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 “其实他很了解我,他说的都没错。”离景今日说了很多话。 在看到躺在雪地中的林序秋的时候,离景只觉得自己好像整个人被一颗惊雷劈在了头上。 那一刻,他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只有面前这个人。 只要林序秋能活着,能好好活着。 他便...什么都可以不要。 他再也不会恬不知耻地缠着林序秋,再也不会想尽办法接近他,试探他。 只要林序秋能好好活着。 “王爷...” 侍卫踌躇道:“您就这般离开御书房,陛下那边...” 离景沉默了下去。 许久才开口,“待他醒过来,我再回宫向父皇谢罪。” “是......” 两人就这么在房间内等了好几个时辰。 一直到天色暗下来,林序秋也没有醒的迹象。 离景再次心急了起来。 他握住林序秋的手,蹙了蹙眉,“还是很冰,你出去在门外看着,我在这里守着他。” 侍卫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乖乖走出房间,顺便关上了门。 离景犹豫了好半晌,才脱下外衫,掀开缎被钻了进去。 林序秋虽然身体依旧冰冷,但呼吸声已经渐渐平缓了起来。 离景将人搂进怀中,在他额间轻吻了一口。 “快些醒吧...我日后再不会逼你了...” 林序秋简直像一根在寒风中吹了好几日的铁棍一般冰。 就连离景,也被冰的打哆嗦。 他咬了咬牙,将人搂的更紧了一些。 即便屋外的风雪再过厉害,屋内也十分温暖。 离景心满意足地阖上眼,睡了过去。 ...... 直到夜深,互市的商议才停下来。 但是并没有彻底商讨出来结果。 明日恐怕还要继续商讨。 云逐渊脚步飞快地走出御书房。 他要回去找宴书澈,告诉他今日离景的怪异举动。 可刚走到门口,就被桑寄喊住了。 “云督主请留步。” 云逐渊侧过脸,面露不善,“桑姑娘可是还有事?” “云督主可曾听说过,天驰有一味奇药,名为冰蛇心?” 云逐渊皱眉,“没听说过,你究竟要说什么?” 听到云逐渊这隐隐含着怒气的话,桑寄不以为然道:“没什么,云督主请。” 云逐渊转身,继续往休息的宫殿迈步。 冰蛇心... 这是什么药? 桑寄应该不会无缘无故说上这一句。 要查。 云逐渊刚走到宫殿门口,就碰到了出来的萧惟。 “督主。” 云逐渊:“你去哪里?” “少主吩咐属下回云府,传个消息给林公子。” “什么消息?” “督主不知道吗?”萧惟惊讶道,“少主说,有一支千人精骑御林军去了江府,似乎是为江大人所驱使,少主想让无双坊的人查查。” 云逐渊点了点头,“余风,你跟着萧惟一起回去。” 余风:“是。” 吩咐完两人,云逐渊又急忙回到正殿。 眼睛四处瞟了瞟。 宴书澈不在。 他又再次去偏殿的卧房。 刚一开门,他就看到,宴书澈站在凳子上,踮着脚够墙上挂着的那副挂画。
第99章 秋秋的主动 云逐渊一怔,大步上前,语带薄怒,“你在做什么!” 宴书澈吓了一跳。 他回头望去,眯着眼睛笑,“你回来啦?” 云逐渊一怔,语气又松缓了不少,“阿宴,等我回来,我帮你摘啊...” “我又不是没手没脚,我自己能摘。”宴书澈笑盈盈道。 云逐渊忽然说了一句,“可是你身高...” 宴书澈“......” 他气恼地瞪了云逐渊一眼,“我告诉你,在西藩,我也算是个子高的!” 云逐渊默默点头。 宴书澈这才满意,“算你识相!” 云逐渊:“毕竟你那个贴身侍卫萧惟, 比你还要矮上一些。” 宴书澈“......” 真棒。 云逐渊总能一句话把他气死。 可罪魁祸首却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宴书澈哼了一声,从凳子上跳下来,拍了拍手,指着挂画,“你高!你去!切!” 云逐渊随手拿了个矮凳,踩上去,一伸手将那幅画拿了下来。 宴书澈目瞪口呆。 他不由得认认真真思索了一番。 云逐渊好像也就比他高个...六七寸吧... 这挂画这么高,他随手就取下来了? 看来胳膊也比较长。 “你要这幅挂画做什么?” 云逐渊将挂画平铺在桌案上,自然而然地揽过小娇气包。 “阿渊,你看这画中的花,”宴书澈靠在他身上,懒懒地指向那画,“这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西藩独有的一种花,名叫冰魄。” “冰魄?”云逐渊怔了怔。 这个名字倒不像花的名字,倒像某种冷兵器。 “对。”宴书澈肯定道,“西藩偏僻,冰魄只在极寒之地生长,每十年开一朵。” 云逐渊歪头看他,“阿宴,离国的人并不知道冰魄是什么花,我从来没听说过。” “这也是我要跟你说的,”宴书澈重重吸了一口气,“冰魄只在西藩生长,且摘下就会死,从来没有离开过西藩。” “为什么宫中会有一副冰魄的画?” “或许是谁去西藩见过此花...”云逐渊忽然住了口,猛地望向宴书澈,“阿宴...” “没错,”宴书澈笃定道,“冰魄从边境被发现,就被整个西藩皇室保护了起来,旁人根本不得见,就连我,也是十六岁那年才见到。” 云逐渊愣住,“阿宴,你莫不是怀疑...” “我一直不知道,当年究竟是谁,残忍的杀了我的生母和哥哥。”宴书澈挪回目光,有些失落地道,“阿渊,我可能要分心去追查这件事了。” 云逐渊默默坐到凳子上,将人抱进怀里。 过了很久,他才闷闷地说了一句,“阿宴,我不想你这么累。” 宴书澈欣喜地掰过他的脸,“嗯?你再说一遍?” “我...”云逐渊深吸一口气,“这些事情我都可以帮你做,帮你查...自从你来离国,就没有开开心心过。” 宴书澈:“还有呢?” “我...” “你心疼我,是不是?”宴书澈满脸都是惊喜,语调都不自觉地上扬了几个度,“是不是?是不是!” 云逐渊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点了下头,“嗯。” 宴书澈心满意足地窝进他怀里,“虽然没有亲口听到你说,但我已经很开心了。” 他在云逐渊唇边落下一吻,“你放心,我不傻,我不会把自己搞得身心俱疲的。而且你放心,我不是什么娇柔的人,我有精力,也有耐心,去完成我想完成的事。” 云逐渊:“哦......” 他又跟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低声道:“离景今日在御书房违抗皇命,偏要离宫,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闻言,宴书澈也有些疑惑,“离景向来会顾全大局,怎么会公然...” “先不论他为什么如此,我只是担心,他回宫之后,少不得被离弘处罚。”云逐渊云淡风轻地说,“阿宴,你要为他说上两句吗?” 宴书澈笑着看了他一眼。 这云逐渊。 明明是想为离景说上两句话,偏偏不肯直说。 “会的,不过我们要知道缘由。” “好。” 宴书澈复又望向窗外,“阿渊,白鸽飞走了。” 云逐渊微微点头,“很快,我们就能有结果了。” “嗯......” ...... 第二日清晨。 窗外,破天荒的出现了几声鸟叫。 在这冬日里,显得尤为稀奇。 林序秋便是被这几声鸟叫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足足呆愣了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他...还活着? 林序秋活动了一下手臂,忽然发现,他被整个儿搂在怀中。 那人的双手箍的很紧。 林序秋没有扭头。 他知道是谁。 是离景。 他闻得出来。 只是他现在脑中一团乱麻,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离景不是在宫中和天驰使臣商讨互市吗?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而自己不是昨日就已经...... 可他没扭头,离景却醒了。 眼睛还没有睁开,离景就先将缎被往林序秋身上掖了掖,又伸手摸索着林序秋的胳膊,确认他两条胳膊都在被子里,才舒了一口气。 林序秋神色复杂。 离景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睁开眼。 林序秋也正巧扭头看他。 ...... 两人同时一愣。 林序秋还没等说话,离景就飞快地松开手,“我不是占你便宜,林公子,只是昨夜你身子太冷,我......” “你为什么在这里?”林序秋打断了他的话,目光带上了几分不解,“离景,我昨日好像.....” 离景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 “若不是我来的及时,你即便不被病折磨死,也会被冻死。” 林序秋:“那为什么......” “我从别的地方寻来的药,说你这种病症,即便咽了气,一个时辰内服下,也能把你的命从鬼门关拉回来。” “然后呢?” “昨日我在宫中的时候,忽然觉得心口发紧,浑身难受,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还好...” 听到这话,绕是林序秋,脸上都出现了震惊。 感应和预知这种东西,真的会存在? 他失神地盯着离景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这张脸,这几日,他在想。 先不论离景说的药是什么东西。 但至少,他现在真真切切的,被离景救了一命。 “谢谢你。”林序秋小声说,“多谢了。” “小事罢了,”离景笑了笑,边说边起身,“你饿了吧?我去吩咐下人...” 可谁知,林序秋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第100章 给自己找理由的秋秋 林序秋也不知道为什么。 在看到离景要离开的时候,下意识就伸出了手。 这下好了,两个人都愣住了。 离景首先侧过脸,语带迟疑,“嗯?” 林序秋抬眼看他,丹凤眼微微上扬,眸光清润。 “你去哪里...”林序秋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轻。 他抿着唇,又重复了一遍,“你去哪里?” “我去给你拿吃食,”离景先是露出笑容,“我不走。” 林序秋还是没有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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