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病美人只想当你爹》 作者:临江一见 简介: 周琰穿书成炮灰早了十年,一不小心成为人见人爱的大梁国师。 阵前能退千军万马,平日弱得风吹吹就吐血。 皇帝和百官都心疼不已,让他在宫中休养,顺便教太子读书。 日后杀伐无情灭他全家的小暴君,此时还是天真可爱小太子,每晚都拉住他的手,可怜巴巴求他补课:“先生别走,我还有一点没懂。” 后来小暴君登基,周琰被锁在皇宫里,继续补课:“朕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先生。” 周琰垂眸,看看自己脚踝上的金链子:“臣也有一事不明?” . 那位九天明月一样的周先生,是小暴君从小不可企及的梦。 曾与先帝携手同行,与满朝文武谈笑风生。 临危受命一身退敌,举国将士皆为他效死命。 连被他打败多次的敌国君臣,都常常给他写信送礼表达爱意。 他习惯性友好回应,不忘对满脸不悦的小暴君表达深沉的父爱:“臣受先帝托孤之重,对陛下当亲儿子看。” 小暴君冷笑一声:“先生想要儿子?朕成全你。” “——朕和你生。” 被推倒在龙床的周琰:???! 黑莲花病娇小狼狗x万人迷病弱大美人 【本文将于12月13日入v,倒v章节从第16章 开始,v后会日更~】 ————
第1章 南山春雪 十里春雨如烟,江南山水朦胧。 仙华山奇峰之下,朱墙金顶拔地而起。巍峨殿宇前,斑驳的金色匾上,勉强可以辨认出三个墨色的大字:昭灵宫。 此处并不是帝宫王殿,而是一座山间道观。 宫观年久失修,蒿莱满地,早已没有道士。不闻神钟法磬,唯有远处咿咿呀呀,隐约能听得吴侬软语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婺女星边气不秋,金华山水似瀛洲。 “含香太守心清净,去与神仙日日游……” 生了青苔的宫前台阶下,吴侬软语的歌谣声里,明黄的军旗仪仗都歪倒在满地泥水中,系在廊前的御用骏马仰天嘶鸣。 满身尘土混着血水的士兵们坐在廊下,或靠着手中的半截兵器,或枕着同伴的膝,或望着屋檐前的雨帘,听着远处的歌谣出神。 淅淅沥沥的雨声里,看,更多精品雯。雯来企,鹅裙一物儿二柒五巴依隐隐传来马蹄踏地车轮滚动的声响,渐行渐近。 “踏踏……踏踏……踏踏……” 有士兵开始引颈向外张望。有人从握紧手中的兵器,从地上站起来,猫着腰。 有人已经冲到了昭灵宫门口,喊道: “陛下不好了!远处有马蹄声靠近!” 昭灵宫里,寥寥十数名文官武将都衣衫残破,一身尘土混着血水,或蹲或坐在地上,将他们的皇帝围在中央。 听得外面的情报,群臣面面相觑,皱紧眉头,目光最终纷纷落到皇帝萧玄的身上。 萧玄躺在铺了旧毯的神台上,闭着双眼,仿佛睡着了。他的眼睛还未睁开,五指如鹰隼捕捉猎物般猛得一屈,握紧了随身的宝剑。 在群臣的目光里,萧玄睁开眼睛,虽然神情镇定,眉眼之间的疲惫却遮掩不住,对身旁的官员道:“裴觉,你去门口查看,再来报朕。” 那名叫裴觉的官员站起来,连忙急匆匆赶到门口,指挥守在门口的残兵列队排开,做好随时迎敌的准备。 雨声渐紧,马蹄声脆。 几百双眼睛的紧紧注视之中,马车于昭灵宫前停下。 烟雨朦胧里,马车的门被轻轻推开。 马车门打开的一瞬,昭灵宫前几百年的明月清风,云蒸霞蔚,似乎都同时凝聚到了一个人身上。 走下车来的人一身白衣,身姿好似一株落了雪瘦竹。虽然他的背挺得笔直,但身上的不足之症却一眼就能看出,肌肤白如冰雪,瘦弱不胜薄衣。 他又不是那种冰冷清绝的模样,眉目生得冷淡却温柔,眼角因长年病弱添了三分柔软妩媚的红晕。恰是南山上的春雪,披着清晨暮色之间那一道最旖旎的霞光。 美到极致里,便成了一种易碎的脆弱。仿佛风一吹,就要散作山间的水云风露。 看见他的人不都不自觉屏住呼吸,生怕呼吸之间的气息都能让这云霞冰雪为之消融。 然而在看清他容颜的一瞬间,周围的气氛却忽然如冰一般冻结凝固了—— 数日之前,敌国主帅周靖,正是顶着这样一张神仙下凡一般的脸,以少敌多以弱胜强,一把火让七百里战场化为焦土,皇帝萧玄御驾亲征率领的八十五万精锐大军化作尘灰——这是他们所有人魂惊胆寒的一场噩梦。 士兵们握紧手中的兵器,心有余悸地往后退缩。 裴觉站在廊下看着下车来的人,心头也是“咚”一声,心跳随之漏了一拍。 下车来的人目光往昭灵宫这边看了一眼。 他和敌军主帅周靖,其实生得并不完全一样。 他和周靖有七分相像,只是比周靖年尚且幼,少了几分矜贵杀伐之气,眼里多了几分幼狐一样灵动的光芒。 常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生来多病,他看人的目光始终是懒懒的,像一只猫似的淡淡从人身上移过去,虽不凌厉,但仿佛什么都难藏过他的眼底。 他见气氛似乎有些尴尬,微微勾唇笑了一下,寒暄道:“你们都吃了吗?” 他笑起来淡淡的,但有两个浅浅的梨窝。噩梦在他开口的一瞬间碎裂,与敌军那个地狱修罗一般的主帅判如两人。 下一刻,裴觉眼中的泪水一瞬几乎冲出眼眶,不管不顾地冲进了雨里,扶住了下车来的人:“国师!是国师来了!” “国师……国师!”“国师来了!!!”从周靖的噩梦里回过神来,士兵们纷纷喊起来,撤下戒备冲进雨里,把周琰围在中央。 这是曾指挥他们南征北战十三年,从没有过败绩的国师周琰。 这一次,由于敌军主帅是周琰的兄长,朝中有太多言论把矛头指向周琰,最后皇帝萧玄不得不将他禁足宫中,自己御驾亲征。于是惨败如斯。 他们没日没夜奔逃数日,只剩下这几百人,又累又饿,刚停留在这座破道观中歇脚,本来已经万念俱灰,以为无法生还了。看到周琰,又觉得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周琰和周围的士兵们点头示意过,垂眸咳了两声。 给周琰驾车的黑衣暗卫连忙从车上拿了伞,撑开给周琰挡住风雨。 周琰回过头,吩咐了暗卫一声:“将东西搬下来”。 站在一边的裴觉连忙接过暗卫手中的伞,亲自给周琰遮雨。 暗卫回头去将车帘掀开,车里竟放了几大箱的米面干粮。此时,后面陆陆续续跟上几辆车停下,也都运载着粮食。 士兵们都纷纷围上去,帮忙把粮食抬下来。 裴觉带周琰走到昭灵宫的屋檐下,一边收伞,一边看着士兵把一箱一箱干粮抬到廊下,默默咽了一口唾沫,叹道: “难为国师想得如此周到,大家都不眠不休行走了数日,确实正愁粮食。” 士兵们饿了几日,都欢呼雀跃地开始就地取柴,生火做饭。 那边士兵们欢呼雀跃,裴觉悄悄地将周琰拉到一旁,轻声问道:“国师,陛下在里面,你可要进去?” 毕竟陛下离京之前,曾下令禁足了周琰。眼下他擅自跑到这里,若是进去面见陛下,谁也不知陛下会有何等表示。 周琰听得裴觉的询问,转头望了一眼檐下的雨帘,没有回答。 昭灵宫里,方才听到可能有敌军靠近时都没能坐起来的萧玄,听到外面高喊欢呼着“国师”时,竟将手中的剑往地上一竖,撑着自己坐了起来。 萧玄抬手整了整发髻,又低头理了理衣襟,起身端坐在神台上。 这一坐几乎耗尽所有力气,额上挂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他习武之人,五感颇灵,然而坐着等待了半日,只听得外面来来回回搬运柴禾的脚步声、支锅做饭噼里啪啦生火的声音,除此之外再无半点其他声响。 ——没有他想要听到的声音。 终于,萧玄忍不住对身边的人明知故问:“是谁来了?” 萧玄问罢,身边的人还未回答,门口一个脚步声便匆匆跑近,传来裴觉惊喜的声音:“陛下,国师来了!” 萧玄抬起头向门外望去。 他期待已久的身影在裴觉进门之后,姗姗来迟。 那一日兵败如山倒,生死存亡危难之际,他没有落下一滴泪。 此时望着那个背着门外的天光,向自己走来的身影,泪水却不能自主地涌了出了眼角。 萧玄的身旁,群臣也都望着同一个方向。虽默默无言,但周琰仿佛是触动了他们内心最深处的一根弦,或是委屈,或是悲伤,或是期待,或是关心,此时都因为见到周琰而压抑不住,都毫不掩饰地一一写在眼里。 只有几个人目光闪烁地退到角落里。 周琰走近萧玄身旁,在神台前跪下一拜:“臣周琰参见陛下。” “国师……”萧玄一开口,一股腥甜从喉间涌上来,他连忙咽下,缓了一会儿,说道,“快起来。” 萧玄的手掌轻轻拍了拍自己身侧,让周琰坐下。 敌国任用周靖统兵之时,朝中无数声音对周琰口诛笔伐,都是萧玄压下来的。虽然他自己从未怀疑过周琰,但为了稳定人心,还是迫于无奈将周琰禁足在宫中。 当时他确实委屈了周琰,如今兵败之际却来要求周琰,他也有些没脸。 萧玄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朕悔听小人之言,以至于今日。眼看敌军穷追不舍,无计可施,望国师能助朕退敌。” 萧玄给了台阶,看来是不追究禁足那件事了。周琰垂下眼眸思索片刻,说道:“若陛下信得过,请将余下的人都交由臣调遣。” 萧玄愣了一下。周围的大臣面面相觑。 他们倒不是怀疑周琰的能力,周琰指挥了他们十三年战无不胜,只是他们怕周琰刚从国都赶来,如今是不清楚战争形势有多恶劣,才能如此从容地说出这种话。 “国师。”一名将军对周琰拱手道,“大火中兵将都走散了,这道观外只有二百余名残兵,且受伤者过半。这如何能与周靖十万大军抗衡?” “陛下……”方才退到角落里的一名大臣又暗搓搓凑上前,小心地看了周琰一眼,在萧玄跟前低声提醒道: “陛下,敌军主帅周靖,是国师的兄长。如此只怕群臣不服,不会听命于……” 周琰闻声,抬眸看了那人一眼,没有说话。 “何大人,你此言差矣。”裴觉连忙将那位何大人的话打断,对萧玄说道,“陛下,国师过往为人如何,朝中军中皆有目共睹。因敌国任用周靖为帅,国师已经受了许多委屈,如今岂能再因此怀疑国师?请陛下早做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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