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究正在为郁南为什么不缠着他的事发愁,李信扬哪壶不开提哪壶,楚究当然没有好脸色,“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李信扬:“如果您足够信任他,我觉得他比我更加适合当您的助理。” 楚究没说话。 李信扬:“那我先去忙。” 楚究:“出去帮我锁门。” 李信扬刚出门,好巧不巧碰上了准备去吃饭的张丘墨,两人都愣了下。 张丘墨眼神下移,看了眼李信扬手中的饭盒,淡然说道:“挺好吃的,别浪费了。” 李信扬举了举餐盒:“谢谢。” 张丘墨没什么表情地走开了。 李信扬不由得同情楚究,企图靠近他的人都带有各种各样的目的,左星河是,郁南是,张丘墨也是。 他活了32年,从未有过在感情上真心待他的人。 要是言歌给他送饭他随手就给了别人,那言歌一定会让他跪下写保证书。 李信扬一走,郁南从楚究的办公桌下钻出来,狠狠地吐了口气。 他连忙扣上衬衫,可扣到胸口两颗时,郁南手顿住了。 扣子崩了。 楚究靠在办公椅上,翘着二郎腿看着他,眼神里的欲毫不掩饰,十分地不要脸。 郁南无语地走到沙发上找扣子,发现扣子被李信扬规规矩矩地放在茶几上,郁南羞耻地拿过扣子,准备去找针线包缝一下。 楚究的眼神没离过他,跟盯猎物似的,他走到哪,他就看到哪。 楚究微笑,甚至有点得意:“你刚才主动亲我了。” 郁南坐在沙发上,小心思被无情戳破,便没好气地瞪他。 楚究好脾气地笑了笑,“瞪我做什么?刚才在桌底是你非礼我。” 郁南:“李特助刚才跟你聊标书,你为什么不制止他?这种事情能随随便便让第三个人知道吗?” 楚究:“我为什么要制止他?” 郁南:“你果然是故意的,好,那我现在立刻去告诉对家所有的信息。” 楚究:“你去。” 郁南:“……” 郁南从小到大最讨厌的事情就是保守秘密,当别人跟他说“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时,他第一反应就是“你不要告诉我”。 毕竟秘密总会有传开的一天,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有传播的嫌疑,郁南不喜欢承担这种莫须有的责任,毕竟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早,什么都不知道,就没有烦恼。 郁南有点气,“你让我知道干什么?万一哪天我不小心说漏嘴了呢?你不就完蛋了吗?” 楚究:“担心我?” 郁南怔了下,“谁担心你,我是担心影响公司发展。” 楚究:“嗯,是,郁总目光远格局大。” 郁南不理会他的胡说八道,“我丑话说在前头,万一我不小心说漏嘴了,你可别怪我,我可不能保证守口如瓶。” 楚究云淡风轻道:“万一真那样造成损失了,你肯定要担责任。” 郁南十分无语,他就知道会有这种风险,“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 楚究走过来,坐到了他的身边,伸手把人捞进怀里。 郁南手抵着他的胸口,楚究没松手,笑着说:“不要钱,也不要命,再主动亲我一个就可以。” 郁南笑着推开他,“别闹了,去吃饭了,饿死了。” 楚究凑过来,“我也饿呢,怎么办。” 郁南真是恨死了这个老流氓。 楚究手指蹭着他的脸蛋:“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的定力了,躲在办公桌下面对我又揉又捏,你知不知道我想把你捞出来,抱着你做点什么呢。” 郁南被某些人没脸没皮的样子给整得臊得慌:“我饿了!我要去吃饭!” 楚究:“我请了个孕期营养师,以后丹枫宫给你送一日三餐。” 郁南连忙拒绝:“我只是怀孕,又不是瘫痪,这样做太招摇了,食堂饭菜我吃得习惯,你不用这样,我反而不习惯。” 楚究:“好,那就听你的。” 楚究很后悔,当时把食堂给董事和高层的特设小灶给撤了。 楚究稳了稳情绪,现在他需要跟郁南谈公事,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楚究:“现在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郁南:“好。” 楚究问:“你想回去休息还是继续上班?” 郁南毫不犹豫:“当然是继续上班了。” 楚究点了点头:“年后李信扬要上任区域总裁,郁秘书对董事长特助这个职位有没有兴趣?” 郁南怔了怔,原来传言是真的,楚究真的想手把手带教他。 楚究:“你工作能力很强,不应局限于秘书,可以往更加广阔的平台发展,虽然把你留在身边工作对我的定力是个考验,但我一定会尽力克制,如何?” 郁南的工作能力和事业心楚究都看在眼里,郁南和他之间的差距,主要是起点不同,也缺少了个成长的平台。 如果郁南有了和他一样的起点和平台,那估计两人现在就是平分秋色的竞争对手。 于公于私,楚究都甘愿当他的平台,让他起飞。 但郁南没有想好,这和他未来的规划背道而驰,可他也相当意外,毕竟两人的交集,起源于自己的算计,他没想到楚究竟会相信他。 郁南笑了下,“董事长可别忘了,你还写了一份空白协议给我,我还没填写呢,你就不怕把我培养出来了,我往协议上一写要楚氏集团,再把你扫地出门?”郁南沉默半晌后,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认真:“毕竟咱们的相识,是我算计在先,你应该没忘吧?” 郁南也没料到,会在此情此景,把这件事搬到台面上来说。 其实郁南并不想割裂原来的他和现在的他,既然顶着“郁南”这个身份,那就该承担“郁南”所有的责任。 楚究认真想了下,“确实是有这个风险,那你就可怜可怜我,再主动亲我一下?” 郁南忍俊不禁笑出声,在心里骂骂咧咧,但嘴又亲了上去,“好了,吃饭去,你说的事,我会好好考虑。” 得逞后,楚究只好笑着放人。 郁南正要走,楚究喊住他:“等等。” 郁南停下脚步。 楚究拉开办公桌后的书柜,拿出一大束五颜六色的针织郁金香,塞进郁南的怀里,郁南怀里顿时满满当当。 楚究:“很抱歉这几天袖手旁观,让我们郁总受委屈了。” 郁南问:“为什么是郁金香。” 楚究:“郁南的郁。” 郁南抱着花笑着看他:“正好花瓶空着,谢谢。” 看着郁南含笑的眉眼,楚究终于知道,为何世人只羡鸳鸯不羡仙。
第55章 郁南抱着一束针织郁金香从楚究的办公室出来时,差点迎面撞上李信扬。 李信扬在楚究手下这么多年,自以为见多识广情绪稳定,天塌下来都能从容地躺平,可看到抱着花束面带微笑的郁南,尤其是看到了他衬衣崩掉的两个扣,再想到楚究刚才的反常,桩桩件件串联起来,只浓缩成了一个字,操。 他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郁南,忘了表情管理,几度欲言又止。 郁南蹭了蹭鼻尖,刚想开口打招呼,李信扬突然转身就走。 太刺激了,李信扬暂时不想面对这一切,他需要冷静一下。 所以刚才他和楚究聊标书的时候,郁南在啊!他在哪里?该不会就在桌子底下吧! 标书内容他都说完了,这该怎么办? 楚究怎么可以这么玩?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楚究居然是个恋爱脑。 果然是人无完人,是个人都有弱点。 而郁南看着李信扬尴尬的样子,倒也不怎么尴尬了,抱着针织花束回了办公室。 张丘墨在办公室,他再一次被楚究拒绝了,但心情不错,带着耳麦在听歌,脑袋跟着节奏晃,见郁南抱着花进来,他撩了下眼皮看了眼。 郁南把针织花束放进了抽屉,没搭理他,说来也巧,楚究拒绝了张丘墨两次,他都在场吃瓜,也算是神奇的缘分了。 郁南觉得,豪门子弟真不容易,为了公司和家族,要牺牲的东西还挺多。 张丘墨叫住他,“喂。” 郁南回头看了他一眼,刚想数落人,张丘墨别别扭扭地拿出餐盒,“蟹黄汤包,带多了,没动过,吃不吃?” 郁南玩味地看着他,“无功不受禄。” 张丘墨摘下耳机:“算是谢你上次在楚先贤面前替我说话。” 郁南逗他:“不把我当情敌了?” 张丘墨抿了抿唇,有点尴尬道:“一码归一码。” 郁南:“我要去吃饭,你留着自己吃吧。” 张丘墨站起来,提着汤包别别扭扭地走到郁南身边,僵着脖子开口了,“一起吧,我也没吃饭。” 郁南诧异地看着他。 张丘墨咬咬牙,又说:“师父,一起去吧。” 刚才出楚究办公室的时候,撞上李信扬郁南波澜不惊,张大公子的一句“师父”差点把他送走。 但张丘墨也没叫错,他现在是张丘墨的带教师父来着。 郁南有点尴尬,几度伸出手又收回,他也没想到张丘墨居然这么能屈能伸,最后尴尬地拍了拍张丘墨的肩膀,“走吧,徒弟。” 张丘墨:“……” 别扭的师徒情意就这么建立了。 师徒两人刚走出办公室,正好碰上了也正准备去吃饭的楚究和李信扬。 李信扬已经恢复了常态,即使楚究和郁南的眼神此时已经纠缠上了,他也能淡定地视而不见。 但他也还不能自然到若无其事地开口说话。 倒是郁南跟个没事人一样笑着打招呼:“董事长,李特助。” 张丘墨也跟着打招呼:“董事长,李特助。” 楚究点了下头,李信扬也跟着点了下头。 四人各怀鬼胎地上了电梯,李信扬自觉往后站一步,留楚究肩并肩站在郁南身边,果然,楚究跟电梯挤了很多人似的,向郁南身边小挪了一步,手臂若有似无地蹭着郁南的手臂。 张丘墨没发现什么异样,仍站在郁南身边。 郁南咳了声,也往旁边挪了一小步,就蹭上了站在他身边的张丘墨,张丘墨已经站在电梯壁旁了,以为是郁南无意识,没动。 李信扬看了眼直接串联在高压电路里的电灯泡张丘墨,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果然知道得越少越快乐。 楚究又挪了一步,郁南也挪了一步,张丘墨又被挤了一下。 张丘墨懂了,郁南在暗示他电梯里的气氛太僵硬了,要他找话题。 张丘墨想了半晌,确实有话问郁南:“刚才你那束假花哪儿来的?” 郁南特无语地看了张丘墨一眼。 所有人:“……”
117 首页 上一页 87 88 89 90 91 9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