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也是被人害死的,死时不过十三岁。” “那你那个世界与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同?” “相较于这个世界,我所在的那个世界诸侯割据,战乱频发,百姓民不聊生。” “诸侯割据?”杨清宁微微一怔,随即问道:“你所在的国家叫什么?” “我所在的国家叫大汉,在那里我也是皇子。” “大汉?你说你姓曹,是大汉的皇子?”杨清宁此时的思绪有些混乱,道:“那你知道先皇口中的秦吗?” 凌南玉摇摇头,道:“我所在的世界,并没有秦这个国家。” 汉朝的皇室姓刘,并不姓曹,曹操也不过是为刘氏皇族打工的,即便后来他建立了魏国,也称不上皇室,所以曹仓舒口中的大汉,并非自己所熟知的汉朝。 杨清宁很快便理清了思绪,道:“也就是说你来到这个世界时已经十三岁,并非心智不全的幼童,那你讨好接近张明华,是刻意为之?” 开弓没有回头箭,凌南玉也没打算再继续瞒下去,点头说道:“是,我拥有凌南玉的所有记忆,知道张明华的儿子死于热邪入体,便也故意得了相同的病,这样便能让张明华对我移情,对我更加看重。” “你……”杨清宁惊讶地看着他,随即想到了马力,道:“那日马力也是被你算计的?” “我拥有凌南玉的记忆,知道秦淮手中有这种药,便趁他不在的时候去拿了。”前些时日他们还曾在护国公府聊起过这事,只是当时他没说实话。 “你何时去的,为何我完全不知情?”当时凌南玉年纪小,身为他的贴身内侍,杨清宁几乎寸步不离,竟对此事毫不知情。 “我那段时间每日都会去坤和宫,一是为了接近张明华,二就是为了趁机拿药。我说过谁欺负阿宁,我会加倍还回去。” 杨清宁愣了愣,随即说道:“你也出手对付秦淮了?” “嗯,不止秦淮,还有丽妃。”凌南玉顿了顿,如实说道:“父皇对我十分宠爱,我便时不时地在他耳边说两人的坏话,只要时间一长,父皇总会听进去,收拾他们只是迟早的事。” 杨清宁听得目瞪口呆,本以为这些年一直都是自己在守护着凌南玉,没想到凌南玉也在暗中守护着他,他深吸一口气,道:“你到底还瞒着我做了多少事?” “我最大的秘密便是这个,只要我说出来,以阿宁的聪明,其他事早晚会想通。” 杨清宁沉吟片刻,接着问道:“当年你是否也对陈慧出手了?” 凌南玉摇了摇头,“我只是在父皇面前说了一句,曾在御花园内碰到过丽妃和陈钰,其他并未做什么。” 一个五岁的孩子,还是素来乖巧懂事的孩子,相信没人质疑他话中的真实性,凌璋信以为真,也是人之常情。 “那陈家由满门抄斩改为流放,是否也有你的原因?” “阿宁不想他们死,所以我便求了父皇。” 杨清宁看着他,突然回想起他方才说的话,‘我说过谁欺负阿宁,我会加倍还回去’,随即问道:“那个卖布的男人突然消失,也是你做的?” 当年他被杀手追杀,与小瓶子男扮女装,为了躲西楚桓,假装买布,被卖布的纠缠强买强卖,后来小瓶子再去,却怎么也找不到人,打听之下才知,那买布的得罪了权贵,被赶出了京都。 “是,他差点害死阿宁,我没要了他的命,已经格外开恩了。” 杨清宁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紧接着说道:“你跟我说实话,围杀使团的计划,到底是先皇提出的,还是你提出的?” “是我。我说过谁欺负阿宁,我会加倍还回去,他们敢暗杀阿宁,我就让他们尝尝死的滋味!” 心中的猜测被印证,杨清宁久久无法回神,在宫中的那八年,觉得难熬的那八年,他一个奴才却过着主子一般的日子,比宫中嫔妃的待遇还要高,他本以为是他舍身救主的原因。如今仔细想想,有功劳的奴才多的是,有哪个和他一样?就算是曾经权势滔天的秦淮和福禄也不行,所以他有那样的待遇,一直是凌南玉在背后斡旋。原来他竟为他做了那么多事。 凌南玉再次试探性地伸出手,如愿地握住了杨清宁的手,道:“阿宁,自此以后,我对你没有任何隐瞒,你还能接受我吗?” 杨清宁看着凌南玉的眼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不安,沉默片刻道:“你既然拥有凌南玉的所有记忆,就应该清楚‘我’是怎样一个人,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凌南玉神情一怔,好看的凤眼眨了眨,随即亮了起来,道:“难道阿宁也是……” “我和你一样,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既然凌南玉选择了坦白,那他也不想再隐瞒,道:“不过我和先皇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只是我们处于不同的时代,香皂和玻璃都是我那个时代很普通的东西。” “原来我们是一样的!”凌南玉欣喜地看着杨清宁,激动地说道:“阿宁,你知道吗?我从未感觉像现在这般轻松,我终于鼓起勇气说出这个的秘密,而且……而且阿宁和我一样,我们拥有同样的秘密!” 见凌南玉高兴得有些语无伦次,杨清宁也跟着扬起嘴角,道:“我也没想到,这说明我们有缘分。” “阿宁,我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既遗憾我们不是来自同一个世界,又庆幸我们不是来自同一个世界,我所在的那个世界是乱世,或许我死了,反而是幸运。不,不是或许,若我不死,便不会来到这个世界,就不会遇到阿宁,所以我还要谢谢那个害死我的皇兄。” “你冷静些。我之前是怎么教你的,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杨清宁无奈地看着他,道:“你看看你现在,喜……” 凌南玉抬头吻住杨清宁的唇,随后微微拉开距离,“阿宁,在你面前我只想做最真实的自己,完全剖开的,赤/裸/裸的。” 每说一句,凌南玉便亲一下,那话语就萦绕在彼此的唇舌之间,让气氛变得暧昧,房间里的温度也随之升高。 凌南玉的话击中了杨清宁的心脏,让它为之颤动,也随之升腾起一股冲动。他一手搂住凌南玉的腰,迫使他紧贴自己,一手拖住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带着诱惑意味的吻。 欲望轻易被勾起,两人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炙热,突然一阵凉意袭来,杨清宁倒抽一口气,伸手按住了凌南玉的手,随即抬头看了过去,“你……” 凌南玉再次吻住杨清宁的唇,打断他的话,轻声说道:“阿宁,别说话,交给我便好。” 杨清宁与他对视,慢慢地松开了手。得到应允,凌南玉被水光蒙上的双眼流露出欢喜之色,他如信徒般,虔诚地亲吻着杨清宁,眼睛、鼻子、嘴唇、喉结、锁骨…… 随着凌南玉的动作,杨清宁压抑多年的欲望熊熊燃烧,只觉得浑身如着了火一般,完全感觉不到冷,直到那微凉又湿润将其包裹,就好似被闪电劈中一般,大脑一片空白。 他努力找回一丝理智,软绵绵地推了推凌南玉的肩膀,用细弱蚊蝇般地声音说道:“别,脏……” 凌南玉没有停下动作,而杨清宁也没了力气抗拒,大脑中仅存的理智彻底消散,完全地沉醉在那令人欲罢不能的欢愉中。 …… 凌南玉趴在杨清宁耳边,轻声说道:“阿宁,舒服吗?” 杨清宁白皙的脸瞬间染成绯红,不答反问道:“你小小年纪,怎会懂这么多?” “我看过春/宫/图。”凌南玉顿了顿,期待地说道:“那阿宁准备好了吗?” 杨清宁听他这么问,心瞬间紧张起来,脸好似充血一般,不过仅是挣扎了一瞬,便闭上了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凌南玉翻下身子,躺在杨清宁身边,期待地转头看他,道:“阿宁不开始吗?” 身上一轻,杨清宁睁开了眼睛,转头与他对视,看清了他眼底的期待,心底的紧张消失,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伸手扒开他的衣衫,看清了胸口的那道疤。他轻轻抚摸,引得凌南玉的身子一阵颤抖,没想到他竟这般敏感。 被水光覆盖的眸子看着他,凌南玉有些难耐地催促道:“阿宁……” 刚刚冷静下来的杨清宁,身体又诚实地有了反应,不再犹豫,俯下身子吻了上去。 杨清宁想学凌南玉,却被他阻止,也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玉瓶,递到杨清宁面前,道:“用这个,抹到那里,不会受伤。” 杨清宁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东西你随身带着?” “嗯。”凌南玉催促道:“阿宁,快点!” 杨清宁心里说不出的感动,从他手中接过玉瓶…… “嘶。” 凌南玉的痛呼让杨清宁停下了动作,心疼道:“可是受伤了?” 凌南玉双腿夹紧想要退缩的杨清宁,“没有,阿宁,继续。” “若是疼就说,别撑着。” “嗯。”凌南玉敷衍地应了一声,等了这么久,无论如何都要继续下去,受伤不受伤的,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就算是用□□,他也要将杨清宁紧紧绑在身边。 …… 两人挤在软塌上,身子紧紧贴在一起,虽然只有一床薄被,却感觉不到一丝寒意。 杨清宁犹豫了一瞬,低头看向凌南玉,道:“你就没想过做上面的那个?” “上面?”凌南玉有疑惑地抬头。 杨清宁解释道:“就是男女行房,男子的角色。” 凌南玉摇摇头,道:“阿宁的身子不好,若是因此受了伤,我会心疼。” 杨清宁心里感动,嘴上却说道:“你受伤了,我不会心疼?” “我身体好,受点小伤不碍事,况且,我就是想阿宁心疼,这样若哪日我犯了错,阿宁是否就能罚得稍稍轻些。” 杨清宁听得一阵好笑,“皇上不愧是皇上,还真是‘深谋远虑’啊!” 凌南玉撑起身子看他,试探道:“阿宁,我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了,你是否要对我负责?” 杨清宁的脑袋往后挪了挪,道:“皇上想做什么,直说便可。” “自然是公开我们的关系啊,阿宁不会不想给我名分吧。” 杨清宁苦笑不得看着他,道:“皇上是一国之君,还需要什么名分?” “自然是想将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了,若是阿宁不想做皇后,那我就让阿宁做王爷,一字并肩王,与我平起平坐。” 杨清宁微微一怔,随即说道:“你怎知我不想做皇后?” “阿宁是男子,而皇后是女子的称谓,阿宁心里排斥,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我都明白。”凌南玉伸手戳了戳杨清宁,道:“我可是阿宁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什么都知道。” 杨清宁无奈地捉住凌南玉的手,道:“只要我们感情稳定,我并不在意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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