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鹤果然看向他,细细端详一番后,他忽而闭上眼,闭眼之前,薛琅仿佛从中看到了些许痛苦,他险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春猎那日,我以为你死了。” 薛琅轻笑一声,“我命大得很,你们都死了我也不见得能死。” 沈云鹤复又睁开眼,澄澈静谧的眼底涌动着薛琅看不清的情绪,“若你未与任何人交换心意,那我如何。” 薛琅一怔,这一刻他甚至无法确信自己面对着的是沈云鹤,那个前世要至自己于死地的人。 “陛下如今不肯交付与你半分权势,若你想要,何不来找我,”沈云鹤面上恍惚一瞬,继续道,“陛下可以给你的,我也可以。” 上一世诛杀自己的三个人,如今全都抱着自己倾诉衷肠,薛琅不由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 可沈云鹤并未给他时间细想,药性猛烈,他能忍到现在已是不易,薛琅犹豫的模样便权当是默认。 眼见这人红着眼要来撕自己的衣衫,薛琅叫道,“你等等,我被绑着不舒服,你替我松开。” 沈云鹤将人抱在怀里,喷洒在薛琅脖颈间的呼吸尽是炙热的热气,烫的薛琅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接着在手腕一松的同时,他感觉到一片温热印在了自己肌肤上。 沈云鹤将绳子丢去床下,被春药折磨的声音低哑,“你可愿意?” 一番折腾后,沈云鹤身上本就宽松随意的衣裳尽是大敞开来,薛琅自个儿也散了青丝,被压在极力秉持理智的沈云鹤身下轻轻喘着气,如今箭在弦上,要说不愿,也是无用。 薛琅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我想要什么,你都能给?” “只要我有。” “那你直起身来。” 那同为男人的硬邦邦的东西抵着薛琅的大腿根,当初卖药那人跟他拍板保证,不论什么人,只要中了这药,保管叫人不到一炷香就变成只知交合的野兽。即便有夸口之嫌,可也是实打实的春药,沈云鹤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他如今的神志恐怕比发丝还细,每一处呼吸和触碰于他而言都是折磨,哪怕他这会儿撕了薛琅的衣服横冲直撞进去,薛琅都不奇怪,毕竟这会儿他是唯一的解药。 可沈云鹤缓了半晌,竟真的撑起了身子,他偏过头,兀自隐忍着。 不论是闻景晔还是谢承弼,他们自大惯了,一个以爱之名行强迫之事,另一个以恨之名,对薛琅而言他们并无分别。原以为沈云鹤会是高高在上,自始至终站在他对立面的那个,可如今高岭之花走下高台,自愿踩进泥潭里,与他一同沦陷。 薛琅心底竟隐隐有些兴奋。 他抬脚踩在沈云鹤那物件上,隔着细薄衣衫,脚心能清晰的感觉到巨大和粗壮,甚至青筋也在慢慢跳动着。 这人…… 薛琅不由愣神。 瞧着沈云鹤隐忍的侧脸,潮湿的发丝虚虚沾了几捋在脸上,清冷仿佛天上月,眉眼几可入画,可底下生的竟这般骇人。 他轻咳一声,微微扬起了下颚,仿佛又回到前世那高高在上,独揽皇权的宦官,可如今他下面只沈云鹤一人罢了。 “你若要为我薛琅的人,便要事事以我为尊,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 沈云鹤有些踌躇,他痛苦地闭了闭眼,“恶事,不可。” 都这时候了还这么冥顽不灵,薛琅神色挂上些鄙夷,退一步道,“不会让你做坏事,但我要做的事,你也莫要阻拦。” 沈云鹤轻轻颔首。 “你沈家所有的东西,我想拿便拿。” 沈云鹤又犹豫起来。 薛琅便只能再退一步,“除了你的,别人的我不会动,还有你名下的田产铺子,真金白银亦得分我一半。” “好,都依你。” “在朝堂上不准与我意见相左。” “也依你。” 薛琅思忖半天,“还有……” 面前白影忽然凑近,将他实实在在的压在了身下,沈云鹤额头渗出汗水,那双较常人较浅的眼眸也幽深几许,眼底尽是血丝,艰难道,“兰玉,我们容后再议。” 薛琅终于松了抵抗的力道,沈云鹤一喜,动手去拆他的衣衫。 白皙的肌肤显露于空气中,沈云鹤没让人点炭火,屋里冷的像个冰窖,薛琅不由得打了个抖。沈云鹤便将人抱在怀里,又用被子罩住了二人。 即便对方动作温润如水,可进入的时候薛琅还是疼的骂了人,他将气撒在了沈云鹤身上,这人并未如前世般无视或憎恶他,反倒将人抱起来,轻轻吻着额头,恍若抚慰。 因为过于疼痛,薛琅身上也起了层薄薄的冷汗,察觉到对方细密小心的亲吻,他睁开眼,瞧见沈云鹤那张仙人般的面孔时仍旧恍惚一瞬。 面前这望着自己如同看着珍宝似的人竟是沈云鹤。 竟是那个上辈子要杀他的沈云鹤。 “沈大人,”薛琅喘着气笑,他一露出这样的笑,便是要讥讽人了,沈云鹤即便熟知,却也有耐心地看向了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薛琅扒着他的肩膀,覆在他耳边轻声道,“沈大人竟有两幅面孔,真是叫人意外,沈大人想不想瞧瞧自己现在的模样,那边桌上就有铜镜。这模样若是叫京中知道了,不知有多少女子要为沈大人哭断了肠,怕是要排着队上门来找你……唔!” 薛琅被这突然的一下撞得破了音,他略有些惊愕地望着沈云鹤,似乎不敢相信这人竟起这样坏的心思,“沈云鹤,我,我命你啊——!” 似乎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沈云鹤压根不给他机会,轻柔地捂住他的嘴,轻吻那颤抖的眼皮,与之相反的却是身下越发重的冲撞。 二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谁的,最后一层薄衫褪去,床下堆叠起花瓣似的逶迤在一起的衣衫,床上他们肌肤相贴,沈云鹤望着几乎失神的薛琅,神台略微有丝清明。 原来想叫他闭上嘴,不需与他争辩,也不必视若无睹,只需要像这样动一动。 “啊!沈……”薛琅凶狠地看向他,却又因为下面那物被撞得支离破碎,想说出的话尽数变成呜咽。 沈云鹤轻轻笑了。 原来不光会说些尖酸刻薄之语,还能发出如此悦耳的声音。
第一百零七章 想嫁之人 沈云鹤瞧着文文弱弱,既不如闻景晔城府深,又不及谢承弼力气大,在床上更是贴心极了,每一处都顾及着薛琅,生怕他受不住,但架不住他那玩意大,再怎么柔情也不顶事。 薛琅又一惯是会挑软柿子捏的,见沈云鹤面露歉意,他便变本加厉,将你情我愿的交易全都栽在他头上,沈云鹤也不恼,对他的坏脾气照单全收。 窗子半支起来,风雪自窗口飘来,他这院里只有一个葛不为在伺候,前些日子恰逢葛不为母亲病重,沈云鹤让他回去侍奉,这院子里便一人都不剩了。 薛琅披着床上唯一的厚被子,见沈云鹤药性解了大半,抬脚按着他肩头将人往床下踹,“去生炭火。” 若是闻谢之流,早压着他再来一回了。 沈云鹤当真撤了出来,捡了地上湿淋淋的冰冷的衣裳,再穿外套时被薛琅扯了下来。 “都这时候了,沈大人还端着自己那套雅正做派,”他催促道,“快去。” 沈云鹤无奈,只得自个儿穿着里衣去生炭火,他蹲下身来时,薛琅得以看到他宽阔的背肌,隆起的流畅线条在薄衫下若隐若现。 此人果真表里不一。 瞧着瘦弱,衣裳一脱,又是另一番模样。 若说是弹琴调香,沈云鹤或许游刃有余,可生炭火便有些生疏了,足足捣鼓了一刻钟才好,让将炭火盆推到床边,用被烤热了手去拉薛琅脚踝,“如此可好?” 薛琅见他越靠越近,心道不好,“你做什么?你起开。” 他挺身想躲,被沈云鹤轻轻揽住腰身,分明温柔似水的动作,薛琅却分毫都动弹不得,被褥被掀开,沈云鹤的手也顺着薛琅未穿裤子的下摆钻了进去。 “沈云鹤,你药性已除,你——!” 那东西骤然进入,薛琅攀着他肩膀的手猛地一紧,将那片轻薄布料攥的皱皱巴巴,他仰起头来,小声地喘着气,喉结细细的动,“你……你混账!” 沈云鹤浅淡的眸子深了深,拖着他的后脑凑过去吻住,又轻轻咬了咬。 这一回又到了深夜,院里竹柏影影绰绰,入夜时下了雪,映的地上白晃晃一片,薛琅身心俱疲,精神却极好,坐在窗前的卧榻上看雪。 沈云鹤穿戴得体,没人换热水,他便用凉水沐浴,这会儿坐在卧榻边替薛琅揉他发酸发痛的腿根。 薛琅伸手去抓沈云鹤尚湿的发尾,笑道,“你何时喜欢的我,我怎么从来不知。” 沈云鹤这人,若非自己喜欢,断不会做这些事出来。 捏腿的动作一顿,沈云鹤垂眸望他,仍旧是冷冷清清的样子,倘若没见到他方才失控模样,薛琅还真以为是自己自作多情。 “听闻你在为自己修建墓道。” 薛琅修墓极近豪奢,几乎到了劳民伤财的地步,闻景晔在这方面极度纵容,以至对墓内有些不符礼制的规格也视而不见。 “怎么,”薛琅收回手,眉目冷下来,“沈大人又要说教我不成?” “只是一问罢了。”沈云鹤摇摇头,将锦被替他拉高了些,“窗边易招风寒,还是去床上吧。” 薛琅存了心思想羞辱他,知道沈云鹤不亲近人,便抱着他的脖子让他抱自己过去。 发红的眼尾上挑,沈云鹤那双眼中看出不加掩饰的恶意和试探,他摇摇头,将人抱了起来。 放到床上时,薛琅收了戏弄之意。 若是这件事无法羞辱到沈云鹤,他便不再费心思去做了。 翌日早,薛琅醒的时候,沈云鹤就在桌案上下棋,见他醒了,便喊他,“兰玉,陪我手谈一局。” 薛琅不爱在棋局上琢磨,随意摸了几个黑子下,沈云鹤有意让着他,两人也有模有样地下了几个来回。 “不去上朝吗?沈大人如今可是炙手可热的大人物了。” “若我离开,有负心之嫌。” 薛琅哼笑,“我又不是女子,难不成还要逼着你娶我不成。” 沈云鹤默然,似乎真的在思忖。 “即便真要娶,也要有先来后到之分吧。若我将你昨夜做的事告诉圣上,恐怕你头顶乌纱帽不保。” 沈云鹤恬淡地落下一子,“何时动身,我可以叫人套车送你去宫中。” 薛琅一掌拍在黑子无力挽救的棋局上,棋盘颤动,几枚棋子掉在了地上,“你这是笃定我不会说。” 沈云鹤将棋子捡起来,分色放回去,“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昨夜之事……我不会不认。” “无趣。” 薛琅站起身来,从地上捡起自己衣裳,随意套好后便出去了,回薛府时,薛重唤早已等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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