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这要帮忙的,店小二都不管不问,不过眼前之人穿的不俗,还甚是着急,怕是哪家的公子,便没敢轻易得罪。 “我在这条街上见过那么多人,不知道您说的是谁啊?”店小二为难道。 “就这半个时辰以内,个头比我高也比我壮,可能…还一直走一直哭……”代文修两手比划着。 这样的特征单独拉出来不明显,但合到一起还是挺引人注意的,毕竟一个又高又壮的大男人哭着在街上跑,怎么都会让人心生好奇。 那店小二摸着下巴,仔细想了想,也没想出符合特征的。 “没见过啊,就一个比较符合的,但那人没在哭,而且看着也不愚笨,挺正常一人……” “那…行吧,多谢了!”代文修满脸失落,拱手做谢。 正当他想继续走时,一个妇女说道:“你说的那个男人是不是走的很急?刚才我见他朝着那边去了……” 这妇女指了指另一条路,看着代文修直笑,那条路是入宫的方向…… 还没等他道谢,就听见店小二对那个妇女呵斥道。 “进店吧!人家找的公子有些愚笨,是哭着出去的,不是刚才那个郎君,别在这儿自作聪明!” 那妇女被冲的吓了一跳,转头赌气的进了店。 想必之前有个穿着红衣的公子,和自己描述的有些相似,让人给弄错了。 但是左观棋的特征还是很明显的,不至于完全没有人注意,难不成走的地方太偏了? 代文修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得一身冷汗,百姓之中尚且认不出他,可世家大族却不一定。 左观棋那一身衣服京城没多少人穿的起,加上他愚笨的特征,那些世家大族稍作排除,就能猜出他的身份。 若是想把他扣在府邸,那代文修是把京城拆了也找不到。 代文修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想不通他究竟能跑去哪儿,全府的人几乎都出动了,也没打听到他一点消息。 “公子……公子……”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代文修背后响起,妙若喘着粗气向他跑来。 “找到了?”代文修心急道。 “宫门口……王…公子在宫门口……”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妙若称代文修和左观棋为公子。 由于跑的太急,妙若头上的发髻都有所凌乱,而代文修顾不得她,好不容易听到消息,自己是一点也不敢停歇,直接朝宫门奔去。 —— 皇宫门口,花若踱来踱去,焦灼的向远处望着,虽然希望不大,但她还是想在这里碰见王爷。 许是她的祈求被上天听到了,没过多久,一个红色的身影闯入她的视野。 “王爷!!!!”花若激动万分,都快要哭出来了。 这一嗓子将左观棋吼的一惊,见到花若就想跑,可宫门口就在眼前,他又不甘心,遂朝着宫门跑去。 “王爷!您跟奴婢回府吧!”花若跪地叩头,左观棋理都不理她,一个箭步就冲向了宫门口。 “来者何人!”宫门口的侍卫许是当差不久,认不出左观棋,便拔刀警示。 “不!使不得!使不得!那是睿王爷!还不把刀收了!!!” 花若吓的破了音,连滚带爬的跑到那个侍卫面前。 那个侍卫也吓的一惊,不管是不是真的,他也不能在这儿伤了人,立马换了刀背抵挡。 “闲人不得随意入宫!” “让我进去!我的王妃在里面!”左观棋扒着那些侍卫,大叫道。 “把刀收起来!把刀收起来!莫要误伤了睿王爷!”花若极力挤在左观棋前面,想将他带离。 “是睿王?”侍卫不可置信的问道。 “对!是睿王殿下!拦着他不能进宫!”花若在夹缝中将身上的腰牌掏出,递给怀疑他们身份的侍卫。 两个侍卫仔细查看了腰牌,在加上左观棋这闹腾的样子,没了任何疑心。 “这……王爷若是想进宫,属下进去通报一声就行,想必圣上不会苛责……”那侍卫被左观棋一掌推到一边,捂着胸口纠结道。 左观棋一人的声音掩盖了他们的谈话,花若实在没有余力在给他们解释,只能扯着嗓子崩溃的喊。 “王妃回府了!已经不在宫里了!进宫是找不到他的!!” 闻言,左观棋停住了动作,他撅着嘴,瞥了眼花若。 “他真的回府了?” “对对对,他回府了,找不到你可是心急!”花若苦笑着说。 恰好这时,妙若赶着马车找了过来,花若心里松了口气,可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左观棋不愿意了,重新嚷嚷着进宫。 “我不信…我要进宫!我要王妃!” “王妃?睿王妃早就出宫了,他真的不在宫里。”一旁侍卫听懂了他们的谈话,也附和道。 “我不!你们是一起骗我的!我不信!!”左观棋倔强道。 无奈之下,只能让妙若先去找王妃,花若留在这里周旋。 吵闹声始终没有停止,代文修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情况。
第26章 回府哄人 与左观棋的周旋下,几个侍卫已经相当心累了,可他还生龙活虎,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王爷……”代文修的声音有些沙哑,见到左观棋无碍时才心安。 听到声音,左观棋顿时转过了身,就见代文修头发凌乱,有些狼狈的喘着粗气。 “你…”左观棋拖着尾音,语调里有不易察觉的心疼。 “你跑了,你没带我,你不带我。”左观棋垂下眼眸,越说越委屈,径直走过来站到他的面前。 “对不起,是我的不是。”代文修摸上他的脸庞,“先回府吧,风寒将好,闹这样久身子又该不适了。” 左观棋别扭的躲开他的手,强忍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像个被抛弃的小怨妇。 代文修半推半哄,安抚劝慰的话说的舌头都要打结了,才将左观棋带上马车。 花若和妙若两个丫鬟也累的不轻,互相依靠在车上休息,车夫不在,她们还得注意着手中赶马车的缰绳。 马车里,代文修塌下紧绷的身躯,随手把散落的长发挂在耳后,对他好言相哄。 而一向喜欢在他身边喋喋不休的左观棋,如今却在一旁把脚放在座位上,抱着腿,下巴放在膝盖上。 “这次走的急,没有不喜欢你的意思,下次肯定带你去……” 代文修像个渣男样给左观棋画着饼,马车里的空间本就狭小,他还时不时往左观棋那处挤。 左观棋被挤在车角畏畏缩缩,不想听代文修说话,便把头扭向车壁。 代文修:“……” 马车走的不快,两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谁也不肯动…… 半晌。 “观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父皇封官给我了,以后我也能护着你了。”代文修败下阵来,轻轻抚着他的背。 代文修有些想笑,原本他看不惯文人文绉绉的样子,没有武将耿直豪爽。 尤其是自己父亲,会拐弯抹角说教母亲,母亲无法反驳,也反驳不过,以至于代文修心生厌恶,导致他对武将有兴趣,一心想成为一名将军驰骋沙场。 而他也自小就不喜文官,也不喜名字中的“文”。 可如今阴差阳错,他还是做了文官,成了母亲口中“争气”的样子。 “我不要你护着,我应该护着王妃才是。”这声音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左观棋没有动,身上那撅劲儿还没被拽回来。 “好好好,知道观棋对我好,但正因为你对我好,所以我也想对你好……” 代文修轻笑一声,声音虽小,但足够左观棋听到。 两人挨得有些近,狭小的马车竟显得没了那么拥挤…… “王爷王妃,我们到了,可以下车了。”妙若哑着嗓子说。 府里的下人断断续续的回来了,两人一下车,生若和笔若便跟了过来。 左观棋躲开婢女,快步朝府里走去,将王妃留在身后。 许是刚松了口气,下车后代文修的腿有些软,差点直接跪下去。 “无碍,跟好王爷,我自己慢慢走回去就行。”代文修缓了缓,在侍从的搀扶下直起了腰。 回到屋里时,左观棋已经坐在饭桌上大块朵颐,上面还摆着代文修让侍从买回来的吃食。 “王妃,城南的烤鸭店已经预约了。” “好。” 几番折腾下来,代文修也未曾进食,他在城里走的脚掌都是酸的,迫切想要沐浴放松。 但他不能,得赶快把左观棋哄好,否则以他的情绪,夜里会难以入睡,长此以往,只会越来越愚笨,身体也会越来越差。 “多吃点,我让下人定了烤鸭,明日中午给你吃。” 代文修夹的都是左观棋喜欢的菜,他自己没吃几口,浑身的乏累让他无心用膳。 可他坐下后,左观棋没吃多少,把自己碗里的吃完后,便独自进了内室。 代文修自觉这次玩儿大了,满桌的美味佳肴愣是一口也吃不进去。 若是左观棋像以前那样吵闹倒是好哄,可现在连话也不说,连拿什么哄都不知道。 “王妃莫要太过忧虑,王爷只是一时赌气,可别把自己累坏了身子。”生若见代文修停了筷子,安慰道。 代文修长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撤下去这桌菜,他独自静坐了会儿,才吩咐道:“去烧热水……” 两位主子的兴致不高,下人也静悄悄的不敢言语,只是默默干好自己的活,将所需之物全部备好。 比如这烧水的奴才,除了代文修的水以外,还替左观棋烧了水,生怕两人想同时用水,产生了分歧。 水温适宜,浴桶里冒着热气,代文修搭衣服的心思都没有,衣服直接被他团到地上。 待衣衫全部褪去后,代文修正要进浴桶时,才注意到大腿上的青紫,有几处都破皮了,周围印着一圈干掉的血印子。 这还是今早被左观棋掐的,没想到隔着布料也能这样严重。 热水漫过他的大腿,那个伤处有些轻微的疼痛感,身体在水中舒展开来,神经一下子放松,代文修长舒了口气。 而另一边,左观棋正闷闷的埋在被子里,越想越觉得难受,两行泪顺着眼角滑落。 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代文修,便又觉得自己没有回应一句,是否太过分…… 几番心里焦灼下,他还是没有勇气从床上爬起来,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有种要哭塌这床的决心。 代文修泡的时间有些长,他下地时都有些站不稳,脚底板还有些生疼。 他裹了里衣,才发觉脚底的水泡破了,皮也蹭烂了,只留下泡的发白的嫩肉,这只脚也正是那个被掐紫的腿。 于是,代文修走路便有些瘸拐,慢慢挪到了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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