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使不了灵力,但让你做不了男人的力道还是有的,奉劝费宫主还是收敛些。” “松手!”费净面色狰狞又发红,那处命脉受了紧紧箍住的力道,非但没疲软,反倒微微胀起来。他又是恼怒,又是羞愤。 “哎哟……”柳权贞调笑,“看来费宫主你的身子,还挺喜欢我这一套的。”他松开手来,一脚踢过去,将那猝不及防之人弄得差点背过气去。 马车中砰砰作响,瑛珺撩开帘子,“作甚?” 费净蜷缩于地,咬着牙道:“无事,驾你的马车。” 柳权贞一阵阵发笑,“费宫主,你那尺寸,真一般。”眉宇之间尽是鄙夷。 若不是胯间疼痛得厉害,费净真想当场将这妖孽办了。 若雷没看护好柳权贞,自觉没颜面见宵随意,面对主子的怒意,真想当场自刎谢罪。 谁想剑都架到脖子上了,却被宵随意拦了下来。 “我还有其他事交与你办,不用着急去死。” 如影随形咒已经昭示出师尊的去想。他没往浣纱宫的方向走,却去了玉琼山,颇有明堂。想来这些年,江湖上很是平静,按武道古那性子,必要整些幺蛾子,然为何一丝波澜也无,莫不是早已与费净勾结? 宵随意料想事情绝不会像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他重生一世,自然比常人多一个心眼。 他不知道费净为何带师尊去玉琼山,也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阴谋。他只知,他若要救师尊,就必要回山门,他若就这么回去,费净必是准备了无数埋伏,等着他自投罗网。 是以,他要有万全的应对之策,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268章 马车行进了一日一夜,便到了玉琼山,按照正常脚程,没个七八日是到不了的,全赖瑛珺动用了红玉指环的能力。 想来他二人很急,或者说,玉琼山里的那几人很急,并不想多生变故。 玉琼山的苍翠几十年如一日,守山人却换了一波又一波。 柳权贞本已做好了被关进十戒塔的准备,却不想受到了意料之外的礼遇。 徒子们夹道欢迎,一声师叔一声师伯。显而易见,不光是来神峰的弟子,连正一峰都加入其中。他们面上个个笑吟吟的,哪里像在面对一个囚徒。 柳权贞也不矜持,亦是笑嘻嘻地与他们回应,“好好好,多年未见,你们都长得这么高啦。” 一通假模假样的形式过后,在弟子们列队的尽头,柳权贞见到了武道古,还有身旁眼神阴郁的陈落庭。 人说相由心生,尽管二人面上同弟子们一样也带着笑意,然在阴谋中浸淫的眼神骗不了人。 “师兄,多年前你不辞而别,找得我们好苦啊。”武道古过来握住他的手,将戏演得足足的。涕泪忽地流下来,煽情十足。 陈落庭分明眼中含剑,却也能一唱一和地问起宵随意的事,“师伯,宵师兄说要出去寻你,这一寻便是五年,山门之事也不管不问了。你可曾见到他,我们着实想念他。” 柳权贞心里已是恶心至极,但若不配合着演,他又觉得无趣,心道不如说些ci激陈落庭的话,叫他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 “哎,阿意啊,我本不想再见他,他偏生不听我的话,怎么赶都赶不走,还说这辈子只要做我的徒弟,其他事其他人都不放在心上。 我因缘际会在皇宫中任职,他也想尽办法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还被封了个什么御前都尉,在城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他却说,他如此这般努力,全是因为想正大光明地在宫中陪着我,你说说看,我再是铁石心肠,也不能弃他不顾了。 就是我这次忽然回了玉琼山,他怕是以为我又不辞而别,估摸着要带着千万御林军来寻我了。那场面,我是想都不敢想呐。” 这话听得陈落庭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这厮到底不像武道古那般老奸巨猾,能将表情藏得严严实实。 柳权贞又关切问:“师侄你怎么了,怎地脸色这般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陈落庭立刻敛去怒容,故作镇静道:“无事,只是听得宵师兄这般作为,有些惊讶罢了。” 几人演也演够了,陈落庭便领着柳权贞去了无念峰,说是舟车劳顿,要先伺候歇息。费净与瑛珺便同武道古回了来神峰,看样子是去谋划什么大事了。柳权贞也懒得管他们的闲事,说让歇息,那便乖乖歇息。 待众人散去,陈落庭很快垮下脸来,将柳权贞一脚踢倒在地。柳权贞没想到他报复心这般强,口中不由问候了一番对方爹娘。 “我知道你在ci激我,师伯当真是面皮都不要了,在外人面前这般言语两人关系,不怕传出去被人说你师徒二人苟合?” 那一脚踢得不轻,柳权贞索性躺在地上不起来了,淡然道:“脑袋长在他人脖子上,他人要怎么想,我怎么管得了。再说了,我二人哪里是苟合,乃是正大光明地行道侣之事。他那般待我,我怎能不以身相许?” 陈落庭脑袋懵了,煞时拔出剑来,指着柳权贞的心口,“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柳权贞笑笑,“我说啊,他那胯间之物好生厉害,将我弄得yu罢不能呢。” “你……你这无耻下作之人,阿意怎会同你做那档子事!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一剑了结了你!” 柳权贞道:“我分明实话实说,哪里胡说八道,阿意正值青年,身强力壮,在那方面可是颇为了得。我到现在都回味无穷呢。” 陈落庭愤恨至极,却没像他说的那样“一剑了结”,反倒弃了剑,一把揪起柳权贞的衣领,只是拿眼睛瞪他,外加些言语威吓。 “你以为他真能永远喜欢你吗?待他回山,若是看到你与费净翻云覆雨,他会怎么想,定觉得你污秽至极,再也不想看你一眼。珍惜这几日安生日子吧。” 柳权贞便被这么揪着衣领拖去了无念殿,他被陈落庭掼在里头,尔后大门严实关上,他再也出去不得。 “给我送几坛君莫愁啊。”他在里头喊着,外头脚步声早已远去。 柳权贞堪堪从地上爬起来,满地的灰尘弄得他浑身都是脏污。他微微叹口气,世人啊,不是疲于追名逐利,就是渴求些与己无缘之事,就不能看淡些么。 不过,若都看淡了,便也没有纷争了,似乎也不切实际。野兽尚且要争一寸领地,何况是人。 他脱去外衣,围着这久违的无念殿走了一圈,纷纷扰扰的回忆侵入他的脑海里,有关于师门的,有关于前世那些不成器的徒弟的,也有关于谢灵灵的,还有关于宵随意的。 他经过回廊,谢灵灵与他打情骂俏的影像便浮现出来,这些影像如梦似幻,已成过眼云烟。 他经过凉亭,他曾与洪子虚在此争执关于谢灵灵的事,他也曾与宵随意在此对饮赏月。 他想起厨房,便快步走去,推门而入,墙面被烟熏黑,物件倒是摆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阿意在此收拾过。 他想起主殿之上,他初次将宵随意带回来的时候,兴师动众将洪子虚和武道古都请了来。当时的他,其实并没有想过宵随意能跟随他多久,更没想过二人之间的缘分。 他细细思量,渐渐回忆,姻缘线慢慢地在他手臂间浮现出来。他感觉到丝丝刺痛,低眉望去,不由浅浅笑了笑,这姻缘线简直像昭示着贞节的守宫砂。他怎么可能会与费净翻云覆雨呢,他宁愿死也不会让那人得逞。 可是他又不舍得死啊,他若死了,岂不是便宜了那陈姓小子。 他得想想法子才是。
第269章 陈落庭在柳权贞那受了气,心里头很不是滋味。他径直去了正一峰,想在那里得到些宣泄。 正一峰的后山关着几位大人物,昔日的掌门,大师兄尹恪,还有他最是敬爱的二师兄。 若无武道古的命令,陈落庭鲜少会去找洪子虚与尹恪,他与二人本就没多少交集,既无仇怨,也无恩惠。但他热衷于看望那位看似痴迷于武学实则也贪情爱的二师兄。 后山囚人的院子是临时搭建的,笼罩着结界,若无密语,外头人进不去,里头人也出不来。 陈落庭还是如往常一样走进二师兄的屋子。后者时常会在屋中打坐,但其实,这种打坐除了冥想,不会对周身灵力有任何益处。毕竟这院中所有人都被施了费净的银针,如柳权贞一样,是个废人。 陈落庭娴熟地将剑搁在木桌上,翻过倒扣的茶杯,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茶叶采自院中一棵不知名的矮树,泡起来说不上好喝。可陈落庭连饮几杯,像是渴极。 屋里头的陈设很是简单,一桌四椅,一排靠墙的置物架,还有一张床。 陈落庭坐了良久,却不见打坐之人抬眼看自己一下,很是郁郁,遂走过去将其推倒,“装什么装,以为看不见我我就不存在了?” 二师兄被他推得倒在床的里侧,陈落庭欺身上去,跨坐到他身上,故意用调笑的口吻恶心他,“几日不见,可有想我?” 二师兄蹙起眉,“下去!” 陈落庭就不喜欢他这副故作正经的样子,“下去?怎么,完事了就翻脸不认人了?你那夜,可是激情得很!” 二师兄闭起眼睛,一副痛苦的模样,堪堪道:“那是意外,非我本愿。” 陈落庭也板起脸,气从心头来,拉开他衣衫,露出他一侧肩膀,上面有个浅浅的牙印。 “什么非你本愿,那你留着这牙印作甚,何苦自欺欺人?” “我只是想告诫自己曾经的冲动,每每看见它,我便自省自己做过的荒唐事。” “荒唐?”陈落庭苦涩笑笑,“是啊,是荒唐,我这在勾栏院里待过的污秽之人,怎能入得了你们这些高洁人士的眼。你定然是觉得我玷污了你,叫你一辈子蒙了羞吧。” 二师兄道:“我从未觉得你污秽,我只是反省自己的罪过罢了。” “说得冠冕堂皇,不就是嫌弃我,觉得我恶心么,你当我傻。” 陈落庭方才在柳权贞那受了气,眼下就打算在二师兄身上讨回来。他狠狠将对方衣衫撕开,连里衣里裤都不放过,后者愈是挣扎,他愈是起劲。到后来,二师兄当真什么都不穿,只得光着身子。 陈落庭还是以之前的仪态压着对方,他就喜欢折磨眼前的人,就喜欢看那人分明怒不可遏又不得发泄的样子。 这让他无比痛快。 “你反省来反省去,还能让时光倒流,让那事不发生不成?不如顺了本心,接受了它。”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二师兄不愿再与他交谈。 陈落庭根本不想让二师兄好过,他捧着他的脸慢慢探下身去,耳语道:“你知道吗,柳权贞回来了。” 这忽然靠近的气息让二师兄心里很乱,甚至盖过了师伯回来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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