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琪羞恼:“我说是除名!” 傅星齐:“自己给自己除名?” 纪攸眼见傅星齐一发不可收,忙制止道:“好了,别闹。” 傅星齐竟就乖乖闭了嘴,看得温琪更是有气无处撒。 静了片刻,才又咬牙切齿地问:“傅教主,那你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你先回去。”傅星齐看似随口接道。 “那你们呢?” 傅星齐将纪攸往身边一揽,张扬笑道:“我们要去喝花酒,温姑娘可要同去?” 温琪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这男人竟然还想着喝花酒?顿时不想再与之同行:“无耻!” 可没走几步,夜风吹散了她的愤怒,她才清醒过来,这镇子上根本就没有妓馆,那不过是他们让她先行下山的借口罢了,再想回头,也已找不到二人的身影。 傅星齐在回头的路上还不忘逗弄纪攸:“阿攸,花楼好像不是这个方向吧?” 纪攸笑他幼稚:“教主也就能骗骗气头上的温姑娘了。” —— 傅星齐与纪攸再回次回到周穆文的房外,想要探探他究竟在练什么功,谁料回去时竟不见他身影。 傅星齐叉着腰皱眉:“难道温琪的情报有误?” 纪攸两手一摊:“可惜人已经回去了。” 傅星齐哼哼一声:“那就看看他干嘛去了。” 说罢便气势汹汹地转身,他的轻功在这赌气之下显得异常出类拔萃,纪攸悠悠一笑,像往常一样跟在后头。 两人在月恒派逗留了好大一圈,也未曾见到周穆文的身影,纪攸恰时劝道:“教主,算了。” 正当傅星齐也以为要无功而返时,一个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一瞬将纪攸扯下身子,捂住他的嘴。同时示意他往下看,纪攸循着他的指示,竟见元驰守在一房外。 纪攸给了一个眼神,傅星齐放下手,二人绕去屋后。 果在屋内发现了周穆文。 只见他来回地踱步,不知在做什么,没一会儿,房内竟传出了一个女声。 傅星齐眼神闪动,突然有个不好的念头。 “魏师妹,考虑得如何?” 魏晚明知他说的是什么,却不正面回答,只道:“回程的队伍此时八成已经早到了月亮城,温琪若是知道我没回去,必定会来找我。” 周穆文逼近道:“那留给魏师妹的时间,便更是所剩无几了。” 魏晚长舒一口气,心里有几分焦灼,但面上却只能克制着,平静地看向周穆文:“周师兄,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是我?” 周穆文似乎有些高兴,最起码魏晚不再揣着明白装糊涂,故而说着:“魏师妹谦虚了,江湖谁人不知你这江湖奇女子?我心悦你,有什么奇怪的?” 魏晚冷冰冰地回着:“你我都知道,这是假的,都是江湖中人,周师兄又何必如此?” 周穆文忽而正色:“魏师妹,我的真心不是假的。如若你答应,待回中原,我便往云旗涧求亲!” 魏晚岂有相信之理:“周师兄的真心未免来的太快了些。” 周穆文最是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并不是强求之人,且魏晚这时不信他,才是正常之举。 于是又转向一副温文尔雅的悠然姿态,淡然笑道:“那便且看吧。” 傅星齐二人没在阴影之中,静待周穆文与元驰离去。 纪攸正因要不要此时动手救魏晚而踌躇不定,傅星齐却拉着他扬长而去,他看着傅星齐宽大的背影,不明心意。 纪攸并不想故作扭捏之态,既然傅星齐已经向他坦诚,他也理应要给予信任,否则,他永远无法真正成为与他并肩之人。
第六十一章 二进蛊洞 天刚蒙蒙亮,庄焕便早早起了身。 他将自己仔仔细细梳洗地了一番,才精精神神地出了门。 没走两步,便遇着扫地的弟子和他打招呼:“庄师兄早啊。” 庄焕并没有多留意,像平常一样点了点头,去了饭堂。 十长老走后,月恒派内的分裂反而愈加严重。 三长老将诸多要务安排给自己座下弟子,将一些边缘巡逻任务交给其他长老的弟子,比如庄焕和廖英,而十长老的弟子除了为十长老守灵,并无其他事务,这引起十长老座下弟子的尤为不满,也引得三长老座下弟子气焰嚣张。 这不一早,两边弟子便在饭堂之中剑拔弩张,争锋相对。 庄焕一进饭堂,便察觉出气氛不对,他不动声色地来到角落的位置,廖英与几个弟子正好在此落座。 廖英对身后的争斗并不感兴趣,他背对着众人,埋头吃着早膳。 庄焕在他身旁坐下,拿过一个包子咬了一口,问道:“这一大早的,又怎么了?” 其他的兄弟早就看得津津有味,低声笑道:“秦师兄他们笑云师兄瘸腿,被肖师兄听见了,不乐意呢。” 庄焕回头望了一眼,见云临都不在现场,无所谓地笑道:“肖师兄平日里也没见多待见云师兄,这会儿竟为他出头?” “害,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他们各自都拧成一股绳,跟亲兄弟似的。” 庄焕三两口吃完了包子,并未将注意放在这无谓的争斗中,而是戳了戳廖英的手肘,悄然道:“廖师弟,有时间?” 廖英侧头看了一眼,嘴里的包子正好吃完,回道:“庄师兄有何事?” “有事请教你,借一步说话。” 廖英对庄焕并没有什么戒心,为此他已经上了一回当,没料到还能上第二回。 廖英跟着庄焕出了饭堂,这人只说有事问话,也不说具体何事,神神秘秘的。眼下门派之内勾心斗角,十分不太平,庄焕有此状,反而显得平常,故未曾引得廖英怀疑。 “去蛊洞说吧。”庄焕主动提道。 “还需要去蛊洞?庄师兄不用去巡街吗?” “时间尚早,走吧。” 庄焕不容置喙的态度叫廖英更是不好拒绝,犹豫一二便也跟着去了。 廖英不曾跟在别人的身后进过蛊洞,在前脚刚踏进的一刻,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可想走已经晚了。 他的双腿忽如千斤之重,迈不开步子。 而庄焕在暗夜之中缓缓转身,露出了那抹他似曾相识的笑意。 廖英眼神一冷,怀疑道:“你不是庄师兄?” “庄焕”并没有急着回应,廖英即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庄焕”低声笑道:“别担心,我不会害你性命,只要你能为我解答一件事。” 廖英除了腿脚沉重,并未有其他的不适,而他一时间实在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事,只有他知道答案。 廖英的目光追着眼前之人的脚步,听道:“你还记得齐攸吗?” 此话一出,廖英便随即反应过来,眼前这人可不就是先前已假扮过庄焕的……天星教教主傅星齐! 他怎会如此蠢钝,这会儿才明白过来! “傅教主想问什么?”廖英自知不是他的对手,缴械问道。 廖英聪慧,倒是省了傅星齐的力气,因此也不拐弯抹角,问:“先前你可曾留意,齐攸的体内有一只沉睡的蛊虫?” 廖英对与蛊虫相关之事铭刻在心,傅星齐所提他也自然有印象,只是眼下不知该不该全盘托出。 傅星齐看出他的顾虑,大方说道:“我不过趁你不备,给你下了一点药,只要你配合,保证你明日又能活蹦乱跳了。” 廖英微微叹了口气:“傅教主不妨直言,你到底想问什么?” 傅星齐在他的身侧停驻,正色问:“你可知这解蛊之法?” 廖英微微诧异:“傅教主的母亲是大名鼎鼎的毒娘子,怎会大费周章地来找我这个晚辈询问?” 傅星齐的耐心不多:“你究竟知不知道?” 廖英尚来不及理清这其中的关联,在傅星齐迫人的气势下不得不服从:“我并未给齐攸搭过脉,对这蛊一无所知,怎能知道解蛊之法?” 傅星齐沉思片刻,他并不想廖英和纪攸接触过多而引起纪攸的怀疑,但也知道如此隐瞒下去并非是长久之策,若想要探寻机会,没有纪攸的配合是不可能的。 廖英见他眉头紧锁,只试探地说了一声:“倒也是有强制解蛊的法子。” 傅星齐闻声,眼睛不由一亮:“说来听听。” 廖英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我早年曾研究过一本偏门之法,里头说过,若想要强制解蛊,可以血换血。” 傅星齐心有怀疑,廖英的说法看似与桑泽漆所提解法相似,但实则又有不同。 “说清楚些。” “一般人若是强行输血自然也是行不通的,而且与蛊本身的特性密不可分,最有效的莫过于对症下药,当对症不可能的时候,一个百蛊不侵之人的血,便成了灵丹仙药。”廖英小心翼翼地看着傅星齐的颜色,轻声道:“我这么说,傅教主可明白?” 傅星齐的眼神扫过廖英:“你可知,如果骗我,是什么后果?” 廖英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点了点头:“我还不想死。” 傅星齐冷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是啊,你还有这些宝贝……怎么舍得死呢?” 傅星齐的话音刚落,蛊洞之内便传来的浓烟。廖英心头一紧,原来他将自己约在这蛊洞,是为了以此为要挟! 不得不说,傅星齐真是捏住了他的命脉,廖英并不怕死,他怕的是他这些心血付之东流! 但廖英此时腿脚不便,只得死死抓着傅星齐的胳膊,低吼着:“傅教主,我没骗你!毒娘子的血能解百蛊,你是她的儿子,自然也可以解,要不然我那些蛊为什么对你丝毫不起作用!” 傅星齐瞥见他的双手颤抖,原来向来冷血的廖英,也会有如此激烈的感情。 傅星齐得逞地一笑:“知道了,不过是一些烧草的烟,何至于这么紧张?” “你……” 廖英尚未多言,便见眼前一阵白烟,霎时间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这迷烟的幕后黑手此时堪堪现身,看向傅星齐的眼神不禁多了几分戏谑:“想不到傅教主还挺疼惜手下的?这么大动静不怕打草惊蛇?” “他不仅仅是我的手下。” 傅星齐瞥了一眼身边的温琪,道:“有温副掌门的迷烟在,我想出不了什么大动静。” 傅星齐此行只问温琪借迷烟一用,她怕傅星齐搞出什么大动静来,影响她的行动,故执意要同行。 “傅教主,我可警告你,要是魏晚出了什么差池,我定饶不了你!” 傅星齐毫不在意,不由笑了:“那你和那些不分青红皂白之人有什么分别,哦,我忘了……本来也没有,你之前还囔囔着要我交出魏晚来。” 温琪气闷地说不出话来,傅星齐借此嘲讽,却是事实,她无法隐瞒也不会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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