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流说完摊开手臂,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期间他的眼睛一直闭的死死的,仿佛随时都能睡过去。 雁西楼捏紧拳头,果断拒绝:“不行。” 让他伺候别人?想的美! 可是花自流...已经再度睡着了。 寂静的屋子里,雁西楼沉默的站在床边,心里几度升起了想要把人丢下不再管了的想法。 床上的人坐没坐相,睡更没有睡相,七扭八歪的瘫在那里,被子被揣在脚底下,一点规矩都没有。 不光如此,还特别好逸恶劳。 身无分文却贪图享受,没有钱花居然三番五次想要跑去青楼卖身,除了那身好看皮囊之外,简直一无是处! 但一想到这厮是因为自己才被应长生掳走,最后落得一身的伤痕,把人撇下不管的想法就又会被他按捺下去。 过了半晌,屋子里响起一道无奈的叹息。 雁西楼最终败给了自己的心软,拿起桌子上那只素白的瓷瓶,伸出手指剜了一点浅灰色的药膏。 药膏触手冰凉,价格不菲,事实上也是如此,这么一瓶小小的药膏要价就是480两银子,自乾坤袋炸掉之后,雁西楼当真恨不得一分钱掰成八瓣花。 想想那480两银子,雁西楼就觉的刚才在药铺的时候一定是疯了。 明明有3两银子的金疮药,他做什么要给这小邋遢鬼花480两? 这么想着,手上就有些不知轻重了。 “呃...疼,我疼。” 可能是真的累了,即便是叫屈,花自流的眼睛依旧闭的紧紧的,痛呼宛如睡梦中的呓语。 雁西楼抹药的动作微顿,抬头不悦的瞪了一眼床上撇着嘴又红了眼眶的青年,再附上淤青的手指开始不自觉的放轻了力道。 同时啧了一声:“娇气包。” 而反观花自流这个人,却属于越惯越来劲儿的那种熊孩子。 可能是隐约察觉到了对方的纵容,越发娇惯起了自己。 自从来了这里,他就好似藏起了所有的柔软,独自一人艰难的在异世挣扎求生。 沉睡令他短暂的放下了所有的防备,一点儿委屈都受不了了。 开始哼哼唧唧的说梦话,一会儿疼,一会儿痒,一会儿还说自己冷。 他的嗓音虽不细弱,却尤为的悦耳清凌,这么嗯嗯啊啊了一通,让雁西楼莫名品出了几分不正经的腔调。 尤其是手指下的皮肤莹白细腻,红痕遍布,犹如一朵开败了的花儿,令人心底升出了几分诡异的施虐欲望... 雁西楼忍无可忍,一把扯过被子,唰的一下盖住了花自流那张俊俏的小脸,也不管对方会不会难受,至少他的耳朵是清净了不少。 等药上好了,日头已经隐隐有了向西偏移的架势。 他把疗伤药丢回桌子上,快速离开了花自流的房间,那感觉就像是有狗在追他一样,避之不及... 花自流是被饿醒的,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摸着肚子溜达到方桌旁,低头看着那碗已经凉透了的米饭,嫌弃的端起,往嘴里扒了一筷子。 可能是饿急眼了,花自流都没抱怨,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直到吃了个半饱...才感觉这凉菜冷饭实在难以下咽,住了嘴。 但他还没有吃饱,放下饭碗犹豫了片刻,花自流打算去找雁西楼那个冤大头再‘借’点银子花花。 只见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走出门,举起手正想敲响隔壁的房门,那股诡异的被窥视感再度袭来。 不知为何,花自流突然有些心慌,曲起的手指倏地绷直,手腕一转直接推开雁西楼的房门走了进去。 “雁西楼,我们还要在这峰城待多久啊?” 修炼被无端打断,雁西楼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给对方看:“你为什么不敲门?是不会吗?” 花自流:“......”
第17章 魔域左护法——玉楼春 “倒也不是。”花自流进都进来了,怎么可能再出去费二遍事敲敲门? 他从善如流的找了张椅子坐下,继续追问:“我们还要在峰城待多久啊?” 雁西楼平复下有些紊乱的内息,冷着脸道:“等你身上的伤好了就离开。” 花自流这才想起来他受伤了,当下撩开衣袖看了一眼手臂,眉峰微动,有些诧异。 只见他手臂上的那一道道可怖的伤痕竟好了大半,唯余几块细小的斑块... 这怎么回事? 他凑近嗅了嗅,隐约还能闻到皮肤上附着的苦涩药香。 “是你给我上的药?” 雁西楼现在真是听不得上药这两个字,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不是我难道是鬼?” 当然,花自流也听不得鬼这个字,一提就会想起鬼王那具凄凄惨惨的骨架子,不禁打了个冷颤,干笑了一声:“谢谢啊,你对我这么好,我真是无以为报,不如...” “住口!”雁西楼像是得了ptsd,抢先一步开口:“用不着你以身相许。” 花自流懵逼的望着疾言厉色瞪着他的大美人,接着自己刚才的话继续说:“不如先欠着,日后再说。” 雁西楼:“......” 有地缝吗?就很想钻。 花自流倒是没有笑话雁西楼的意思。 万人迷嘛...误会别人喜欢自己很正常。 就说认识的这两天,光是重要配角就出现了两个,哪个不是上来就死缠烂打的追着雁西楼那厮跑? 能看出来,雁西楼相当困扰。 他轻咳了一声,心中的不安促使他想要尽快离开这里:“其实我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了。” 雁西楼探究的目光投注过来:“那你为什么急着离开?” 花自流这一瞬间有些如坐针毡,那股不安就像是被无限放大了一样:“我觉得...” 话还没说完,纸糊的门窗外隐约掠过几道黑影,凌乱的脚步声不断逼近,这间客栈就像是被包围了一样。 哐当一声,虚掩着的房门被来人一脚踹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走了进来。 来人身形修长,身着一袭鹅黄色的纱裙,露出大片细腻的肌肤,明艳的脸上勾着媚笑,满身的妖气。 “孤鸿圣君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到了峰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魔域招待不周呢。” 玉楼春——魔域的左护法。 花自流目瞪口呆,没想到双方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碰面。 他更焦躁了,直到玉楼春的视线在他身上轻轻滑过,没有丝毫停留,才反应过来,他这张脸貌似并没有在人前暴露过? 雁西楼上前一步,把还在原地发呆的花自流拉至身后,藏在衣袖中的手掌不自觉收紧:“怎么是你来?你们魔尊呢?” 玉楼春嗤笑了一声:“凭你还轮不到我们尊上出手。” 花自流满脸都写着‘高兴’,你们尊上在哪儿你都不知道,还站在这里大言不惭的帮他吹牛,我真谢谢你啊。 雁西楼抬手握住剑柄,眸子里满是警惕。 玉楼春自然知道孤鸿圣君在魔域一役受了伤,更加肆无忌惮的露出杀机。 只见他手握成爪,劈头盖脸就朝着雁西楼抓来,目标竟然是雁西楼那张如花似玉的脸。 一看就是带着恨意的。 果然,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锋利的指甲飞速掠过,带起一道破风声,雁西楼抬手捏住对方腕子上的命脉,玉楼春却似是滑不留手的泥鳅,骨骼咔吧一声,挣脱开挟制住他的两根手指,继续朝着雁西楼的侧脸抓去。 同时,站在门外的那些魔族纷纷破窗而入,刀枪剑戟齐齐刺向雁西楼,一点武德都不讲。 雁西楼压力顿升,单手拎住花自流的后脖领,踉踉跄跄的躲避着。 玉楼春见此还不忘记说着风凉话:“孤鸿圣君何曾这般狼狈过?今日算是开了眼界,爽!” 说着,他凌空打出一掌,魔气包裹的掌风带着浓烈的杀气直直朝着花自流而去。 雁西楼看着身后刺来的尖锐长矛,只能抬手硬扛下这招。 刹那间,空气中传来一道闷哼,花自流感觉到雁西楼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倾斜,朝他压了过来,浅淡的血腥味儿在鼻息间氤氲。 雁西楼好像受伤了? 花自流手足无措的扶住那具摇摇欲坠的身躯,脑子里一片空白。 “雁西楼,当日你携仙门百家前来围剿尊上,令我魔域蒙羞受辱,今日我必将你斩于刀下,以报此仇!” 只见玉楼春手持漆黑色的长刀,兜头就朝着虚弱的雁西楼砍来,凌厉的刀锋吹毛断发,花自流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把人用力往后一扯,惊惧的望着离他越来越近的利刃。 千钧一发之际,他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突兀的攥住,只见刚才还站不稳路的雁西楼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反手把他扯进怀里,另一只手不知道丢了什么出去,只听砰的一声,白色的烟雾遮住了他漆黑的眸子。 等到能视物的那一刻,他已经被雁西楼抓到了不休剑上,御剑而行。 那边玉楼春被烟雾呛的咳嗽了一声,待眼前的浓烟散去,屋子里哪还有雁西楼的身影,唯余一缕不知道是谁的黑发被刀锋所伤留了下来。 “混账!”玉楼春自然不会这么草草收场,这种时候肯定是趁他病要他命的,当下挥手命令道:“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花自流这种时候也不敢再作妖找事,强忍着高空飞行的不适,扶稳了雁西楼。 飞了一段距离,身后渐渐传来了嘈杂的声响,似乎魔域那些家伙并没有放弃,疯狗一样追了上来。 雁西楼回头看了一眼,从怀里掏出一沓符篆。 刚才的烟雾也是符篆的功劳,可是因为这几天过的实在精彩,导致他并没有时间多绘制几张,手里能保命的符篆已经不多了,其余全都是空白的符纸。 现在画肯定是来不及了,雁西楼不禁有些头疼。 他想了想那颗织梦鱼母的妖丹,在考虑要不要吞下去先解决眼下的困境。 毕竟命都要没了,也没功夫纠结直接吞服妖丹所带来的后遗症。 身侧的花自流显然想不到那么多,他低头望着雁西楼手中那几张线条复杂的符篆,伸手道:“你画符的笔还在吗?给我试试。” 雁西楼诧异的看向他:“什么?” 可能是太过惊异,不休剑歪了一下,险些把他俩摔下去。
第18章 玉楼春真是个猪队友 花自流慌乱中连忙扒住雁西楼的手臂,惊呼:“你好好御剑,符笔给我!” 雁西楼被吼懵了,等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把常用的那只狼毫笔递给了对方。 花自流瞄了一眼画好的符篆,笔尖稳稳的落在符纸上,平滑的线条一挥而就,竟无师自通般完美的复制了一张爆破符。 过程中,花自流的注意力全身心的投注在了上面,似乎是进入了忘我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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