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纯情流露,过分得有些木讷。温遇旬知道不能对沈榆问出些什么他想知道的东西抱有期待。 于是只好自己坦白。 温遇旬童年时期跟着母亲梁淑婷在香港生活,十岁时跟随温远搬到首都。 梁淑婷是香港上世纪的歌星,眉眼浓烈,只是性格有些古怪,在温遇旬的记忆里,他的童年梁淑婷一直缺乏扮演“母亲”的角色,他们相见时间甚少,父母也在珍贵的几次跨越千里的会面中,总免不了争吵。 虽然梁淑婷彼时已经由于年龄原因,远离香港娱乐圈,但她心气高,受惯了做歌星时的追捧,总是吵架的相处模式不符合她婚前对婚姻的美好幻想。 于是在温遇旬的少年时期兀自给温远寄去一张离婚协议,上面写着自愿放弃温遇旬的抚养权。 然后就是长达数年的不联系。 以及香港娱报上一次又一次的桃色花边。在那些报纸上刊登的照片里,温遇旬觉得她比任何自己见到的时候都要快乐。 “我是试管婴儿,现代科技的产物。”温遇旬头靠在皮质的床头上,由于时间太晚,加之在谈论的话题不让他高兴,面色有些疲惫,眼里的情绪恹恹。 “梁淑婷的身体不好怀小孩,做了试管以后也失败数次,最后一次尝试,才有了我。” 副作用是连带着他小时免疫力也低下,动不动生病,大病没有,小病一堆。梁淑婷本来就不会带小孩,他一生病更烦了,干脆直接扔给保姆,自己去外面不知道做什么,有时一个半月不回家。 温遇旬说着,又好像是在重复谁说过的话:“我没理由怪她,十月怀胎,是我让她吃尽了苦头。” 他并不是埋怨,温远没有错,甚至梁淑婷也不算有错,就算有错,那十个月的营养掠夺加上身体疼痛,都该还清了,都是个人选择。温遇旬对婚姻关系表现得一直淡薄,也从未埋怨过母爱的缺失。 “我的确不觉得他们对不起我,只是说出来还是不好听,对吧?” 温遇旬笑了笑,对沈榆说:“并不是故意瞒着你,你要是想知道我完全可以告诉你。” 他说的东西沈榆的确想听,只是更想多了解他一些,没想他把自己弄得心情低落。 沈榆缓慢地靠过去,把那点见外的距离填补上了。 过了一会儿,沈榆抬手,环住了温遇旬的腰。 温遇旬闻到他身上与自己别无二致的沐浴露味,听沈榆小声说:“我是想多了解你一些。” “不然我什么都不知道,”沈榆说,“还以为是你不想跟我说。” 或许是为了缓和气氛,沈榆又很快地换了一个话题,说:“你说粤语很好听。” 温遇旬谦虚了一下:“太久没说,快忘完了。” 沈榆没接茬,他现在有些骑虎难下——和温遇旬的肢体接触只停留在牵手,嘴都没碰过,更不存在段绍怀说的什么其他乌七八糟的东西。 他抱着温遇旬的腰,本意是想着安慰一下,现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开比较合适。 不过他的手臂透过温遇旬身上薄薄的睡袍,感受到紧致的腹肌,手感倒是不错。 就是不知道温遇旬什么时候绷这么紧的。 “沈榆。”温遇旬突然叫他。 “乱摸什么?” 作者有话说: 感觉回忆章写得有些超过预期了..但是不用担心,最多还有两三章!!一定不会很多的
第22章 你吊一吊我 沈榆听后肌肉明显僵硬了一瞬,下一秒就放开了手。 好像受惊了,为自己申辩:“我没有乱摸。” 沈榆放在温遇旬背上的手是规规矩矩的,只是箍着他的胳膊在腰上轻微地摩擦。 温遇旬感觉到了,但是沈榆拒不认罪,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自己上手,又把沈榆拉回来,扣在怀里抱着。 “这是第二次。”温遇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沈榆想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第二次指的是拥抱。 “沈榆,你抱我很敷衍。”才一分钟就放开,还心猿意马地偷偷摸他腹肌。 这次就是告不满的状了,沈榆听着想笑,他也没有想到温遇旬这样情绪不外露的人,撒起娇来是这样的。 他抬起胳膊,回抱住温遇旬,才说:“没有敷衍。” 温遇旬并不搭腔,只是说:“以后抱我,可以大胆一点。” 大胆一点。沈榆闻言抬头往上看,看到温遇旬低垂的睫毛,被灯照出阴影的鼻骨,再往下,是形状漂亮的嘴唇。 他想问温遇旬如何定义大胆,但是要是真的问出口了,好像又与他期待的大胆相悖。 只是亲吻好像又没有沈榆想象中那么难,无非就是两张嘴唇叠在一块——他只敢止步于此了,不敢有另外更大的动静。 温遇旬呼吸滞了一瞬,而后却贴着沈榆的嘴唇笑出声,掌心按着沈榆的后脑,手指穿过乌黑的发丝。 沈榆不得不承认,在亲吻这件事上,温遇旬要比他大胆一万倍。 起先他只是感受到温遇旬探出舌间,在两人唇瓣的缝隙之间轻轻地舔,然后等沈榆嘴里的氧气再少一点,才慢慢撬开嘴唇和齿关,碰他的上颚。 吻没有持续很久,最后是沈榆有点受不了,身上发热,手指抵着温遇旬的肩膀将他推开。 “我口渴。”沈榆感到羞臊,随便找了个暂停的借口。 这话一点可信度都没,吻很深,水声又响又黍占腻,津液都混合,怎么会口渴? 温遇旬看他一会儿,还是走到桌边为他拿了矿泉水,拧开盖子递到他手里。 凌晨两点了,第二天是工作日,沈榆要上学,温遇旬在植培所还有事。 温遇旬盯着沈榆喝了几口水,便站起身,说:“很晚了,你睡吧,我回去了。” 沈榆今天被太多情绪激着,此刻没太觉出困,温存过后听他这么说难免有些失落,他愣了两秒,才慢吞吞地点点头。 温遇旬脚步没有停顿地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却没往下按。 他回头又看了沈榆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对沈榆说“晚安”。 沈榆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是哪里来的胆子,慌乱从床上站起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连水瓶盖子都忘了旋,动作太大,纯净水沾湿被褥。 “我是想……”沈榆顿了顿,有些艰难地往下说,“我是想留你。” “你和我说订一间房的时候,我没反应过来,但是我从酒店楼下一直想到现在,连洗澡的时候都在消化。” 期间在浴室打翻一个牙杯,一瓶沐浴液,还把剃须膏当成牙膏往上挤。 他是魂不守舍了,想七想八,吹头发的时候差点烫到,对着镜子看自己又觉得忸怩,认为温遇旬肯定不会像他这样没出息。 沈榆的矜持这时候又不在了:“我也是想的。” 他长这么大,也就只有小时候的婴儿床摆在父母床边,等他再大一点,沈珏就对他说:“觉都不敢自己一个人睡,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岑漫摇在另一边冷笑:“估计是受你影响,看你天天扮女人咿咿呀呀,以后变成男子汉大豆腐。” 然而沈珏唱了一辈子旦角,也只会唱旦角,闭嘴不说话了,但出于教育的需要,没让沈榆再和他们一起睡。 与父母都几乎从未同床,更别提另一个他喜欢的男人。沈榆担心很多,包括自己的睡姿闹不闹人不好安眠,又会不会磨牙打呼惹人辗转,况且两个身量高的男人要怎么睡?鬓角厮磨抱在一处,还是楚河汉界各不相干? 这些他都没有提前想好,只是说完也没觉着后悔。 睡姿不好又怎样,磨牙打呼又如何?温遇旬表现的喜欢和爱已经很明显,他现在就是想要抱在一处,温遇旬就别想各不相干! 想到这里,沈榆稍微挺直了脊背,目光直直地勾着玄关处站着的人。 温遇旬听完以后并无太多反应,只是在心里直夸奖沈榆一教就会,胆子大了好多。 他目光下移,装模作样:“你把床弄湿了,我怎么留?” 沈榆一顿,也往下看去。纯净水虽然无色,但沾到床上,仍洇开好大一片痕迹,不仅被褥,连床单都没有幸免。 床单湿了好大一片,小半张床,沈榆要是注意一点,睡觉的时候不要翻来覆去乱滚,可以睡在没湿的另一边;被子湿了,房里又有暖气,不大需要盖,只用扯一个被角盖住肚子即可。 虽然……虽然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但是按照沈榆的别扭性子,这样挽留已经十分难得,怎么可能再说出别的,要睡到温遇旬那个屋里的要求? 他悟出温遇旬这是变相的拒绝了,垂下头还没来得及懊悔,就听那刚表示拒绝的人说话了。 温遇旬漫不经心地说:“你的床湿了,不如今晚去我那里。” 沈榆缓慢地抬起头,过了半晌,脸红了,耳热了,才听出来,温遇旬方才分明就是耍他玩儿,是个拿他寻开心的混账! 那捉弄人的混账让自己开心了,帮着被捉弄的那个拿衣服,拎围巾,提着鞋,薄的厚的挂满一手臂。 沈榆两手空空,就捧着个手机,有些负气地走在后面,不理人,不说话。 温遇旬带着沈榆从走廊过的时候,还留意了一下适才温远和他未来继母出没过的那一片方圆,没见到人,放心了,脚步方跨大了点,理直气壮地开了门,自己先进去,插上房卡供上电。 沈榆背手关上门,心里带着气,也顾不得害臊了,率先钻进被子里,把自己从头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 过了几秒,他先是听到吊灯开关的按动声,又感觉到身边的床垫往下陷。 温遇旬放好了沈榆的衣服,关了灯也躺上来,一摸,被子全被身边那生闷气的小鸵鸟当成埋头的沙子卷走了。 “沈榆,”他又连名带姓喊人,显得有些凶,“我收留你,你被子都不分我一点?” 本意是要哄人的,但他觉得自己好像脑子有病,看到沈榆摆谱更想欺负了。 沈榆的声音闷在被子里:“你要是不想收留我,我现在就能回去,用吹头的吹风机对着床单和被罩来个十分钟,怎么样也勉强能睡了,还不用任你在这玩弄取笑我。” 温遇旬没有一句话说过不想收留沈榆,明明可以装无辜,却知道这时候再不顺毛摸,今晚怕是要背对着各睡一个边角,同床异梦,于是只能放下身段供着。 他平时话说得不多,现在口渴的轮到他,奈何沈榆根本不吃他生硬哄人的这套,还捂着不出来,连个呼吸的洞都没留下。 沈榆动也不动,温遇旬耐心告罄,只好仗着力气更大生拉硬拽。 被子一拉开,被窝里居然是亮的——沈榆躲在里面玩手机,搞得温遇旬以为是气了个半死,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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