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眠轻戳了他的脑门:“你是不是有点快啊?虽然我并不需要在皇上那里过明路,但你是不是应该稍微矜持一下?” 他不确定皇上会不会同意他成为慎王妃,多半是不会愿意的吧?毕竟他和苍闻启走的近,医谷都要被说站队,他若真成了慎王妃,恐怕医谷就更难了。就算他被逐出谷了,他的名声依旧很难让人不与医谷联系到一起。 “父皇那边你不必担心,我一定名正言顺地给你一个名份。”苍莫止也知道这不容易,但他不怕麻烦,他只要越清眠。 越清眠轻笑:“我没担心,大不了我给你个名份呗。”两个男人之间谁娶谁嫁好像没有那么明确的说法。 “对啊。”苍莫止豁然道。 越清眠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办正事吧,我暂时不搬。” “那我搬来芳苓院?” 越清眠哭笑不得:“苍莫止,你能不能要点脸?!” “我在你面前要什么脸?”说着,苍莫止又俯身抱住越清眠。 越清眠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发:“现在不折腾了,咱们来日方长,等都稳定了,再考虑别的。你没禀明皇上我就搬去正院,传出去对你不好,那些盯着你的正愁没个坏名声按你头上呢,你可别上赶着给他们送。” “好吧……”苍莫止不情愿地应了。越清眠说的没错,他之前不怕被人抓错处,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得为越清眠着想。 又亲了亲越清眠的脸,苍莫止才不情不愿地起身去书房,离开前还不忘给越清眠放下床帐关上房门。越清眠动情了他能感觉到,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越清眠那好看的样子,他才不想让别人看到,所以要挡住! 越清眠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心里一直暖乎乎的。好像从答应苍莫止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已经不一样了,之前的遗憾被填补了,感觉很美好。 当然,他们的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会待在苍莫止身边,与他一起,并肩而行。 “越大夫!” 越清眠还在那儿兀自回味刚才的甜蜜呢,十六的声音就把他拉回了现实。 “怎么了?”越清眠坐起身,迅速整理起自己的衣服。 “阿凤有点发热了,你给他看一看吧?”十六语气挺着急,却也没有闯进来。 这点越清眠并不意外,一般小孩子遇到极度害怕的事,在脱离危险大哭一通后,都容易发热。阿凤年纪虽然算不上小朋友,但身体情况却和小朋友差不多。 “我马上来,你先用冷帕子给他敷一下。” “好!” 给阿凤把了脉,和他想的一样。越清眠没准备给他弄汤药,只是让他用冷帕子降温,再多喝些水,多吃水果。 阿凤眼睛还肿着,但人看起来已经不害怕了,还有心思观察越清眠:“你嘴巴好红,是不是中毒了?” 阿凤天真的询问让越清眠脸上一热,小孩子看不明白,他也不好解释,只能找借口说:“没事,可能是东西吃的不合适了,一会儿涂点药就好。” “哦,不要生病哦。”阿凤认真地说。 越清眠笑说:“生病人是你。” 阿凤眨巴着眼睛:“我很快会好。” “好,希望你明天就能好。我还有药丸需要你帮我做呢。”越清眠说。给阿凤一点他很需要他的感觉,这样阿凤大概会好的快一些。 小猫大概是知道阿凤不舒服,跳上榻来乖乖窝在阿凤身边陪着。 越清眠摸了它一把,笑说:“多亏了它站在墙上大叫,我才大概能判断出你往哪儿去了。” 阿凤一脸意外,然后伸出手也摸了摸小猫:“原来它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对,应该是救命恩猫。” 越清眠笑出声来:“那等你好了,就给它做一顿猫饭感谢它吧。” “好!”阿凤认真点头。 越清眠陪着阿凤,心里想着苍莫止,也不知道戴黎给他来信说了什么。 书房里,苍莫止看着戴黎的信,信中里说了两件事,一是前几日朝廷派人来查了军中的账,重点是找了苍莫止给军中送了什么。他不明白此举何意,但还是配合了;二是朝廷新送的粮品质堪忧,有些甚至已经发霉了。如今边关虽不像之前那样缺粮,但现在这一批粮如果大半不能用,朝廷又不能及时补给的话,缺粮的情况就会再度上演。他已经给皇上上折子了,给苍莫止来信是希望苍莫止能帮着想想办法,总不能真到弹尽粮绝再做反应。 苍莫止深吸了口气,真的是府上处处让他舒心,而出了府,就处处让他烦心。出了延州,更是没一个好地方! 前者来查什么,估计就是为着之前老四的岳父参他干涉边关事物之事。关边无论什么,进出都有记录,倒是没什么可怕的。越清眠在他这儿,他送药去是再合理不过的理由了。 至于后者,他现在是有底气的,后边院子里的粮让他安心。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朝廷居然会发发霉的粮过来,这不是动摇军心吗? 可想来也能明白,就算官员们筹钱解了一时的燃眉之急,后面朝廷依旧没银子,自然买不到好粮。而这事又不能让皇上知道,到了日子又不敢不发粮草,所以只能硬着头上了。到时候怪罪下来,估计就是用运粮的顶罪,说是他们途中没保管好粮食所至。 看着这腐烂的朝堂,也就是他现在身处延州,远离了权利中心,才能看的这样明白。倒没什么不好,别人看他是落魄了,实际上这也是另一种手握权利。
第63章 苍莫止忙着给戴黎回信,还要计划接下来分粮去边关的事,并没立刻回芳苓院去。 晚饭良伯单独给阿凤做了粥,阿凤吃下后,便睡了过去。 十六说自己能照看好阿凤,让越清眠不必担心。越清眠便把阿凤交给了十六,自己则拿着让苍莫止给他写好的药方,去药库抓了药回来,制作药丸。 期间已无大碍的子郁去看了阿凤,又来看了越清眠,确定大家都没事,才回房间休息。 等越清眠把大部分药材都磨成了粉,已是铜壶漏断。两侧厢房早已熄灯,只有院中廊下的灯笼还隐隐绰绰地照出一方昏暗。 越清眠打了个哈欠,起身去净手洗漱,然后脱了衣服,钻进被子。 因为他在忙,不让人打扰,所以今天下人们并没给他送汤婆子,炭盆里的炭火也烧的差不多了,好在寒冬已过,冷是冷了点,但没了这两样东西,也不至于让人牙齿打颤。 苍莫止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已经睡下了?还是还在处理公事?越清眠虽然困了,但脑子却无法停下地想起苍莫止。 其实他大可以穿上衣服去主院看一眼,不过再一想,如果苍莫止已经睡了,他去了也是白去。总不能让他闯卧房吧? 正想着,房门传来“吱嘎”一声轻响。越清眠立刻警惕起来:“谁?!” 毕竟阿凤白天才被人绑了,这会儿他的警惕心还没下去,哪怕知道毒医回来的可能性不高,他还是分有三分担忧。 “是我。” 是苍莫止的声音。 越清眠骤然放松下来,掀开床帐。 就见苍莫止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进了越清眠的房间,然后轻声把门关上。 越清眠不知道自己是开心多一点,还是无语多一点:“你这样特别像来偷情的。” 苍莫止一愣,随即失笑,绕过屏风来到床边:“不是你说让我矜持一点吗?” “你都闯我房间了,还算哪门子矜持?你不会以为自己动静小点,就叫矜持了吧?”越清眠看着他,没有半点要赶他的意思。 “不然呢?我不来算矜持?”苍莫止坐到床边,“我喜欢的人在这儿,我不来万一你觉得我没那么喜欢你呢?” 苍莫止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患得患失,虽然他还没到胡思乱想到离谱的程度,可还是会不自觉地多想一些。 “不会。”越清眠笑看着他,眼神很温柔,虽然屋里很暗,只有窗外灯笼那微不足道的光,却也足以让他们看到对方的眼睛了。 苍莫止把他扯进怀里:“我会。如果我在前院,你一天都不来找我,我会多想。” 因为太喜欢,之前是不敢表达,怕遭越清眠嫌弃。现在因为越清眠答应他了,他反而会想尽可能地表达,让越清眠知道他在想什么,就不会产生误会或者矛盾。很多事情不就是因为不说清楚,才影响感情的吗? 越清眠笑出声:“知道了。”如此,他也知道自己今后应该怎么做了。 “冷不冷?”越清眠摸了摸他身上,因为离的近,苍莫止连披风都没披。 “不冷。”能见到越清眠,他还冷什么?他又伸手摸了摸越清眠的被子里,皱眉道:“怎么这么凉?” 越清眠只微笑道:“我刚躺下,还没暖呢。” 他能看出来苍莫止是不想走的,但凡想走,也不会这个时间过来。 苍莫止倒是没说过分的要求,只在放开他后给他拢了拢被子,说:“不早了,快睡吧。等你睡了我就回去。” 越清眠看着如同听话的小狼一样的苍莫止,心一横,说:“你要不要上来帮我暖被子?” 这要求苍莫止能拒绝吗?他就是拒绝封亲王,都不可能拒绝这个要求! 于是他立刻开始解外衣:“好。现在天还没暖起来,被子里不容易暖和。我陪着你,能暖快一点。” “嗯。”他们之间耽误了太多时间了,既然已经确定在一起了,越清眠当然得把浪费的那些时间都补回来。 越清眠往里挪了挪,苍莫止放好衣服后,钻进了被子,还不忘把床帐挡好。 苍莫止原本还有些拘谨,他总怕控制不住自己,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抱着越清眠,多想把他扛回自己屋里,多想吻的他喘不过气……但他只能想想,不能猴急。 越清眠倒没给想那么多。之前苍莫止手还不能动的时候,身上的火力也不高,胳膊都是凉的。现在苍莫止恢复了大半,原本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火力也在他的精心调养下补回来了。这会儿躺在他旁边就想个小暖炉似的,让他怎么能控制住不往他怀里钻? 他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苍莫止觉得自己一定是积了八辈子的德,才遇上越清眠,才让越清眠也喜欢他,还让越清眠这样主动。 于是他二话不说,把越清眠搂进怀里,还问:“这样是不是更暖和一点?” “嗯。”靠在苍莫止怀里,即便什么都没做呢,越清眠也能感觉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很真实,真实的让他踏实又开心。 如果是平时,苍莫止肯定会琢磨明天得问问良伯,为什么今天晚上越清眠屋子里没有汤婆子,炭火也不足。但现在,他啥都不想问。如果这两样都齐了,还有他什么事? “睡吧。”苍莫止用他有生以来最温柔的语气道,整个人也不敢乱动,就怕让越清眠睡的不舒服了要被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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