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昔流被捏着下巴,懒懒的,桃花眼含着温和的笑意。 他给对方留了点面子,没有指名道姓。 但即便如此,这指向性也很强了。 秦罹感觉自己膝盖中了好多箭。 秦罹轻咳一声,放开了青年的下巴,装作若无其事:“是吗。” 他不由反思了一下。 他有这样吗? 虽然多少沾染了一点,但没这么夸张吧。 思及此,秦罹假装不在意的问了一句:“那你会喜欢这样的人吗?” 许昔流一听就知道这男人抱着什么心思,闻言耸耸肩:“想听实话吗秦先生。” “很遗憾,答案是,不会。” 他微笑。 秦罹顿时就梗了一下,满腹阴云的捏着眉头沉思。 许昔流这时候从窗边走回。 他原本是站在窗前看外边,说实话,大晚上的从游轮往外望实在没什么好看的。海上的夜晚格外黑,天与海连成一片,都是黑糊糊的,倒是海浪的声音还挺好听,但估计没有哪个傻逼会在窗户前听一晚上的海浪声。 许昔流瞧见男人陷入自我怀疑的模样,感到好笑,走过去怜爱的摸了摸对方那张帅到出奇的俊脸,把对方转了个弯,推向床的方向。 “好了暗夜王子殿下,现在,上床。” “就算不困也给我酝酿睡意。” “和我一起睡觉,你以后半夜熬夜,我真的会把你踹下去。” 许昔流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说出的话语却是攻击性很强。 秦罹稀里糊涂的被推上了床,转眼房间的灯就关掉了,只留下一盏不是特别亮的柔柔的夜灯。 随即,他的怀里钻进来一具温软的身躯。 秦罹下意识把人一搂,顿时思路敞亮了。 笑话,晚上有老婆抱着睡。 谁还熬夜。 他美滋滋的把人搂紧。
第64章 次日清早,许昔流算是差不多把作息调了回来。 这一天他和秦罹好好在游轮上四处玩了一下,当然,也发现了不少秦章远安插进来、鬼鬼祟祟的媒体。不知道秦章远吩咐了什么,这些媒体假装和那些正常的一样是在拍摄游轮内奢靡的装饰与享乐,但他和秦罹出现后,便登时对准了他们,估计是不愿放过一丝一毫秦罹有可能不对劲的机会。 不过再怎么努力,传回去的也是秦罹完好无损生龙活虎的影像。 再加上秦罹的人提前盘查过,这些人除了拍摄没别的作用,就没理了。虽然总是悄悄被拍有点烦人,不过嘛,一想到回头反派翻来覆去看他们快乐玩耍的影像时难以置信气急败坏的神情,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 许昔流又戴上了那副装饰性的金丝眼镜,瞥了眼隐蔽的镜头,脸上笑的温和。 然后冷不丁地,他们撞上了一个还算熟的人。 “许医生......”金子裕惊讶,被眼前青年的美貌闪了下眼,然后才后知后觉看见美人身后阴沉沉的男人,顿时一个激灵,“秦总也在。” 他自从在甲板上直播不小心拍到许昔流他们后就一直小心再小心,后面就没再怎么直播过了,虽然那次秦罹没追究但不代表他可以再犯。那次之后金子裕就没再见过两人,没想到这回又突如其来的遇见了。 金子裕顿时招呼起来:“两位玩的怎么样啊?” 许昔流见身边男人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就自己回答了:“还可以。” 他也认出了眼前这人是他们刚上游轮没多久就登门道歉的那个,后来听男人说,是金家的三少爷,还是个混娱乐圈的公子哥。 他见对方没有恶意,也便一直态度温和。 “那就好。”金子裕松了口气,笑道,“虽然游轮宴是我大哥一时兴起,不过来都来了,还是宾至如归的好......”比起和有疯名的秦罹交谈,当然是和气质温润的大美人聊天要舒服的多。 不过美人身后有恶狼盯着,说不了几句金子裕就觉得背后发毛,连忙道:“今天晚上宴会厅有舞会,算是假面舞会那种,一点乐子,侍者会到房间询问是否前往,如果去,就从侍者手里拿面具,不想去的话打发人走就行,不是强制的。” “我看秦总和许医生应该会感兴趣,所以提醒一下......” 许昔流含笑听着,时而点点头。倒是站在许昔流身边一言不发的秦罹突然出声了,不咸不淡:“宾至如归还差点,如果金家能注意到游轮上混进来的一些惹人心烦的虫子的话。” 说着,目光瞥了眼周围摆弄着摄像机的人。 金子裕一愣,后知后觉也发现了。 他们家虽然请了媒体,但不会没完没了的对着人拍摄,他也注意到跟着这位秦总的人的不对劲。秦家的混乱争斗他们也都有所耳闻,但这不代表他们愿意被当枪使,更何况,秦罹这个人他们也惹不起......意识到这之下的含义,金子裕不由面色白了点,却也一秒正经起来,郑重其事给出回复:“好,秦总放心,我去查查,这事金家没有参与过。” 秦罹淡淡颔首,金子裕瞥了眼周围,也待不住了,打了声招呼就着急走了。 许昔流瞅了瞅对方一秒冷汗下来的模样,手肘轻捣了捣身边男人:“你吓唬他干嘛?” 秦罹顺势搂住他的腰,俊脸上阴沉稍缓,冷哼了一声:“不吓唬他能注意到?” “这是金家的地盘,自家地盘里神不知鬼不觉混进来脏东西,他们该比我们着急。” 许昔流闻言也点点头,琢磨了一下:“看这位金家三少的模样,似乎和秦章远没有牵扯,不过也不排除这位混娱乐圈的三少不喑世事被保护太好的可能。” “他们没有。”秦罹一边揽着人走一边低声解释:“金家和秦家没太多牵扯,不过我那个叔父最喜欢玩借刀杀人,最初他引诱我上这个游轮,在上之前我肯定要查背后人的身份,金家和我和他都没过多牵扯,能让我放松警惕。” “但是人家金家人也不是笨蛋是吧?”许昔流笑眯眯接话。 “是。”秦罹也笑,眸底透着丝丝愉悦,“金家人回去发现平白无故差点被当枪使了,打脸的事,那不得恼羞成怒?他们要是聪明的话,就该知道这一出谁是螳螂谁是雀,快点把这些人收拾掉,当作诚意。” “至于始作俑者,我的好叔父,那不得被记恨上?” 秦罹说到最后,又冷笑了一声。 秦章远不好过,他就高兴,再说了,这一切也都是对方作出来的,他只不过是原封不动的送回去。想必之后秦章远被金家人隐隐针对,又看到他完好无损,在病房里一定会笑出声吧。 然而做这些还有其他考量。 不希望这些媒体继续偷偷拍摄影响他和许昔流之间甜蜜是一方面,更多的则是,这些影像多数会传回到秦章远那边。虽然他的医生偏向于他迟早会被注意到,但是能尽量混淆秦章远的视听就尽量混淆,他得为青年的安危早做准备。 这些秦罹都没说,只是眸底闪过一道冷芒。 许昔流也听明白了,心道秦罹果然心黑,不过反派也不值得同情,就心情很好的继续拉着对方玩了。 傍晚的时候,果然有侍者来到房间送了面具。 秦罹问他想去吗,许昔流斟酌了一下,点点头:“来都来了,去看看呗,不好玩咱们再回来。” 秦罹就颔首,从侍者带来的一个小箱子里仔细挑了个精致的红狐面具,递给许昔流,他自己则是随便拿了一个。 许昔流等人走了之后才打量自己手里的面具,发现是个红色狐狸,半脸,尖尖的嘴和尖尖的耳,眼睛部位用金粉勾勒,没有过多的装饰,但神态很传神,做的很精致神秘。 他试探着覆到自己脸上,朝男人眨了眨眼。 一双桃花眼在面具后含着笑意:“怎么样?” 秦罹失笑:“好看。” “是小狐狸。” 小狐狸戴小狐狸面具。 够可爱的。 “你的呢,让我看看?” 许昔流扒拉了一下男人手里的,发现对方随手拿的似乎是个狼,还是个黑狼,不知道什么材质,黑漆漆的,也是半脸,神态看上去像是目露凶光正要呲牙的模样,一看就很凶。 他愣了愣,勾唇:“你还挺会挑,挺符合你的。” “这些面具好像都是动物的,可惜了,刚才我该看一眼的,给你挑个小白兔的戴上,软萌的那种。”他调笑。 秦罹也笑,顺势道:“那我把那人叫回来,让你重新挑挑?满足一下许医生的要求。” “还是别了吧,我就是随口说说,”许昔流见男人真要去,忙把人拉住了。小兔子面具可爱归可爱,但他还真想象不出来秦罹戴上的样子,就算戴着白兔面具,也是个披皮兔子,后面藏着猛兽。他道:“现在这个挺适合你的,帅的呢,不用换。” 秦罹一听,心里暗爽。 心想他的医生果然喜欢他这身皮囊。 许昔流摆弄了一下手里的面具,忽而意识到一个问题:“舞会......这都舞会了,是不是得穿礼服啊,可我带来的衣服全是常服。” 秦罹从脑子里的漫无边际的想法里抽离出来,轻咳了一声,漫不经心道:“没事,我给你带了。” “嗯......嗯嗯??”许昔流惊讶,“你给我带了?给我??” 他刚开始听,还以为男人说的没事是指无所谓穿常服也可以,却没想到对方说的没事意思是给他带了礼服。 给他带了?这合理吗? 上游轮之前他和秦罹还是正经关系,对方居然就给他带衣服了? 许昔流表示震惊。 秦罹看上去倒还状态良好,一本正经:“顺手就带了。” 他打开行李箱,里面确实有一套定制礼服,浅色系的一眼就和男人衣物区分开了。款式还是许昔流未曾见过的一种,明显是对方偷偷准备的,他是一丝一毫都不知晓。 许昔流拎出那套衣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似笑非笑地盯着男人看。 “早有预谋吧秦先生?” 秦罹被盯的俊脸微红,人却还是站的沉稳。只是伸手轻轻盖住许昔流眼睛,任由青年的睫毛在掌心茫然的眨来眨去,低声道:“许医生再这样看我,我要以为你是在讨吻了。” 许昔流一顿,没好气地把他的手扒拉开。 晚上的时候,两人如约去了宴会厅。 出乎意料的,里面的人格外多,不过认不出来谁是谁,因为大家都戴着面具。许昔流粗略一眼扫过去,能看见很多动物面具,熊,虎,豹等等猛兽,还有许昔流心心念念的小白兔...... 可能是戴了面具的关系,所以这舞会也要比别的气氛来的活跃。大家都好像是放开了一般,借着面具遮掩,更能袒露所想。 许昔流是和秦罹一道来的,进场的时候,当然是两人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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