道我是不顾及后果,可眼下的局面我没办法选。”纪桓缓步走到登阙面前,明明是笑着的,可偏偏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你心里肯定觉得,我背叛了魔族,做出这样的事,我也没资格否认什么,我确实在魔族和陆仙尊之间,更偏向陆仙尊一些。” “就因为陆仙尊的长相?” 纪桓点了点头道:“对。” “我不理解。”登阙总算没有再阴阳怪气用属下主人这些客道话来堵纪桓的嘴。 “人界有一句话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可以看不起我,可我不会为我的选择而后悔。”纪桓把这番他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都说得无比真诚,一时间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是不是爱陆云琛爱得要死要活。 登阙蹙起眉心,想到今日陆云琛脸上的表情,哪怕只有匆匆一瞬,登阙也能感觉到对方并非良善之辈,可看着纪桓一副离了陆云琛就活不了的样子,他又不可能把那狐狸精给杀了。 作为奴仆应当无理由地跟随主人每一个决定,同样作为奴仆也要保护好主人的安危,可面对陆云琛这个危险人物,两种魔奴本分内的事情开始相互驳斥。 “我真的很爱他。”纪桓担心登阙会把陆云琛手已经好了的事捅到魔尊面前,咬咬牙说了一句连他都觉得不适的谎言。 登阙道:“如果陆仙尊死了,主人会怎么办?” 纪桓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双眼憋红,故作悲戚的开口道:“他要是死了,我活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登阙眼神更加复杂,他想了许久,低声道:“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过属下恳请主人,若是再有危及生命之事,定要告知属下,让主人死在魔奴之前,就是属下的失职。” “那陆仙尊手复原的事情……” “属下一定守口如瓶!” 登阙在心底暗暗做了决定,未来的日子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纪桓和陆云琛,如果有一天他已无力再战,在死之前,哪怕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也会杀了陆云琛。 唯有这样他才能将魔奴分内之事做得尽善尽美。 “还有……对不起。”纪桓看着登阙无奈地笑了笑,他要顾及的事情太多,所以所有的决定都不敢与登阙说,想想连找登阙保驾护航都不敢得自己,好像愧对了对方的忠心一片。 “主人不会有错,属下知道主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考量,可属下还是贪心地想要主人能把属下当做真正能相信的人。” 作者有话说: 一滴都没有了,我尽量在这两天多更一点,尽量,努力想写完一万字,不过到最后还是差了些,羞愧的捂着脸脸
第二十六章 心底的疑惑 “我想带陆仙尊离开这里。”纪桓承认他在登阙这番话下动容了,他是原主濒死时来到这具身体里的入侵者,举目之下,周围的人与事对他而言都是陌生的,哪怕到现在他也无法在这个环境里找到半点亲切感 。 他自嘲地一笑道:“在你听来这是一个很荒唐地决定吧!” 说到这里纪桓觉得身体有些脱力,疲惫地坐在了身后的高凳上,他垂着头,双臂无力地搭在两膝上,在把这件事说出口后,他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这位魔族的忠仆。 登阙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是陆仙尊与主人说了什么吗?” “不是,把他从死牢里带出来那一刻,我就已经做了决定。”纪桓说完,抬手抹了一把双眼,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才敢抬起头去看登阙的眼,对方眼中没有预想中的愕然,而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那属下能做些什么?”登阙问。 在这样的答复下,纪桓却愣住了,过了许久脸上才浮现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要麻烦你帮我盯着父尊他的动向,其他的事情我会解决。” “界口惨案后,各处出入口把守森严,若想要送陆仙尊出去定不会轻松,依这段时间属下所打听到的,不出七日尊主必会派人到主人府中要人。” “界口惨案的凶徒眼下一点消息都没有?”纪桓问完,见登阙颔首,下意识抿紧双唇,思量了许久才低声道:“我去内库取药那日,他也去了,门口守卫乃至我二兄都未察觉他的到来,更奇怪的是,我被二兄刁难的时候,他竟然会出现帮我解围。” 登阙道:“有没有可能那凶徒实则是仙门派来救陆仙尊的。” “不可能。” 纪桓之前也想过,可对方很多矛盾的做法,让纪桓现在都想不通是为什么,如果是为了救陆云琛来的那对方绝不会在界口闹出那么大的风波,可如果是为了置陆云琛于死地,那又说不通对方为什么在界口的时候没有杀了他,在内库的时候又要出面帮忙。 想了很久,纪桓神色复杂地深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一个动机令人完全看不透的高手,其实以他的能力,不杀人也一样能潜入魔界,根本没必要闹出那么大的风波,不过我与陆仙尊分析过,对方这样做可能是为了让陆仙尊再无翻身之日。” 登阙板着脸沉思了许久,似有话想跟纪桓说,双唇微启,本来都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转口道:“属下定不负主人所托,无论主人做出怎样的选择,属下都会站在主人身边陪主人一起面对。” 纪桓双手杵着膝盖,看着登阙笑了笑,虽然登阙还是说着毕恭毕敬的话语,可听到这些话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他不再是初初来到这个世界孤立无助的那个自己。 有了登阙的支持,纪桓也感觉到身上背负着担子至少不会压得他不知所措。 “要麻烦你帮我去大姐姐府里送份拜帖。”纪桓道。 “属下遵命。” “回去休息吧,别在屋外守着了,我没什么大碍,想来今夜好好睡一觉,明日便全好了。”纪桓说着,起身轻拍了两下登阙的肩膀,“今天的事,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这句话倒让登阙不知当如何回应,在他的认知里身为主人绝不会对手下的魔奴说出这样的话,纪桓一次次向他表达歉意,就像是把他放在了同等的地位上。 他看着纪桓的双眼,努力抽动着嘴角,终是露出了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 “以后……”不要再不顾自己生死去冒险了好吗?他没能说出后半句话,朝着纪桓恭敬地欠身道:“属下遵命。” 说罢,他满是汗液的手抓握了一下刀柄,转身匆匆离去。 门并未关上,纪桓轻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合上了门喃喃道:“也不知他怎么就走得那么急。” 夜深人静,纪桓没睡,坐在偏房里的陆云琛也同样难眠,他身上那件血衣穿了一日还未换下,空洞的目光落在房间内的一角,像是被人抽离了魂魄般,定定的在床上坐了一整夜。 桌上蜡烛已经燃尽,烛泪化作了一摊凝固在桌面上的‘脓血’。 他仍是呆呆地坐在那里,就连屋外响起的脚步声也未曾察觉。 “陆仙尊,这是主人让登阙送来的汤药,主人说你经脉刚刚复原,还需好好调养。”登阙端着托盘进屋,边说边将托盘内的药碗放在桌上。 陆云琛在登阙的说话声中回过神来,眼底留有遮掩不去的疲惫,他看了一眼登阙后,目光才落在了药碗上:“劳烦了。”他开口,声音却低沉沙哑。 登阙道:“主人说他想帮你离开魔族。” “恩。” “他特意派我关注族内关于界口惨案的动向,还与我说了神秘人的事情。”说着,登阙已经拎着托盘来到了陆云琛的跟前。 陆云琛抬眸,布满血丝的双眼漠然地看着登阙道:“然后呢?” “主人觉得是仙门的人想要杀你。”登阙走到陆云琛脚边停了下来,“但在我看来,如果将所有事跟陆仙尊挂钩,就能说得通那个神秘人奇怪的做法。” 听着登阙这番话,陆云琛眼底波澜不惊,他甚至没再看登阙,站起身将身上沾血的外袍脱下。 登阙道:“陆仙尊怎么不说话了。” 陆云琛指腹轻轻摩擦过沾血的内衬,另一只手将衣带拉开,像是全然没听见登阙在说些什么。 “行,陆仙尊不说我就接着往下说了,我有一种猜测,陆仙尊要不要听听看。”登阙等了许久,依旧等不到陆云琛的答复,他也不急,顺手将托盘放至陆云琛身边道:“从来没有什么仙门之人闯入魔族,所有事都是陆仙尊你做的。” 内袍随着陆云琛拉开最后一道衣带敞开,白皙的皮肤下是一条条丑恶狰狞的伤痕,他看着登阙,依旧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留有鞭痕的心口道:“从这里落刀,不就能打消你所有的疑问了吗?” 闻言登阙手握上刀柄,目光从陆云琛脸上一路移到陆云琛的胸口,在僵持中,陆云琛突然上前借用登阙的手抽出刀,将刀口对准自己的咽喉,惊得登阙立马将手收回。 陆云琛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痕,垂眸看着沾染在指尖的血迹,笑着俯下了身子。 “陆仙尊在笑什么?”登阙厉声问。 闻言,陆云琛抬眸眼神中满是讥讽:“笑你,给了机会都不敢动手。” 登阙问这番话时,就想探探陆云琛,可什么都没有从陆云琛脸上探到,就好像他在说一件与陆云琛毫无关系的事情。 没有破绽他就没有办法将心中的猜测告知纪桓,他握紧手中的刀,心里也在纠结要不要进一步试探陆云琛的虚实,可又担心真动起手来,若是伤了陆云琛,又不知怎么跟纪桓交代。 正在登阙内心想法来回拉扯之际,门被一把推开。 本想找登阙问拜帖有没有送到大公主府中的纪桓,没想到推开门会看见这样一幕。 “你们俩……”纪桓一时消化不了眼前的画面,眼神在这两个人身上来回飘忽,一时间很难为眼前发生的事情做出一个定论。 陆云琛当着两人的面,脱下内衬后,拿起床边的干净衣物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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