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滚出数米远的他不禁心中暗骂:本尊重生不过一日,竟被人又打又骂又踹!真是有失颜面! “苏齐言!你还我大师兄命来!”一道女声在耳后响起,语气中满是怒意。 沈云星强撑着身体爬起来,还未看清来人便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女子身着红衣,长相艳丽,却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苏齐言,你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对我大师兄下杀手!今日我要你偿命!”女子眼眶红肿,不给沈云星任何解释机会便举剑劈来。 那剑终是没有落下来,一声金属碰撞后,女子的剑落在了地上。 聂初程不知何时来到了此处,捏着剑站在沈云星面前。 “林姑娘,你在临月宗对我弟子痛下杀手是何道理?”聂初程站在那儿,一股无形的威压四散开来。 “哼!”林姓女子捡起佩剑,目光狠辣,“聂宗主果然还是和以往一样护着你这个宝贝徒弟啊!” 沈云星听着二人的对话,心中一惊,莫非面前这女子便是传言中被自己这原身气得背离师门的三师姐林语诺? 据门中弟子所言,聂初程一共有四个弟子,只有一位女子、排行第三,但两年前,这三弟子却被苏齐言气得脱离临月宗、转头拜入闭水宗。 虽不知具体原因为何,但能让她背离师门,想必不会是小事。 聂初程并未因为这话有何情绪波动,依旧冷着脸:“林小姐,你在我临月宗伤我宗门弟子,不论是谁,我都不会袖手旁观 。” “好啊!”林语诺嗤笑,“你这好弟子害死我大师兄,公平正义的聂宗主又当如何处理呢?” 公孙千尘死了? 闻言,围观的弟子皆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闭水宗首席大弟子,居然死了! 沈云星恍然。 自己昨日才被闭水宗的人提着丢回宗门,眼下公孙千尘死了,自然是自己这个光天化日下纠缠人家的人嫌疑最大! “林小姐少安毋躁,等同我他了解清楚情况,定然会给闭水宗一个交代……” 聂初程话音未落,林语诺愤然开口怒斥,恨不得用眼神将沈云星当场凌迟:“有何了解的必要?我大师兄此番出山办事,却遭到你这徒弟的折辱,之后便死于非命,凶手不是他还能是谁?” 此言一出,山门前针落可闻,随之而来的,是沈云星的一声嗤笑:“就算我同你那大师兄言表过欢喜,可从何见得他就是死于我之手?” 他虽被绑着,腰杆却挺直。 闻言,林语诺心火顿时上涌,咬牙切齿道:“你不服?那你拿出证据来?” “那你怎么不拿出证据来?”沈云星昂着头,目光毫不示弱地对上她的视线,“我要证明自己没杀人就得拿出证据,那你倒是拿出我杀人的证据来呀!” “你!”林语诺被气得双眼通红,还想要说什么,却被身旁同行的人阻止了。 “苏齐言。”聂初程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你且将事情来龙去脉讲述详细,在座众人自有评判。” “我不知道。”谁都没想到,沈云星会如此回答。 聂初程又问:“你的不知道指的是公孙公子的死因吗?” “不是。”沈云星摇头,眼神真挚,“我脑子被打坏了,压根记不得有这个人。” 闻言,林语诺彻底暴怒:“聂宗主,苏齐言折辱我大师兄,岳丘城中人人皆知,他如今此言是何意?” “何意?”沈云星撑着身子,掀起袖子,露出身上交错的伤口,“看看!这都是你们闭水宗弟子打的,我现在脑袋空空,谁还记得你的什么大师兄!” “装的!”林姓女子不假思索地下结论,“你这些小把戏,只有临月宗这些蠢……这些人才会相信。” “是真的!”聂初程身旁站着的江言玉发声,“师尊,师弟真的被打坏脑子了,以前他怎么可能脑子这么灵光,碰到今日这场面,早不知道躲哪个角落哭了!” 闻言,沈云星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虽说的不是自己,但顶着这张脸被如此评价,是真的丢人啊! “我不管他是真傻也好装傻也罢,今日苏齐言必须交给闭水宗处理,否则,我定不会善罢甘休。”林语诺此时已全然不顾身旁人的阻止,上手就要来抓他。 “林姑娘,这是临月宗,由不得你随意处置我门中弟子。”聂初程的语气显然染上不悦,一股无形的威压自他为中心散开来。一时间,林语诺竟真的定在原地没了动作。 见其不再妄动,聂初程朝着山门前所至的闭水宗众人一拱手,不紧不慢开口:“各位,公孙公子一事,我深表惋惜,小徒虽有错,但确实无确切证据证明公孙公子是其所杀,事情还未查清之前,谁都不能将他带离我临月宗。” 林语诺在同伴的安抚下情绪已然平复许多,沉思半晌问:“聂宗主,虽如此说,但若是你一直查不出真相,我大师兄就这么枉死吗?” “一月为限。”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次接话的会是沈云星。 “你说什么?”林语诺一脸不可置信地问。 “我说,一月为限,届时若是证据确凿公孙千尘为我所杀,不需要你上门,我提头奉上。”沈云星所说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惊得在座众人皆失了神。 “哼……倒是有点志气。”林语诺冷哼一声,不愿再看他,“聂宗主,今日苏齐言在此立下豪言,两宗弟子均见,希望到时你莫要包庇于他。” “他既如此说,我定然公正对待。”聂初程微微颔首。 事情到此处也不会再有更多进展,那闭水宗来的人也纷纷随着林语诺告别离去。
第五章 下山查案 不多时,偌大的山门前只留下沈云星和聂初程二人。 聂初程目光淡漠,看不穿心思。只见他长袖一拂,绑在沈云星身上的绳子随之消失,转身之时轻飘飘丢下一句:“跟我来”。 沈云星缓过一口气,快步跟上前面的身影。 昨夜失败的经历告诉他,眼下并不是逃跑的好时机,为了保住小命,暂时还不能轻举妄动。 两人兜兜转转过几个院子后,来到了一处飘散着药香的院落。 聂初程来到院中的石凳前,轻声开口:“坐下来。” 虽不知他要做什么,沈云星还是依其所言坐了下来。 一股安静却强大的力量争先恐后进入体内,突然的动作吓了他一跳,但随着那力量游走在筋脉内,身上的疼痛感逐渐消失。 “看来言玉所言非虚。”聂初程收回灵力,从屋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他,“确实受了很重的内伤,为师刚刚已替你调整过体内灵息,这丹药一日一粒,调息半月便能悉数好转。” 接过瓷瓶,沈云星再次打量起面前的人来。 面前这人,似乎有些护短? 聂初程感受目光中的审视,开口问:“为何这样打量我?” 目光交汇,沈云星问:“你信我没杀人?” “并非信与不信。”聂初程双眼清亮,那一双桃花眼经过时光的打磨更加勾人,“查清此事,若真是你杀的,偿命便是。” 这一番话说完,沈云星更加不懂面前这人了。 “我带着墨竹闭关半月,你倒是性情大变了,不仅敢和我顶嘴,现在居然敢说提头奉上这样的话。”聂初程望着他的眼,似是想望穿什么。 糟糕!沈云星心中暗道不好,方才光顾着迅速了结这事,倒是忘记原身是什么德行了。 心间忽然冒出江言玉方才在山门前说的话,心头一动,他捂着脸嚎哭起来。 “师尊啊!你是不知道,那个女人好凶,上来就踢我一脚,人家好害怕……呜呜呜呜……” “我这也是被逼的呀!像我这么尊师重道的一个人,多看不得她为难亲爱的师尊啊……呜呜呜呜……” “尊师重道?”聂初程抬了抬那缠着布带的手,语气意味深长。 “呜呜呜呜……”这回嚎得更大声了。 “好了,别装了。”聂初程语气难得温软下几分来,“哭得太假了。” “呜呜呜呜……师尊你冤枉人家,我装得……不是,我哭得这么真诚!”说到此处,沈云星用食指指着脸颊朝聂初程凑过去,“你看到没,眼泪!” “好了,好好休养吧,待你伤好了,便同为师下山去吧。”聂初程未再多言,转身离开。 “去做什么?” “查公孙案,证清白。” “多谢师尊。”聂初程走后,院中无人,沈云星打量起手中的玉瓶来。 对于聂初程前去查案的决定,沈云星是十分赞成的。 只要离开临月宗,想要逃走那不是轻而易举?到那时,早已溜之大吉,公孙千尘为谁所杀已不用他烦心。 因此,下山那日,沈云星早早带着自己的包袱等在山门前,好半晌才看到那期待已久的身影。 聂初程今日换了一套浅蓝色常服,少了几分威压,看起来亲切多了。 沈云星本开心迎上去,却在看到其身后的两张脸时戛然顿住脚步。 本以为这次是双人行,没想到还有两人,一人是他的二师兄江言玉。 另一人气质矜贵、剑眉星目,但却一直板着脸,似写着:都滚、别烦我! 想必,这位便是他的大师兄温墨竹了。 “你们也要一同前往?”沈云星打量着两人,脸上笑意早已消失得干干净净。 “怎么了师弟?”江言玉听到这话,瞬间一脸委屈,“你不想我和大师兄去吗?” “不想。”沈云星回答果决。 这次本就想趁着单独同聂初程外出逃跑,如今多了两人,难度岂不是大大提高? “师弟,你怎么这样?”江言玉的哀嚎声惊得山门前的飞鸟四散,“那日在这若不是有我替你辩解,你怕是早被闭水宗的人带走了。” “言玉,你还敢同他多言!”板着脸的温墨竹冷声开口打断二人,“当心惹祸上身。” 看得出来,他对自己这个四师弟十分嫌恶。 “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惹祸的。”沈云星仰起脸,扯出一个假笑,言辞锋利地回击,“你丑。” “苏齐言!”温墨竹彻底怒了,却因想不出回击的话而憋得脸颊通红。 “好了,莫再吵闹。”聂初程似是已经对几人斗嘴习以为常,并未多言,带着三人朝着山下走去。 “师尊,此事我们要从何查起?”沈云星问。 “先去闭水宗,看一看那公孙千尘的尸体。” “师尊,这尸体有何好看的?”对于聂初程的这个决定,江言玉似乎有些不理解,脸上皆是迷茫,“这一次闭水宗的人没能带走师弟,还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 “真笨!”沈云星由衷感叹。 对此,江言玉表示不服:“你这话说的,难道你知道?”
68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