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西楼气得把碗抢回来:“你是饿死鬼投胎啊,吃前不会吹一下?嘴张开我看看...” 花自流依言仰头,张开嘴巴给对方看自己似是没有了知觉的嘴巴。 唇缝相接的地方有点肿了,舌头也殷红似血... “怎么样?”花自流张着嘴说话,舌头在里面绕来绕去的,舌尖轮廓小巧秀气,皓齿红唇。 雁西楼感觉自己的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他漆黑的眼珠飘了一下,轻咳一声:“没看清,你离近点。” 花自流表示理解,毕竟是个百岁老人,得个白内障青光眼什么的,也正常。 他往前两步,为了方便对方观察,甚至踮了踮脚尖。 雁西楼感觉的自己的嗓子越发滞塞了,喉结自上而来缓缓滑动,鬼使神差的伸出了自己修长的手指,拨弄了一下他的舌尖。 花自流张着嘴,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方,忘了反应。 雪衣青年肃着一张脸,面上一本正经:“疼不疼?” 雁西楼的指腹带着薄薄的茧子,摩挲中倒是带着几分酥麻,还有些痒。 花自流下意识的感受了一下,大着舌头说:“不疼,麻麻的。” 说话间,嘴唇下意识的触碰了一下对方手指的第二根关节,雁西楼的手腕莫名抖了一下,在青年反应过来之前及时抽回手,别开了视线:“没什么大事,用温水漱漱口就好了。” 花自流叹了口气:“我刚洗漱完...” “去漱口!” “好吧。”花自流依依不舍的看了眼那碗汤圆,磨磨蹭蹭离开了房间,从而也就没有注意到往日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耳朵尖突兀的红了一圈。 早饭吃到一半,吴药长老跌跌撞撞的冲进来,吵吵嚷嚷着:“困住了、鬼王被困住了。” 花自流被吓得噎了一下,雁西楼拍了拍他的后背,给他顺气,一边不耐着:“喊什么!显摆你嗓门大?” 吴药懒得跟他废话,急匆匆上前扯住雁西路的衣袖:“别磨蹭了,传音符都送到我这里来了,那困阵困不住鬼王多久。” 雁西楼睨了一眼傻乎乎望着自己的青年,啧道:“吃你的。” 说完,他又对吴药长老吐槽着:“那么多人弄不过一个应长生,是废物吗?”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上次中途跑了,岂会这般麻烦?”吴药早就在峰城待烦了,若不是宗主早就言明让自己看着这个不省心的,他怎么会在这小破客栈住了那么久? 雁西楼闻言不服的反驳:“我徒弟都被拐跑了,谁还有功夫围堵鬼王?说了这么多,还不是他们自己没用。” 吴药见他还是不肯动地方,不由急了:“鬼王是灭世之劫!” “.....!”不管听了多少遍,花自流依旧还是大为震撼。 那么一个人脸都认不全的家伙居然是灭世之劫? 开玩笑! “吃饱了吗?”雁西楼不愧是雁西楼,这种时候还有心情问他吃没吃饱。 花自流放下空碗莫名乖巧:“饱了。” “那走吧。” 说着,他习惯性的拽住青年的手腕,拉着人往外走。 吴药抬手下意识的拦了一下:“等等,你带着他去做什么?不怕出意外?” 雁西楼不耐的拍掉他的手臂:“一个看不住再丢了怎么办?还是带在身边比较放心。” 吴药想了想,雁西楼堂堂圣君,总不会连个徒弟都护不住,当下移开脚步,不再管这对奇葩师徒的闲事了。 十二峰秘境,这也算是花自流三进宫了。 他从雁西楼的配剑上轻巧一跳,抬眼看向不远处一群高阶修士手持本命灵器封锁着整个秘境,应长生一袭黑袍站在秘境内,身后满是没有皮肉的白骨大军,虎视眈眈的跟这些修士对峙。 这些修士里最猛的还要属林家那位蒙着眼的长老,硬生生的扛住了鬼王三记狠辣的进攻,一把细如手指的软剑在他手中削铁如泥,飞沙走石。 花自流倒吸了一口冷气,啧啧称奇。 雁西楼见此,解释了一句:“林家这人修的是无情道,心无杂念,剑意自然也就凌厉狠辣。” “无情道?杀妻证道那个无情道?”花自流眼中流露出惊悚。
第73章 长生殿 “杀妻证道那是歪门邪道!”雁西楼翻了个白眼:“谁告诉修无情道就得杀妻?警告你别学你大师兄,少看那些没营养的话本子。” 啥? 小说里修无情道的不都是杀妻证道吗? 花自流摸了摸鼻子,其实仔细一想,雁西楼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谁家正统修仙是要靠杀人来证道的? “其实林家这位长老的眼睛,是自己戳瞎的。” 花自流被吓得咳嗽了两声。 是个狠人,怪不得能修无情道。 受教了。 这时,站在困阵中的应长生突然朝着这边看来,浅色的瞳孔微缩,视线久久未曾离开。 花自流不由放慢了脚步,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还好还好,那触须没了,这货不认人,没在怕的。 这么想的,应长生突兀的扯了下嘴角,一改之前懒散的打架作风,手中银枪发出刺耳的嗡鸣,不断攻击着摇摇欲坠的阵法。 眼见局势即将颠倒,雁西楼拔出不休剑,在困阵即将破碎前倏地扛住了那根刺向林长老的银枪。 滋—— 不休剑剑刃划过那杆银枪,在枪身摩擦出细微的火花,刺耳的声音令在场的不少人都捂住了耳朵。 应长生奇差一招,被那股力道震的虎口发麻,不禁后退了一步。 他眯眼望着不远处捂住耳朵的青年,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在众人来不及修补困阵的间隙,身后那些白骨大军竟接二连三的爆炸,扑簌扑簌氤出缕缕黑气,瞬间就罩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不好,是鬼王的绝技——浮生一梦!” 蒙住双眼的林长老竟是比谁都机敏,惊呼一声猛地掠至黑烟的范围之外。 话音刚落,大半的人都纷纷后退,可还有几人依旧没来得及撤退,被那烟雾影响,神情陷入了呆滞。 包括处于战局最前端的雁西楼,以及反应慢半拍的花自流。 一息之后,眼前的场景变了。 一座阴森漆黑的高塔矗立在不远处,塔高百余米,下方上尖,四角房檐各挂着一颗光秃秃的骷髅头,似是在阴恻恻的望着他们。 几名没来得及逃脱的修士望着这一幕,眼中浮现出一抹浓浓的忌惮。 “这是...长生殿!” 所谓长生殿,便是鬼王的居所,传言那里终年不见阳光,腐朽又黑暗。 “记住,我们在十二峰秘境,这些只是幻觉罢了...” 话音刚落,这人突然痛呼了一声,只见一抹幽蓝的鬼火跳到他的肩膀,火焰炙热的温度瞬间就灼伤了他的皮肉,一股焦糊味快速铺陈开。 雁西楼别开头,啧了一声:“光嘴上说可没用,你得打心底里相信自己不会受伤。” 过程中,花自流眼睁睁的看着雁西楼提剑劈灭一缕鬼火。 那被烧伤的修士嘴角抽搐了一下,小声嘀咕:“即是不信,你躲什么?” 雁西楼耸了耸肩,顶着张二皮脸回怼:“你管我躲不躲?不服你就杀了我。” 啊这...他有病吧! 那修士捂住肩膀后退,默默闭上了嘴巴。 雁西楼被关进浮生一梦,本来就烦,看到有人上赶着来做他快乐的踏脚石,自然不肯放过。 不得不说,怼了人后,心情好多了。 随着长生殿的大门缓缓朝两侧拉开,雁西楼牵起自己小徒弟的手就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一缕阴风徐徐吹过,殿宇旁不起眼的树木隐匿在黑暗中发出细碎的声响,花自流不禁打了个冷颤,寸步不离的跟在雁西楼的身后。 长生殿内黑漆漆的,随着他们的进入两侧的鬼火纷纷落至照明台上,摇曳生姿,殿内连个鬼影子都不见,安静的有些诡异。 那些修士大多两人一组,背靠着背往前小心翼翼的行走,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在两侧的墙壁上。 墙壁很平整,上面似是铺了一层高档的壁纸,光滑异常,颜色却单一。 这时,一个修士突然出声,嗓音有着轻微的颤抖:“据说...应长生成为鬼修的那一年,屠了一整个村子的人,为了满足他变态的内心,应长生还把那些人皮剥下来做成了墙纸。” 不说还好,一说花自流就有些害怕了,他已经不能直视这些肉色的墙壁了,真是越看越心慌。 甚至他仿佛还能闻到那层细腻皮质下的腥气,反胃到想吐。 就在这时,两侧的鬼火剧烈的晃动了一下,不远处突兀的出现了应长生的身影,他手握银枪,二话不说就朝着其中一个修士刺去。 好在雁西楼及时上前挡住了这一枪,给了那修士反应的时间。 不得不说,雁西楼这货虽然嘴巴毒,但是心却软的很,前脚刚把人怼了一遭,后脚就救人于水火,这让对方顿时就散了怨恨的理由,感激的一塌糊涂。 但是在浮生一梦中,雁西楼凌厉的剑意似乎失去了杀伤力,应长生被这些修士围攻依旧怡然不惧,身体被灵器捅成了筛子,那些伤痕也能在转瞬间就痊愈。 正奇怪着,一位修士的剑势歪了一下,措不及防的朝着花自流的方向刺去,雁西楼刚想收剑去挡,却被一抹黑色的身影抢了先。 只见应长生淡定的拔掉刺入胸口的长剑,回身用那双浅棕色的眸子望向花自流,眸色微冷:“一边玩去,别捣乱。” 花自流懵逼的指了指自己:“你认识我?” 应长生歪头躲开雁西楼的不休剑,轻笑:“白痴,你这张脸现在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 花自流:“......” 不是面痴吗?搞笑呢? 雁西楼眼眸在鬼火的映衬下由明到暗,攥住花自流腕子的手倏地用力。 花自流后知后觉的看向他,恍惚记起了两人之间‘相爱相杀’的剧本,急忙解释:“他认不认识我可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雁西楼闻言,面色微缓,应长生却笑意微敛,啧了一声:“你跟他解释什么?” 花自流:“...啊?” 不是,你俩相爱相杀,干嘛非要拉我下水! 我什么时候也成了你们play的一环? 三人之间暗潮汹涌,其他人却没时间多想,纷纷朝着应长生攻击而来,包括懒洋洋应战的雁西楼,剑意竟一改散漫,杀伐果断了起来。 花自流被两人推出战圈,踉踉跄跄的扶住墙壁,勉强站稳了身子。 手下细腻的纹理光滑又富有弹性,他恍惚记起了这壁纸的材质,身体微微颤抖了一瞬,就想把手抽回来,可是下一秒,他的手似是被壁纸吸住了一般,怎么都拔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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