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看着点王爷,若是我不在,御医来了就先领进来。”代文修道。 “是。” —— 华景来的不算慢,但他来了之后,并没有见到代文修,便只给左观棋把了脉,叮嘱了婢女几句后,就打算告辞。 “不许!”左观棋在床上大声说道。 华景不明所以,询问道:“王爷可还有其他事?” “王妃…头上……有很大的伤……” 左观棋面部表情夸张的,在自己头上比划了一下,顿时将华景吓了一跳。 “伤的真有这么大!”华景瞪起眼睛。 “对!看着可吓人!”左观棋夸张的说道。 华景忙去药箱中寻找药物,还不忘询问代文修人在哪里。 “王妃去沐浴了……一会儿就过来了……”左观棋就坐在一边,看着华景捣鼓他那堆玩意儿。 华景想着,既然还能沐浴,想必应没有那么严重,血液应该也止住了。 正想着,代文修就回来了,华景立马迎上去,就见他长发半干,随意披散着,完全没见着左观棋口中说的伤…… “?有事?”代文修挑眉,亲眼见着华景的脸色从焦急到疑惑再到迷茫…… 华景自觉行为不妥,忙跪下身去:“臣听睿王殿下说您的额头有伤,还…还甚是吓人,便备好药物在此等候。” 代文修往向左观棋担忧的眼神,随后又瞥见备好的药物,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猜到了。 “确实磕了下,但没有王爷说的那般严重。”散落的长发正好将额角那一块儿给挡住了,代文修撩起来,示意给华景看。
第22章 三皇子幼年心机 原来这个地方只是红肿,现在已经发青充血了,看着确实挺严重,吓到左观棋是有可能的。 华景查看了一番,在箱子里翻翻找找,刨出一小罐药膏。 “这是臣自己研制的药膏,涂抹下去约摸五日见好,明日这处额角可能青的更严重,但这是正常现象,按时抹药就行了。” 左观棋在一旁看着,药膏直接被他接在手里,还好奇的打开盖子闻了闻。 这会儿看着倒是比刚才有精气神,代文修见华景没有提及左观棋,便询问道:“王爷如何了?” “回王妃,王爷体质不算差,身体并无大碍,这风寒很快就能过去。” 华景一边说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两人都没什么事儿,白让他拎着药箱跑了一趟,但这话他不敢说,只是在心里默默絮叨。 代文修没让他走,又让他写了些药膳食谱,他与左观棋都在习武,难免饭量上增,正好用药膳补养体质。 待华景走后,左观棋早就饿着肚子趴到了床上。 “王妃…我饿……”左观棋玩着手里的药罐,极其萎靡的瘫在床上。 代文修本就磕到了头,又饿着肚子洗了个澡,早就有些头晕眼花。 “王爷王妃,饭菜已经备好了。”饭菜在代文修回府后就做着了,妙若见华景走了,便赶忙叫两位主子用膳。 左观棋从床上弹起,还不忘拉着代文修一起,径直往餐桌走去。 两人都被饿的厉害,即便这饭清淡,也吃的津津有味。 —— 翌日,果不其然,代文修额角的伤看着更严重了,他还没喊疼呢,就被左观棋哭的没了脾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伤是在左观棋身上。 此刻,左观棋就坐在代文修面前,两人中间隔着个小桌子,桌上两本书两盏茶,外加代文修手中的一支笔…… “王妃…药膏好像又没了,再涂一层吧……”左观棋认真盯着代文修的脸,身体都越过了桌子,就差贴上去了。 这是左观棋要求的第五次,中间有几次都被驳回了,到现在为止已经涂了三遍药膏了。 华景原本是让一日涂四次,如今却是两个时辰就要涂完四次了! 代文修下巴往后撤,用毛笔尾端点上左观棋的眉心:“身子往后,离我远点,不要挨如此近!” “…我不想……”左观棋嗫嚅道。 “由不得你!”毛笔敲上左观棋的脑袋,他抱着头一缩,代文修顺势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推到他原来的位置。 左观棋像被遗弃的大型犬,趴在桌案上不动,手下的话本没看一页,只剩一直盯着他的伤口看了。 “药膏不用一直抹,只是看着严重,但是一点儿也不疼……”代文修语重心长道。 左观棋像是把他当做难以缝补人偶,只要是暴露出来的皮肤,上面的一点伤,都会让他心念很久。 比如之前两人习武对打时,他的手上被左观棋挑破不足一指长的伤口,即便那伤不出三日就能掉痂,他的手也依旧被左观棋抱着吹了半天。 伤口虽小,不至于那么紧张,但左观棋都是真心实意在担心他,所以代文修也就拉不下脸,不舍得去凶他,顶多像刚才那样用笔敲一下。 “怎么会?我被鱼刺扎了…就疼……”左观棋挥舞着双拳,激动的说道。 “鱼刺?卡着喉咙了?”代文修道。 “不是!是手,可疼了!”左观棋伸着自己手,给他看右手背的位置。 “就这里,有个大刺扎进去了!” 手背上早就没了痕迹,但左观棋又不会说谎,想来应确有其事。 可不管从前在宫里还是到了王府,就算是在吃鱼的时候接触到刺,也不可能把鱼刺给扎手里…… “怎么扎进去的?”代文修追问道。 左观棋想了想,停留片刻道:“额…三皇兄……三皇兄给扎进去的……” 左璃?他还没那么蠢,应不会这么干,这伤兄弟和气的事,一向会被皇帝严惩的。 “他为何要扎你?”代文修不解的问。 “他不小心扎的,还带着我去找了太医……手上可疼了,第二日父皇出的题,我都写不出来,好生被父皇说了一顿……” 左观棋垂头丧气,摸着手上被扎过的地方。 要知道,左观棋自从中毒后,便没在同其余皇子一同学习过了,这事想必是很早了,应该在他还不傻的时候,亏得他还记得住。 不过,鱼刺是怎么才能不小心扎手上的,那得使了多大劲儿,才能让左观棋第二日都写不了字,疼的能到现在都不忘…… 况且左璃要比左观棋大着三岁,即便那时候左璃虽算不得太大,但心性肯定比左观棋成熟,很容易将人哄了去,八成就是在故意欺负人。 代文修脑中冒出左璃争强好胜的样子,一个念头在心里闪过:“你们写父皇出的题,需要排名次吗?” “排啊…我好多次第一!”左观棋有些骄傲的说。 “你受伤那回,谁是第一?” “三皇兄啊!他原本一直是在我后面,但我写不了题了,自然就成他了啊! 可…就是原本那次父皇还给了奖赏,我还想把赏赐的东西带给母妃,可惜我没拿到……”左观棋噘着嘴,失落道。 早就听左峥说左观棋幼年聪颖,没想到回回答题都是第一,即便后来出了事,也没把以前的事完全忘掉。 不过这样的话,按照左璃的性格,他为了得到奖赏,倒是真的有可能故意伤害手足,哪怕这个人不是左观棋,是他的同母兄弟也不会放过。 可怜当时的左观棋太小,真的就以为三皇兄“不小心”扎了他的手,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心思。 “没有就没有吧,往后想要什么便给我说,只要府中有,就可以给你。”代文修揉了揉左观棋的脑袋,温声道。 左观棋眼睛亮了亮,一扫原先的失落,用发顶蹭了蹭他的手,引的代文修直笑。 但代文修没告诉左观棋的是,这府里的东西原本就是他的,只不过是交在自己手上管理而已……
第23章 秘书监 这日一早,两人睡的还没起床,宫里便派人过来了,是永昌帝召见睿王妃入宫。 其实宫里人来的也算不得早,只不过两人都是夜猫子,自然起的也晚,谁也不嫌弃谁…… 可上次代文修独自进宫,回来的就迟,这次左观棋说什么也不让他一个人去,非要跟着。 “带吧……我也要去……你不能一个人去……”左观棋抱着代文修的大腿,跪坐在房门口。 “王爷使不得啊!快起身!”生若看着王妃阴沉的脸色,更加卖力的去拽左观棋的胳膊。 笔若在对侧拉他另一只胳膊,丫鬟干活的手劲不小,只听刺啦一声,衣衫上的料子扯开了。 笔若手下一顿,这料子是从江南进贡的,丫鬟三月的俸禄也做不了一身,于是下意识去翻找那扯开的料子。 “莫要管那些,先将他拉开!”代文修那只腿完全动不了,左观棋掐的太紧,明日这腿就得有淤青…… 闻言,笔若点了点头,手都拽酸了,妙若在一旁看着使不上劲,见左观棋两只脚跪着不动,无奈之下,只能去拉他的腿。 她一人有些吃力,花若见到后,也过去帮他的忙。 “嗷呜…呜呜呜……我…不……”许是拉的腿疼了,左观棋嚎了一嗓子就开哭,手下使的劲的越发的狠。 “嘶……松手……”腿上传来的疼痛感增强,代文修险些没有站住。 左观棋近乎趴在地上,两只胳膊却死死抱着他的腿,手指更是要掐进他的肉里,四个小丫鬟都拉不开。 代文修都要麻木了,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出门…… “行行行,带你过去,不过若是被父皇骂了,我可帮不了你……”代文修妥协道。 左观棋只听到了前面几个字,几个小丫鬟闻言也松开了手,心里都松了口气。 “父皇不会骂的……”左观棋松开了掐着代文修大腿的手,身上的尘土也顾不得拍,连忙起身揽住了他的胳膊。 “不过…方才你的衣袍被扯坏了,上面也染了不少尘土,穿着不得体,需得去换一身。”代文修微笑的看着他,温柔的说。 左观棋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我很快就好,你等我……” 代文修还是那副笑容,没有答应,也没点头,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两个丫鬟带下去换衣。 等左观棋一进屋,代文修转头就走,没有一丝停留,到最后干脆小跑了起来。 “备车!” “王妃我们不等王爷了?”花若和笔若两人步子小,只能狂奔才能跟上他。 “不等了!皇子无召不得进宫,那不是上赶着去惹父皇生气!”代文修语速飞快,大腿上的疼痛都来不及注意。 上次入宫,永昌帝只是想避开左观棋,暗自敲打自己,哪怕左观棋不一定听的懂他的话中意,也执意没有让他跟来。 想必这次也一样,虽说通报一声,左观棋就能入宫,可这样的话,倒是显得自己是想要用左观棋,来压制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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