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们儿天天在军营里扯沙袋练背肌,身板自然邦邦硬。 潘无咎的手指如葱白般纤细,捏着梳篦,往男人发梢梳下去,顺势指尖就带到了慎儿身上令他眼热的别处。 余东羿背对着潘无咎,只感觉有双手顺着他的肩背从上往下捏了捏,从斜方肌慢抚到竖脊肌和腹外斜肌,再往下…… 咔一下,余东羿扭身一掌擒住潘无咎的手腕:“洒家的屁|股可不兴得摸啊,叔叔。更何况慎儿已有妻室。” 潘无咎轻轻收手,作罢,面上却浑然不作神色,仿佛刚才那个捏余东羿背肌的人不是他一般,又问:“你已与邵钦破镜重圆?” 余东羿鹦鹉学舌,故意摆出潘无咎那副阴阳怪气的神态,反问道:“怎么?不行吗?” “那我便杀了他。”潘无咎语气轻描淡写,说的话却狠辣诛心。 “别介,”余东羿观察他神色不似作伪,连忙跟耗子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转过身掐住潘无咎的双肩,讪笑道,“好叔叔,开个玩笑而已,作何当真?你都将我囚起来了,大不了,慎儿多陪你几夜总可以吧?” 他说着就急吼吼地要解衣裳,却被潘无咎拦着停下腰身。 “不急这一时,”潘无咎仿佛亵|玩般拧了拧余东羿的脸,揪起他腮帮子上的肉道,“慎儿如此在意邵钦,咱家自也不会轻易杀他。不过你猜,若是咱家以和谈的国书,换晏主交出邵钦的命,晏主会不会同意?” 余东羿皱眉:“你想做什么?” “把邵钦捆来,用木签撑开眼,让他整夜地瞧着自己的丈夫与咱家欢好——这难道不是一件极快活的事吗?”潘无咎恶劣地笑道。 当潘无咎开始用拇指指腹摩挲起余东羿的薄唇的时候,余东羿紧锁眉头,不反抗,也不退缩,就像块木头似的任由他拿捏,嘴上却冷冷地说:“晏广义视他如骨肉,断不会受了那封国书。” “那可说不定,”潘无咎一笑,不顾余东羿咬紧牙关,强硬地将拇指塞进去搅|弄,道,“毕竟,在绝对的武力面前,弱者没有任何余地。” 潘无咎道:“晏广义……当年他见了城门上的生父头颅,便能置亲眷宗族于不顾,任由生母坠楼,弃城而逃,如今又怎么不能弃卒保车? 一个情谊深厚的将军罢了,舍了邵钦,便能退数十万大军,与大照握手言和。这笔账,晏主不会算不清。” “呸!”余东羿猛撇过头,甩开潘无咎的手,把嘴里的唾沫吐出来,“公公本意在西夏,压根就没打算让晏国亡国,如今却要以此来胁迫晏主交出将军,折腾一大套,到头来,竟只为了能让邵钦眼睁睁看着你羞辱我,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点儿?” “慎儿还是这般口齿伶俐,”潘无咎拍拍余东羿的脸,“邵钦胆略兼人,受民拥戴,颇有帝王大气。而咱家屠灭了邵氏满门,于他是血海深仇。毫不避讳地讲,此人不除,将来必成后患——” “若你想保住邵钦一命,便想好了筹码再来求咱家吧。” · 当日交谈,二人不欢而散。 余东羿被潘无咎一句威胁堵住了嘴,整整三日,他拽着二十斤的玄铁脚链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思量能与潘无咎进行利益交换的东西。 余东羿:【唉,这回连卖|身都不好使了。】 潘无咎跟被下了一头清心咒似的,任余东羿如何牺牲色相、言语勾引,他都不见得触动半分。 419:【是您主动拒绝,不给九千岁摸的。】 余东羿:【……不得看他摸哪儿?】 一个雄壮大猛1的屁股也是可以随便摸的吗?那要算另外的价钱。 话里话外闹归闹,被独自一人软|禁在房里枯耗,余东羿多少还是有点犯愁的。 想起离别时候媳妇那委屈劲儿,他要是真被潘无咎关起来一去不返了,邵钦不得急死? 嘶,真要说拿什么东西做筹码与潘无咎交换邵钦的性命的话,他倒是打从一开始,就有一个主意。 余东羿:【就是这事儿做起来有点儿不大地道。】 419:【反正是情敌的江山,不卖白不卖。】 隔日他唤来了潘无咎,见面第一句,就是:“若叔叔肯放我回去继续陪在邵钦身边,我余慎发誓,只要叔叔不对我二人出手,今后无论任何时候你想要军防图,不管是晏都禁卫的还是中军大营的,我都能立即双手奉上。” 潘无咎满意地勾起了嘴角:“甚好,慎儿果真懂咱家心意。” 当奸细,偷军|防图! 在战场上,两方交战,若败者将军防图拱手于人,则意味着完全放弃抵抗,任由敌人俘虏宰割。 就拿三日前那场大战来讲,按兵力,邵钦手里的人数不到两万,最后更是在敌人攻势下缩减至数千,而潘无咎手里的照军连同凌霄卫的总兵马数目,却是整整十万有余。 可即便如此,潘无咎依然没能在短时间内把邵钦拿下。 因为邵钦已经提前排兵布好了阵,军内有精细明确的分工,能确保大多数精兵和亲卫的存活。 军防图是一个军队最核心的布置,步兵、藤甲兵在哪儿,骑兵如何行进,都需要周密布防,每场战役实时跟进,修改完善。 倘若在战前能有晏军主力的军防图,那这场战役晏军的布置,在潘无咎面前就成了明排。 知道哪里有埋伏,哪里守备薄弱,潘无咎要斩首邵钦,简直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但除了邵以忱之外,其他人的命,咱家可就不会再替你保全了哦?”潘无咎戏谑地看着他道。 “无关紧要的兵士罢了。”余东羿竟一反常态的冷然一句,半点求情的意思也无。 419:【除攻略对象外,其余人等均为副本NPC,“杀死罐头居民”不触及审判庭安全保障秩序条例,属无罪行为。】 但余东羿真的只把鼓八、回五、刘杉乃至山狼那群活生生的将领视作普通的NPC吗? 419看不明白。 · 潘无咎根本不怀疑余慎究竟是否真的从邵钦手里偷出边防图。 相识数十年,只要余东羿发过誓,到最后就没有不能实现的。这是余慎与生俱来的能力,毋庸置疑。 · 大漠苍天,当一队凌霄卫骑着骏马踏起烟尘,朝向西北晏军大营而来的时候,邵钦已经早早地守在了大营外。 他的眼睛最先汇聚到了那个男人身上。无论在什么时候,邵钦总能将余东羿的身影深深地刻在心里,然后第一个认出。 这情形实在是诡异的。 因为余东羿看上去是那般自在。 大前日一次战役,晏军总数上两万,到最后却只剩下了数千人,可以说是死伤惨重。 那些已经死去的士兵们的尸体尚且还一具具地横在地上,曝尸荒野。 剩余的晏兵不多,更有大半伤残,即便是竭尽全力,他们也无法做到在三天之内将同伴们的尸体全部都收拢,归还于其家人。 邵钦因为抚恤伤患过度劳累,眼底泛起一层青黑。 也正因如此,在见到余东羿灿烂地笑着,在凌霄卫的拥趸之下纵马朝他而来的时候,邵钦的心脏才会突然不安地跳动如雷鸣。 一种莫名的恐惧和后怕从他胸膛里窜了出来。
第38章 敌国将军(38) 大营正前, 空地上还成排摆放着死去战友的尸体,凌霄卫与邵钦亲兵对峙,下一刻,数名凌霄卫朝两侧后退一步, 就如同摩西分海一般, 男人在众人的视线下缓缓走出来。 晏营这边, 兵将中, 刘杉错愕地望着余东羿:“喂, 他怎么会被阉党护着回来啊?” 回五、鼓八皆知余东羿与潘九千渊源颇深, 此时却都默契地闭口不谈,忽视了刘杉的疑问, 只死死地盯着前方。 正前, 凌霄卫首领朝余东羿拱手,颔首道:“就此, 人已送达,我等先行告辞。” “返程!” “咯噔!咯噔!” 那队凌霄卫军容整肃, 各自上马,头也不回地就打道回府。 强敌当前,兵将们又才遭惨败, 饶是邵钦一呼百应, 此时也无法鼓舞士气,只能任由麾下的兵士们团围集结在一起, 就像一群刚被捅了窝的兔子那般戒备,觑着众凌霄卫远去。 “走, 走了?”山狼深吸几口气, 握紧手里的刀柄,因方才的对峙而紧张到掌心发麻, “照军居然特地派了一队凌霄卫把余东羿给送回来?” “呦,”余东羿大大咧咧地上前,肩膀与邵钦对撞,“你男人回来啦,邵钦。” 邵钦稍有些愣神,猛然被他一撞,身形晃了晃,稳住下盘后,才抬眸望了余东羿一眼。 “余郎。”像是牵挂已久,心头有一块巨石落下,邵钦深深呼出一口气,展开双臂,抱住了余东羿整个人。 “想我了没?”余东羿拍拍邵钦的脊背,笑盈盈地说,“你余郎可是放弃了雕栏碧瓦、满汉全席,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全须全尾地赶回来。” “嗯,”邵钦不置可否,只沉默着点了点头,当着大家伙地面抱了他一阵,才松开手,立直身说,“尸体尚未清点完,此处不宜多语,你回营帐等我。” “好啊。” 大漠浩浩,平沙无垠。蓬断草枯,凛若霜晨。 清缴物资,回收兵器,堆木焚尸,战场的事邵钦尽数派下去让人做了,又去迎从晏大都赶来增员的新军。 领兵来的人是晏广义的心腹,他对邵钦道:“晏主口谕,此役不力,乃敌众我寡,无可奈何,还请将军万万保重身体。” “谢陛下关怀。”邵钦颔首。 晏广义心腹上下打量邵钦一道,不免开口劝说:“将军接连|操劳数日,还是快去歇息一阵吧。其余琐事便交由我等。” 无怪乎心腹多余,邵钦早已连轴转了数日,从最早地举刀杀敌,到前夜不眠不休地去战场搜寻幸存的兵士,他亲力亲为。 此时的邵钦,衣袍还沾满早着干涸的血迹,眼底青黑,一身形容狼狈不堪。 将士就随口一说,邵钦听言一愣。他拉起领子嗅了嗅身上,果真闻到了浓浓的腥臭味。 可先前在大营正前,余东羿穿着一身簇新锦衣下马,朝他走来,与他拥抱时,竟是半点儿嫌弃的意思也没有。 邵钦恍惚想起这桩事,又想他方才在抱过余东羿之后便冷言将男人安置去营帐中,霎时觉得有些愧疚,于是索性应下了同僚的关怀,转身往居住的营帐方向走去。 一掀开帘子,热腾腾的饭香便袭进了鼻腔。 “你回来啦?”余东羿喜滋滋地迎接邵钦,殷勤地替他卸下盔甲,“我吩咐备了热水,以忱是想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邵钦任由他帮自己宽衣解带,深深望了余东羿一眼,眼神复杂。 你是不是叛敌了? 你究竟用什么同潘无咎做了交换?要不然,照军怎么会退兵?潘九千又怎么会命凌霄卫护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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