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章不由得一怔,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的笑,“会吗?” 不会,他这一生都不可能遇上这样的人了。 “肯定会啊!”顾肴不明白罗子章的失落从何而来,只能安慰他,“只是还没有合适的时机罢了。” “阿肴说得对,是我太悲观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顾肴见天色不早,临行前就和罗子章约定明天一起去春风楼吃饭,庆祝罗子章身体痊愈。 湖心畔因为掌柜的是黑衣人且已畏罪自杀,已经被查封了,所以只能去另一家酒楼了。 顾肴回到太子府,一进院子就看到自己的小吊床已经被人给霸占了,见他回来,就对着他展颜一笑,仿佛专门在这等着他回来一样。 “有事?”顾肴挑眉问道。 容知颂没有回答,反问道:“你去看罗子章了?” 对方知道自己的行程,顾肴也不觉得吃惊,但他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特意提起,“对。” “不怕吗?” 顾肴不明白了,“怕什么?” 但容知颂只是笑笑,“没什么。”说完也不管顾肴的疑惑,就离开了吊床。 他还是更喜欢看对方自己去发现,那样可就有趣多了。 顾肴只当狗太子又抽风了,也没去再管对方说的没头没尾的话,也回房间去了。 但这一夜他睡得极不安稳,一晚上都在断断续续的做梦,而且还是噩梦。 早上顾肴顶着俩黑眼圈,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不停的叹气,他之前明明都是一夜安眠的,自从遇到容知颂以后,就没睡过啥好觉了。 “欸……” 但想着中午还得去春风楼和罗子章吃饭,顾肴就又蒙着头继续躺床上了。 不知道是白天不适合做梦,还是什么,顾肴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中午,然后又磨磨唧唧地趴在床上看了会儿画本。 直到肚子饿得受不了了,他才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准备去春风楼赴约。 今天好像容知颂一直不在,出了房间,没有人烦他,就是舒坦,顾肴觉得院子里的空气都好闻了不少。 等他到了春风楼后,罗子章已经到了,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 “等挺久了吧。”顾肴自然地坐下,倒了杯茶就开始喝。 “没有,我也就比阿肴你早到一点。” 顾肴一看,就知道罗子章没说实话,他刚才倒水的时候,就发现水壶里的水没了将近一半,对方肯定在这房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对了阿肴,我自作主张先点了些菜,希望你能喜欢。” “没事,我嘴不挑。” 没一会儿,菜就开始上桌了,每上一道,顾肴就不禁咽了咽口水,“子章,你点的都是我爱吃的!” 罗子章特意将宫爆鸡丁换到了顾肴前面,“之前在阿肴府上吃饭的那次,我就注意到阿肴的口味了。” 顾肴就着米饭和菜,吃了一大口,“子章,你也太细心了。” “应该的。” 这一顿饭,顾肴吃得极为尽兴,以至于他吃得太饱了,打算步行回太子府。 “太子府和你家不是一个方向,我们就在这分别吧。”顾肴站在春风楼门前,一脸满足地揉着肚子。 “好。”罗子章应道,“阿肴一个人要注意安全。” “嗯,以后有空再约,我先回去了。”顾肴朝罗子章挥了挥手告别,就转身离开了,自然没有注意到身后之人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趁着夜色,更显得有几分意味不明。 顾肴一路上都慢悠悠地走,路上的人很少,可能都回去准备睡觉了,毕竟古人一般睡得都很早。 走过一个拐角,就彻底没人了,不知道为什么,顾肴心底升起了几分不安,使得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然而还没等他多走几步,一只手就悄无声息地自他身后拦住他的腰,阻拦他的步伐。 同时,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甜腻声音自身后想起,“顾世子,一个人走夜路可是很不安全的哦。”
第三十四章 第三个黑脸面具人 顾肴在对方俯在他耳边时,就将察觉到不对时藏在手中的匕首给超后挥了出去,虽然因为他的出其不意准确的划着对方的脸,但由于对方带着面具,便未能伤到其分毫。 黑色面具! 顾肴警惕地握着匕首后退了几步,心中还是很震惊的,没想狗太子说有第三个黑脸面具人,就真的是有。 但为什么对方会找上他,他好像也不属于对方以往掳走人群的范围。 “顾世子,你也太狠心了,差一点我的脸就被你划花了。” 黑脸面具人有又口了,似是怕被认出来,特意压低了声线,显得有些低沉,但顾肴还是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可细想又想不出是谁的声音。 还未等顾肴说活,黑脸面具人又忽然拉进和顾肴的距离,靠近顾肴身侧,在顾肴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嘴轻轻啄了一下顾肴的耳垂后又快速离开。 以至于顾肴回过神,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忍着心头泛起的恶心,又挥起匕首,但没有碰到对方。 顾肴的怒气都写在了脸上,以至于因为遇上黑脸面具人心中而生气的恐惧都淡了不少。 他一只手拿着匕首,另一只手使劲地擦着自己耳垂脸色差到了极点,也不管对方武艺高强,直接破口大骂道:“有病!” 顾肴现在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得劲,尤其刚才还被黑脸面具人给“亲”了一口耳朵,尽管耳朵都快被他擦秃噜皮了,心中的反感还是未能消散。 而黑脸面具人和顾肴的气愤不同,他意犹未尽的摸着嘴唇,“顾世子耳朵比顾侯爷的要软啊。” 顾肴一顿,接着面上怒意更盛,“之前在湖心畔掳走我爹的那个变态是你?” “变态多难听啊,况且顾世子也不想委身于一个变态吧?” 说完便朝顾肴发起了攻势,而顾肴来不及细想对方话里的意思,连忙接着自身原本的那点三脚猫功夫,躲了开来。 但到底不敌对方,黑脸面具人一个闪身绕到顾肴身后,利落地将顾肴给劈晕了。 在彻底昏迷,顾肴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但还没等他细看,便彻底没有了意识。 等顾肴再醒过来,他来不及看周遭的环境,就将床边坐着的身穿白衣的人一个锁脖给反手压在了床上,就在他要将从床头拿起的茶杯往对方的后脑勺上招呼时,身下之人就开了口。 “你就是这样报答救命恩人的?” 这时,顾肴才发现他压住的人面虽然穿着白色的衣服,但并没有带着黑色面具。 “容知颂?”顾肴有一瞬间怔愣,放开了身下之人的胳膊。 原来他昏迷前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真的不是错觉。 但转念一想,他又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来,为什么偏偏在他昏迷的时候,对方就正巧出现? “你跟踪我?”顾肴问道。 “准来说是保护。”容知颂和顾肴并排坐在床上回道。 “这么说来你一直都在?” 容知颂故作思索了一下,“嗯……从你出春风楼就一直在。” “那你怎么不……” 剩下话顾肴没有说出来,以为对方到底是救了他,他也没什么立场去责怪对方不早点出来救他。 生了会儿闷气,顾肴才想起正事来,“昨天你救我的时候,抓到那个黑脸面具人了吗?” “没有。” “你没打过?”顾肴有点不相信,虽然那个变态黑脸面具人很厉害,但狗太子的武功应该要更胜一筹才对。 “顾世子后脑勺疼吗?” “啊?”顾肴被容知颂跳脱的会问给问懵了。 但也是因为这句话,顾肴才觉得自己后脑勺确实在隐隐作痛,他抬起疑惑的颜色看向容知颂话 容知颂显然也注意到了顾肴的眼神,“要不是孤花费时间拉了你一把,说不定你现在都还没醒呢” 虽然容知颂脸上是笑着的,但顾肴还是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稍显不自在道:“你是为了救我,才让那个变态跑掉的?” 容知颂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饶有趣味问道:“顾世子想不想知道第三个黑脸面具人是谁?” 顾肴眉头一挑,“你又猜到了?” “不,是看到了。” “是谁?” 容知颂能看到是谁,顾肴并不觉得吃惊,毕竟对方跟了他一路。 现在,他的心里还是充满怒气的,那个黑脸面具不仅盯上了他父亲,甚至连他都没有放过,他到是想知道究竟是谁。 “不妨猜一猜?”容知颂话锋一转,故弄玄虚。 顾肴:“……” 想知道的事听到一半突然就卡住了,顾肴心里瞬间痒痒的,“你直接告诉我就行了,我猜不到。” “罗子章。” “啊?你突然提子章做什么?难道他也遇到危险了!” 说罢,顾肴就立马起身套上外衣想要去罗子章家看一下,但容知颂却又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罗子章。” 顾肴这时才察觉出一丝不对劲,他停下穿鞋的动作,直起身眼中升起了一丝茫然和不可置信。 “孤是在回答你刚才的问题。” 容知颂说得轻描淡写,可顾肴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他眼底的茫然彻底被不可置信取代。 “不可能!你……是不是看错了?”顾肴问得小心翼翼,看向容知颂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得到对方否定的回答。 “顾世子可能要失望了,孤不会看错。”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顾肴有些脱力地坐了回去,嘴中还念念有词道:“怎么可能?我们是朋友啊……” 见顾肴不相信,有点失魂落魄,容知颂也没有和往常一样出口嘲讽了。 他走到顾肴面前,将手中拿着的两样东西展现在顾肴的眼底下。 是顾肴的钱包,以及罗子章之前作为谢礼送给顾肴木雕小人。 顾肴不解地抬头看向容知颂,眼中带着容知颂从未见过的落寞。 容知颂不禁皱了下眉头,但还是说出来接下来的话,“你还记得之前抢你钱包的人吗?” 顾肴不清楚对方为什么问这个,但他还是记得的,毕竟这算是他第一次和罗子章有了交集。 “记得。” “他死了。” “死……了?”顾肴难以置信的说道,有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一丝无力感。 容知颂将钱袋的一处暴露在顾肴面前,“这是血迹。” 顾肴看向那处,是之前他以为的“油渍”,这个钱袋他很喜欢,所以一直都没有换,他不懂为什么容知颂说这是血迹,而这又与那个小偷的死有什么关联。 “罗子章送你木雕的时间,你也应该记得。” 顾肴记得,他想把自己的耳朵捂起来,容知颂方已经说得很明确了,他也不笨,将之前发生的事和容知颂的话联系起来,都明摆摆地告诉他,他所不愿意相信的事实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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