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聂随被人拽开,一只手摸上时佑安沾着泥土灰尘的脸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一个混杂着漠北口音的陌生声音响起,带着点戏弄与调笑道: “抓到你了,小脏猫。” 作者有话说: 长珩:这个家终究还是要靠我一个人扛起(深沉) 感谢在2023-12-29 19:00:59~2023-12-30 21:11: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白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玩物 聂随似乎已经彻底昏迷过去, 任由着几人拖着他到外面。 时佑安被五六个高大健壮的漠北人围住,原本带着冷意的山洞顿时焦灼起来。 为首的人一只手掐着时佑安的下巴,拇指不轻不重地在脸颊上摩挲, 时佑安挣扎不得,只好被迫抬头。 “真脏。” 这人扬起嘴角, 露出一对洁白的虎牙, 眼底却毫无笑意。 听见巴雅尔这番一语双关, 暗示性意味极强的话,其他漠北人顿时哈哈笑起来,看向时佑安的眼神也带了点别的意味。 时佑安被人这样看着, 下意识缩起肩膀,手指茫然无措地紧紧抓着聂随留给他的衣服。 巴雅尔眯起眼睛,下一刻, 竟是手臂一伸,单手将时佑安抗了起来。 随行的漠北侍卫随即起哄般地吹起口哨。 有人上前, 用绳子绑住了时佑安的手, 粗粝的麻绳紧紧勒在手腕和脚踝,让时佑安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好疼。 他抿起嘴巴,忍着这点不舒服,战战兢兢地趴在巴雅尔背上, 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这些漠北人……要带他去哪儿? 他不会、不会就要被杀了吧? “中原士兵已经走远了?”巴雅尔将时佑安抱在怀里, 单手牵着马,随意问道。 离的最近的一个漠北侍卫点头:“他们没有提前踩点, 不熟悉这一带的地形,已经绕远了。” 时佑安听着他们这番对话, 原本就不安的心更是高高悬起。 巴雅尔低头看了时佑安一眼, 笑道:“别想着被救了, 你们中原人都是废物,救不了你。” 时佑安不敢出声,垂着眼睛沉默地缩在巴雅尔怀里,身体却还有意识地避开与巴雅尔的接触。 虽然手脚都被绑着,但是时佑安与巴雅尔同乘一匹马,倒也不算太过难受。 只是聂随就没有他这样的待遇了。 氓山几乎不在京城范围,这些漠北人似乎已经提前踩点,做足了准备,一路上都捡着荒山野路疾行。 而聂随则被他们绑在马身后,一路拖行。 似乎是想要尽快离开大兆的地盘,路上马跑的飞快,若是有不适合拖行的地方,他们就把聂随解下来,等到走到无人的地段,就又会把聂随绑到马后,嬉笑着拖行。 某个空挡,时佑安清晰地看见身后的马被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他的脸顿时无比苍白,匆匆回身不愿再看。 然而这一眼却成为了时佑安的噩梦。 聂随被拖行了这么久,身上还带着重伤,如何能活? 路上听不见聂随的声音,时佑安也不能确定他的状况,只能任由自己的思绪乱飞。 他越想越害怕,几乎不敢再与这群漠北人对视,整整两天也不吃巴雅尔递过来的食物,夜晚时长被噩梦惊醒。 终于,在一行人将要走出大兆地界的时候,时佑安病倒了。 彼时正是深夜,巴雅尔正要同往常一样抱起时佑安上马,手上却传来一阵滚烫的触感。 他动作微顿,伸手摸上了时佑安的额头。 果不其然,发热了。 巴雅尔挑眉,动作不甚温柔地拍了拍时佑安的脸颊:“醒一醒。” 时佑安抬起沉重的眼皮,因为发热眼睛裹着一层潋滟的水光。 他迷迷糊糊地意识到巴雅尔正搂着自己,又要同往常一样缩手缩脚地远离,这次却被巴雅尔一把抓住。 “别惹我发火,”巴雅尔威胁似的抵住腮帮,轻声道,“我没时间给你治病,自己好好忍着,别找事。” 带着这样一个病人,他行进的速度将会大大放慢。 而大兆地界,已经不能再多待了。 巴雅尔垂眸打量着细皮嫩肉的时佑安,忍不住烦躁地想。 狗皇帝在宫里把他养的这样好,生病了肯定很是娇贵。 时佑安自认为是一个很能吃苦的人,只是之前每次生病,哪怕在侯府的时候,至少都还有悄一陪着。 这次却是身陷狼窝,无人能照顾他了。 生病的时候,人的□□和精神都会很脆弱。 时佑安自然也不例外。 想到外面还围着一群想要杀掉他的漠北人,时佑安眼角发酸,抬手揉了揉眼睛。 呜呜呜,要完了。 看着时佑安这幅四肢发软,意识恍惚的样子,巴雅尔更是烦躁无比,片刻后,只好屈服地蹲在时佑安面前,威胁道:“振作一点,别这幅要死的表情!赶紧上马!” 时佑安咬了下嘴唇,试图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一点:“……你要带我离开大兆?” 巴雅尔冷笑:“不然呢?现在已经到了边境,马上我们就能出去了。” 听见他这样说,不知为何,时佑安忽然升起一股罕见的勇气。 “我可以跟着你们走……”时佑安轻声说,“但是、但是我有个要求。” “要求?”巴雅尔笑出声,“你以为你想不走我就没办法了吗?就算是把你绑到马上,我也能把你绑走。” 时佑安掐着手心,声音却异常坚定:“你把聂随放下来……别拖着他走。” 似乎是意外于时佑安的话,巴雅尔饶有兴味地凑过脸:“你讲这么一通废话,就是想救那个狗男人?” 时佑安刚想点头,巴雅尔就干脆地拒绝了。 “我说了,你想不想走都无所谓,我绑也能把你绑到漠北,”巴雅尔咧嘴笑着,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你得拿别的东西来换。“ 他意味不明地低头,上下打量着时佑安全身。 “拿什么来换呢?” 时佑安茫然地抬头看向巴雅尔,像个懵懂的小猫似的眨了眨眼睛,不知他的意思。 还是巴雅尔被时佑安看的有些忍不住了。 他骂了一声,挥手让人把聂随解开。 两个漠北人粗暴地拖着奄奄一息的聂随上前,径直丢在两人面前。 时佑安呼吸一滞,迅速闭上眼睛不敢去看。 ——自然也就错过了躺在地上的聂随看向巴雅尔充满戾气的眼神。 巴雅尔嘴角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忽然当着聂随的面,伸手摸着时佑安的嘴巴。 时佑安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惊慌地睁开眼睛。 聂随已然狂怒不已,挣扎要起身,后背的伤势却让他站也站不起来。 “……你敢……” 巴雅尔一只手制住时佑安的脑袋,一只手暧昧地在他的唇瓣上来回摩擦,揉出一抹红痕。 他按着时佑安的后颈,极具暗示意味地在脖子右侧落下一个吻。 时佑安被巴雅尔一连串的动作吓的动也不敢动,脸上因为发热泛着红晕,远远看着倒像是被亲的有些羞涩。 聂随撑着身体,爬着就要死死抓住巴雅尔的腿,却被其他漠北人牢牢拖回来。 “……我要杀了你……!” 巴雅尔玩够了,这才俯下身,故作得意地与目眦欲裂的聂随对视,讽刺道:”郡王殿下可是为了救你,把他自己献给我了。“ 他站起身,挑衅般摸了摸自己刚刚碰过时佑安的嘴巴,笑起来:“没用的男人,只能靠伴侣出卖自己而活。” 说罢,他一把抱起时佑安,翻身上马:“出发!” . 直到出了关口,一行人终于放慢了脚步,原本绷着的漠北人也终于松懈下来,笑着骑马慢悠悠地走。 出了大兆的地界,便彻底无事了。 只是这一路上,时佑安过的格外屈辱。 先是为了救下聂随,他不得不接受巴雅尔的非礼,然而聂随受伤太重,漠北人又不愿意给他治病,一番哀求之后,还是时佑安答应当众坐在巴雅尔怀里之后,聂随才被人送到医馆看病。 巴雅尔对时佑安的态度算不上好,却尤其喜欢在人前又搂又抱,摸来摸去,无论时佑安如何躲避,巴雅尔只会变本加厉。 全然是一副对待玩物的样子。 这一日,巴雅尔一行人在客栈休息,客栈的老板是个漠北人,似乎认得巴雅尔,一见他过来就急忙上前,恭敬地行礼:“二王子安好。” 巴雅尔略抬下巴:“找些房间给我们住。” “是。”老板恭敬地应声。 客栈地处漠北边境,来往的客人几乎都是漠北人。 漠北民风开放,男男女女都喜欢穿着暴露的衣物,客栈来往之间的男人皆是露着半片胸膛,篝火照亮了强壮而紧实的肌肉。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原人,时佑安只是无意中瞥见了一眼,便红着脸扭过头去。 看见他这幅模样,巴雅尔哈哈大笑,一把将时佑安抱起来,强迫地掰过他的脸,让时佑安直视围着篝火跳舞的男女。 “好好看着。” 时佑安不敢忤逆喜怒无常的巴雅尔,却也不想看,只好执拗地闭上眼睛。 巴雅尔登时脸色一沉。 旁边早就蠢蠢欲动的漠北贵族见了,趁机道:“二王子!这个奴隶这样不听话,不如给我吧!我保证好好教训他,让他学会听从主人的意思!” 时佑安眼皮微抖,双手紧紧地藏在袖口之下。 不光是这一个贵族,听到了这番话,场上的其他漠北贵族也似有若无地打量起时佑安。 篝火摇曳的红光落在时佑安的脸上,照亮了他精致的眉眼。 好漂亮的奴隶。 另一个年轻高大的漠北男子也开口道:“你这样说岂不是要从二王子那里白得一个奴隶?我愿意出价,从二王子手中买下这个奴隶,也不知二王子愿不愿意?” 此话一出,其他蠢蠢欲动的贵族也按捺不住,纷纷要出价买下时佑安。 时佑安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放大,因为害怕,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然而他没有向巴雅尔求救。 巴雅尔挂在嘴角的笑意淡了淡,忽然又放大。 他慵懒地坐在地上,像一个真正的奴隶贩子,粗鲁地伸手掰开时佑安的嘴巴,拉出他蜷缩的手臂,向场上所有的漠北人展示着时佑安,笑着说: “何必这么麻烦,一个奴隶而已,你们喜欢,我就把他放在这儿,想玩的,直接过来就行。” 时佑安奋力挣扎起来,却被巴雅尔轻松地单手制住。 第一个出价的漠北贵族闻言眼睛都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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