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荇不知道第一反应是关心春梦对象的身体透不透明的自己正不正常,反正他觉得柳连鹊状况不太好。 待在漓县已经没事做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早些回去为妙。 哗啦———— 一大袋子黄豆扔在问荇面前,里面豆子粒粒饱满,还散发着淡淡豆类香气。 “答应你的好豆子,还好我整得快。”朱聪得意地拍了拍麻布袋。 这也太多了。 问荇试着背了下,遗憾地想分出来一半豆子留在豆腐坊:“背不动了。” “怎么背不动,我瞧你拉着驴的时候劲儿挺大。”朱聪不乐意了。 “别客气,收着收着。” 他不由分说替问荇把豆子抗上马车:“下次还来我们家啊!” 都能雇得起马车了,居然拿黄豆占位置? 迎着马车夫见鬼的眼神,问荇坐上马车,倚靠在大得夸张的麻袋边。 马车飞速奔跑,他将帘子拉开条缝,发现走到这条路有些眼熟,应当还要途径衙门。 衙门的牌匾下三三两两路过行人,问荇又将帘子挑开得大了些。 “今天里面审什么,哭得这么厉害?” “听说是这男人半夜手脚不干净偷谢家小姐的首饰,也不知道干没干别的……胆子是真的大,肯定是在打板子。” “居然落在谢韵手上,据说她对付人可比那些汉子还毒。” “你咋知道,你又没被她对付过。” 凑热闹的人边看着乐子,边用自以为很小的声音交谈,衙门里隐隐传出哀嚎声和求饶声。 哪里是她下手狠毒,分明打得还是轻了。 问荇百无聊赖地想。 正走着,马车一阵颠簸,麻袋狠狠压在他身上。 问荇:…… 就不该和朱聪提要豆子的事。 结果是问荇背着箩筐拖着豆子,大半夜推开醇香楼的后门。 恰巧阿明晚饭没吃饱饿得心慌,正从后厨摸了昨天卖剩的饼叼在嘴里,和迎面而来的问荇大眼瞪小眼。 阿明的饼掉渣在了地上。 良久后,他把嘴里叼着的饼取下,神色复杂打量着那目测比人还重的麻布袋。 麻布袋里漏出来两颗黄豆,吧嗒滚在地上。 “问小哥,你……是打算开豆腐坊吗?” 他小心翼翼问。 “……” 问荇沉默了会,真诚发问。 “豆腐坊赚钱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县城好麻烦,回家种地。 小问:所以豆腐坊赚钱吗?(沉思)
第128章 舟车劳顿【加更】 阿明惊讶:“问小哥,你开玩笑的吧?” 问荇微笑不语。 阿明后退半步,迟疑道:“问小哥,你是开玩笑的……吧?” 他只知道问荇挣了好多钱,不知道问荇居然都有钱开豆腐坊了! 见他被唬住,问荇笑容渐渐收敛。 “当然是假的,谁替我出开店的银子?” “哦哦!” 阿明讪笑:“我就说。” 他还以为问荇又心血来潮,找到什么挣大钱的法子。 他好奇地凑上前来,捡起颗掉在地上的豆子:“我看看,瞧着倒还真不错。” “所以你是从漓县进货了一大堆豆子?” 问荇有精无力点点头,拍了拍阿明的肩膀,同他擦肩而过:“你要喜欢就抓把走,还有很多。” 拖着豆子实在是太累人了。 去漓县买豆子,真奇怪。 阿明挠了挠头,看向问荇远去的身影。 不过问小哥做事应该有他的道理吧? 翌日。 “哥哥来了?”问丁踮起脚尖。 “你说小问来过?” 许掌柜昨日睡得早,听到这消息非常诧异:“那他人呢?” 问丁缩在许掌柜身后,也睁大了眼睛。 “他去柴房凑合睡了一晚上,早上看着有急事就走了。”阿明也很纳闷,问荇向来办事利落,但也没到这么风风火火的地步。 “他让我给掌柜的问个好,顺便……” 阿明指了指放在角落里的香:“他说给姑娘们带的,谢谢她们照顾阿丁,香下边压着蜜饯,是给问丁的,但是不能吃太多。” “真好闻,我们真是沾问丁的光了。” 阿灿挑了支桂香,笑得合不拢嘴,揉了揉女孩的脸颊:“阿丁喜欢什么香味,姐姐给你拿?” 问丁害羞地低下头:“阿丁不要,阿灿姐姐给阿丁做吃的,香都给姐姐们。” “那可不行,香还有好多呢。” 姑娘们带着问丁走远了,阿明又想起来什么,走到另个角落里,指了指半口袋豆子:“他还给咱们留了这个,说不要钱。” “黄豆?” 许掌柜打开口袋左看看又看看,没看出黄豆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比较硕大饱满的豆子,仅此而已。 “只是普通黄豆。” 许曲江思忖片刻,下了结论。 “毕竟要是什么稀罕玩意,就他那性子,肯定要和我收钱。” “但是品相真不错,改天问问他从哪弄来的,这些拿回厨房煮粥吧。” 阿明擦了擦汗。 稀罕玩意要钱,还真是问小哥干得出的事。 卸掉一半重量的问荇浑身轻松,把从漓县带来的种子、稀罕玩意和黄豆全都塞在麻袋里扎紧,引得路过的村人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快步回到家,问荇将麻袋靠在大榕树下,随后直奔卧房。 正午强烈的阳光折出细微的灰尘痕迹,推开门后,卧房里倒是同他离家那天别无二致。 柳连鹊的灵位安然无恙,值得在意的是摆上去的供果理当开始腐烂,但实际上都新鲜得仿佛从树上刚摘下一般。 是他的能力在恢复吗? 问荇的手摩挲着牌位,他并无通灵的能力,却奇迹般能感觉到牌位中涌动的生命力。 许是他的错觉,柳连鹊非但没有变弱,甚至比他离家那几天还要更强。 没发生糟糕的事情,但问荇还是困惑那些梦境的成因,晚上可以试着旁敲侧击问问柳连鹊。 但不能说得太明白,别说柳连鹊,他都不好描述梦里的场景。 他把要带给祝澈的香捎过去,提着祝澈强塞过来的鸽子,顺道去田里转了圈除个草。 “问小哥,好几天不见啊!” 周二又热情地凑上来:“怎么,又去镇子里忙赚钱呢?” “是。”问荇反问,“最近我家地这没出问题吧?” “没有,绝对没有。” 周二像被摁下开关的木头鸟,张开嘴不停嚷嚷:“你瞧瞧这地里菜长得多好。” “你家地真是有福气,连杂草都不怎么长。” 听着周二喋喋不休,甚至要把乱葬岗都吹成好地方,问荇忍无可忍打断了他:“回头看,你的肥料桶要倒了。” 趁着周二慌忙去管自家肥料,问荇把拔下的杂草扔进桶里,还可以再次利用做成肥料。 眼瞧着目之所及已经没有杂草,问荇满意地拎起桶悄然离去。 有鬼帮忙就是省心。 “大人呜呜呜呜呜呜呜我想死你啦!” 刚回到家门口,进宝一把鼻涕一把泪就扑了上来,声声泣血:“你知道没你这几天我是怎么过的吗?” “是我夫郎教你写字了吧?” 问荇冷静侧开身,让进宝扑了个空。 “嘿嘿。” 见被拆穿,进宝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他教柳大人控制祟气只是帮忙,没想着要柳大人礼尚往来,给他教四书五经! “问大人,能不能和柳大人说……” “可以。” 问荇似笑非笑。 “夫郎,我回来了。” 进宝还没来得及欢呼,问荇兀自推门而入:“你要多管管进宝,他说他想念书想得紧。” 进宝:…… 等等,不是叫你说这种事啊!!! “听着不像他说的话,倒像是你在使坏。” 声音斯斯文文没半分愠色,柳连鹊坐在院子里,对问荇的到来没有半分意外。 他瞧着状态很好,头发规规矩矩束起,一丝乱发都没落下,平添出几分难得的乖巧。 问荇舒了口气,走到他跟前笑道:“我走了好些日子,怎么夫郎也完全不惊喜。” “方才瞧见屋里摆设有人动过,就知道你回来了。”柳连鹊淡淡道。 “早知道你会回来。” 进宝坐在树杈上,不知死活地插嘴。 “柳大人刚刚分明很开心,我看他出来都笑了,结果见到问大人反倒是不笑了。” “前几天他肯定在想问大人,总往屋子外边看呢。” 被拆穿后,柳连鹊不自在地用手抵着唇掩盖表情。 “所以夫郎还是高兴的,是吧?” “……自然。”柳连鹊轻声道。 柳连鹊虽然依旧略有别扭,但似乎比几日前要主动得多。 问荇还想更进一步说下去,柳连鹊抢在前面开了口,慌乱地好似为掩饰自己方才的话。 “你此次去漓县,见到谢公子了吗?” “见到了,她的确很厉害。”问荇坦诚到,“只是我和她初次见面互不信任,所以我只送了帖子就回来了。” “问丁能有好归宿才是要紧事。” 听说问丁有了比慈幼院更好的去处,柳连鹊非常欣慰:“无妨,为官者本就谨慎,也不必过于强求。” “近些天又遇上换季,你舟车劳顿,身体还好吧?”他仔仔细细端详着问荇裸露出来的皮肤,不期望上面有一点疤痕。 还行,但差点被驴踢了。 问荇暗自腹诽。 “没,不过遇到个据说很有钱的徐家的公子在街上打马,差点撞到我身上。” “徐家……” 听到问荇告状,柳连鹊蹙眉:“我不记得徐家公子有谁喜欢打马上街。” “真要说有,莫不是在外学武的二公子?” 柳连鹊的记性极好,人际关系、家族脉络在他心里都结成了细密的网。 徐二公子之前不过只存在于其他徐家人口中,但他心底已经有了徐云起大致的模样。 “是,夫郎记得真清楚。” 问荇语调酸溜溜的:“连在外学武,见都没见过的二公子也记得清清楚楚。” “不过他瞧着就是二世祖,肯定不是靠谱的人,夫郎还是别记得他了。” 柳连鹊不清楚他是故意的还是真心的,好脾气解释:“徐家也算在漓县有些基业,所以我才记得。” “他们那家规森严,徐家人若冲撞到百姓,会重金赔偿,我已经好多年都没听说过徐家人欺压百姓了。” “徐二公子的确是胡来,还好没伤着你。” ……虽然知道柳连鹊没这意思,但此话听起来像劝他去找徐家人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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