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长君不只是医术高明,他还可以让血脉不够浓厚的崽娃觉醒巫力,要晓得整个巫夷只有长君一个人有这本事。何况,即便是觉醒了,很多巫童的资质也是极差,一辈子都只能陷在一阶,但是,若是有幸求到长君出手调养,却可以提升资质最终升上四阶,成为中阶巫士。” 他的目光落在朗阿蛮脸上:“想想看,若是得到长君出手,你就可以改善资质,以后也可以成为中阶巫士,成为受人尊敬的少君,你不愿意么?” 朗阿蛮傻愣愣地看着他,半张着嘴巴,忘记合上。 阿木又把视线转向诺阿亚和阿苏南:“长君拢个了不起,换了别个伢崽,见到他还不知有多高兴多感恩,你们呢,却要说谎话欺骗他,你们当真以为自己可以骗过长君吗?” 诺阿亚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傻掉了,他整个人都错乱了,就见他胀红了脸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替自己辩解:“我、我……我没想要骗人,我讲的都是真的,阿木大人,我真的没想要骗长君,就是、就是……南仔的身子不壮实,老是有人欺负他,我怕你们、你们也……也会欺、欺负他……” 讲到这里,他才像是终于理解到了这次说谎的严重后果,眼睛里噙满泪花,难过到大张着嘴,急促地呼着气,却讲不出一个字。 阿苏南看他难过成这样,心里面也是一阵阵发酸,他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伸出右手,紧紧握住诺阿小黑的手——他有好兄弟了!一辈子的好兄弟! 眼泪终于从诺阿亚的眼睛中夺眶而出,他用手背一把又一把地擦着眼睛,好一会子,才又抽泣着开口:“呜……对不住,南仔,都怪我,都怪我,我害得我们都不能觉醒了……呜呜……我们都当不成巫士了……对不住……呜呜呜……” 片刻过后,他又不死心地转向阿木,一面抽泣,一面哀求:“求求您了阿木大人……求您跟长君大人讲讲,我们真的不是烂崽,我们不是孬蛊,请他帮帮南仔还有、还有帮帮我,我、我……我真的好想要觉醒,阿妈讲说我的血脉够了,但是、但是……身子骨不、不好,说我要是赶上巫力暴|动……呜……就会……会死掉,所以我才不、不能呆在月街,可是,可是,我……我好想要当巫士!” 看他伤心到不能自已的样子,自以为铁石心肠的阿苏南小朋友心里面也是一阵一阵的酸涩难当,他用力握住小伙伴的手,开口安慰他:“小黑不要难过,我们不是孬蛊不是坏仔,长君大人知晓的,他是长君大人,他啥都知晓的,他肯定会帮我们的!” 诺阿小黑用一双婆娑泪眼望向他,像是没有听明白,完全不明所以的样子。 阿苏南只得老气横秋地叹出一口气,用衣袖帮他擦眼泪:“放心吧,长君大人都讲了要让我们回复到最佳状态,那就是肯定要帮我们看病了……嗯,不是看病,是帮我们觉醒。” 此言一出,诺阿亚还不是很相信,但阿木那张木脸上却终于起了些微变化,他的眼睛略微眯了一下,第一次认真审视起眼前这个细瓷样的的精致小伢崽。 而小伢崽此时的所有心思都在小伙伴身上,看着正在迅速走出伤心地的黑头仔,还有慢慢舒展开眉眼的朗阿蛮,恍然间觉得自己顿悟了——难怪啊……他就说堂堂一位长君大人,面对他们这几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做啥要选择弄个拉风的出场方式? 非常中二,却也非常有效,不是吗! 有些事情,避无可避,竖立起坚定的信念,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而目前这境况,于他们来说,当真也只剩下……但求一线生机了。 ※※※※※※※※※※※※※※※※※※※※ 下章小小攻就要出场了…… 嘤嘤嘤,我错了,我不该经常跟伙伴们讲南南还小要多点耐心,自己却没耐心尽琢磨改名字了……昨天收藏就象发了疯一样的往上涨,本九表示惊呆了,终于爬上月榜了,好开心,嗬嗬! …… 感谢小伙伴们扔雷,好爱你们,么么哒(o^^o) 悠闲的偶扔了1个地雷 优利安扔了1个地雷 …… 感谢“苏苏”,“优利安”,“折光”,“青黛”,“lei1201”,“青黛”,“向阳”,“salan”,“妖”,“你说的对”,“依依然然”浇灌营养液,一如继往地爱你们喔,抱抱!
第36章 命悬一线 伊落坐在树上,手里握着从朗阿寨找回来的木牌子,眼睛凝望着远方天际最后一抹亮色,安静地等待着夜的降临。 墨宝却似不想让他获得安宁,在旁边的树枝上蹦来蹦去,很是闹腾。伊落转向它,皱着眉头抬起左臂,小家伙即刻蹦他臂上,竖起尾巴歪着脑袋看他。 伊落点点它的小鼻头:“晚上阿哥他们去救南仔,你不许乱跑,你是战士,战士都要听指挥,知不知?” 墨宝“吱”了一声,用两只前爪抱住他的指头。 伊落没好气地看它:“你吱个啥,又不是老鼠,做甚要学老鼠叫。” 小家伙即刻放开他的手指,转个身,用屁股对着主人。 伊落给它气乐了:“你还发脾气了你?当我不想去救人吗,我比你还要担心小南仔……” 话没讲完,身旁的树枝上突然多出来一个人,墨宝哧溜一下钻进他的衣襟。 伊落有些意外:“阿哥,你拢个来了?” 他试图悄悄收起牌子,却被来人快手给拿了过去。 这是一个非常得神宠爱的男人,长腿高个子,一张脸棱角分明,像是神明用雕刀一刀一刀精心雕刻出来的,即使是在夜色之中,整个人也宛若自带光芒,让人过目难忘。 他用指尖轻轻抚过木牌,很爱惜地看了一小会子,这才把它还给伊落,又抬手摸摸他的脑袋:“是不是没吃晚饭?” “谁讲的?我吃了晚饭!”伊落矢口否认,心里面却在大骂沽索明你个马屁精,又去打小报告。 “那就是没有好好吃,不许去找阿明麻烦,他也是担心你,”男人笑了,神情间带着对年幼亲人特有的宽容和关爱,接着他收起笑容,一脸认真地看着弟弟,“我们都很担心你,阿落!” “我跟你们在一起,有甚可担心的……”伊落脱口而出,对上自家阿哥忧心忡忡的眼神,下面的话却是有些讲不出来,嗫嚅着道,“阿哥你不用担心,我长大了。” “是啊,确实是长大了,都八年了……”伊堤移开视线,望向远处夜空,默然不语。 伊落是他阿叔的儿子,但伊家人向来亲近,跟亲弟弟也没差。八年前,他二十四岁,已经一路顺风升上六阶,正是一个天之骄子最张扬最明亮的时光,然而,一切年少轻狂都终止于一夕之间——那一天,有人告诉他说伊落,他的小弟弟,所有人都非常宝贝的小阿落,被人从家里偷走了……他骄纵不羁的青春岁月,终结于此,就象最为华美的乐章,嘎然而止。 兄弟俩都陷入到八年前那段黑暗的日子,伊落把额头顶到伊堤肩上,轻声道:“阿凛在他手上过了八年,我都无法想象他是拢个活下来的……” 伊堤用力揽住弟弟尚且单薄的肩膀:“阿落,这一次我们一定会把阿凛救出来,绝对不会再让那只疯蛊跑掉,相信阿哥!” “我信你,阿哥!”伊落坐直身体,坚定地点头。 远方的天际线上,亮色彻底消失,黑夜宣布降临。 兄弟俩跳下树,伊堤最后一次交代弟弟:“今晚上你们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好自己,不论发生何种意外,都要相信阿哥,不许擅自行动,明白吗?” 伊落乖乖点头,看伊堤转身,又一把抓住他。 伊堤会错意:“放心吧阿落,我一定会把阿凛安全带回来。” 伊落却摇头:“我不担心阿凛,他既然能够活到现在,必定是有自保的手段。我担心的是那几个小伢崽,他们还拢个小……阿哥,请您务必保护好他们,就算让那个疯子逃掉也没关系。” 看弟弟慎而重之的神情,伊堤很有些意外:“听阿明说当中有个小伢崽很得你喜爱,我还当他言过其实,原来是我想差了。他叫甚来着,阿苏……” “阿苏南!阿哥,他叫阿苏南!” …… 而此时的阿苏南,显然是不会想到还会有人前来相救的。且不说世人眼中他们值不值得救、不说有没有人愿意为了他们仨跑来与一个大巫士正面对敌,单说这一路爬山又涉水,以树蜥的逆天速度都走了一天一夜,其间貌似还曾翻越雪山……弄个遥远又隐秘的地方,就算有人想救,他都不以为短时间内找的过来。 所以,这会子他正坐在地上,对着窗外的荷塘一角,发呆——是的,他们终于有资格进入白楼了,不过这个“资格”,他宁可不要。 今天小崽们的小日子过的很是快活,顶着烈日上树逮鸟,下塘捞虾,吃饱喝足玩够,没人骂没人吼,脱缰野马一般的快畅舒络,是每个小孩子的梦想生活……好吧,是另两个的梦想生活,他只是找了个有浓荫的清凉地方睡了一下午。 直至黄昏来临吃过晚饭,他们才被阿木带去洗澡,其后进到这个房间做血脉测试。 而一想到刚才的测试,诺阿小黑就觉得自己的好兄弟好奇怪好奇怪:“南仔,你做啥要跳起来呢,血脉测试又不痛?” 听他又一次提到血脉测试,阿苏南整个人都要不好了,黑着脸再次澄清:“我不是怕痛,我就是不喜欢!” 每个夷家孩子一出生就要做测试,对此阿苏南肯定是毫无记忆,不过就在不久以前,他还经历了第二次,很不幸,于他而言,人生的第二次测试与其说是“测试’,莫如说是“惊吓”,整个过程就是一次灾难,以至于他觉得灭绝师太对他的不喜,很大程度上就是源自于他在测试时的糟糕表现。 说实话刚开始他还是蛮期待的。前世看小说,不论是西幻魔法还是东方修仙,魔力测试/灵根测试都是重头戏,而他先入为主,还以为跟书上一样,血脉测试的道具要么是一块宝石,要么是一个器物,总归是个死物。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太天真了,他忘了巫夷除了巫,还有蛊——巫血测试确实是要用到道具,不过,既不是石头,更不是木头,它压根就不是个死物,它是……巫、蛊,活的! 当看到一只长相怪异的黑灰色蛾子把嘴上长长尖针刺入前面伢崽耳后血管的时候,阿苏南当场就昏菜了…… “阿木大人的测血蛊好漂亮,是绿色的,还带黄边,我还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弄个好看的血蝴蝶呢!”诺阿小黑还沉浸在刚才的测试当中不能自拔,语气中满满都是赞叹。 阿苏南的小脸却彻底黑成锅底——说的好像你经常看到血蛾子似的! 身子肥腻腻,翅膀是摆设,尖脑袋上还长了一根伸缩针管……弄个丑的一只蛾子,也好意思叫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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