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润物觉得自己的神经已经处在崩溃的临界点了。 赵润物语气不太好的对郭济说“这事关你家殿下被废,说不定还和换魂有关,郭公有必要这么提防着我吗?” 赵润物说完其实有点紧张,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么说话实在是无礼,而且万一刺激到这个疯子,他一时兴起又想把自己杀了怎么办。 但赵润物并不想收回刚刚的话,有些事情就是应该说开呀!在知道郭济救了自己后,赵润物已经把姿态放得比原先低太多了,低到地了。 没想到郭济还是想对自己有所隐瞒,要是一直这么互相提防、互相猜疑下去,什么事都办不成。 赵润物绷着脸盯着郭济,手里紧紧的抓着茶碗,要是郭济突然发疯要杀自己的话就把茶碗朝郭济的脑袋抡过去,然后冲出门大声呼救。 这樊楼现在可是自己的酒楼,我还能在自己的地盘被欺负吗? 赵润物心里划过无数可能,没想到一个都没猜中。 郭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局促的说“公子多虑了,并不是不相信公子,只是。” 郭济又把嘴闭上,陷入沉默了。 不过这次赵润物一点都不着急了,所有的急切与怒火全部都随着郭济的这两声“公子”烟消云散了!
第16章 你家太子活该被废 他叫我“公子”哎!用第三人称叫我哎,是第三人称! 赵润物至今都记得初中必读书目《海底两万里》里的仆人康赛尔,他之所以被描述为“过份讲究礼貌”,就是因为“他总是用第三人称”对主人阿龙纳斯说话哎! 郭济第一次这么礼貌的对我不是对他家太子殿下说话!这也太新奇了吧! 赵润物立刻恢复了原本温柔的样子,起身伸长胳膊拖过郭济面前的奶茶,给他续得满满的,循循善诱的劝慰郭济道“郭公不必纠结,我方才也是有些着急了。我希望太子殿下回来的急切心情不必郭公少。 更何况是鄙人与太子殿下互换灵魂,大言不惭的说,郭公若是想要太子殿下回来,鄙人应当是关键,郭公觉得呢?” 赵润物说这话时,一直盯着郭济。 人嘛,一旦心情好了看什么丢顺眼,尤其是对面的人长的本来就顺眼,没有人能对帅哥有抵抗力,更何况赵润物还是个资深颜控。 虽然不合时宜,但真的很想感慨一句,郭济的脸真的无可挑剔啊! 虽然自己长的也还可以,勉强跟个清秀靠边,但主要还是靠气质和仪态,回想起自己的历任前男友,最帅的应该就是那个前任卷王,帅到用“英俊”来形容不会觉得是折辱这个词。 但一对上郭济这种眉眼艳丽的长相就显得有些寡淡了。 只能说各有各的帅,不过从赵润物个人的审美来说,郭济更符合自己的审美,要是两个人能一起处在一个比较稳定的空间里,并且不用担心随时会失去生命,赵润物肯定会追求郭济。 谁能拒绝跟帅哥贴贴呢,尤其是这个帅哥还长得那么符合自己审美。 赵润物正在默默赞叹之际,郭济终于又张嘴了。 赵润物迅速收起花痴的心思,一门心思的等瓜吃、不、寻找太子殿下所说的真相。 “对外说的原因殿下是’德行有失’,但实际上是’陷害兄弟’。”郭济慢慢开口,似乎是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莫不是你家太子殿下对付他弟弟的时候触犯皇帝的利益啦?”赵润物急切的问道。诸子夺嫡是每代皇宫里都会有的事,根本不足为奇,虽然皇帝只有两个儿子,但有不平就会有不合、有斗争,更何况斗争的战利品是至高无上的九五至尊皇位。 皇帝也不可能不知道他的两个儿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兴许这还是他的制衡之策,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扶持对手来保持朝堂平衡。 既然皇帝用这么个罪名把原身废了,直接打破因为二子夺嫡所维持了十几年的朝堂平衡,这就说明废掉原身的原因绝不是简简单单的夺嫡。 赵润物胡思乱想了许多,满脸期待的等着郭济继续往下说,没想到郭济又停下来。 赵润物看出了郭济的欲言又止,只好换了一个问法“皇帝是什么时候对你家殿下表示不满的?” “大约是从殿下传出可能有断袖之癖的时候。”郭济破罐子破摔的说道。“自那时起,陛下就开始以各种小事借题发挥,明里暗里指责殿下德不配位等等。” 赵润物死死地盯着郭济,直觉告诉自己,这事儿绝不是简单的断袖之癖这么简单。如果赵润物没记错,历史上有好几任皇帝都有不同程度的断袖之癖,民间小说中断袖更是屡见不鲜。 自先秦就有《越人歌》的隐晦描写,“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赵润物一直以为,古人对断袖的接受程度应该没有那么排斥。 郭济好像看出了赵润物心中的疑问,解释到“殿下有一次去南风馆时,被陛下发现了。” “哦,感情不是因为断袖之癖,是因为嫖娼。”赵润物面无表情的想到,没想到原身还有这种癖好。 “说句难听的,做出这种事,你家殿下活该被废。” 郭济一听这话脸立刻垮了下来,“你这是什么话,我家殿下只是”郭济似乎还想为原身辩解,结果自己先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不下去了。 这可让赵润物得占着礼,开始疯狂输出,“你看这你也觉得不对是吧,嫖娼是违反道德底线的事,怎么能干这种事情呢!这在我们那里,是要被抓起来的!” 赵润物看郭济不言语,越说越起劲“他现在当太子的时候就敢出去嫖娼,那将来要是当了皇帝,岂不是要广纳嫔妃、沉湎酒色,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这是一个未来皇帝该干出来的事吗?幸好被废了,你家殿下要是这么管不住自己,将来这皇帝也当不好!” “说完了吗?”郭济实在听不下去了,“我家殿下也没有那么贪花好色,兴许殿下是去那个地方办事呢?” 郭济也觉得事实摆在面前,没什么底气。但也不能由着别人自己殿下呀。 “他是第一次去还是经常去?去的是同一家吗?见得是同一个人吗?”赵润物连珠炮似的发问。 郭济只是摇头,“殿下很多事情都不告诉我们,没有人能够知道殿下心里怎么想的?” 赵润物撇了撇嘴,“那你还死心塌地的为你家太子开脱。” “殿下这么多年来,不娶太子妃、不宠幸小厮,东宫里一个侍妾侧妃都没有”郭济急切的说,就连太子和孙望月之前的事都是别人瞎猜的,郭济实在不相信自家如谪仙般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会干出这种事。 赵润物听完这番话后,觉得郭济说得有几分道理。 说实话,赵润物也觉得原身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 毕竟自己在他的身体里,并没有觉得这具身体有纵欲过度的痕迹。 可他去的是那种地方呀,就算不是去嫖娼,可让堂堂一国太子,冒着背上骂名的风险去南风馆,办的又会是什么事呢? 与“真相”有关吗? 赵润物问出了心里的疑问,郭济也无从回答,“不过孙望月在出宫前曾和殿下一起去过。你或许可以问问他。”郭济突然想到。 赵润物为之一振,“好的,我想办法套套他的话。” “殿下不可能把那么重要事告诉孙望月那个白痴的。”郭济不置可否。 赵润物很不赞同郭济把孙望月叫做“白痴”,孙望月除了有点愣头青以外,也还好吧。“您对孙望月是不是有什么偏见呀?” “你告诉他你是假的了吗?”郭济不答反问。 “没有啊。”赵润物不明白为什么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这里,但还是如实答道。 “连你都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告诉那个白痴,那你为什么会觉得太子殿下会把去那种地方办的事告诉孙望月呢?” “我不告诉孙望月是因为我觉得这种灵异的事情跟他解释起来很费劲,也不利于我在这里的生活。反正他现在还没看出来,等他看出来再说嘛。这和你们太子殿下去办事不告诉他有本质上的区别,我只是暂时不说,你家殿下是根本没想说。” 郭济不想和赵润物在这种文字游戏上过多争执,直接了当的把话题拉回最初的事情“那你明知道孙望月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问他?” “我不是去问孙望月太子殿下去做什么事。”赵润物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哭笑不得的解释到“我不是去问孙望月知道什么事,我是想问问太子去的那个南风馆,我好去看看,万一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呢?” 郭济愣了愣,连脑子都没过直接问了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啊哈?”一个大大的问号从赵润物头上冒了出来。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太子殿下,无论太子殿下做什么事都与你无关,你现在已经有正常的生活了,为什么要掺和进来?” 赵润物明明接收到了郭济话里想表达的“与你无关、莫要多管”,可赵润物硬生生的从这番生冷的话里听出来几分关心自己的意思。 赵润物就这么看着郭济,眼里溢出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欣赏和温柔,“这虽然与我无关,只是我阴差阳错的占据了你家太子的身体,又受你家殿下的托梦,让我寻找真相,我虽力薄,但也不愿辜负你家殿下的嘱托,于情于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这话时,赵润物嗓音温润,眼神坚定,眼睛一闪一闪,像是盛了漫天的星光。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郭济也不再说什么了,二人又是一阵沉默。 “你去南风馆时,要小心赵随风,他现在已经你基本已经确定你不是太子殿下了。”郭济开口嘱咐的。 “但他不知道这依然是太子殿下的身体”赵润物把话借上。 “可我怎么觉得赵随风好像并没有打算杀我?” 赵润物把方才在楼下赵随风与自己擦肩而过时说的那句话,一字不落的复述给郭济听,推测的说道。
第17章 郭济嘴真贱 郭济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莫不是他想抓住殿下,以防殿下起兵夺皇位吗?” “想要夺得皇位必须要取得兵权,但你们家殿下现在在名义上已经是死人了呀?赵随风为什么要这么赶尽杀绝。” 郭济一听这话有些不太高兴,“我家殿下深仁厚泽、贤明果决,等太子殿下回来,我等必会辅佐殿下应天受命、南面称尊的,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 赵润物刚想怼一句“让一个连自己的下本身都管不住的男人还能当好皇帝”,结果抬头一看郭济脸色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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