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世人开始害怕了... 可是怕也没用,张家、邵家...包括不起眼的玉家统统被雁西楼杀了个鸡犬不留,那是真正意义上的鸡犬不留、十室九空。 英雄一夕之间成为了恶魔,仅存的人们真的怕了,就连浮生宗也跟着一起下了追杀令。 可是雁西楼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修真界根本遍寻不到他的身影。 唯有一直跟在对方身后的花自流知道,雁西楼真的杀红了眼。 聪明人一旦堕落,总是会打人一个措手不及。 因为现在,那家伙居然封锁了人界,对那些手无寸铁的凡人也下了杀手。 待到人界再度被打开的时候,一袭血衣的人踏着累累白骨款步而出,嘴角甚至还带着笑... 他不明白那个逍遥恣意却又怜悯世人的孤鸿圣君去了哪里,又是为何会闹到如今这样的地步。 怔愣中,天空响起一道巨大的雷鸣,下一秒闪电再度亮起,快速朝着那抹身影劈下,在雁西楼的脚边落下,然后炸出了一道巨大的沟壑,泥土翻飞间还有轻薄的烟雾升起。 雁西楼停下脚步,抬头看了一眼天幕的方向,最终留下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急什么?被我猜对了?” 花自流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除了担忧,他甚至什么都做不了。 他就这样跟着对方,浑浑噩噩的在世间游走,在一片血雨中灭了紫阳观,焚了风满楼。 所过之处求饶遍布,满目疮痍... 最终,他来到了浮生宗的门前,雁西楼望着宗门内那一张张熟悉的脸,轻声叹了一口气:“师兄,你自尽吧...” 萧青玉那眼神就像是在怀疑对方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一般,始终不肯相信,自幼跟在自己身边的小不点为什么突然之间把世界杀了个干净。 最终,他喃喃自语着:“何至于此...可至于此啊。” 萧青玉咬了下嘴唇,抽出腰间的软剑,似是灰了心:“雁西楼,若早知你会酿成如此浩劫,当初我就不该放你这孽障离开,应该早早杀了你!” 说着,他没有依雁西楼之言引颈自刎,竟是肃着一张脸朝着对方刺去。 意外的,雁西楼并没有躲闪,那柄软剑就这样突兀的刺进了他的心脏... 萧青玉显然想不到他为什么不躲。懵在原地不知所措。 可是下一秒,颠覆他认知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本该气绝的青年仿佛没有痛觉一般拔出插在自己心脏上的软剑,而且伤口还在飞速愈合。 “为什么?”萧青玉目瞪口呆,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这时,雁西楼的眼中留下了一行清泪,情绪即将濒临崩溃,他抬手指着乌云密布的天空,那里似是在酝酿着什么,黑压压的随时会塌陷一般。 “师兄,它说我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它说我们所有人的一言一行皆有定数。 紫云观能掐会算,命该如此。 陨蝶一族天赋太盛,木秀于林。 还说我不该爱上花自流,因为他只是我飞升之路上的一颗磨刀石。 它还说这是规则,规则凌驾于一切事物。 我是气运之子,合该按照规则铺好的道路完成飞升。 可我不愿... 我为什么要听它的?我们为什么要听它的? 这样活着,太痛苦了!” 雁西楼泣不成声,像是一个在向家长告状的孩子。 但这个孩子却似是被逼疯了。 沉默中,他抬袖擦了擦自己脸颊上的泪痕,轻声道:“师兄,我回不去了... ” 萧青玉怔了许久,他看了一眼被白骨覆盖的整片大陆,想要指责,却又不知道指责给谁看。 最终才泄了气般,低声回问:“你不甘被操控,就要拉着所有人去死吗...” 可是雁西楼的回答,却令他举起软剑,干脆利落的抹了脖子。 花自流听见他在说:“我不是拉着所有人去死...师兄,我想让大家都活,包括他。”
第118章 世界被重启 没有生灵簇拥,没有传承延续的规则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这就是雁西楼杀穿六界的目的。 他在逼着...逼着天道重启世界! “疯子!疯子!!” 凄厉又尖锐的低吼从天而降,空荡荡的世界仿佛在经历着道道雷劫的洗礼。 毁灭,也意味着重组。 花自流就这样在一片惨白的闪电中,意识被再度困住。 眼前...出现了一角熟悉的碎花襁褓。 不是吧?他进入循环了?? “站住!” “世界上最后一只陨蝶...把你御兽的法子交出来!” 接着,一切都在重新上演。 箭矢从身侧飞过... 紧抱着他的双手再度把他抛掷半空... 被风带起的襁褓一角轻轻扬起... 花自流看向那半张瑰丽的脸...以及一个全身被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 卧槽! 这人是谁? 上次没有这家伙啊?! 可是即便他再好奇,那一角碎花布料还是落了回去,遮住了他的视线。 有了帮手,流萤并未如上次那般手忙脚乱,待到一切尘埃落定,他听见流萤在跟对方道谢:“多谢义士相助,可否告知在下姓名?待我们回到魔域会送上重谢。” 对方似乎沉默了许久,嗓音沙哑的像是一把破旧的老风箱,尤为难听:“鬼域大祭司。” 流萤连忙道谢:“原来是鬼域的朋友,我记下了。” 说着,她就要离开,可对方却出声打断了她的离开:“等等!我现在就要你报答我!” 碍于救命之恩在,流萤还是耐着性子停下脚步,询问着:“还请说,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在下一定尽力相帮。” 对方笑了一声,嗓音依旧难听的很,像是被火烧过一样,沙哑又粗粝:“我不用你杀人放火,我的要求很简单,把你怀里那孩子的灵根废掉!” “什么?”流萤下意识抱紧了自己的孩子,似是在紧张。 对方却逼近一步,冷声道:“你应该很清楚,陨蝶一族的灵根不是助力反而是拖累,反正也用不到,还不如早早毁去,以绝后患。” 花自流:“......” 妈的,这人有病啊? 现在他经历的这些到底是真的发生过还是自己在做梦啊? 怎么会有人提出这么离谱的要求啊喂?! 重点是他这个便宜妈还听了... 丹田上传来刺痛之后,眼皮耷拉下来,花自流现在连碎花布料都看不见了。 闭着眼睛被人抱在怀里飞行,这感觉体验的多了就会开始昏昏欲睡,待到他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老魔尊。 老魔尊并不老,相反长还很帅,花自流这才发现,他长得跟自己很像...也不能这样讲,自古都是儿子像爹,他说反了。 之后的日子,渐渐开始跟记忆重合,身为魔尊之子,他的日子过得跟之前在浮生宗一样除了吃就是睡。 流萤是在他记事前消失的,离开前只给自己的孩子留下了一把配剑。 花自流看到老魔尊把自己关在寝殿足有一个月才出门,自此之后一蹶不振... 他知道,陨蝶的寿命尽了,哪怕吃遍了世间的灵药,依旧于事无补。 而魔域也是这样被掏空了家底。 花自流释然了...没钱就没钱吧,至少这个家不是自己败掉的。 期间偶尔能听闻魔域那些部下聊天,雁西楼就存在于这些只言片语之中。 比如,他年纪轻轻就进入了踏虚境,离修真界最高级别只差了一个品级,是魔域的心腹大患... 还有什么雁西楼收了徒弟,再后来又把皇室公主收为了第二个徒弟。 这具身体并未在意听过就忘,可是存在身体中属于花自流的意识却记在了心里,苦涩甚至直冲大脑...... 在他差一个月就满十岁的那一年,沉寂许久的左护法突然出现,在老魔尊浑浑噩噩的这几年里,她相继联系众多部下一举掀翻了老魔尊对魔域的统治。 那天,他被便宜爹推进阵法,耗尽所有修为渡他离开,周围的空气开始逐渐抽离,空间的挤压令他的眼皮逐渐开始合拢。 面对哭喊,老魔尊一言未发,似是早就存了死志,随着一口鲜血涌出,他最终跌坐于王座之上,死不瞑目。 因为阵法并未成功完成,花自流感觉这具身体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痛苦的哀嚎在大殿中缓缓回荡。 恍惚中,一道黑影从眼前飞速掠过,岌岌可危的阵法突然被稳固,花自流只来及看到一抹黑色的衣袂... 这是原主记忆里并不存在的画面,也可能是对方意识模糊间并未捕捉到的一帧,可是花自流看见了,脑海中的怀疑还再逐渐加深。 直至再度杀回魔域,他都没有想明白,那个鬼域的大祭司为什么会出现?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右护法身为老魔尊忠心耿耿的部下,虽然对花自流爱好和平的性子颇有微词,但也只是口头上发表不满,并未作出吃里扒外亦或是不尊重他的举措。 直到这些过往来到记忆断层的那一刻,花自流打起了精神,想要看看后来发生了什么。 然后...他就看到了右护法要给他选妃这件事? ‘花自流’像个傻子一样被带到大殿,右护法拍了拍手掌。 掌声落下之后,殿门大开,进来了数十位魔域美女。 “尊上,可有喜欢的?” ‘花自流’好奇的看着下面那些美人,眼睛都看直了。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你这是...?” 右护法冲他神秘一下:“尊上,这些都是下面选出来的佼佼者,专门挑上来伺候您的。您看可有喜欢的?” ‘花自流’眨了眨眼睛。 伺候他的?女侍? 别说,换上这么一些赏心悦目的人擦擦桌子扫扫地,想想就很美观。 当下点头,诚实的回答:“喜欢,太喜欢了,右护法有心了。” 右护法闻言大喜,询问:“喜欢哪一个?” ‘花自流’啧了一声:“当然是都喜欢了!” 哪个大户人家选貌美婢女只选一个的?这右护法真是小气! 花自流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却无力更改,他总算知道魔宫里那些叽叽喳喳的美人们是怎么来的了。 这一句话似乎给右护法说愣了,一时张着嘴忘了回话。 另一侧摆弄指甲的玉楼春见此嗤笑了一声,不点破就算了,还坏心眼的推波助澜:“尊上说都喜欢,右护法是没听见吗?” 右护法醒过神,回给对面一个讥笑:“既然如此,那就...” 话还没说完,右护法陡然感觉一道阴恻恻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连同高坐主位的‘花自流’都感觉到了不对,猛地起身一掌拍了过去:“谁在那里偷窥?”
83 首页 上一页 72 73 74 75 76 7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