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捧着男人脸颊,放开了环在对方脖颈间的皮带。本就是虚虚绕着的皮带一旦被松开,就掉落了一半,还剩一半搭在秦罹脖子上,半落不落,挤在两人身体中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堪堪停了下来。 许昔流摸了摸自己的唇,觉得热辣辣的。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从唇瓣上移到了别的地方,顿了顿。 他对上眼前男人仍旧聚着团暗火,还很情动的黑眸,又隐晦地瞥了眼底下,镇定,似笑非笑:“哎呀,秦先生真不禁逗。” 男人的西裤失去了皮带,就有些不太听话,两人厮磨磨蹭间,拉链都开了不少,许昔流随意一瞥,能瞥到对方里头的衣物,还是灰色的。 他意味深长的笑笑。 秦罹不言,一语不发地拉过来许昔流紧紧抱着,不让他继续胆大妄为的看。手按在青年后腰,搂着对方身体严丝合缝朝自己恶狠狠压了几下,才埋首在许昔流脖颈之间喘息了几声,稍稍解了解馋。 许昔流自是能感应到男人动作,嘴上虽然逗了两句,但身体却老老实实没动,怕一个不小心,让这把暗火彻底燃起来。 他感觉差不多了,才从秦罹腿上起来,秦罹也果然放开了他。 许昔流站起身,看向靠在办公椅里面的男人,衬衫衣领大开,脖子上还搭着半落不落的皮带,西裤也开着,一看就很糟糕的模样。只是男人周身萦绕的深重气势冲淡了这份感觉,以至于一眼看上去,竟然有种被盯住的悚然。眉眼压着,黑沉沉的眸子还盯着许昔流的方向,荷尔蒙扑面而来。 许昔流笑笑,体贴的把对方脖子上的皮带收回来。 看着男人下意识抓着裤沿的模样,又忍不住笑笑,拉着对方起来,然后把手里的皮带又原封不动的绕回对方腰上,道:“来,我帮你。” 秦罹垂眸,注视着青年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着黑色皮带翻飞,失神了一瞬,不知道想到什么,喉结又难耐地滚了滚。(握着的就是皮带,别想歪!) 皮带上的银扣碰在一起,发出嗒地轻响。 响在安静的书房内,伴着秦罹尚未完全平复的低喘,莫名的有一份旖|旎。(没do,这是形容!) 许昔流替男人扣皮带的动作微微一顿,这时候也如梦初醒似的反应过来自己这遭跟聊斋里破庙里勾引男人吸男人精|气的狐狸精没什么两样,耳尖偷偷红了一下,随即继续若无其事地给秦罹扣腰带。(没do,单纯扣腰带而已) 就是动作从游刃有余,到莫名带了丝暴躁。 秦罹低笑,察觉到了,手覆上许昔流的手背:“这时候知道害怕了?” “害怕什么?” 许昔流微笑,手上轻轻一紧,把男人后半句话勒的没有了。 秦罹倒吸一口气,面色黑了一点,但更多的是无奈,眸光深深的望着许昔流,手轻轻按了下青年手背,示意剩下的自己来,然后轻咳一声,漫不经心道:“许医生,项圈,可以有。” 许昔流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 于是也跟着勾了勾唇:“好啊,当然要满足秦先生的愿望。” 两人一回来山庄,就腻在书房待了好长好长时间,最后出去的时候,也是一同出去的,许昔流瞧见管家脸上表情更欣慰了,笑眯眯的,一派慈祥,他头一回觉得不想出门。 和他对比,秦罹就显得自如多了,甚至还从眼角眉梢透出一股愉悦,冷不防地牵起许昔流的手,淡声道:“钟叔,以后溪溪就住在我那间房了。” 许昔流一愣,耳朵唰一下就红了。 站在男人身侧,微笑着伸手在后面拧了一把对方腰间的肉。 睡一起就睡一起,还特地说出来! 还溪溪! 秦罹被掐软肉,身体僵了一下,但还是云淡风轻的稳住了。 面对管家投来的笑眯眯的目光,许昔流也只好硬着头皮笑回去,开口:“钟叔,我......” 所以,他该怎么解释自己从私人医生的身份转换成了现在这个? 所幸管家没叫他为难,只是欣慰的一个劲的点头,那表情,像是他们俩已经走入婚礼殿堂了一般,嘴里连声道好。 许昔流看见,话又吞了回去,心想这样就这样吧。 反正在旁人目光里他和男人关系早就不清不楚了,那也没必要多此一举解释。 接下来几天,许昔流都是懒懒散散待在山庄里,而秦罹则是按时到秦氏上班,处理事务。 看上去和以往的生活没什么不同,然而区别还是有的,两人会时不时地手机聊个天,频次非常高,和之前许昔流公式化的“秦先生记得按时吃药”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甚至中午的时候,两人还会抽空视频通个话。 秦罹挺想许昔流和他一起到秦氏的,哪怕青年如同最开始那样,在他的办公室里睡大觉也可以。但是许昔流拒绝了,比起在办公室里玩,不如他在山庄里玩的快乐,山庄后面还有温泉,他最近迷上了这个。 于是秦罹只得作罢。 虽然两人没有昭告天下,但是秦氏上下,还是觉察到了一点异常。 比如这次开会时,他们的秦总就有一搭没一搭地瞥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会议室里,男人西装革履,没什么表情的听着汇报。俊脸还是阴阴沉沉的,眉心常年微蹙,一看就是不高兴的模样,气势深重,偶尔黑眸淡淡一瞥,都叫人背后一凉。 汇报的人兢兢业业,半点不敢分神,生怕说错了点什么挨骂。但是与会的其他人,却是注意到了一点奇怪的现象。 他们秦总,看似是在听汇报,实际注意力却一直若有似无地落在桌上的手机。 手机老老实实的放在那,能有什么好看的? 但男人盯着手机,就好像那不仅仅只是一个手机,更像是个炸|弹那般,手上的钢笔轻轻点着,随着时间过去,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好像会议室更压抑了一点。 直到安静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亮起。 这好像一个征兆。 随即,他们看见一直面无表情玩着钢笔的男人顿了顿,若无其事的拿过手机查看,好像是在看什么消息一样,以至于眉眼间冰雪消融,甚至嘴角还轻轻勾了一下,连带着整个人都不阴沉了。 紧接着,整个会议的气氛就为之一变,刚才压抑的感觉好像是幻觉一般,变得相当和谐,汇报的人说错了一个关键点,他们秦总也没骂人,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说下不为例,就轻轻放过了。 这可真是稀奇。 怪事每天都有,直到一个人点出关键,第二天,整个秦氏都在悄悄传言,他们秦总陷入热恋了! 未来老板娘还特别黏人,时不时的查岗,他们秦总一点都不生气,把人纵着,在他们秦总心里地位可见一斑。据说就是他们秦总唯一一次带到秦氏的,那个长相漂亮气质温和的医生。 对此,庄桉表示,你们知道的太晚了。 身为秦罹的秘书,他最能直观地感受到他们老板的变化。以往上班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的人,现在爱玩起了手机,且十有八九都是在回消息,陷入热恋的状态简直比高中生还要青涩黏糊。 但是他不敢说,他只敢默默的看着,并为之感到牙酸。 庄桉特地挑了个秦罹不在打电话的时间里敲门进去。 “秦总。” “嗯。”秦罹没在看手机,因为刚才青年说他要睡个午觉,“怎么了?” 庄桉立马进入工作状态,如实汇报:“上次那个事情有消息了。我们的人查到,二十多年前,秦章远手底下的一个人曾被送出国,那人的身形样貌,和老宅里退下来的那名佣人口中的基本吻合。” 秦罹顿时神情一凛。 “......属实吗?” “嗯。”庄桉点头,又把手里东西递给秦罹。“这是那个人的部分资料。” 秦罹接过,看了看,半晌发出一声短促冷笑。 他一直在查他父亲当年车祸的真相,因为他不信那是一场意外,前脚他刚被绑架逃出来,后脚他父亲就车祸身亡,很难不让人与之联想在一起,而他怀疑的对象就是他叔父秦章远。 之前他查到一点线索,老宅里已经不干了的佣人,看见过秦章远的人出现在他们大房的住处附近,还是在车祸发生的当天,这点很可疑。 他当时直觉其中有东西,抓着这点要继续查下去,果然让他等到了。 秦章远手底下的人出国了,还一连二十多年没有回来,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为了堵嘴被送出国的,为的就是擦干净屁股! 秦罹思绪越走越远,眸底阴鸷起来,禁不住又冷笑一声。 吩咐:“继续下去,去国外,那人要是活着,就带回来。” “死了的话,那也应该留下了痕迹,都找出来。” 庄桉明白这件事在老板心里的在意程度,恭敬应了:“是。” 他领了任务又悄声出去,没在这时触老板霉头。 办公室里短暂来人了一下又沉寂下去。秦罹安静地坐在办公椅里,手边放着一叠资料,面无表情地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象,黑眸阴沉沉的,浑身肃冷,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这样一坐就坐了好久,直到放于旁边的手机又倏地亮起来。 男人像是被勾动目光似的,眸子缓慢地往那瞥了瞥,闭了闭眼,周身聚而不散的阴鸷肃然无声消散。 他捏了捏眉头,转而拿起手机,查看新的消息。 秦罹索性一通电话拨了过去。 那边青年明显刚刚午觉醒来,整个人透着股惫懒,连惯常温润利落的声音此刻都透着一股软和,和下午时明媚柔和的阳光分外相衬。秦罹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只抱着蓬松尾巴懒懒打滚的小狐狸,抿直地唇角轻轻扬了扬。 “溪溪。”他情不自禁喊。 “嗯?” 许昔流还躺着,懒懒应了。 经过一段时间,他已经摸清了男人习惯,对方平时叫他还是习惯性的叫许医生,但是不自觉私底下撒娇的时候,却是会叫他溪溪。 可爱的习惯。 他笑了下,问过去:“怎么了,你怎么听起来不太高兴?” 秦罹抿了抿唇,没把这些糟心且还没有定论的事告诉对方,只是缓了缓后,沉声道:“快要清明了,我......父亲的忌日也在这两天,得回一趟老宅。” 这个也确实是。 很久之前,老爷子就打过电话,半是威胁半是商量的叫他回去。 他虽然不愿再回到那种地方,但......父母的牌位都还在。 许昔流闻言清醒了大半,温声:“知道了,我陪你一起。” 秦罹勾了勾唇。 萦绕在胸腔中的郁气消散了不少。 他又与青年聊了会儿天,才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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