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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太子的小宦官又在以己度人

时间:2023-12-18 21:00:19  状态:完结  作者:小絮

  郭济自知说不过人家,又在人家的地盘,也就不在揪着孙望月不放,只问了一句,“这是你们那边的方言吗”

  “什么?”赵润物一下子没跟上迅速转变的话题。

  “脑回路。”郭济面无表情的补充道。

  “额”赵润物一边思考一边在心里迅速组织语言,“就是指人想问题的思路”,赵润物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郭济只是不想再和赵润物讨论关于孙望月的事,所以随便找了个点转移一下话题,见已经走到到门口了,郭济随意点了点头,拱手和赵润物告别,转身走入繁华的西市。

  赵润物目送郭济浅蓝的的身影慢慢混入重重行人,渐渐远去,消失不见。

  其实方才赵润物根本没有离开门口,什么都听见了。

  原本赵润物是打算亲自回去给郭济找一身衣服的,可当他就当他推门出去时突然想起方才郭济握住自己手腕的举动,这绝对不是一个随意的动作。

  郭济虽然说之前曾主动献身,但平日里从未与自己有过身体接触,而他上一次握自己的手腕,是在遇见赵随风的时候。

  郭济绝对有事瞒着他,赵润物悄悄让一个小伙计去找,自己屏住呼吸,踮起脚步回到门边,俯着身子努力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就在赵润物以为是自己多心时,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赵润物立刻就要推门进去。

  可当手放在木门上的那一刻,赵润物硬生生的克制住了,并伸手示意已经冲到这边的伙计也不要进去。

  那不是郭济的声音,赵润物也不相信郭济周围会没有保护他的人,更何况自己现在进去就是白白送人头。

  赵润物宁愿相信郭济让他出来是有原因的,也不想麻烦郭济向自己解释。

  装聋作哑是赵润物一向的处事方式,受家里人的影响,赵润物不喜欢让任何人为难,也不喜欢麻烦任何人。

  赵润物松开死死地握着门把的手,发抖的手指已经感染得木门都在轻轻颤抖了。

  赵润物攥住袖子,身体前倾,屏住呼吸忍住一阵阵的眩晕听着里面的声响。

  当门里又响起一声他人惨叫时,赵润物又把手放在门上,努力迈动已经发麻的腿准备进去。

  可紧接着的“咚”的一声,像是屋里有人倒下,又像门外赵润物心脏落地。

  应该是,结束了吧。

  赵润物没有听郭济接下来的话,这不是一个废太子该知道的事,也不是自己该听的事。

  赵润物踮起脚步往远处走了几步,接过伙计拿来的衣服,扶着栏杆深吸一口气,感觉已经恢复了无事发生、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才放重脚步,慢慢接近房间。

  当赵润物的手再次放在门把手上的那一刻,又开始轻轻地颤抖,赵润物狠狠一握拳,让手指获得了短暂的麻木,推门走了进去。

  赵润物从回忆里走出来,转身回到樊楼,准备再去安慰孙望月,顺便打听一下原身去逛的南风馆在哪里,希望自己不会做得太差吧。

  真累呀,赵润物扶着栏杆上楼,在心里默默的感叹。

  赵润物敲了敲门,还没来得及调整一下面部表情,门就开了。

  孙望月有点委屈面空出现在赵润物眼前,英气的眉毛皱巴巴的凑在一起,看着颇为可怜。

  赵润物一阵无奈,不等孙望月开口就先一步进入屋子,示意孙望月坐下,先行开口,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问他“怎么要杀郭济呀?”

  孙望月的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我听见里面有声响,以为郭公要对殿下不利,情急之下推开门,发现郭公举着刀有意挟持着殿下”孙望月顿了顿,“我只是想救殿下。”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呀。”赵润物笑了笑。

  “首先呢这个声响我已经解释过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杯子,至于郭济拿出刀嘛。”赵润物笑了笑,在心里编了个说法“是因为呀。”


第20章 南风馆

  赵润物故意顿了顿,作出回忆状,慢慢说“你还记得我之前去南风馆吗”。看到孙望月不明所以的点头后,赵润物继续说到“我在南风馆时曾有一次独自去办事,没有让你跟着,是不是有这回事?”赵润物循循善诱的说到。

  其实自己心里也没有底,只是基于自己对孙望月的了解和郭济对原身的了解,大体推测出的,至于是不是如自己所想,还需要等孙望月的回答。

  赵润物面上装得春风和煦,但实际上心在咚咚得敲鼓,竖起耳朵听孙望月接下来的话。

  只见孙望月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说“殿下每次去都是自己一个人进去办事,让我留在外面守着,不知殿下说得是哪一次?”

  赵润物猜对了,看来原身很是谨慎,对孙望月也颇为了解,很是知人善用。

  赵润物故作为难的说到,“我也忘了具体是哪一次了,这不重要。”赵润物迅速把这个问题略过去,故作严肃的说“重要的是,我在那里遇到了刺杀,恰好为郭济所救,我也就把这件事交给了郭济去查。

  方才郭济来找我,正是因为这件事查到一点眉目,我们方才是在重新回忆当时的场景。”赵润物声音里甚至不自觉地带了几分紧张,让这件事听起来更为逼真。

  其实赵润物也没有完全说假话,“遇刺”是真,“所救”是真,只不过时间地点不一样而已。半真半假的话才是最难识破的,这是赵润物从小就学会的。

  孙望月显然是信了,如老虎一般瞪大眼睛,惊恐的说“是属下的失职,殿下可有受伤,是何人刺杀?是赵随风吗”

  赵润物继续编到,“不是他”赵润物肯定的说,似乎看出了孙望月的猜测“也不是父皇。”这是赵润物第一次用这个——在封建时代用一个这么亲密的词去称呼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郭济还没有查到具体是何人派来的,但他查到指使者还在南风馆,我准备再去那里看看。”赵润物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的目的。

  孙望月这次反应的很快,“殿下是想以身犯险?这太危险了,不可呀。”

  孙望月腾的一下站起来,提高嗓门,在赵润物耳边急哄哄的喊到,吵的赵润物耳朵疼。

  赵润物克制住想要揉揉耳朵的想法,摆摆手,示意孙望月先坐下,听自己慢慢给他编。

  “你和我一起去”赵润物顺势把解决自己不知道是哪家的方法抛了出来,孙望月被这个方法安抚到了,乖乖坐下,继续听赵润物说道“到时候我扮成你的随从,随你一起进去。”

  “这不行,殿下怎么能扮成我的随从呢。”

  因为我没去过,怕一进去不知道干什么会露馅。赵润物在心里吐槽道,但这话肯定不能告诉孙望月的。

  赵润物另想了一个理由“我有我的考量,你想呀,你装扮成富家公子,一进门那普通人肯定会把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而不是我这个随从身上。只有认识我、要对我下手的人才会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这样一来,寻找幕后指使者就会容易很多。”赵润物在心里为自己逻辑的通畅骄傲的竖了一个大拇指。

  孙望月明显被这个理由说服了,连连称赞赵润物神机妙算,其言语之真诚用词之夸大搞的赵润物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急忙扯开话题“所以你看这次是你误会郭济了吧,当然这也怨我没早跟你说”。

  赵润物看孙望月面露羞愧,又回到自己身上开始找问题“因为最近变故太大,我也把这事儿给忘了。郭济方才来找我时我也有点懵”赵润物继续面不改色的瞎编,“没事,只是你这次可是真的误会郭济,下次可要对人家态度好点呀。”赵润物锲而不舍的劝道。

  孙望月点了点头,“我刚才确实是太着急了,担心郭济会对殿下不利,如此误会郭济,他一定很伤心。”孙望月闷闷的说道。

  “可郭济那厮伤了我们好几个兄弟,虽然他们现在伤也都养好了,可让我去向郭济道歉,我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赵润物点点头,是啊,自己回来后才知道,那夜虽然并没有人丧命,却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无论郭济是谁的人,又想帮谁?他都在那一夜伤了人。

  只能说原身没安排明确到底应该是谁接应、去哪里?

  可这又怎么能怪的了原身呢。隔墙有耳、人心不明,或许原身另有自己的安排呢?

  难道怪我,赵润物低头喝了杯茶,明明从头到尾,自己才是最无辜的,如同一簇无根的浮萍,在几方势力间游走,身不由己、朝不保夕。

  赵润物勉强勾出一个笑容,温柔的安慰孙望月说“没有要求你一定要向他道歉,更没有要求你忘了郭济曾经伤了咱们的人,毕竟我也没忘,只是说先在咱们和郭济勉强联手调查事情,别再一见面就出刀就好。”

  终于又把孙望月哄好后,赵润物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原来那间屋子肯定是不能住了,赵润物让孙望月帮忙把衣服什么的都搬到另一间客房,先暂时住着,等把原来的房间修好后再做打算,一想到自己精挑细远的案几、画作、瓷器都被这两个人毁了,赵润物就烦得恨不得把他俩的房间也砸了。

  孙望月不懂事郭济难道也不懂事吗,直接就在自己房间里打,就不知道出去打吗?

  出去打是怕可能吓着客人吧,赵润物深吸一口气,自己为自己寻找缓冲的理由。

  可当站在南风馆门前的大街上时,本来就没怎么缓过来的赵润物整个人都被吓得又有点不好了,不得不说,还得是我那狂野的老祖宗啊,这,这居然不犯法。

  从外面看这里好像只是一处富贵人家的院子,青石砌墙、朱瓦覆顶,甚是气派,可一进去才发现,满身脂粉气的男孩子三三两两的聚在院子里,外罩男衣,内里是或红或紫的女服,最大的也就二十岁,最小得甚至才不过十四五岁,这也太刑了吧!

  要不是自己聪明,给自己安排了一个随从的身份,这根本不敢进呀。

  赵润物唯唯诺诺的跟在孙望月后面,本色出演富家公子身边老实本分的随从,孙望月明显就驾轻就熟得多,身着玄色窄袖窄身长袍,一顶金冠高高束起马尾,腰配完全是一副习武人家贵公子的打扮。

  整个人神采奕奕、英姿勃发,衬得旁边的赵润物就很没有存在感了,这正和赵润物的意。

  赵润物今天为了配合孙望月,特意穿了件玄色翻领胡服,腰间系革带,脚蹬鸟皮靴。用一小块青黑色粗布从后脑向前把发髻扎住,将巾布的两角在脑后打结,自然下垂,另两角回到头顶打成结子作装饰,在中布的四角上接上带子,显得更加自然飘垂,这也是时下长安城里最流行的束发方式—幞头。

  为了让自己更加不惹眼,赵润物还瓜蒌捣成汁敷在脸上、手上,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面黄黑瘦,没有存在感。

  果然不出赵润物所料,一进门孙望月就被一群莺莺燕燕围了起来,硬是把跟在后面的赵润物挤开了,赵润物乐得自在,低着头恭恭敬敬地站在离孙望月不远不近的地方,一边看孙望月满头大汗的和这些花红柳绿的男子打交道,一边左右滑着眼珠观察周围人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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