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西楼心里咯噔一声,捏着剑柄的指骨越发用力,晕白了指尖。 那边花自流也跟着皱起了眉,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头,用力在风逐影的后腰上捅了一下。 “啧,你这小家伙胆子很大嘛。”风逐影转头盯着不安分的花自流,似乎更好奇对方这种时候捅咕他,到底是几个意思? 花自流无视了他这句肉麻兮兮的称谓,悄声跟他嘀咕:“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人家孤鸿圣君在魔域救了那么多人,其中就有你风满楼的下属,现在你们的人没事了,就卸磨杀驴开始为难恩人了是吗?到底讲不讲理啊!” 风逐影:“......” 这是重点? 难道这人看不出来雁西楼一旦输了阵,自己获救就会变得困难重重吗? 居然还有时间在这里跟他讲大道理! 这人还有没有点儿危机意识了?! 无语......
第15章 雁西楼为什么是个男的! 对方这么一搅合,心里升起的那点儿旖旎也变得索然无味了起来。 只能说傻人有傻福吧。 风逐影暗骂了一句晦气,陡然把花自流推回了雁西楼那边。 “没意思,人还你!就当是抵了你在魔域一役的恩情了。” 说完,他人就如风一般消失在了原地,徒留赤凰傻站在那里,一双兽瞳满是留恋的望着花自流,久久不肯离去。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道怒骂:“吃里扒外的东西,还不快跟上!” 赤凰垂下头,最后又依依不舍的看了花自流一眼,像是离家出走的小媳妇儿,看的花自流不禁打了个冷颤,身子一歪缩回了雁西楼的身后。 赤凰看不到了花自流的身影,这才舍得振翅而起,朝着声音的方向快速飞掠而去。 花自流抬头眺望着那只巨大的飞鸟,叹了一口气。 果然,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鸟。 该说不说,全都一个鸟样儿。 雁西楼没有过多关注那边的情况,而是把视线落在了花自流的身上,微微蹙眉:“你衣服是怎么回事?难道被风逐影那厮占了便宜?” “这倒没有。”花自流低头扯了扯身上那件破破烂烂的青衫,还不等重新拢好衣襟,手腕就被对方突兀的攥在了掌心。 他懵逼的抬头望去,只见雁西楼那张好看的脸眨眼间就像是挂满了冰霜。 “怎么弄的?” 花自流的衣衫因为这用力的一扯再度松散开,从而露出一片纵横交错的伤痕,削肩玉颈上斑驳遍布,十分可怜。 就像是被人用细长的棍子狠狠抽了一顿。 花自流的眼皮下意识的跳了跳。 怎么弄得?难道说自己身上有香味,然后被树木群起而攻之了? 这个解释听起来真的不会很扯吗! 而且现在...花自流抬起手臂,凑上前闻了闻。 嗯?怎么那香味儿又没了?! “问你话呢,你鬼鬼祟祟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干嘛呢?” 花自流撇撇嘴:“干嘛把我说的这么猥琐...” “算了。”雁西楼懒得听他磨叽,攥紧手腕往自己这边拽了拽:“先跟我走。” 花自流给拽了一个趔趄,脑子还有些发懵:“去哪儿啊?” 雁西楼没理,腰间的不休剑嗖的一声自动离鞘,眨眼间就悬在了两人的脚边。 然后花自流就被推了上去,下一秒,不休剑载着两人升至半空,飞掠而去。 “啊——” 雁西楼垂眸,神色复杂的盯着正紧紧抱着他大腿的青年。 “你又鬼吼鬼叫些什么?快点起来,像什么样子!” 花自流用力摇了摇头,低头看着不断缩小的山川河流,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别管我,我不抓着点东西没有安全感。” 雁西楼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花自流手臂上那一道道红痕,额角的青筋静静蛰伏在洁白的皮肤下,似是在隐忍。 罢了,就当自己积德行善了。 冗长的夜幕此时已经渐渐褪去,日光冲破稀疏的云层,把光芒洒向大地。 花自流低头望着下方不断放大的一颗颗小黑点,凝固的血液似乎又活了过来。 这是到地方了? 雁西楼载着他降落在一座偏远又繁华的城池之外。 ——峰城 说它偏远是因为这座城池很孤独,前后左右不是被大片的植被山峰包围就是被万丈悬崖所阻隔,按理说这样一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理应荒芜贫瘠才是,可这里却很热闹繁华。 就像是塞外桃园,自成一国。 雁西楼带着他走进城池,光是入城费就是十两银子。 当然,他的入城费也是雁西楼付的。 城内的人流很大,除了盘桓在城内的店铺,其余的人都是一副步履匆匆、风尘仆仆的样子。 雁西楼似乎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他熟门熟路的领着花自流先去了一家卖药的店铺。 铺子的门脸不大,可是里面的人依旧不少。 花自流挤不进去,便在门口等着雁西楼。 等待的过程中,他见到许多拿着盒子的人在药铺后面排队,不由拽住一个人问了一嘴:“这位大哥,你们在这药铺的后门排队是做什么?” 对方似乎是个散修,过的有些拮据,身上的法衣有缝补修复的痕迹。 “排队卖药材啊!” 卖药材? 对方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解,继续解释:“峰城背靠十二峰秘境,那里药材很多,即便秘境现在还处于关闭状态,但是周围依旧有很多名贵药材,不光修士,就是连普通人都会前去采摘,贴补家用。” 花自流这才明白,怪不得这里与世隔绝却又格外热闹。 那人跟着队伍渐渐前行,花自流也没再跟上去闲聊,就这样枯燥的又等了一会儿,雁西楼终于出来了。 似乎是这人长的太美又太不真实,所以无形中就会跟同类之间酝酿出一种潜在的距离,这种距离带来的好处便是,雁西楼怎么进去的,就会怎么出来。 衣服上就连一道褶皱都没有,依旧光风霁月、高不可攀。 花自流暗道可惜,这怎么就是个男的呢? 他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又跟着对方去了成衣铺买了件衣裳,最后找了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客栈,要了两间上房。 过程中,花自流隐约感受到了一道窥视的目光,可是多次转身看,只见到了身后熙熙攘攘的人群,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目标。 “想什么呢?” 雁西楼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发呆的人,敲了敲桌面,清脆的响声把魂不守舍的青年敲醒了。 花自流想了想,觉得自己可能是反应过度了,遂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雁西楼也没追问,拿起新买的衣服走向屏风:“你先洗澡,洗完擦上疗伤药,新衣服给你挂屏风上了。” 花自流嘴里发出一句敷衍的‘嗯’,看向浴桶的眼神里带着嫌弃。 这里虽然还算干净,可是那浴桶边沿却有一个豁口... “别挑了。”雁西楼知道花自流爱享受,走前撂下一句:“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洗。” 花自流:...... 那还是洗吧。 他把视线从紧闭的房门处移开,脱了衣服抬脚踩进浴桶,当下痛呼了一声,身子一歪整个人都跌进了桶里,瞬间水花四溅,把地面造的一片狼藉。 其实水的温度很适中,但花自流身上的伤口一碰到水却仿佛针扎一般,开始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他虽然娇气,但也没到瓷娃娃的程度,那些淤青和红痕刚才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可一旦把身体泡进水里,那滋味儿可真是飞一般的酸爽。 再说人已经泡进来了,索性还是继续洗吧。 花自流就这样忍着疼痛艰难的洗了一个战斗澡......
第16章 雁西楼上药...不解风情 这边雁西楼应付完了花自流,便回了自己的屋子,独自打坐调息。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敲响了。 雁西楼有些疑惑,起身上前打开门,见到的便是端着托盘一脸为难的店小二。 雁西楼皱了皱眉,指着隔壁:“我不是说了吗,饭菜送去隔壁,我这里不用。” 店小二连忙解释:“不是的客人,我刚才敲门,那间根本就没人开门,掌柜的说你们是一起的,想让我来问问您,这饭菜...还送吗?” 没人开门? 雁西楼疑惑的看了眼隔壁,走上前敲了敲:“花自流?” 里面一片寂静,没有半点声音发出。 雁西楼想了想,伸手把门给推开了,然后一眼就见到了把自己埋进被子中呼呼大睡的花自流。 想来他走了之后,花自流那厮并没有锁门,可就算没有锁门,店小二没有得到客人的允许也不会自作主张的直接闯进去。 另一边的屏风上还挂着对方之前穿在身上的破衣裳,屏风后则是早就凉了的洗澡水,和地面零落的积水。 雁西楼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挺好看的一个人...怎么能这么邋遢?! 正想的出神,一缕浅淡的暗香袭来,那缕香味儿很熟悉,熟悉到他前不久好似刚刚闻过。 不止一次。 雁西楼垂下长长的睫羽,遮住了眸子里的情绪。 然后沉默的把店小二手里的托盘接过来,最后又让对方把浴桶抬出去,顺便把屏风上挂着的破衣服一起扔掉,心情才算好了那么一丢丢。 可是在见到桌子上还没有开封的药瓶之后,那点回暖的好心情又再度褪了个一干二净。 他哐的一声撂下托盘,走到床榻旁:“花自流。” 床上的人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觉,此时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根本没有半点反应。 雁西楼望着对方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臂,视线盯着一处浅粉色的红痕,声音放大了一些:“花自流!” 说着,他还把被子一把掀开,动作十分粗鲁。 这么一通操作下来,床上的人睫羽微颤,终于有了苏醒的意思。 花自流缓慢地睁开雾蒙蒙的眼睛,不情不愿的嘟囔了一句:“雁西楼,你要干嘛啊!” 语气有些不好。 当然,花自流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有起床气,原来以前他都是睡到不气了才起床的。 “把药抹了再睡,你身上有几处伤口破皮了,若是不及时处理,会溃疡甚至是留疤。” 花自流只觉得脑子嗡嗡响,索性再度阖上了那双多情的桃花眼,翻了个身:“没事,伤疤是男人的勋章...” 雁西楼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满腔的怒火:“上完药再睡。” 花自流拿出跟自己爹妈撒娇的劲儿,开始耍无赖:“我不嘛,我要睡觉~” “花自流,你起来!” “我不我不,你要看不下去就帮我上药,不然就闭嘴。”
83 首页 上一页 8 9 10 11 12 1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