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没有人,许攸睁着眼睛,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看着白色天花板发呆。 她现在很想江淮,似乎在江淮身边,她的心就有了着落,充满安全感。 脑子里思绪很乱,又想到了鹤长亭,他们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呢? 江星乐到底是怎么死的?谁杀了她,还栽赃她。 妈妈为什么没有在自己身边照顾她?父亲可真够冷血的,是打算放弃她了吗? 护工没有在病房,房间里空荡荡的,很安静,许攸不喜欢这种感觉,令人窒息。 头昏脑胀,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这期间护工来照顾她吃午饭,人都迷糊着。 再一睁眼,窗外天色昏黄。 “吱”门被推开。 是医生。 许攸沉默地接受着他们的问询。脸被打肿充血了,说话现在对她很痛苦。 护士为她换药、包扎,温柔地安慰。 他们走了。 但又有脚步声向她靠近,许攸瞥了眼,是鹤长亭。 男人与她对视,眼含怜悯。 许攸觉得好笑又很讽刺。 她闭上了眼睛,不愿去看他。她宁愿见到陆辛都不愿看见鹤长亭。她如此狼狈,而他如此虚伪惹人厌烦。 “好点了吗?”鹤长亭开口。 “能说话吗?” 许攸沉默,像是睡着了一般。 “江星乐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是中毒,但是由于被人割喉,也有在毒发前失血过多而死的可能。死亡时间大概在下午的五点到七点,而保洁撞见死亡现场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半,这个时间段里你一共出了三次酒店房间,我进了最后一次。我们两个人嫌疑很大。” “因为是中毒,酒店里的所有东西现在都拿去重新化验了,但那把割喉的刀具现在还没找到。还有,酒店的监控片段是不连续的,有几段时间被删了,现在还在请专家恢复中。从所有情况来看,我们两个是江星乐在死前最后接触的人,又不提供证词,现在的情况很不明了。” “你有你不说的原因,我也有我不说的原因。但无法避免,不能撒谎,也不能隐瞒。很难办吧。” 许攸睁开眼睛,她的两只眼睛很肿,但依旧看得出她眼里的愤怒。 鹤长亭面色不变,他转头看向病房门外,两个便衣警察和四个保镖守在门口,他们不是来保护许攸的,他们是来监视她的。 像当年被监视的江淮一样。 “他们守在门口,等待一个结果。如果找不到真凶,那么谁都可以成为真凶。” “还记得陈九月的判罪吗?我这些年一直在想那件事,陈九月绝对占30%的责任,可是他也消弥了70%的影响,他救了很多人,但也害死了很多人。我们在无法找到直接证据的情况下,利用间接关联和手中的权利给他判定罪名。我们好像赢了。但以事实来看陈九月是无辜的。” “现在你和我都是陈九月了。无论无辜不无辜,掌握我们命运的是他们。” 当年他们是鹤长亭、是许攸、是陆辛,现在的他们是许攸父母、她的家族、是江玮、是许多饿狼一般的人。 鹤长亭认为,这是来自陈九月的报复。 他有些担忧江淮。 “等你身体好了,警方会重现进行传唤审讯,在此之前我们把所有事聊开,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各自的私心与目的?谁在暗处笑着观察着我们?” 许攸轻轻点头。 “陆辛也要来。”鹤长亭继续道。 许攸迟疑几秒,最终点头。 她看着鹤长亭,张开嘴巴,发出一个字:“滚”。 鹤长亭起身,弯腰,“好好休息,到时间我会来找你的。” 鹤长亭走出病房,坐电梯下楼,走到大厅,透过玻璃看了眼身后跟着的人,江玮派来监视他的人和警方的人。 他淡定地往前走,和对面走来的陆辛对视。 陆辛皱了皱眉,继续往前走,准备视而不见、插肩而过,却不想鹤长亭堵在他面前。 “你干嘛?让开!”他冷声道。 “去见许攸?她现在还在休息,门口守了便衣警察和江玮的保镖,你还是要去?”鹤长亭问。 “我知道。我陆辛像是怕麻烦的人吗?”陆辛冷哼。 “那你昨天在警察局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出头?是许攸暗示你别冲动吗?”鹤长亭微笑问。 陆辛瞪视他,脚定在原地。 “陆辛,稳重点。” “我知道那天许攸去见你了,酒店的监控录像有你一份功劳吧。既然她现在不想把你也卷进这件事,就说明不是你出场的时候,耐心点。” “我和她越好会找个时间谈一谈,你那天会在场的。我身后有人跟着,我先走了。”说完,鹤长亭拍了拍他的肩,侧身离开。 陆辛愣在原地,夏季很炎热,但医院大厅里开了空调,冷空气凉飕飕的,陆辛的背部一片冷汗,受到冷空气一吹,顿时身体抖动了一下。 鹤长亭居然知道这么多事!他知道那天许攸和他见过面,江星乐死前也见过他,甚至猜到酒店监控录像的事也和他有关。 他还知道什么? 陆辛呆在原地,神思恍惚。 他本来是想来医院看望许攸的,和她一起商量这件事的解决之法,再说说江淮这几天的消息。 可是现在,他只想起了江星乐布满鲜血的脸。 他脸色苍白,浑浑噩噩离开医院,转身撞到一个人,对方骂骂咧咧,见他这副模样,觉得慎得慌。 作者有话说: 呜呜万字大肥章来了,有点慢
第27章 来自白切黑的伪装27 除了陈九月还会有谁? 罗秋凛和罗秋梦还未走到图书馆门口, 就看见江淮和陈九月一同走出图书馆,陈九月手上还拿着一捧白玫瑰。 看一眼就觉得心烦。 罗秋梦反复看过有关陈九月的资料,对于自己的推测深信不疑, 在对陈九月反感的基础上还深深忌惮与戒备着。 她不会让陈九月有伤害哥哥的机会。 她小步跑到江淮身边, 瞥了眼陈九月,又转头对江淮乖巧道:“哥哥, 我们来接你回家吃饭, 今天爸爸也在家。” 罗秋梦五官精致, 平时风格也偏成熟, 但在江淮面前她永远装做一个乖巧温柔的妹妹。她眨巴着眼睛看着江淮,眼含期待。 罗秋凛也走到三人身旁, 沉默地看着陈九月。如果眼神可以表露出实质的杀气的话, 陈九月现在一定是重伤状态。 但模样俊美带点邪气勾人的男人只是对罗秋凛微笑, 然后伸出一只手指在罗秋梦面前左右晃动,“不可以哦, 阿淮今天晚上要和我一起去游乐场玩,一起看烟花。你们不用等了,先回家吃饭吧, 我等会儿会送阿淮回家的。” 六个月内接受陈九月的告白,所以陈九月准备今天和江淮去游乐场玩并告白。 嗯……反正每天都可以告白。 六个月呢。 罗秋梦脸上的乖巧假面有些破裂了, 她噙着一抹僵硬的笑容,脑子宕机, 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看向江淮。 江淮点头。 陈九月笑得更得意了。 罗秋凛握住罗秋梦的手, 把她往回扯,对江淮道:“哥哥, 我们也好久没有出去玩呢, 一起吧。” 事实上, 江淮就从来没有和他们两个人玩过。 陈九月黑了脸,这一刻他是真的厌烦这两个人,比之鹤长亭、许攸等人更甚。 “哥哥,你要去哪个游乐场?”罗秋梦缓过神,一下子就懂了罗秋凛的意思,问道。 “中南路的游乐场,我做了攻略,希望和阿淮单独去,你们就不要了吧。小孩子早点回家。阿淮,你说是不是?”陈九月扯住江淮的袖子,见他没动作,手指顺着袖子捏住江淮的手,又得寸进尺张开手将其全部包裹住。 心里好像在放烟花。 罗家兄妹目睹了陈九月的全程小动作,脸上的情绪快压抑不住了。 接受陈九月的告白、接受捧花、接受游玩邀请…… 江淮看着两人道:“你们离开吧。我和他有事。” 两人脸色一下子灰暗下来,周身气势顿时萎靡。 陈九月捏了捏江淮的手,轻轻晃着头。 “好,不过我有些话想和这位大叔聊聊。”罗秋凛乖巧道。 和罗秋梦的凌厉御姐风格相比,罗秋凛的穿衣风格与江淮贴近,脸蛋俊秀,整体气质温润。很年轻,很学生。 陈九月“呵”了一声。 江淮面色淡淡,下了台阶。 “罗秋凛,我和你阿淮哥哥一样大,你也可以叫我哥哥。”陈九月皮笑肉不笑。 其实除了几岁的真小孩,任谁都不可能喊陈九月叔叔的,毕竟他长得如此年轻俊美。 不过,罗秋凛就是想要膈应他。 陈九月其实也并不在乎这点口头上的语言交锋,不过,今天阿淮在场。就是得计较一番。 “陈叔叔,我们把话说开吧。这三天里,我查了你的所有信息,也知道你接近我哥哥的目的是什么。”罗秋梦忍不住先开口。 陈九月微笑:“是什么?” “你谋划十年,一朝出狱就来到了我哥哥的身边,为的就是向他实行报复。至于详细计划是什么,你心里清楚。”罗秋梦冷哼。 “bingo!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陈九月道。 “其实我的详细计划就是……让江淮失去你们,他无法再在罗家立足,他的舅舅容忍不下他,江家抛弃他。因为你们的离开,他内心痛彻心扉。” 简直是胡说八道、胡言乱语!罗秋梦哽住。 “陈九月,孤儿,出生在阴岭村,因为学习优秀被亨利集团资助上了贵族学校,但因为家境原因在校内遭受校园暴力,经常被欺负……”说到这里,罗秋凛有些停顿,因为他很难相信江淮会在学校里校园暴力,还以那么多愚蠢的方式。 “你备受欺辱但依旧坚持着留在学校,并成功加入了阴岭山爬山一行。你们一行人撞见了私采矿山的人,并被逼得逃窜,死了很多人。你们获救了,但你被捕入狱。因为阴岭山就是你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他们认为你和那群人有勾结,并在此次事件中充当推手。当然,证据并不充分,但在几大家族的推动下,你被判十八年□□。” “陈叔叔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罗秋凛笑着道。 陈九月低头看表,“不用了,废话太多,浪费我和阿淮单独相处的时间。” “你!”罗秋凛有些不可思议,都到这种地步,对方居然还在装傻。 “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身后的势力有多强大,在帮着你,我都警告你,别妄想伤害我哥哥!”罗秋梦道。 陈九月下台阶的脚步顿住,背对着两人,低头笑出了声,问:“你们有能力护住阿淮吗?” “当然!”罗秋梦迈步坚定道。对方这是在给他们下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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