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听河、公孙权以及闭水宗长老都不是傻子,此时自然已经有了盘算。 “我不信!”林语诺眼中噙着泪,愤恨叱骂道:“你苏齐言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大师兄那么好,怎会有亲近之人加害他!” 这个女人对苏齐言积怨已深,可不敢保证她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沈云星一耸肩,退回到聂初程身后:“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再说了,你大师兄四天前的夜晚活着回到客栈,第二日正午才发现身亡,我可是一大早就被你们打得半死不活丢回临月宗了,哪来的时间和精力去杀他。” 说完后,他思索片刻后又补充一句:“还有,我什么德行你想必是清楚的,凭我这半吊子的灵力,怎么可能打得过你那天之骄子的大师兄!” 一席话后,林语诺再说不出话来。 见其没再死咬不放,沈云星松下一口气来,如今,算是洗脱嫌疑了吧。 “确实不错。”莫听河点头应是,“如此看来,杀害小徒的凶手应当另有其人。” “早就说了和我没关系。”沈云星气鼓鼓地,“这下我们可以走了吧!” 岳丘城不错、岳丘山也极美,但闭水宗却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一分钟都不想多待,还是早日下山,找机会逃跑才是正事。 “请留步。”莫听河匆忙叫住想要转身离开的沈云星,“苏公子,就算如此,这一切也只是推断,并不能证实你一定同小徒的死毫无关联,毕竟那日你痴缠于他,门中弟子有目共睹。” “不是……我……”沈云星真是有苦说不出。 今日之前,他还以为这公孙千尘是个绝色男子,才会引得苏齐言当众示爱。但如今一睹遗容,他实在是不解。 若论长相,公孙千尘那长相最多算是清秀;若论天纵奇才,谁能比聂初程还要传奇? 怎么想前者都无法与聂初程这个妖孽相比。 思及此处,沈云星不禁暗道:苏齐言你可真是不走寻常路,看过聂初程这张妖孽脸后,居然还能看上别人! 此言一出,堂中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眼中带着几分鄙夷。 “不是!你们什么眼神!”沈云星被那些眼神打量着,身上瞬间冒出几层鸡皮疙瘩来,“断袖怎么了?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第九章 挨罚 确实,在修真界,同性共修不算什么奇事。 “沈公子别误会。”莫听河解释道,“我等并未妄言此事,只是当初千尘身死,最后见过的人便是你,还是想请几位帮助闭水宗查明此事,你也好彻底洗脱嫌疑。” 老实说,沈云星并不想答应。 正想拒绝,身旁的聂初程却应承下此事:“可以,只是眼下暂无线索,要查清此案估计要耗费些时日,我不能保证一月内找出凶手。” 简而言之,当时约定的一月之期,需要延长。 “这是自然。”莫听河应道,“如今大致确定凶手另有其人,那么一月之期自然也不再作数。” 两位宗主简单交涉过后,几人暂时留在闭水宗休整。 沈云星躺在客房里,郁闷非常,真没想到,这么一番据理力争后,还是得趟这浑水。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眼下也别无他法。 这么想着,他闭上眼打算睡上一觉,却被江言玉那炸耳的声音惊得猛然坐起。 “师弟!开门!”门被敲得砰砰作响。 带着一腔怨气,沈云星还是去开了门,却见江言玉偷偷摸摸藏着什么东西闪身进屋来。 “师弟,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江言玉从袖中掏出两个圆滚滚的壶来,表情得意。 “酒?”沈云星定睛一看,脸上愁容瞬间消散。 前世的他,酷爱喝酒,曾在魔君殿中收藏过好些陈年佳酿。只是不知魔族被灭后,那些珍藏便宜了谁。 “我就知道你喜欢!”江言玉一屁股在桌前坐下,摸索着又掏出一包喷香的花生米和一只窑鸡来,“我看你这些时日情绪低落,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弄来的,可莫要被师尊发现了。” “为何?”沈云星也在桌前坐下,拿过一壶酒吨吨喝下两口,“难不成喝酒也犯门规?” “那倒不是。”江言玉扯下一只鸡腿啃着,只模糊听清后几个字,“师尊不让你喝……” 还没吃几口,那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定睛一看,聂初程就站在那儿,眼神晦暗不明。 江言玉手里的鸡腿啪嗒掉在地上,在地上打了好滚才停下。 “师尊!”江言玉一骨碌站起身来,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去。 聂初程打量两人几眼,看清沈云星手中捏着的酒瓶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还不待二人反应,他已闪身来到桌前,一巴掌将后者方才喝进去的酒拍了出来。 “去扎马步。”聂初程垂下眸子,冷声命令,似是生气了。 “又来?”沈云星不知所措地望向他,十分无奈,“我就喝口酒也要挨罚?” 此时此刻,他真是觉得冤! 若说之前是因为苏齐言未好好修炼挨罚,那如今又是为何?什么时候喝口酒也成了要挨罚的事了? “半个时辰,结束后来寻我。”聂初程眸色浅浅,叫人看不出情绪来,只是那语气淡漠得可怕,“莫要偷懒。” 沈云星听着江言玉一阵哀嚎,但还是认命扎起马步。 他双腿颤抖,心中反反复复痛骂了聂初程无数遍,暗道若有来日,定要将这些惩罚尽数归还。 两人这么哆哆嗦嗦扎了半个时辰马步,结束时聂初程早已在房中等候多时。 “言玉,你先回去吧。”得听此言,江言玉如获大赦,撒腿就跑、不过转瞬便已看不到踪影,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惧怕自己这个“脾气温和”的师尊。 一时间,房中只留下沈云星和聂初程二人。 沈云星抬起袖子擦掉额角的汗水,十分不悦,也不待面前人同意,便拿起桌上的茶壶一个劲儿往嘴里倒,心中愤愤嘀咕:喝酒不成,难道我喝口水你还能罚我? “坐下来。”聂初程在前者那幽怨的目光中开口,好似刚刚罚二人扎马步的不是他。 闻言,沈云星丢下茶壶,心中虽不愿,却还是认命地坐了下来。 谁让自己现在技不如人啊!只能被其制衡。 “你运起灵力来。”聂初程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起身站在一旁,目光沉沉地望着他。 听到这个要求,沈云星呆愣了片刻,实在不知如何下手,他虽大致清楚修仙界子弟皆是使用灵力,却并不知晓具体应当如何使用。 此时的聂初程似是知道他心思一般,柔软温和的声音徘徊在耳畔:“凝神静气,试着控制体内灵力汇聚到灵根内,经过经脉使用出来。” 得到提示,沈云星静下心来,按照聂初程所说缓慢调动起灵力。那力量在体内游走过一圈后,缓缓汇聚在指尖。 他的领悟能力并不差,如此一来,也算是大致了解到了使用灵力的方法。 如此,沈云星是开心的。 虽然他并不想要一直使用灵力,但如今他还不知自己的魔力为何消失,能够使用一种力量也多一分自保能力。 虽然这身体里的灵力稀薄、不堪大用,但总比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来得好。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聂初程细致入微地教给他修炼灵力的方法,沈云星感受着那与魔力完全不相同的力量,十分新奇。 结束时,聂初程淡声提醒:“你旧伤尚未痊愈,切莫强行使用灵力。” “知道了。”沈云星低声应下,却未给其好脸色。 他是个记仇的人,连着多次挨罚实在是让人气愤。 “今日好好休息吧,明日还有正事要做。”聂初程也不恼,只缓缓坐下继续闭眼休憩,“对了,从今日起,每日扎半个时辰马步。” “什么?”沈云星本还在好奇体内那新奇的力量,听到这话后,彻底崩溃。 跑,他绝对要跑!逮住机会就跑!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这一晚,他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实在无法想象聂初程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第十章 初识 沈云星第一次见到聂初程,是十二岁那年。 那一年,是魔族最强盛的时候,他的父亲陆金相带着魔族大军几乎荡平修真界。 那天,大获全胜的陆金相带回了三个人:一对夫妻和他们的儿子。 沈云星受母亲之托,端着一碗熬好的鸡汤送去魔君殿。 行至殿门转角处,便听到殿内传来的怒骂声:“陆金相,你这魔头作恶多端,必将遭受天谴、不得好死!” 陆金相斜靠在软椅上,带着几分享受看着那对夫妻,他就喜欢看这些修仙的正道人士一本正经地骂人,听来听去就那么几个词,毫无新意。 “天谴?”魔尊的威压,非常人所能承受,“以后我就是天!谁敢谴责我?” “大言不惭!”那男子虽惧怕魔尊,但还是挺直腰背,将妻儿护在身后,“修仙界英才辈出,总有一天,定有人能将你这魔头碎尸万断!” 闻言,陆金相站起身来,眼神睨着那男子,双手一下又一下鼓掌:“说得好!” 他的步子沉稳,一步步踩在那男子的心上。 “真是好哇!”陆金相俯视着男子,缓缓伸出手去捏住男人的脖颈,“有胆量。” 此时,站在门外的沈云星清楚看到一缕黑色的气息钻入男子口鼻中。 不过瞬间,男子便难以忍受地在地上打起滚来。 其身后的妻儿还未清楚发生了什么,失声大喊着想要去查探,却再次听到陆金相的声音:“既然如此有胆量,那便尝尝这钻心刺骨之痛吧。” 沈云星长呼一口气,端紧手中的托盘,鼓起勇气开口:“父君,您在忙吗?” 那时的他十分惧怕这位父亲,但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折损在其手里。 “进来。” 殿门从里面打开,侍从毕恭毕敬对他行礼:“殿下。” 抬腿走进殿中,沈云星这才看清那三人的模样。 那对夫妻岁数不大,约莫三十出头,在女子的旁边,躲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少年。那可是他十二岁以来看到过的最俊俏的男孩子了。 “父君,母妃差儿臣前来送汤。”沈云星垂下头,将鸡汤放在桌面上。 “嗯。”陆金相随意答应一声,却还是马上端起鸡汤一饮而尽,见他依旧杵在跟前,有些不悦地问:“还有何事?” “母妃要您过去。” 闻言,陆金相吩咐了随从几句,转身匆匆离开。 沈云星松下一口气,回过身居高临下看着殿中三人,冷声令下:“敢惹父君不悦,罪该万死!把他们带到监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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