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祖宗都没用!” 小傻子又亲亲他的脸颊,“祖宗……不都是你这么叫我的嘛……” “你!”钟臻诧异,“你醒着?” “半梦半醒,半梦半醒。”小傻子傻笑。 “诶,阿兄,你牵着的牛是什么回事啊?” “哦,这是村东王叔家的,他们老两口年长了,只能放牛自己在后山溜达。刚好被我撞见了,把它给他们老两口牵回去。” 小傻子又亲他的脸颊,“阿兄真是行侠仗义,菩萨心肠!” “哼!” “别光我亲你呀,”小傻子凑上去,抱着他的胳膊,“阿兄,你也亲亲我的脸颊嘛。” 钟臻脚步略顿,很快就恢复如常,“这凄风苦雨的,我涉险出来找你,还要我亲你?” “阿兄——”小傻子黏糊糊的,早就淋成了落汤鸡,“阿兄,你要是不亲我,那我就亲你吧。” “哼。”钟臻冷哼,但不愿说不。 啾啾——小傻子的吻越来越没分寸了,从脸颊,至唇边,再是唇角。 钟臻没有推开他,或是对他说不。 . 丑时,两人一马,再加上跑累了趴在商旻深肩头呼呼大睡的狗,终于走出了竹林。 在他们眼前铺陈开来的是一片辽阔的丘陵,因为是冬季,植被青黄不接,也没有高大的树木遮挡,视线一马平川。 如果有人从后追来,定能很轻易地将他们捉起来。 再加上,距离毒发也不敢个把个时辰,商旻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快连进宝都抱不动了。 “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身。等他们经过这里之后,我们再出发。”钟臻提议。 商旻深想了想,“也好。” 钟臻不会武功,他又使不上力,在加上一匹伤马和小狗,他们几乎全然没有战斗力。 “那我们往回走,找个竹木茂盛的地方?”钟臻接过进宝,将它重新裹紧身后的包裹里,扶着商旻深的胳膊。 正欲踏上回头路,商旻深视线一亮,指着远处,“夫君,你能看到那座寺庙吗?” “寺庙?”钟臻回眸,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果然有一座寺庙。 “这座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的?”他讶异到失言。 商旻深也琢磨着,“这座庙,怎么似曾相识?” “先进去看看。”钟臻握了握他的肩膀。 推开木门,他们进入院子。 进宝“嗷”了一声,跳到地上,在院子里撒欢乱跑。 “去檐下避避雨吧。”钟臻扶着商旻深往正殿走。 正殿的门敞开,正中坐着八爪龙王像,祂身边是电公与雷母。 商旻深来回走着,越看越觉得之前见过;钟臻也是一副神奇的样子。 清风长啸,像累久了,伏在院子里,冒着滂沱大雨安眠。 它的神态自若,分明不像在淋雨,反而像在蒙受福泽。 商旻深在院里绕了绕,又回到檐下。 钟臻正跪在龙王像前,请祂允许他们暂时庇佑。 两年前,他在这里拿了一颗因缘果报的种子! 商旻深恍然想起,再一回眸,当年落在这里的蓑衣和箬笠就安然躺在檐下…… 顺其自然。 他听到小和尚的声音:顺其自然。 “钟臻……” “怎么了?” “我们,等雨停再走吧,”商旻深望着深空,“等雨停再走。” 作者有话说: 小钟是小商的因,小商是进宝的因,进宝是龙王庙奇遇的因与果:进宝想要谁看到,谁就能看到。 之后的剧情是:小商是小钟的因,小钟是XX的因与果。 妈耶,说的这么拐弯抹角真的很抱歉,憋不住屁星人真的要憋坏了! 这几天都是有多少就写多少,目标是周二或周三完成这个小世界~
第52章 逃亡十二时辰(八) 淋着雨走下山路, 他们俩都湿透了。 路过那对老夫妇家,钟臻将牛牵进他们院里栓好,又悄悄走了出来, 揽着他的小傻子回家。 屋外的潮气蔓进家里, 各处都湿漉漉的。 钟臻点燃火灶,将他们换下来的湿衣服放到灶台边上烘烤, 又切了两段姜, 煮了一锅姜汤和小傻子分着喝。 喝汤时他用手背测测自己和小傻子的体温, 他们似乎都发着低热,明显就是受了凉。 小傻子看起来懵懵的,比往常沉稳了许多,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钟臻捏了捏他的脸颊,让他喝完汤就去火炉边烤一烤, 祛祛身上的湿气。 “你现在有点发热,还不能沐浴, 明早做水让你洗, 好吗?” 小傻子揉揉眼睛,说:“钟臻,我困了。” “那就先去睡吧。” “哦,”小傻子讷讷点头,“那你呢?” 在外面跑了一天, 又淋了雨,再加上惊魂未定, 钟臻也有些乏了, 眨眨眼说:“我也睡吧。” . 夜半, 暴雨终于变得淅淅沥沥, 雨声越来越小了。 小傻子睡到一半被热醒, 迷蒙着眼睛,不着寸缕的身体往钟臻的身上蹭,似求救又似撒娇,说自己“热得古怪”。 钟臻也低热未褪,听到小傻子的声音,毫不犹豫地抱住他,两具高烫的身体贴在了一块儿。 “小深乖……”他的一只手搭在小傻子的后背上,轻轻拍打着。 “钟臻……我好热。” 小傻子像团燃烧着的火球,将钟臻烘得神魂颠倒,一套里衣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 他们俩的身体贴在一起,两根木柴并齐,毫无隔阂地磨蹭着,淋漓尽致地灼烧。 这个举止着实荒谬,两个呼喊着热的人,非要凑到一起去,难舍难分地缠绵着,不是会更热吗? 然而此刻,他们谁都没觉得不妥,反而如饥似渴地不断贴近,紧拥。钟臻微微睁开眼睛,小傻子涨红的脸填满他的视线。 他突然想起今天下山,小傻子抱着他追问:“你为什么不亲我?” 想到这里,钟臻向前伸了伸头,在小傻子的眼皮上轻轻落吻。 这个吻仿佛一句应允,小傻子忽然朝他翻身,身体落到了钟臻身上。 钟臻握着他的脸颊,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钟臻。”小傻子说完,突然沉下头,吻了钟臻的嘴唇。 钟臻将小傻子拽上来,重新对视:“我不是阿兄?” “你是钟臻。”小傻子再次用力沉下头,却被钟臻的双手撑着,怎么都够不到他的嘴唇。他懊恼地哼了一声。 不亲就不亲。 晕晕乎乎间,撑着他两边脸颊的力量突然没了,他的脑袋向下坠,下意识地抽气,嘴唇随即被一个很柔软的东西裹着。 小傻子愣了许久,才意识到那时钟臻的嘴唇。 钟臻的吻缓慢却很深,舌尖扫过他的唇肉,将他的舌头往自己的嘴里勾。 这是他第一次被人这么亲吻,小傻子什么都不会,只能乖乖配合。 不过他的悟性尚且不低,亲了一阵儿之后,他也掌握了些章法,有来有回地配合着。 窗外的雨终于停了,无风,一向聒噪的鸟儿此刻也不知在哪儿躲匿。 万籁俱寂,只剩炙烤的木柴不断膨出火星,呲咔断裂。 良久,小傻子长舒一声,瘫在了钟臻身上,耳边是钟臻仍旧急迫的喘息。 此刻他意识清晰,也明白正发生的事情。于是背着钟臻侧躺,长腿并起来,拽着钟臻的胳膊,后背贴近他的前胸,纵容他凶悍取求。 火炉烧了大半宿,至清晨才熄灭了。 . 小傻子睡到快正午才起床,钟臻早就不在家了。 他是被院子里的呼喊声吵醒的,喊声似乎来自一位老人家。 小傻子赶忙披上衣服,轻便地束起头发,忙不迭出了门。 老人一看来人是他,探着头向屋里瞅瞅,又朝他笑:“你就是小屠夫的新娘子吧?” “是,”小傻子一脸坦然,“请问您要找我夫君吗?” “哦,我是来给他 ЙáΝF 送这个的,”老者指了指脚边的坛子,“谢谢他昨天帮我把牛送回来了,今天这坛酒就算是我们老两口,再加上那头老牛,一起送给你们的谢礼。” 小傻子作揖,眼巴巴瞧着乌黑的坛子,“这里面是酒呀?” “啊,是我老伴自己酿的,多少人过来讨酒喝,我都舍不得给哟。” “酒好喝吗?”小傻子从来没有喝过酒。 早先在宫里,他的每道膳点都有人管着,皇兄对他的控制堪称病态。 老人调笑小傻子,“晚上拉着你夫君一起尝一尝不就知道了?” “我们家的大儿子就是这么来的呢!” 小傻子没听懂对方言外之音,他的心思早给那坛酒勾走了。他恭恭敬敬地道了谢,将老人送回家,回家之后发现钟臻仍旧未归,只好将他留下的饭菜热了,对付着吃了一口。 钟臻大概是不好意思了吧? 小傻子撑着下巴想。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初他可是穿着一身喜服被钟臻抱进屋里的。 虽然没有拜堂,但也算成亲了吧? 不成亲怎么睡在一张床上嘛…… 小傻子闷闷地想着,黑亮亮的眼珠转呀转,又转到了那坛酒上。 . 钟臻的确感到羞臊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想起昨晚的那些荒唐事儿,他不禁开始责怪起自己来。 怎么就是没有忍住呢? 小傻子目前的心智正是对这种事感到好奇的时候,作为“家长”,他更要谨慎小心,稍有不慎就会行差就错,万一小傻子从此害怕这种事情怎么办? 他还没有表明态度,没有跟小傻子许下承诺,差一点,就要酿成更大的过错了…… 正因这份愧疚,他今天白天都没敢回家;怎知这天偏偏一晃而过,很快就夜幕四合,他不得不收摊,回去面对小傻子了。 不同于往日的步下生风,钟臻今天走得尤其慢,心里冒出诸多担忧。 小傻子不会后悔了吧,该不会早上醒来就靠着床头,不吃不喝地抹眼泪吧? 万一他太害怕,跑了怎么办? 不会不会,小傻子的身上有股倔强,他宁可握着刀在屋里等着杀他,都不可能放过他自己跑了…… 家里的床得重新钉一下了,他们不过是摇了几下,怎么咯吱咯吱地像要散架一样? 床…… 钟臻用手蒙着脸,再次羞涩。 就这么瞻前顾后地回了家,一进院儿,他就看到了坐在门槛上傻笑的小傻子。 心头震颤,他若无其事地往里走,小傻子看到他,咯咯笑出了声。 “你回来啦,”小傻子问,“你还知道回来呀?” 凑近了些,钟臻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定睛一看,小傻子的面颊绯红,明显是酒意上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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