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感情好,自然就甘愿了。什么嫁啊娶的,只要感情到了,这些形式,都不是问题。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还这么古板。”凌波给他上完了药,小心给他盖好了被子,才咬着牙趴回了自己的床榻上。 二人都是池鱼之殃,双双在刑房挨了二十个板子,整个暗卫所就剩他俩大眼瞪小眼了,也就只能互相上个药。 凌酒是个脆皮,挨板子的时候碍于面子咬着牙,回了暗卫所没了外人便开始吱哇乱叫,凌波只能忍着自己的疼先帮他上了药。 这会儿自己也趴下了,他对着凌酒扬了扬下巴:“该你帮我了。” “让我缓缓!”凌酒嘶哈嘶哈吸着气,眼尾泛红。 “哎凌波,上次你说家里来信给你说媳妇,你去见了没?”凌酒趴在榻上八卦起来。 “没去。”凌波闷闷道,“做我们这行的,不能见光,白天不能出去,晚上又要出任务,何苦连累人家姑娘。” “哎,照你这么说,我们就不能找媳妇了?”凌酒咋咋呼呼叫起来,“你这可不对,那人家凌海不也娶了媳妇。” “凌海那媳妇是男的。你几个意思?要不你也去眼卫里挑一个?”凌波道。 凌酒摸摸下巴,若有所思:“你说的有道理。” 凌波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翻了个白眼给他:“你缓好了没有,该给我上药了。” 凌酒提着气小心翼翼翻下床榻,一点一点挪到凌波的身边,轻手轻脚褪下他的裤子。 凌波咬着牙,以为会承受一波剧痛,都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结果不过多时,凌酒就给他盖好了被子: “行了,晚上睡觉别翻身。” “这就好了?”凌波疑惑的扭过头去。 “好了啊。”凌酒一边净手一边道,“你可真是条汉子,这么疼你都不带吱声的。” “是你下手仔细。”凌波松了口气,“以前挨了罚,让凌海给我上药,差点儿没给我整背过气去。” “哎,以后这里就咱俩了,凌海也不会再来住了。”凌酒叹了一口气,伏到榻上趴好,“也挺好的,改天我也去眼卫所里挑一个娶回家。到时候就剩你一个孤家寡人,嘿嘿。” 凌波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人家愿意嫁给你,就算有看对眼的,万一人家不肯嫁呢?那你愿意嫁不?” “那可不成!我只能娶,不能嫁出去。”凌酒斩钉截铁,他转了转眸子,坏笑着看向凌波,“你呢?你怎么打算?你要是愿意嫁出去的话,那肯定还是有人抢着要的。” “我怎么能嫁出去!我也只能娶。”凌波也是掷地有声。 “嗯!不愧是兄弟。英雄所见略同。”凌酒点头深表同意。 翌日清晨,桐卓准时到了眼卫所点卯。 和凌海小别了几日,凌海一整夜不眠不休像山坳里的狼一样,折腾的桐卓今天走路都忍不住扶着腰,步子都虚浮了不少。 眼看着五个兄弟都来了,桐卓赶紧挺直了脊背,凛然立好,开始点卯,分配任务。 凌酒一大早便咬着牙忍着身后的痛,挪着步子潜伏在了眼卫所后院。 说干就干,他连夜决定到眼卫所挑一个看的顺眼的处着。 桐卓一早就发现了他,等四个眼卫各自领了任务离开了,桐卓才走过去,一脸疑惑:“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找我有事?” “那个——凌海还好吗?”凌酒顾左右而言他。 “挺好的。你去我那边坐坐?白日里他也挺无聊的。”桐卓道。 凌酒连连摆手:“不不不,暗卫白日无事不出门。” “那你是有什么事?”桐卓疑惑。 “我——那个——啊——”凌酒张口半晌说不出口。 桐卓蹙紧了眉:“没事我可要走了,今儿个有任务。”说罢转身就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凌酒一咬牙一跺脚,在他背后大喊一声:“我要找媳妇。” ??? 桐卓一脸震惊转过身来:“你没吃错药吧?你要找媳妇,到这里来找什么?” ·随即忽然露出一脸慌张来:“我已经是凌海的人了!兄弟妻不可欺,你要有点底线!” 凌酒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立刻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眼珠子恨不得都掉出来:“你拉倒吧,就你这模样也就凌海能看上!” “那你来我眼卫所里找什么媳妇?”桐卓瞪大眼睛。 “你这里不是人多嘛,平时你管束的也好,我就想着——你亲自栽培的人总是不错的。”凌酒脸上通红,支支吾吾道。 “哦——你想让我给你说媳妇!”桐卓恍然大悟。 凌酒跳了起来:“你声音小点!” “那你说,我怎么和他们开口?”桐卓抓了抓头皮,“我这几个兄弟人都是极好的,就是怎么开口说这个事呢?” “要不,你去问问我们统领,他点子多!”凌酒灵光顿现。 “有道理。那你去问。”桐卓道。 “你去问呀,你兄弟多,做统领的不该关心一下下属的生活吗!”凌酒认真道。 “可我这里兄弟多,你就一个人,我一开口,你不就露馅儿了?”桐卓道。 “有道理——不如——我把凌波一起带上!让我们统领出个主意!”凌酒兴奋。 “那你去说。那是你的统领。”桐卓转身就走。 —— 暗卫统领住所内。 最近林默忙的脚底生烟。 关于他承诺文樱公主的事情,他正在一件一件的履行。大栾国各种经济乱象,他一条一条写了条陈,快马送了过去。 文樱公主手底下的人十分堪用,林默提的诸多建议都已经逐步落实下去。文樱也会定时把市场上的动向变化修书反馈给林默,林默再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给出解决方案。 书信来来回回,几乎每日都有快马加急传书。林默忙的不可开交。 而苏景皓,被林默狠狠折腾教训一番之后,万般无奈在榻上趴了整整五日。这五日里都没有上朝。惹的朝内朝外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林默一边帮着苏景皓处理奏折朝事,一边忙着文樱公主的事,焦头烂额不可开交。 便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露出一个脑袋来:“统领在忙?”
第59章 这不就现代的相亲会么(催更符加更) “有事?”林默放下笔墨,招手让凌酒进来。 凌酒缩着脑袋半是害羞半是尴尬的挪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 “有事说事,这么扭扭捏捏的做什么。”林默斜睨着他。 “统领——你是不是还记恨我呢——我都挨了罚了——”凌酒哭丧着脸摆出撒娇的语气。 林默失声笑了出来:“小崽子!谁记恨你。坐下说话。” 林默从桌案前起身给他倒了水,坐到了他的对面,闲闲看着他:“你这欲言又止的德行,是要告假啊,还是要嫁人啊?” 凌酒立马瞪大了眼睛:“我怎么会告假呢!我这么尽忠职守的人!统领你又不是不知道。” “哦——那你就是要嫁人?”林默故意拖长了声音。 凌酒直接扑棱一下站了起来:“谁要嫁人,我可不嫁人。” “哦——那就是想娶媳妇儿了,来找我向主上要恩典,是不是?”林默抿着嘴笑。 凌酒像是被戳中了什么似的,一个激灵又坐了回去,垂着眼睛支支吾吾道:“也——也不是,这不是凌海也搬出去了么,你也不住暗卫所,就剩我和凌波俩人了。” “所以呢?”林默啜了口茶,好整以暇看着他。 “我俩年龄都不小了——我都十七了,凌波也十八了。”凌酒嗫嚅道。 林默立马咧开了嘴:“我知道了!你俩好上了,是不是!” 凌酒脸色都变了,站起来扁着嘴道:“统领,你要是再这样说话我可就走了。” “行了行了,逗你的。”林默笑的不行,摁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来,“说吧,我都快忙死了,有什么事一次性说完。” “就是,我想,眼卫那里不是也有好几个兄弟么,你看能不能给个主意,我们一起热闹热闹,就我和凌波两人,怪冷清的。” 林默瞬间秒懂——这不就是现代的相亲会么。 倒也不是,现代的相亲会本来也就是古时候延续而来的。 林默把笑意掩在眉角,略一思忖,食指蜷着叩了叩桌子:“这样吧,你们去皇城最大的酒楼,包一晚下来,让掌柜的提前清场,喝酒可以,不可闹事。主上那里我去请示。费用嘛——” 凌酒瞪大眼睛看着他。 “你去找元初,告诉他,我说的,先支一千两,剩下的还给他。” 凌酒紧张兮兮看着他:“一千两!从谁的头上支?” 林默抿嘴偷笑:“你如此告诉他便是了,元初知道。” 凌酒张大嘴巴,愣了半晌,才好不容易合上了嘴。呆愣愣的走到门口,又忽然折返回来,凑到林默的耳边:“统领,我们什么时候改口叫主君?” 林默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赶紧走赶紧走,我这儿正事没忙完呢!” “那我到时候叫上凌海和桐卓一起吧,统领,你和主上一起来吧。”凌酒道。 “你们玩吧,主上和我就不去了,免得你们还要顾着礼数,玩不尽兴。”林默笑道。 凌酒高高兴兴离开了。林默重新回到桌案前提起了笔,写了一半的条陈还没完笔,他一颗心却忽然百转千回起来。 凌酒的那一句话在他的心头反复回响—— “我们什么时候改口叫主君?” 什么时候才能正式和他在一起呢?被认可,被尊重,被平视的在一起。 若他知道了自己不是凌漠,那还会有那一天吗? 他苦笑了一下,静了静心神,重新凝神专注于那一本条陈上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像个姑娘家一样患得患失,甚至开始想要一个名分了。 尽快把大栾国的事情办好吧!然后尽早和苏景皓坦白。 假如——假如苏景皓爱的一直不是他呢,假如是凌漠呢? 林默重重的放下笔墨,啪的一声合上了刚写好的条陈。 假如他爱的真的是凌漠又怎样!凌漠的灵魂已经不在了。日日与他耳鬓厮磨的是他林默,而非凌漠。 我林默看上的人,要么和我一起死,要么和我在一起。 林默将刚写完的条陈封好口,大步流星往快马司走去。大栾国的事情,必须快马加鞭完成了。 从快马司出来,林默拿着一叠批好的奏章往永夜宫走去。 推门而入,苏景皓正一脸郁闷倚靠在榻上。看到他进来,眼睛微微泛了光,重新又垂下了眸子,带着点不悦:“怎么才来。” “被一件事情耽误了,正好要请示你呢。”林默把折子尽数放到榻边的小茶几上,“这两日给暗卫和眼卫都放个假吧,今天凌酒来找我了,暗卫所里就剩他和凌波了,怪冷清的,我给他出了个主意,和眼卫那几个年轻人一起乐呵乐呵。难得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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