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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尸洗骨

时间:2023-12-28 16:00:05  状态:完结  作者:江山如墨

  直到月高天黑,他等了又等,直到一老一少骂骂咧咧地离去,直到屋里昏暗的烛火陡然熄灭,这才将心一横推窗进去。

  屋里很冷,没有人来给少年烧一壶水,添一块炭。惨白的月光之下,只他一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一只玄猫见他进来,舔了舔嘴角的血渍,“嗷呜”一声跃上了房梁。

  他这才发现鲜红的血液正从少年的手腕之中不停流出。

  李斐手忙脚乱地将少年紧搂在怀中,这才发现少年已全身冰冷......

  “叶风,叶风?”他慌乱地为他止血,搓着少年的手,揉着少年的脸,直到半柱香的时间,才听到少年急促地喘息了几下。

  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眼慢慢朝李斐睁开眼来,而后眼中的迷离逐渐变成了清明。看着那双眼睛,李斐心中动了一动。

  房梁上的玄猫眯着绿莹莹的眼睛盯着二人许久,再次“嗷呜”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斐再想上前,那个叫叶风的少年已转身避开了自己,背对他披上了子被撕得破碎的衣衫,仿佛很久之前他就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一切……

  明明那么脆弱,却脆弱得坚强。

  李斐那时候起就明白自己不自觉地对这个少年动了心。

  离开临江县时,他灵机一动,将自己的贴身护卫燕小青硬塞给了临江县县令胡伺祖,做了县上唯一的捕快,并嘱咐二人一定要好好照看叶风,不管需要任何帮助都可以送信来江源路给他。

  交代好一切之后,他便怀抱着手中那只装满了金票银票的箱子转身离开。

  当他面向宽阔的揽碧江时候眼前却全是少年叶风那满脸是血的模样......

  ——“草民叶风,请大人准仵作验身,自证清白......”

  记忆中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李斐双眼朦胧地睁开眼来,却见此时已年过弱冠的叶风已摇摇晃晃地爬进堂中。

  ——“仵作在哪里?还不赶紧?!”

  见着他伤重,李斐立刻忘记了父亲借着胡伺祖的口对自己的敲打。可才张了张口,才察觉自己的说词已被陆染抢了去。

  他不悦地对着越俎代庖的陆染瞥了一眼,却见平日里飞扬跋扈的纨绔竟颤抖地握紧了拳头,语调极其温柔细致地对着他的知秋道:“你......要自证清白只需提了证据,为......为什么要叫来仵作?”

  叶风深吸口气,断断续续着:“陆大人......草民的证据便是我自己。”

  未过多久,验身的仵作便带着满脸的匪夷所思回到堂中,朝着上位正坐的三位大人各鞠一躬:“启禀各位大人,这叶风的确和死去的赵氏并无瓜葛。”

  “何以见得?”胡伺祖拍了惊堂木。

  “因为他......他是个阉人。”

  “什么?!”陆染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连李斐也晕头转向地摊坐在位上,满脸狰狞地攥紧了衣袖。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当年烛光下的少年皮肤那么细腻光滑!怪不得在那雨夜,那少年宁愿回去面对自己亲人的折磨也不愿在自己的面前袒露身体!那叶家的老杂种!

  看向被两个衙役一左一右扶出后堂的心上人,李斐几乎想现在就让人将叶家的那老东西绑来问问,问问他怎么下得了手?!

  可此时却见胡伺祖对他使劲儿眨巴起眼。瘫坐在椅上的李斐愣了一愣,而后陡然心慌意乱地明白了原由。

  ——“小李大人明鉴,这里面自然有许多女子,可也不全是......”

  ——“还有那些......比一般男子更像女子,又不会受孕,更是想怎么折腾都行......”

  原来当年在望北楼上,胡伺祖拿出钱财时那些未出口的,竟然就是这个?原来那些“不全是女子”的东西,那些比一般男子更像女人,想怎么折腾都行的东西,指的就是阉童?

  是了。阉童的皮肤细腻,扮上女子甚至可以假乱真!可不比那些少年假扮的女人更加抢手?

  像姑,加上金贵的女人,还有这些夹在中间什么都不是的阉童......

  一个加上一个,三面开源,源源不断,一堆又一堆的血肉白骨,怎么不让临江县赚得钵满体满,成为监察寮的钱袋子?!

  想到此他如遭雷击般坐直了身体。

  所以……知秋也是这样的礼物?从小被自家人阉割,送到像姑堂子里教导,最后成为了一块敲门砖送给了他李斐?

  而两年前,当自己不要他之后,他是不是便没了为人的资格,从此只能被自己的父兄糟蹋侮辱,以至每日浓妆艳抹只求自保?

  ——“胡县令!”他控制着身体的颤抖喊出了胡县令三字,之后却又颓然沉默。

  是啊。可就算如此,他又能如何呢?如今他和他们难道不都在一条船上了吗......

  ——“听说那些被阉了的男的连胡须都长不出一根,怪不得那姓叶的一身滑不溜丢的......”

  ——“等这事完了,一定要去去妙音阁看看。也不知道他衣服下面是个什么样的?”

  原本得知妙音阁的老鸨是个美人,已是大大出人意外。没想到这个美人竟然又是个阉人!临江县的老少爷门儿们几乎轰动开来。

  在大业,阉人哪里能被人当个人看?

  堂外的众人不禁个个伸长了脖子,猥琐地对着叶风的背影指指点点起来。

  这些污言秽语让一旁的陆染动了肝火,撸起袖子拍了桌案三下:“胡县令!这叶风可是你县上的大户之子,听仵作那意思,他的残疾可不像是自己弄的......”

  可没等陆染说完,李斐却已深吸口气沉下脸来:“陆巡史!既然堂下已自证清白就该赶紧让其呈上证词。其他的,与本案何干?”

  听到此话,陆染愤愤瞪他两眼,可一想起叶风拼死塞给他的那些东西,又暗自咬了咬牙难得地沉默了下去。

  ——“诶诶诶,怎么就不审了呢?!这堂堂叶家的公子怎么会成了个阉货呢?”

  见堂上的大人们不开腔了,堂外的刁民不嫌事大居然又开始起哄。

  李斐看了看乱哄哄的人群,烦躁地撑住额角。

  胡伺祖赶紧拍了惊堂木,守门的壮班衙役将乱哄哄的县民赶到了十步之外。

  ——“威——武——”

  堂中威武声再响,撑住额头的李大人这才将心一横,将目光对上了叶风......


第12章 审案

  胡伺祖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冷下脸对着堂下道:“叶风,你可听好!你既然爬过了钉板,自证了清白便可做该做之事!除非......赵细娘的冤屈,你不想再顾!”

  叶风抬头看他,忽而眼中波光一闪,越过他鄙夷地朝李斐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带着一股看透生死的豪迈之气,仿佛战场之上的铿锵之声。

  “笑够了……就说你该说之事。”李斐忽然异常疲惫,整个人仿佛被一片阴云压着,每一个字都显得低沉无比。

  叶风的嘴角溢出一丝血花,愤而看向三层台阶之上:“有些事,有些冤,迟早会大白于天下!现在……请大人们明察赵细娘的冤屈!

  “叶风认识赵细娘是因为她曾扮成像姑于一月前在我主事的妙音阁里待了段日子。如今圣上明令女子不许为妓......所以我发现她是女子之后便好好盘问了她原由。原来,她混入妙音阁是因她的丈夫入了家门近三年,却只在新婚当日和她有过一次夫妻之实!”

  “你说这些和那案子有什么关系?本官提醒你。要做该做之事,说该说之话。”胡伺祖趁机接上话来,却在心中暗道这叶风狡猾,故意提到“圣上明令女子不许为妓.....”,接着又道“赵细娘混入了像姑堂子”,要是给有心人听去免不了多想,一个女子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混入临江县上最大的像姑堂子?是谁给的便利?

  还好此人手里的东西已然被毁。要不然,保不齐他真会借机把那些禁忌之事当众提出来。

  叶风自然明白胡伺祖为何急匆匆打断自己,也听懂了他的再次警告。他看向临江县上父母官,忍着周身的疼痛深吸口气:“大人放心。小人说的自然只与此案有关!

  “至前朝大战之后,大业人口急降。圣上有令,夫妻结合三年若是未孕,便要强制修妻或出夫。赵细娘混进妙音阁就是因为二人已经近三年未出!

  “她虽是个富家独女,但身上却无一件像样的首饰。问她,她便说家里的钱全给了丈夫。说明细娘虽是户主,但事事尊从丈夫,并没有因丈夫入赘便折辱苛待。这些大人都可找人佐证!

  “从她到妙音阁,再到她走,她身边唯一的亲人一直对她不管不问,说明那军户早已对她冷落,所以才无所出!生为户主,被一个入赘之人冷落如此,她休了他便是。而赵细娘却混入像姑堂子来学学像姑们如何逗男人开心,说明她实是爱极了自己入赘的丈夫!

  “且在阁中时候,赵家娘子一见像姑们和男子亲热便红着脸躲在一旁。这样一个女子,回到家中不到七日便传出和一书生勾搭在一起,还指使那人砍杀亲夫……草民实不敢信!”

  “这......”胡伺祖摸了摸山羊胡子。看了看李斐的方向,见他微微颔首,便找来了燕小青吩咐了一阵。

  未过多时,燕小青拖了几个鼻青脸肿的赵家仆人从后堂出来,在胡伺祖耳边叽里咕噜了一番。

  胡伺祖眨巴眨巴眼睛打开了卷宗,朝着站在堂下垂着头一直一言不发的张贡生冷哼了一声:“张贡生?这怎么和你之前投案时说这般不同?”

  那贡生应声抬起头来,神色冷淡地瞥了赵家的仆人一眼,却只将蓬乱的头发微微拢了拢,并未搭话。

  胡伺祖在当初此人投案的时候便领教了张贡生的狂傲,见怪不怪地瞥他一眼,从卷宗中抽出供词:

  “你在供词上说,案发当日,赵细娘的丈夫王军户醉酒回来,恰好把前来和赵细娘幽会的你堵在了房内。你不及出去,于是在慌忙中躲进了床底。隔了不久,听到床板上的呼噜,知道那军户已睡熟,这才放心下来准备出去。没想到那早已厌恶丈夫的赵细娘却抽出了王军户腰间的佩刀,示意你杀了她丈夫,好从此与你从此双宿双飞。

  “你觉得自己虽然与之媾和,但毕竟读了几年圣贤书,心想那女子实是不守妇道。现在让你谋杀亲夫,搞不好哪天也会让别的奸夫转过来杀你,于是将败德的赵细娘砍杀在了床前,而后自行投案......”

  念到这里,胡伺祖重重拍响了惊堂木:“可这王军户早已冷落了妻子,久不归家,甚至已和赵细娘分房而睡。你倒是说说,他怎么连喝醉了也知道返回妻子房中,又怎么会毫无防备地带着佩刀醉死他早已厌弃的妻子床上?”

  张贡生终于慢条斯理地回:“大人的意思学生不懂......一个醉酒之人想要去哪里睡觉学生哪里说得清楚?县令大人差人把赵家的仆役打成这样......不知道的以为大人是为佐证此事。知道的,恐怕还会认为大人是不是其他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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