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们不给他惹麻烦就不错了,无能而又愚蠢。”陈九月笑意讽刺。 “你什么意思!” “祝你们好运的意思。” “陈九月,你以为我会被你吓到吗?你的所有谎言都被我看穿了,我哥根本不喜欢你,他院里的铃兰已经被我处理了。他根本不在乎。”罗秋凛也道。 台阶下的人依旧没有回头,只是举起手中的白色玫瑰,晃动,并朝道路下推着自行车站立等待的江淮大喊:“阿淮!我来啦!” 图书馆闭馆了,里面的人走出,看着台阶下的陈九月和江淮,边走边和身边人聊了起来,罗家两兄妹站在原地,将所有的话听进了耳中。 心更烦了。 他们站在上方看着两人远去。 陈九月将捧花放在了自行车筐中,然后坐在了后座,两只手搂住江淮的腰。他们骑车走远。 夏季的凉风吹在陈九月脸上,天色依旧明亮,他的手轻轻触碰江淮的腰,心情格外愉悦,忍不住想倾身靠近,又怕这个举动太过冒失。 “阿淮,今天天气真好。”陈九月道。 “和你在一起真开心。” “等会我骑自行车载你回家好不好?” “我明天也骑自行车来,找个和你款式差不多的,那样我们就是情侣款了。” 陈九月的话真的很多,江淮有些疑惑,当年阴岭山时的陈九月有这么爱说话吗? “闭嘴。” “哦” “江淮,我爱你。” 自行车停进车棚,两人买票进入游乐场。 陈九月一只手捧玫瑰,一只手拉着江淮,两个长相极为出众的男人站在游乐场广场中心,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游乐场。江淮知道,但从来没有体验过。陈九月也一样。两个人竟同时无措地呆在原地。 “你们好,我是街头摄影师,今天来游乐场玩,也来找模特。我可以为你们拍照吗?你们长相、身材、气质都太出色了。不收费,我们还给钱。”一个举着照相机的男人走到两人身边,身旁还跟着两个拍摄的人。 “不用了。”陈九月只想和江淮呆在一起去到处玩,像情侣那样。一口回绝。 男人不死心,继续问:“你们是什么关系啊?兄弟还是” “情侣。”陈九月转向镜头道。 “实在是太般配了!实在是太般配了!拍个情侣写真吧!来游乐场玩怎么不留些照片纪念呢!”男人说得激动。 陈九月有些迟疑,他怕江淮觉得麻烦,“阿淮,你想吗?” “很简单的,你们只需要自然地站在一起就好,不麻烦,很快就拍完了。”摄影师极有眼力见。 “随你。”江淮道。 “帅哥,你们俩凑近点!头挨着!动作不要那么僵硬!” “转个身!转个身!” “把玫瑰抱在怀里!” …… 有不少人在围观他们的拍摄,摄影师就越来越兴奋,这次的视频肯定会火。这次遇见的素人模特也太顶了,随便拍都好看,太出片了。 拍完,陈九月和摄影师加了微信,对方一再保证自己会把所有照片都传给他的,并让他关注了他们的摄影账号。 摄影团队离开了,陈九月转身看向江淮,他依旧眉目淡然,很是平静。 陈九月激动、欢喜的心突然冷了一冷,有些挫败。 “阿淮,是因为那六个月的诺言,所以你现在什么都肯答应我吗?”陈九月问。 江淮点头。 “你……”陈九月有些气,却明白自己不能生气,因为他现在所有的快乐都建立江淮的应允上,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人就是这样,永远贪心不足。欲望的沟壑难平。 “阿淮,你不能这样,也不应该这样。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你的心意本身更重要了。你想一报还一报。但‘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套说辞就是蛊惑人的,你不需要答应这些无礼的、不符合你心意的事。”说完,陈九月心中有些不爽,“如果,救你的是其他人呢?你也答应?” 看着江淮,他又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我刚刚对别人胡说八道,说我和你是情侣,你也不反驳。如果其他人救了你,你也答应他无礼的要求,也任他胡说……”陈九月越说心里越酸涩,想到那个莫名的敌人,眼底的戾气也越发浓重了起来。 江淮看了他一眼,“一直在提无理要求并且得寸进尺的不是你吗?” 谁会面对江淮时这么大胆、厚脸皮、不要脸。除了陈九月还会有谁? “陈九月,你真当我是个不谙世事的傻子吗?” 他只是不在乎罢了。 陈九月心情更低落了。 江淮松开他的手,道:“既然如此,遵循你的意愿,你对我的恩情已了,我回罗家了。” “不行!” 陈九月反手握住江淮的手,用力一拽,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不可以,我不同意。我反悔了。” 果真是无理取闹。 陈九月直视江淮的眼睛,嗓音低沉,“反正,我不管,那个人只能是我。江淮,你是我的。” 作者有话说: 幼稚鬼
第28章 来自白切黑的伪装28 现在,该帮他们吗? 10:27. 陈九月和江淮两人将游乐场的项目体验了大半, 共同吃了晚饭,随着人流来到了广场中心,等待着今晚最后一个节目:烟花表演。 园地中心的湖泊, 四周站满了工作人员, 再往外才是游客。 陈九月牵着江淮的手站在人群中,周身喧嚣热闹。 红尘繁华, 只愿执手。 10:30. 绚烂的水柱冲天而起, 不停地变换着形状, 多彩的灯光晃动。 “嘭!” “啪!” 一束束明亮的彩光蹿上天幕, 似乎要穿破云层,然后炸开。星星点点从中心散开, 天空绚烂着各色形状的花火。太美了, 令人震撼与恍惚。 周围人尖叫, 举起手机拍摄。 江淮再次感慨这个世界人的智慧,明明身体灵脉难寻, 无法走修仙长生之道,但却创造出了如此之多的新鲜事物。 “阿淮,烟花真美, 纵然稍纵即逝,但却给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这是我们看的第一场烟花。” 真实地相伴在一起, 融入人群,原来这样幸福。 幸福。 这和他当年在阴岭山时的想法不一样了, 当时想侵占与伤害, 想要共同品尝痛苦,像一只孤零零的恶鬼, 拖着江淮一起死。现在则是, 想, 就这样吧,此刻就很好。 欲望。 尝过一点幸福的滋味便再不肯松手。 至死方休。 * 11:07. H市,市中心医院。 病房内,许攸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屋内管了灯,窗帘也拉上了,只有病床对面的小灯开着,发散着昏黄的暗光。 门外声音响动,护士推着医疗推车进入病房。 许攸睁开眼睛,起身,伸手拔掉手上的针头,接过护士递过来的工作服,走进了厕所。 再出来,她已经换好了同护士一模一样的工作服,戴上口罩,扎起发,推着医疗推车向门口走去。而刚刚的护士则代替她躺在了床上。 门打开,门口的保镖和警察坐在椅子上,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打了个哈切。 今天已经是许攸住院的第四天了,明天她和鹤长亭将再次被传召进行江星乐死亡事件的审讯。 她走过走廊,将推车放在角落,理了理口罩,进入电梯。 电梯直下地下一楼车库,走出电梯,感应灯亮了,穿过一排车。 “嘟!”对面一辆黑色奔驰向她鸣笛,声音大得似乎整个停车场都能听见,并打开了前照灯,光芒刺眼,她下意识伸手挡眼。 “神经病!”许攸骂道。 坐进车内,陆辛转头向她问好:“好久不见。” 许攸看向陆辛,男人眼下黑眼圈很重,脸色憔悴,似乎这几天过得比她这个病患还要糟糕。 “你在担心什么?”许攸嗤笑。 “我被打得那么惨都没把你供出去,你不应该高兴吗?” 车开出地下车库,驶到了马路上,许攸摇下车窗,感受着夏夜的凉风。 “我有什么好高兴的?鹤长亭什么都知道,警察也迟早能找出我。但最根本的是,江星乐不是我们杀的。而我们却替杀人凶手背了锅,我还替他抹去了重要证据。”陆辛很烦躁,这些天他越想越觉得郁闷。他猛捶方向盘,怒喝道。 “握好方向盘,别现在发疯。陆辛,我们要是现在出了车祸,就更做实了我身上的嫌疑。你也逃不掉。故事就会这样编写:你和我一起杀了江星乐,因为害怕而逃命,结果遭遇恶报,出车祸死了。”许攸冷声道。 她真的很看不起陆辛,长这么大,空长年龄,不长脑子。 鹤长亭定的地点是医院南街旁的老巷子,车开不进去,两人在马路旁下车。夜深人静,巷子瓦房低矮,只有少数几户人家还亮着灯。两人的影子被路灯照耀着,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咚咚咚”陆辛站在一扇木门前敲门。 “吱呀” 门打开了,鹤长亭和两人对视。 鹤长亭在这里有一座院落,这些天里他都住在这里。院子里屋可以直通这的一间二手书屋。 “进来吧。” 两人撩起帘子,跟随鹤长亭走进另一间屋子。一进门,两人就被屋内的东西震惊了。 一面白墙上贴满了各种人的照片,然后用黑色水笔连接。江星乐的照片处在中心位置。这是一幅江星乐死亡事件的所有人物关联图,旁边的木质书桌上堆满了白色的纸张文件,沙发对面的投影屏幕正投影着那天的现场死亡照片…… 许攸愣了一下,跟着鹤长亭坐到沙发上,问:“最近事件有什么进展吗?” “警方在排查那天所有出入过景豪酒店的人,但进展比较困难。酒店房间内也只找到你、我、江星乐的指纹。”说完,鹤长亭看了眼陆辛。 “被删掉的部分监控数据被覆盖了,还在花时间恢复。仍旧没有找到作案工具,怀疑可能这是两起案子发生在一人身上,毒杀和割喉。” 陆辛双手挠头,烦躁道:“说了半天就是案子没有半点进展,关键还在你们两个嫌疑犯上。” “不,是三个。还有你。”许攸反驳。 “不对,真凶在场,或许是四个,甚至是五个。”鹤长亭道。 现在案子的关键转折就在明天的审讯上。 “现在我们来各自说一下那天的经过吧。你们应该不希望因为想要隐瞒某些事情,而不小心推翻真相吧。”鹤长亭道。 时间回到一星期前。 陈九月给鹤长亭留了威胁,这些天以来他也一直在小心防备着,但一切如常,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连那个雨夜杀人魔事件都是一场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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