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顾肴就坐直了身体,看向聿风皮笑肉不笑,声音很是温柔,但还是压不底下的怒火,“你说呢?” 见自己猜对了,聿风立刻单膝朝顾肴跪下,给顾肴都整不会了。 “你干嘛?”咋突然跪他啊。 聿风似下定了了决心,“世子殿下,您是这些年唯一一个能够走到殿下身边的人,殿下他可能不如表面上那么善良,但也绝非穷凶极恶之人,还请世子殿下原谅殿下。” “呵。”顾肴都被气消了,他俯身将自己的脖子伸向聿风,以便让对方看得更清晰一点,同时用手指向自己脖间的纱布,语气彰显着他现在内心的不平静,“原谅?你跟我说原谅他?来,你看,本世子差点就被他掐死了!” 聿风瞧见顾肴脖子上的纱布,不禁低下了头,握紧了拳头,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殿下他……有心病啊。” 顾肴一顿,但他不吃这套,“谁还没有个心病啊。” 而且就狗太子那程度,看起来就不止单单只是心病的问题,根本就是疯! 生着生着气,顾肴好似想到了什么,他看向聿风,肯定道:“和那副画像有关?” 聿风没说话,但也是默认了。 “那画像的人是谁?” “属下不知。” 顾肴不理解了,“你不是他的贴身护卫吗?你不知道?” “殿下他从没有提起过画上之人,属下只知殿下每当看到那副画像,心情都会不好。”聿风解释道。 “这样吗……”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从顾肴脑海中浮现,“你家殿下就交给你了,本世子有事出去一趟。” 顾肴一出门就碰到了火急火燎赶过来的顾霁。 “太子侄儿怎么样了?”顾霁声音中带着满满的慌忙。 “没多大事了,聿风正看着呢。” “那就好。” 听到自己儿子说没事,顾霁一直提着的心才平静下来,这时他也注意到了自家儿子脖子上缠地稀奇古怪的纱布,“这是什么?” 顺着他爹的视线,顾肴特意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怎么样?你儿子的新时尚。” 顾霁:“……”他就不该指望自己儿子能说出什么正经回答来。 “你不看着太子侄儿,这是要去哪?”顾霁接着问道。 “啊,我回趟太子府,里面那位怎么看也得在咱们府中修养一阵,所以我回去给他点必备用品。” “嗯。”顾霁心中甚是满意,小兔崽子终于开始细心起来,开始关心人了,不错。 “快去快回吧,一会儿天都黑了,这边爹给你盯着。”顾霁满意地拍了拍顾肴的肩膀嘱咐道。 顾肴应下,就图省事,骑着马奔向太子府。 一到太子府,顾肴就目标明确地直向容知颂住的房间疾步走去。 推开门,房间的摆设还是和上次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原本凌乱地摆放在屏风后面的那几个酒坛子不见了。 这次没有人在这阻拦,顾肴成功的看到了屏风后面的那副画像。 在看到画像的第一眼,顾肴就被震惊到了,只见画像上如他所想一样,画着一个青年男子。 但这画像上的青年男子竟和容子颂有七八分相似,只是画像之人手中拿一把剑,穿着一身劲服,一副江湖侠客的打扮。 “哥哥……”顾肴看着画像不禁喃喃自语道,莫非这画像的人就是容知颂口中一直说的“哥哥”? 顾肴现在脑子有点乱,因为这个“哥哥”角色原文里一直没有提及过,可明显的这个“哥哥”对容知颂的影响极大。 难道“哥哥”已经死了!所以原文中没有提及,又或者是男二的剧情并不值得作者废篇幅去介绍? 顾肴想不通也想不明白,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副画像对容知颂极为重要,所以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顾肴抬手将挂着的画像给拿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卷起来,在房间里找到一个大差不离的画缸给装了起来。 然后又在容知颂的衣柜里拿了一些日常衣物和亵衣亵裤,用一块方步给包了起来。和画一起,拿起来就离开了。 等回到了侯府,顾肴才得知容知颂已经退烧了,瞬间他心里就有些遗憾,怎么没再多烧一会儿呢,他的脖子现在说话都还牵扯的有点疼。 不知是顾肴的乌鸦嘴显灵,还是他的遗憾被老天爷听到了,容知颂当晚又断断续续地发了几次高热。 每次当顾肴要休息的时候,他爹派的人就来将他叫醒,让他亲自去照顾容知颂,而他爹自己则在屋子里睡得正香。 顾肴心中很是无语,府中又不是没有下人,再不济也有聿风那个忠心下属在,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侯府小主人牺牲宝贵的睡眠时间亲自来照顾吧! 来来回回折腾了两三趟,顾肴也懒得再回客房了,就在橱子里拿了两床被子铺在了窗边的软塌上。 躺上去的时候,顾肴瞬间觉得有些可笑,明明他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结果大半夜的还要极其不稳定地睡在软塌上。 幸好后半夜容知颂没有再发烧,顾肴也算是可以平稳入睡了,但天刚蒙蒙亮,顾肴就被门外的敲门声给吵醒。 “谁啊!”顾肴没好气地吆喝道,始终没有要从床上下来的意思。 “世子殿下,是我,聿风。” 聿风等了好一会儿,屋子里也没有穿出回应,凭着还不错的耳力,他听到了床边传来的平稳的呼噜声。 聿风:“……” 但他手头有极其重要的事情需要拖顾肴帮忙,耽搁不得,就自作主张地将房间门给推开。 果然一推开门,聿风就瞧见了把自己裹成粽子睡在的正香的顾肴。 “世子殿下……”聿风轻声走到软塌边,又叫了顾肴几声,才终于又得到了顾肴的回应。 “谁呀……” 聿风:“……” 见顾肴完全没有要醒迹象,聿风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得罪了,就将顾肴的被子给掀了起来。 冷气刺激皮肤,顾肴瞬间就从半睡半醒中彻底清醒过来,但还是有点子懵。 他机械般的扭头看向掀他被子的聿风,整个人都处于震惊与愤怒中,“你是要翻天吗?” 见顾肴生气,聿风连忙道歉,“请世子殿下赎罪,实因有要事需要你来做。” 缓了一会儿,顾肴心中的起床气也降下去不少,但还是打了个哈欠,没好气问道:“什么事?” 这时,聿风才示意外面的仆从将东西给送进来准备好,同时对着看到那些东西而发愣的顾肴道:“殿下他素来不喜身上脏乱,世子殿下您是殿下亲近之人,还请您替殿下 擦拭下身体,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一听要干什么,顾肴心中一百个不乐意,坚定拒绝道:“我不干,你是他的忠心下属,你自己来。” 说完,顾肴就拿起衣架上的披风,打算回客房去补觉。 聿风见状连忙拦住了顾肴,语气中透露着焦急,“殿下他不喜外人碰他,只有您可以,若您还是生殿下的气,属下跟您陪个不是。” “起开。”顾肴还是拒绝。 实在没招了,聿风只好搬出了女皇,“世子殿下,女皇听闻殿下的病情,今日便会派姚女官来看望。”
第三十二章 照顾 提到女皇,顾肴只能不情不愿地停下往外走的脚步,转身来到了热水盆前。 接着对着聿风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你先出去吧。”他怎么之前没发现聿风这么会威胁人,简直和他主子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等聿风离开后,顾肴极不情愿地打湿毛巾,站在床边无奈地叹了口气。 若是姚女官来了看到容知颂这么狼狈,再间接的才出他和容知颂的关系并不如她所以为的那样,然后去汇报给女皇,那他不就成欺君之罪了吗! 果然,一个来不及解释的谎,就要用后续的许多精力去完善,以至这个谎言利滚利,最终爆发则危及性命。 顾肴又深深的叹了口气,直到手中的毛巾都快变凉了,才磨磨唧唧地开始给容知颂擦脸。 擦完了脸,就该擦身上了,顾肴犹豫了一下,还是上手解开了容知颂的衣服,反正都是男人,也没什么不该看的。 但仅仅只解开了上衣,顾肴的眉头就紧皱起来,眼中还透露着些许震惊。 容知颂的皮肤很白皙,但是上面却覆盖着道道伤痕,让原本完美无瑕的皮肤变得可怖,也让顾肴拿着毛巾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怕长时间裸露皮肤再引起对方发热,顾肴心中虽带着疑惑,但还是开始给容知颂擦拭起身体。 擦的过程中,顾肴才发现,不仅是上半身有伤疤,就连下半身也覆盖着道道疤痕,尤其是后背上,有一道自肩膀至腰际的长疤痕,不知当时经历了什么。 全程顾肴给容知颂擦拭身体,容知颂都很安静,等顾肴给他换上了新衣服,他还是安稳地睡着。 “呼……终于完成了。”顾肴累得瘫坐在软塌上,用双手撑着软塌,双目呆愣地望着屋顶,脑中还惨存着刚才看到的那一道道或清晰,或隐约的疤痕。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身上才会有这么多疤痕?顾肴不由得将视线再转向安静地躺在床上的人。 明明没上过战场,也就不存在战场杀敌留下满身伤的可能,尤其是很多伤痕看起来并不整齐,不像刀伤,倒像是……鞭子抽打后留下的伤痕。 难道是家暴? 一想到这个可能,顾肴就使劲摇了摇头,不可能,不说容知颂是当朝太子,女皇的亲手生儿子,就算真有虐待太子的人,似乎也只有女皇这一个人选。 可女皇他之前见过,看着并不想是会虐打儿童的人,虽说人不可貌相,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不是女皇。 那会是谁呢? 顾肴想不明白,最终还是败在了睡意下面,又躺在软塌上睡着了。 他刚睡下没多久,就觉得自己的脖子痒痒的,不禁眉头紧皱翻了个身,但还是没有睁眼,做昨晚忙活了将近半夜,他现在实在困得厉害。 等睡醒再起来,已经是快接近晌午了,他爹和聿风怎么没叫他?姚女官不是要来! 顾肴急忙穿上鞋子,视线瞥向一旁的床,这才发现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走过去摸了摸被窝,顾肴发现被窝早已凉透,看来狗太子早就醒了。 就着今早给容知颂擦身体剩下的水,顾肴洗了把脸,又打算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纱布。 不过他怎么觉得自己的纱布变得更加整齐了呢? 顾肴没细想,这样还省得他解开再缠了,随后就出了门。 等顾肴找到他爹时,才发现他爹、姚女官以及狗太子都坐在桌子前,准备吃午饭了。 闻着飘来的饭香,顾肴的肚子不争气的自己叫了起来,居然连吃饭也不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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