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何时公开关系,初三上朝后怎么样?” “皇上的意思是宣读先皇懿旨?” “若阿宁不想,那就不宣读圣旨,直接宣布咱们的关系。” 杨清宁思量了思量,道:“这样吧,除夕宴被取消,那皇上便办个元宵宴,到时再宣读先皇的遗诏。” “阿宁不要勉强,只要你愿意公开我们的关系,宣不宣读遗诏并不重要。” “皇上为我做到这种地步,我总该有所回报吧。更何况,有了先皇的遗诏,再加上内阁的支持,咱们所要面临的阻力要小得多,这般省心又省力,我为何不愿?” 凌南玉兴奋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那就这么定了!” 两人的关系因此突飞猛进,凌南玉理直气壮地搬进了杨清宁的卧房,又逢年假,不用早朝,两人每日都睡到日上三竿。当然,初一除外,除夕宴能取消,祭祖不能。除夕晚上守岁,本身睡得就晚,再加上他不断惹火,两人都有些放纵,以至于杨清宁叫了他三次,他才不情不愿地起了床。腰酸腿软,后面还疼,每走一步都是煎熬,不过是他自己作的,只能自己受着。 待他下午回来,杨清宁一眼便看出不对,挥退所有人,为他检查伤口,见内裤上有血渍,伤口被撕裂,又心疼又生气,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道:“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嘶。”凌南玉疼得叫出了声。 杨清宁一边给他擦药,一边说道:“待会儿你搬出去,还住东厢房。” “不要!”凌南玉下意识地转身,又扯动了伤口,疼得五官都扭曲了,“我错了,我认错,我保证不会再胡闹了,阿宁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就饶过我这一次吧。” “你老实点,再动一下试试。” “不动了,只要阿宁不赶我走,阿宁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看他这样,杨清宁心里也难免自责,怎么就不能忍一忍,而是由着他胡闹,“这次就算了,若再有下次,我直接让小瓶子帮你搬。” 凌南玉忙不迭地点头,“嗯嗯,保证下不为例!” 时间飞逝,转眼便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宫中举办宴会,五品以上的官员皆可到场,与除夕宴不同的是,所有到场官员不许携带家眷。对于这样的要求,朝中大臣反应各有不同,那些在凌璋临终前被召见的人,心里隐约猜到了凌南玉的用意,只是他们什么都没说。 待他们提前来到奉天殿,发现殿门是关着的,门口站着两队禁卫军,个个身穿盔甲,手中拿着长戟。他们不自觉地顿住脚步,有些不敢上前,这阵势着实让人心里犯嘀咕,不自觉地想起那年围杀使团的场景。 “这到底怎么回事?举行宴会,不让携带家眷也就罢了,怎么奉天殿还关着?门口的禁卫军又是怎么回事?” “是啊,这阵势着实有些吓人。” “不会是又要出事吧。” 众人见鸿吉走了过来,急忙走了过去,你一言我一语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鸿吉扫了一眼众人,笑着说道:“大家稍安勿躁,奉天殿未开,许是我们来早了,不妨在这儿等上一等。” “阁老,除夕宴取消,办元宵宴,这可没有先例啊。” 鸿吉反问道:“没有先例的事就不能做吗?那何来创新?” 见众人相互看了看,没有做声,鸿吉接着说道:“在南凌之前,还没有内阁,若照你们所说,那内阁岂非不该存在?” “阁老,您多虑了,我们也是不明白皇上的用意。” “自皇上登基以来,勤政爱民,南凌在经历了永璋的兴盛后,并未衰落,而是越发强盛,足以证明皇上的能力。咱们这些做臣子的,只需做好本分,别胡思乱想,将来就都是好日子,那锦衣卫、东厂就不会轻易登门。” “是是是,阁老说的是。”一众大臣纷纷应声,只是有几分真心,就不好说了。 见他们三三两两地离开,鸿吉眼中闪过冷笑,也走到了一边。 邱礼见状紧随其后,小声说道:“阁老的良苦用心,怕是没几个人能体会。” 鸿吉不在意地笑了笑,道:“他们想找死,我拦也拦不住,只能多培养几个人才,到职位空出来时,也好能顶上。” 邱礼四下看了看,道:“听说郭大人最近与吏部侍郎周大人走得很近,怕是看上了空出来的礼部尚书啊。” 提到郭宇飞,鸿吉的脸色就变了,道:“那个蠢货不知死活,当初我就不该把梦儿嫁给他。” “梦儿当初……”邱礼并没继续往下说,但意思很明显。 鸿吉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那个混账是个蠢的,我不能让梦儿和她的孩子被他毁了。” “阁老打算怎么做?” “请旨和离。” “和离?”邱礼惊讶地看着鸿吉,道:“妙儿可是马上要成亲了,阁老这时候请旨和离,怕是会让妙儿的婚事出现变故。” “永乐侯府娶妙儿,为的是我,而非他郭宇飞,只要有我在,他们不敢慢待了妙儿。更何况,我是请旨和离,只要皇上同意,旁人不敢多说什么。” 邱礼眉头皱起,道:“阁老如何笃定皇上会同意?” “若我所料不错,皇上打算今日宣布先皇遗诏,那件事太过惊世骇俗,定会引起朝野动荡,皇上需要我们这些老臣压阵。” 邱礼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哭笑着说道:“阁老若当真如此做,怕是会惹皇上不悦,即便他同意了,难免会记在心里,您确定要如此做?” “皇上是明君,只要我为他做事,他不会记恨在心。” 邱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禁感慨道:“阁老能为他们做到这一步,令人敬佩!知年自愧不如!” 鸿吉叹了口气,道:“飞燕走那年刚二十,如花般的年纪,我尝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不想再重蹈覆辙。” “这些年皇上待五皇子不错,如今也长成了少年,再过两年分了府,阁老便能时常去照看了。” 提到凌南珏,鸿吉脸上多了一丝笑意,道:“皇上待五皇子确实不错,不止多有照拂,还注重培养。前两日,我看了他的功课,文章写的不错,字也有长进。” 两人正闲聊,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只见奉天殿走出一对禁卫军,为首的正是吴乾军,他在门前站定,扬声说道:“诸位大人进殿吧,一炷香后关门。”
第154章 重回京都(13) “一炷香后, 关闭殿门,任何人不得再入内。”奉天殿外,禁卫军统领吴乾军的声音在回荡, 待他话音落下,便有两名禁卫军抬出一个桌子, 桌子上放置着香炉, “现在计时开始。” 殿外的大臣面面相觑,没有一人行动, 他们实在猜不透凌南玉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邱礼疑惑地看向鸿吉,小声问道:“阁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鸿吉微微蹙眉, 随即恍然大悟, 抬脚走了出去, 道:“走吧,进去瞧瞧就知道了。” 见鸿吉走了出去,邱礼急忙追了上去,道:“阁老等等我。” 鸿吉步上台阶, 吴乾军见他上来,拱手行礼道:“阁老。” “辛苦侯爷。”鸿吉回礼,没有逗留,径直进了奉天殿。 一众大臣见鸿吉和邱礼相继进了大殿, 犹豫片刻, 也随之走了过去,并一一与吴乾军打着招呼。 “丹青公主驾到,五皇子、六皇子驾到!” 一声高唱, 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他们转头看过去, 只见凌丹青、凌南珏、凌南策相继下了车辇,径直步上台阶。路过的大臣急忙躬下身子行礼,等着三人走过去,这才起身进了奉天殿。 五皇子凌南珏今年已经十二岁,而六皇子也已经九岁,两人的模样都有些许变化。凌南珏与凌南玉长得有七八分像,眼睛明亮,唇红齿白,已是俊郎的少年模样。六皇子凌南策个头也长了不少,只是有横向发展的迹象,浑身肉嘟嘟的,让看了很想捏一捏。 三人相继坐到了自己的位置,凌南珏转头看向凌丹青,小声问道:“皇姐,今日宁公公真要来吗?” “嗯,千真万确,昨儿我刚去了杨府,皇上亲口说的。” 凌南珏羡慕道:“自皇上回宫,好似一直住在杨府,我已有许久不曾见过皇上。” 凌南策嗤笑一声,道:“五皇兄素来会讨好皇上,如今皇上不在皇宫,五皇兄这是想讨好,也讨好不了了。” 凌丹青听他这么说,黛眉微蹙,道:“六皇弟,今儿是元宵宴,喜庆的日子,你最好不要扫了大家的兴。” 凌南策丝毫不惧,道:“嫌我扫兴,为何还要让我来?” “六皇弟,你怎么和皇姐说话呢。”凌南珏转头看向凌丹青,笑着说道:“皇姐,六皇弟年纪小,不懂事,说话不太中听,皇姐别跟他计较。” “你少讨巧卖乖,我不吃那一套!”凌南策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别处。 凌丹青闻言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六皇弟,你……” 凌南珏连忙劝道:“皇姐,六皇弟就是嘴上不讨喜,其实没什么坏心思,皇姐别跟他一般见识。” “说得好似很了解我似的,你知道什么,真是自以为是!” 凌南珏将面前的茶点端到凌南策桌上,道:“这里有你最爱吃的绿豆糕,都给你,少说两句吧。” 凌南策看看桌上的绿豆糕,嘴角勾了勾,随即又冷下了脸,道:“是五皇兄求我吃的,我是勉为其难。” 凌南珏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是,是,六皇弟就勉为其难地吃了吧。” 凌丹青见状无奈地摇摇头,也没再多说什么。自董春青被打入冷宫后,凌南策过了一段苦日子,还差点死了。后来董春青病死了,他虽然不似之前跋扈任性,性情却变得古怪,依旧是一副不讨喜的性子,唯独对凌南玉例外,说不上亲近,却十分恭敬。 凌南玉也没为难他,对他与凌南珏一视同仁,不会偏心谁,也不会亏待谁。 待一炷香结束后,奉天殿的大门关上,侍候在殿中的内侍,抬出一个个炉子,就放在每张桌子旁,让那些在寒风中站了许久的官员,顿时感觉到了温暖。又是一炷香过去,大殿内的温度至少上升了十度,做足了准备的大臣们,顿时有些后悔穿得太多,坐在殿中都有些热。 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依旧是禁卫军统领吴乾军,他走到殿中,道:“诸位大人要觉得热了,可到侧殿脱一下衣服,哪里有屏风遮挡。” 又是鸿吉第一个起身,“室内室外温差大,极易寒邪入体,还是脱去些衣服为妙。” 邱礼依旧是紧随其后,众人见状也相继起了身,很快便脱下了部分衣物,交给一旁侍候的内侍,一身轻松地回到正殿。 “皇上真是体恤臣下,自为官以来,我参加过十几次除夕宴,每年都冻得瑟瑟发抖,没曾想今年竟会往下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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