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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尸洗骨

时间:2023-12-28 16:00:05  状态:完结  作者:江山如墨

  听他这么一说,富商便也颇觉面上有光,提了裤子,耀武扬威地回到了位上。

  经这一出,刚开始还有些忐忑的客人们立刻放下心来。无数套着骨牌的金银珠宝都往广场上投去......

  叶家的仆人不停地端着盘子捡着东西。仔细点数之后,挑出最贵重的前十五位,写了单子交给了叶绅。

  叶家老爷看了看礼金单上的数字,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一面敲击着桌案一面朝广场上喊:“请各位楼主入楼!”

  “咚咚咚......”鼓声忽然急促,黄金白银不断堆积在圆台之上......十五盏人皮灯摇晃在夜色之中。

  呻吟和痛呼响在四层楼阁,让那楼阁仿若人间炼狱。

  叶风看向东西南北,不由得全身颤抖起来。

  不过多时,一楼北角的灯笼已灭。望北楼上又扔下来几条或赤裸或残缺的身体。拱桥下的池水几乎变成了赤红。

  “小楼”在叶风眼前一点点旋转起来。他着急地贴紧了屏风,盯着三楼和四楼的灯火,不断在心中祈求:“猫儿快点,再快点!快点回来!让他们活下来!都活下来吧!”


第8章 迷雾

  似乎听到了他的恳求,那残了一腿的玄猫终于一瘸一拐地叼了只绣球回来。

  叶风看到了玄猫口中的绣球如一溺水之人找到了浮舟,赶紧拖了过来将它拆成两半,将里面的一张张文书拿出,颤抖着递给了李斐。

  李斐定定地看着了他的眼眸,如同看到了两年前的那个少年用黑白分明的双眼恳求着他。

  他伸手将那些东西拿到手中,仔细看了看,拿了火折子点燃,头也没抬地朝叶绅下令:“留下。”

  小楼之上敲起了金钟。

  巫师在莲花台上叫道:“三楼北面,四楼东角。留人一命。”

  话音刚落,“小楼”的四楼东角却响起了一声惨叫,一个贵客捂着下身半裸着冲出楼中。楼上帘幕被一个穿着白衣的像姑拉了下来。

  那像姑脸已被划得稀烂,右眼也只剩下个血窟。他举着手里的发簪。朝着高台上人模狗样的贵客们忒了一口:“你们要老子生就生,要老子死就死吗?是生是死只有老子自己才说了算!”说完自行从楼下跳了下来,摔在拱桥之上。

  未过多时,三楼北角的帘幕也被从里撕了下来,叶风用尽全身气力冲下高台,朝着小楼而去……。

  此时四周的客人们终于看清楚了小李大人的身边人到底是谁。纷纷交头接耳地私语起来,诧异这小李大人的口味如此与众不同,竟看上了妙音阁的老鸨。

  李斐似乎什么也没听到一般,挺直了背脊站在在南面高台,透过屏风的缝隙看向叶风随风飘荡的长摆。

  ——毁了这些证据,用这些人的命警告他,无非就是要让那个人平安喜乐!

  从小,他所有的一切都已注定。从不敢行差踏错,也不敢为自己而活,至连自己心爱之人也不敢去护.

  但这次,他却要搏一搏,搏他能让叶风远离这残忍的是非!就算那个人今后恨他,就算那个人觉得他和这些禽兽同流合污,他也认了。

  李斐手中的火焰渐渐灭了。

  三楼北角穿着白衣的像姑站在“望北楼”上,向着叶风看来,凄凉地大笑一声:“知秋公子!你来了!”

  叶风这才看到他鲜血淋漓的下身和屋子里被杀死的客人。

  那像姑冷冷地看向四面的黑暗:“这世道......只要被人当做了女子,便被认为是个物件。生似浮萍,死若蜉蝣......可谁又不是女子生下来的?知秋公子,我这是看清楚了。我们活着就是他们威胁你的刀,死了就是让你屈服的剑。可你不能退!你要为她伸冤!为我们伸冤!蝼蚁唯有贱命,只能以命为公子铺路!”说完也纵身一跳,以头着地,摔在了叶风身前。

  血,眼前全都是血。叶风瘫软在倒了白玉砌成的拱桥之上。仿佛听到了众鬼在阴间嘶吼,无数道冤魂向自己举起了手。

  ——“求您还她清白......”

  ——“我把这些都托付给您了。求您不要让我背着骂名而死。”

  ——“求您!”

  ——“求您......”

  而他又何尝不是势单力薄!他要如何?又能如何

  贵客们的一伤一死让小楼宴上的宾客渐渐骚动起来。有人喊着叶家赔钱,有人大叫着向院外逃去,还有人竟想趁乱冲到圆台之上去抢那些金银......

  广场圆台上的巫师即刻吹响了鸣笛。

  圆台中的莲花随笛声降落下去,广场四处的大门忽然紧闭。南面高台上的机关升起,将屏风变成了铁幕。

  看着这一切,宾客们更加惶恐起来,那些个抢了金银的纷纷看向了拱桥之上的叶风,竟准备挟持他为质......

  李斐见势不对,朝下大喊:“知秋,快回来!”

  可叶风却依然呆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李斐正要出去,却顾忌自己的身份,情急之下拉起叶绅便道:“下去!赶紧将他弄回来!”

  “是是是!小李大人莫急,鸣笛已响,我家护院立刻便会进来,胡县令那边也会派人......”

  话音未落,叶风豢养的玄猫却搬动了机关,一瘸一拐地带着一人朝着广场拱桥上的叶风奔去。

  看着那一人一猫的背影,李斐不知为何觉得奇怪。可正当他狠狠心想蒙面跟去,铁幕又降了下来,叶绅不停地朝他磕着响头:“小李大人!小李大人啊!您只能在这儿待着。要是您在叶某这里出了闪失,就算让叶某全家死一千次也赔不起啊!”

  李斐落寞地看向铁幕之外,陡然叹了口气。

  ——“叶风!!”

  这边,跟着玄猫冲出铁幕的陆染顷刻间便将朝着叶风而来的几人踢下了莲花台。

  可等他跃到了叶风跟前,一见他身边那具尸体摔坏的脸,胃里又一阵翻腾,忍不住打起了干呕。

  叶风浑浑噩噩地看向了陆染,眼中尽是灰蒙蒙的一片:“以为自己机关算尽,可还是和从前一样......谁也救不了,谁也帮不了。陆小侯爷,你离开吧!”

  陆小侯爷四字忽然让陆染恢复了点精神,他一把拽起叶知秋狠摇了数下:“跟我走!等我出去,立马叫人好好收拾这帮狗东西!”

  “哦?你能吗?”叶风摇了摇头。

  “叶风!你听好!”陆染看了看四周不断涌来的宾客,再次狠狠晃了晃叶枫:“这些事我都看在眼里。你放心,从盛京出来我就向御史中丞郭大夫承诺过,一定会秉公办理赵氏那案子!只要她的案子里真有冤屈,我一定帮你到底!你要真在这里放弃了,这些人就白死了!”

  叶风的眼中终于一动。

  看着四周的混乱,陆染干脆把他背在了背上。

  正当他准备转身返回高台,却见一群带着棍棒牵着狼狗的护院涌进了广场将场面渐渐控制了下来,随后临江县县令胡伺祖带着一队捕班衙役冲了进来。

  陆染终于松了口气,举起手准备让胡伺祖过来,然而却见那人竟指挥起衙役帮着叶家的护院清理起尸体,还一个个敲打起在场的客人让他们不许在外透露今晚之事......

  陆染的心跳陡然加快。他愣愣地看向南面的高台,忽觉得四周都是迷雾,将自己困在其中。

  眼见着铁幕变回了屏风,胡伺祖忙不迭地提了衣摆登上南面高台朝里面之人频频行礼,而后李斐皱着眉出了屏风一步步走下台阶,迟疑地朝他这边抬起头来……

  陆染的后背忽然一阵冰凉,有什么东西被人从身后塞进他的亵衣,只听一个温润清雅的声音在他耳后提醒:“陆小侯爷,垂头,他看的不是你。你说得对。他们......的确不能白死。等会儿,你一直跟着玄猫便能出去。”

  那声音让陆染逐渐安定下来。

  他刚垂下头,便见李斐的飞鹤皂靴已停在了他的身前。身后的叶风摇晃了几下,顺势向前扑倒。李斐一把将他搂紧在怀,怜惜地擦了擦他脸上的血污,抱着他急匆匆出了广场。

  小楼宴上渐渐人去楼空。陆染昏昏沉沉地跟着玄猫走入黑暗之中。

  当他随着玄猫跳上叶府几乎耸入天际高墙,往回一看,却见亭台楼阁,仿佛都是冤魂的尸身。

  他一路跌跌撞撞,眼前一会儿是赤红的血酒,一会儿是圆台盛开的肉宴,一会儿是“小楼”之上混乱的影子,一会儿是拱桥上破碎的人脸......叶风,李斐,胡伺祖的身影在黑暗中不断交替......未过多时,竟昏厥在一条小巷之中。

  “棒棒棒——”打更声起,已是寅时三刻。

  一条人影从街角窜了出来,将他扶起。为陆染带路的玄猫回过头打量了来人一眼,而后“嗷呜”一声消失了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药香弥漫。陆染在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有人交谈——

  “胡县令,这事变成这个样子我们怎么给主人交代?”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轻声道。

  “哎。小李大人如今是越来越任性了!谁知道他竟敢忤逆主人直接越过我和那些商人打交道,还去了那腌臜的小楼宴?”胡伺祖叹了口气。

  “县令可知那叶枫手里到底握了什么?为什么小李大人非要......”那女声好奇追问。

  “哎,别问。不可说!总之都怪那叶家的办事不利!居然让小李大人听到了风声!你可得行行好,主子那边先帮我瞒着。我这就再去向小李大人恳请,务必让他放叶枫上堂!”

  ——“可为何主人一定要让叶枫去公堂上闹?赵氏那案子如此简单,不过是赵氏女招赘了一军户,没过多久又嫌丈夫粗鲁勾搭上一秀才,最后让那秀才谋害了亲夫。那秀才自认为自己读了好几年圣贤书,最后砍杀了赵氏,自行投案,这里面难道还有蹊跷?”

  胡伺祖听到此连连叹气:“我那时就报刑部判了斩监侯。可没想到那秀才偏偏又中了贡生......这一下子可不得了了!天下学子纷纷为他请命,说他杀了谋害亲夫的女人是狗屁的大义!还一直闹到了圣上那里!圣上他老人家可是看得清楚。这哪里是个风流案子,明摆着是送来安抚贡生的厚礼!可不顺势就让刑部改判了?“

  ——“所以叶风要给那赵氏翻案,主人就帮他闹大,好让案子回到我们县?好碎了那狗皇帝向学子投去的大礼?”

  胡伺祖轻咳了两声:“在地方上御史台哪里斗得过监察寮?反正现在证据没了也牵扯不出什么大事。再说我这里还有后招,要是那叶枫不能将这案子彻底闹黄,我便安排人杀了那贡生再嫁祸于他......总之这案子无论如何都得翻过来,不能让御史台的好过!”

  “县令大人妙计!”女子连声称赞:“看来,那叶风呢,横竖都是个死......”

  “那是自热!”

  一阵脚步声后,胡伺祖似乎走远。余下那女子推门进来慢慢靠近了陆染:“小侯爷,怎么着?还听着呢?都到了这个时候,该睁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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