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种照片都已经拍过了,穿一下裙子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 两个人面对面坐了一会儿,时叶声实在觉得无聊,他想说说话,哪怕嗓子疼得厉害还是开了口,一字一顿慢吞吞向外吐字,问:“你的腿脚伤了吗?” 男人身体僵直了一瞬,半晌点了点头。 “没上药吗?” 男人摇了摇头。 这样一问一答的模式并不有趣,但时叶声还是乐此不疲,追着问了许多,直到嗓子实在干涩得厉害,男人起身用一杯水堵住了他的嘴,不准他再说话了。 时叶声喉咙火辣辣地发疼,艰难咽着温水,眼见男人要走,他忽然又慌了一下,身体下意识动起来,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衣袖。 男人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他。 时叶声身上的裙子还没脱,总觉得不能就此浪费了,得发挥一些除了保暖之外的其他效用。 他紧紧抓着猎户的袖子不肯松手,在对方近身弯腰询问他要做什么时又一次故技重施抱住了他的腰。 时叶声哑声问:“我穿这个好看么?” 男人身体僵硬了一会儿,却也没动手将他推开,只扶住了他的肩,半晌点了点头。 时叶声与他身躯贴近,像是抱着主人撒娇的猫一般跪在榻上支起了身子,凑在他耳畔轻声又暧昧道:“那我便不脱了,就这样穿着吧。” 他抓着男人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又引到着对方慢慢滑下去,碰到那一处柔软。 紧接着眼前天旋地转,时叶声被抱到桌上,裙摆往上推起,但还是挡住了所有隐秘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现代: 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因为裙摆宽松,有时候带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也不能轻易被人看出来。 只有在时叶声坐下的时候,才能从他涨红的面颊耳垂,和僵直战栗的身体窥得一二。 因为在扮演女孩子,他不能说话,只能隐忍着坐在男人身边,包厢闪烁的灯光照射不到沙发的角落,每当有人来对酒时他便会缩到男人怀里。 与客人说话的时候,楚城寒的手会顺着大腿上移,从裙摆下方摸进去,在客人看不见的地方,认真把玩他的小时…… 周二见!晚安~
第45章 你可是也对我有意 用半只羊换来的裙子又脏了。 猎户将脏掉的裙子放到浣洗用的木盆中,从包袱里拿出了新的裙子对着时叶声展开,行动间或多或少有点心虚的试探。 时叶声对此表示无语。 他打了个哈欠,被人抱起来换上新衣裳,又塞回到被褥中,一夜无梦好眠。 第二日一切照旧,猎户不在家,时叶声闲着无聊,但眼睛看不清楚东西,嗓子说话发痛,也无处可去,只能无所事事等着男人回来,继续他们昨夜一问一答的游戏。 但不知道外头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或者是猎户发生了什么,整日整夜都在虚度光阴中过去,却仍不见男人回来。 时叶声心中隐隐不安,却是开口问系统:“阎生现在安全吗?” “很安全,时先生,请时先生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它没给时叶声死亡倒计时,时叶声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可能还死不了,但对外界失去了联系,仅靠着猎户来与这个世间产生关联,这样的状态和环境并不能让他感到有十分充足的底气和安全感。 时叶声叹了口气,猎户白日出门前留下了充足的炭火,现在还没有要熄灭的迹象,他将窗户打开些许,寒风从屋外传递进来,吹得他面颊僵硬发疼。 时叶声面色平静,望着荒芜一片的雪山深处,在窗边安静站了大半夜,说不上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只是这么站着。 到第三日,猎户回家了。 带着满身血。 时叶声的眼睛还没好,有时候能模模糊糊看见些许东西,有的时候睁一睁眼便觉得干涩灼烫,没办法将眼睛彻底睁开。 他坐在榻前揉眼睛,面颊上都是无意识流出来的生理性的泪水,听到外头踩雪的脚步声时忽然抬起了脑袋,将面庞面向木门方向。 之后果然听见门“吱呀”响动起来,男人带着满身寒气进了屋,转瞬又将更大的寒冷关在了门外。 他先前在屋外抖落掉了身上的碎雪,进屋之后便将厚重的外衫脱下挂在衣架之上,沉默地坐在火盆边烤火。 时叶声没喊他,他眼睛痛,只顾着揉眼睛了。 过了半晌才被男人拽住了手腕,阻止了他继续揉眼睛的不良动作。 时叶声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血味太重,压去了男人身上浅浅淡淡的花香,让气息变得陌生了许多。 他先是愣了愣,直到仔细探查了对方身上残留的熟悉气息之后才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 应当是不会认错的。 时叶声的手腕还被男人抓在手里,他没将手抽出来,只昂着脑袋一字一顿问:“哪里来的血?” 男人没吭气,他现在是哑巴,不能说话。 于是两两对峙了一会儿,他先败下阵来,从火盆里取了根碳条,在地上写了两个大字——畜生。 字很大,很清楚,高度近视的时叶声也能看得很清楚,一时半会儿也分不清他说的是动物还是在骂人,知道不是男人自己受了伤之后便松了口气,道:“去换身衣衫吧。” 男人便起了身,当着时叶声的面将衣袍一件一件脱下来,换成干净的,那身浓重的血腥气终于散去了些许。 猎户将放在一边的刀剑又提起来背到背上,俯身来抱时叶声。 “要走了吗?” 男人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将他彻底抱起来。 时叶声体谅他忙了两天才回家,双手推着他的胸口:“我自己可以走的。” 猎户便将脑袋低下来看他。 看不清楚男人的神色,但时叶声隐隐约约察觉到对方视线的询问和质疑,自己心中也没什么底,含含糊糊道:“应该是......能走一会儿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看到男人一片模糊的面容上出现了一道笑意,但很快又消失了,仍然还是看不清楚的模样。 不下雪的日子风大得厉害,时叶声先是被猎户抱在怀里,后来风势实在太大,男人将他的剑挂在了腰间,又将怀里的人背到背上。 时叶声被他高大结实的身躯挡住了大半的冷风,身上衣衫厚实,又带着风帽,倒算不上太冷。 男人行走的步伐有些困难,黑夜无月无光,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时叶声本想说几句话活跃一下气氛,但又怕说多了会让男人乏力,想了半天还是自觉闭了嘴,不给他添麻烦了。 两个人迎着风走了许久,身后小屋已经没了踪迹,过了半晌,男人在一棵树前将时叶声放下,简单地休息了一会儿。 时叶声手脚冰凉,冻得发麻没了知觉,哆哆嗦嗦问:“我们现在要去往哪里?” 男人的手顿了顿,他直起身来,带着些警惕地望向黑沉一片的雪地,之后才将视线收回来,指尖一抬,轻轻落在时叶声心口。 “骨寒?”他有些愣怔,“怎么了?” 男人不曾开口,只是指尖上移,碰了碰他的唇瓣,抹下一片冰凉水渍。 时叶声唇瓣上早已悄无声息生了白霜,骨寒发作起来像是没了征兆,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 先前不知道的时候尚且还能坚持,一旦身体意识到自己坚持不住了,便会彻底颓败下去。 男人将他紧紧捂在怀中,勉力用体温暖热他的身体,却还是阻挡不了寒意的扩散。 他似乎等不了了,没在多休息一会儿,将人抱在怀中,继续向着山下走去。 * 好疼。 时叶声呼吸沉重起来,意识昏昏沉沉,半个身子的知觉都已经失去,脑子里只来来回回萦绕着两个字——好疼。 猎户走一段路便将他放下来查探身体的病症,后来点过穴位,将毒性短暂扼制了一段时间。 时叶声昏了一会儿,耳畔隐约传来刀剑相接之声,后脊处传来难耐的疼痛,他微微昂起头来,露出那张苍白的脸庞。 下一瞬,一双带着冷意和血腥气的双手落在脸上,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的脸颊。 时叶声或许是疼蒙了,意识不太清醒,小幅度蹭了蹭男人的掌心,轻轻喊他:“叔叔......” 没人回应他的呼唤,猎户又一次俯身将时叶声背起来,继续前行。 冷风让他稍稍清醒了些许,时叶声睁开眼,微微转头望向身后,白茫一片的雪地上满是血迹,几道黑色的物体躺倒在地上,视线模糊,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很快他又疲累下去,将脑袋转回来,没工夫再思考别的事情。 猎户背着他从雪山隐秘的小道上下去,一直往山下走,偶尔会在半路短暂停下休整片刻。 第五次停下的时候,时叶声彻底醒了,茫然望着周围陌生的景致,揉着眼睛问:“我们究竟要去哪里?” 那只带着茧子的温热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揉眼睛的动作,男人用树枝在雪地上写字。 时叶声眼睛看东西一片模糊,也没了什么耐心,艰难抬手扇了对方一巴掌,不耐道:“说话。” “......” 时叶声张了张口,没等说话,反而先吸入大口冷气,呛得他连连咳嗽。 男人拍拍他的后背,帮他将气顺过来,似乎还有些郁闷,“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直都知道,”时叶声又咳了两声,语气淡淡,“我想想,藏书阁的刺客,夜里潜进甘露殿的采花贼,还有东宫旧居的那位‘突厥二王子’,我都知道是你。” 楚城寒没吭气,抬手将时叶声面颊上的发丝拨开,擦去面颊上因骨寒浮出的霜花。 时叶声唇边吐着白雾,身体又冷又疼,冻得神志都时不时断一断。 他摇摇脑袋,又问:“为什么要伙同阎生来吓我?” “是我的错。”楚城寒没想到那时候时叶声会那么害怕,从前生成的误会让他一直以为时叶声骨子里是不在意这些所谓的折辱的,因而才会来者不拒地同自己做爱。 那时候战乱将至,军营并不算安全,他让张雅带时叶声先行撤离,没想到他会跟着阎生走了。 楚城寒承认是自己当时愚蠢,再怎么理智的人在情爱面前也是蠢笨的,不知道怎么便误以为时叶声要和阎生走了,从战场上下来没多久便追上去,连腿上的伤都没怎么处理。 时叶声垂眸瞧他的腿,睫羽挡住了瞳眸,瞧不清眼底情绪,不知究竟在想什么。 骨寒解药用尽,如今只靠房事能解毒的效用很少,还得不断服药,楚城寒这么多日一直在驱赶阿史那骨乌的军队,现在李尽风已至通州,可以带时叶声回京了。 楚城寒弯身将人背起,两个人莫名沉默了一路,直到军营的旗帜出现在地平线尽头,时叶声打了个寒颤,忽然听得男人的声音虚无缥缈从前头飘过来,没听清究竟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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