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请示我啊。”苏景皓撇着嘴,“我还能驳了你么?” “那便谢主上恩典了。”林默笑着凑到他耳边,“还得谢谢主上的大方,拿自己的份例银钱给属下包了皇城最贵的酒楼。” 苏景皓翻了个白眼:“你倒是会替我做人。” 林默笑着把自己的手放到苏景皓的胸前,修长的指尖挑起他的一缕墨发细细把玩,一边绕一边说:“他们找乐子是假,我觉得互相之间相看一场倒是真的。眼卫确实有几个长得还不错的,又都是你精心挑选过的,人品自然也过硬。” “谁长得不错?”苏景皓扬眉问他。 “比如那位桐越——”林默拖长了声音,斜睨了苏景皓一眼,原本差点要被忘记的那点儿醋意忽然就搅了起来。 林默一只手放过他的发梢,勾着手指划到他耳侧,轻轻摩挲他莹白的耳垂,声音带了几分酸意:“你偷偷把凌酒换给我,把桐越留在身边,是不是看上了他?” “胡说什么,人不是你自己挑的么,我都没见过他。”苏景皓无语。 “那他日日在你旁边执夜,寸步不离。”林默双手环在苏景皓的颈后,鼻尖对着鼻尖,温热的气息拂在他的脸上,声音发涩,“你夜里醒过来就能看见那张脸,就不会有点赏心悦目的感觉?” 那满满的醋意,都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苏景皓心头漫过一阵愉悦,忽然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温热的唇轻轻扫过林默的鼻尖,贴到他的耳际,低声道:“倒也还行,身段看着不错。” 林默心头猛地一揪,一股酸楚就从心底哗然而出,眼尾顿时泛出一抹红,恨恨的一甩手就站起来作势要走。 苏景皓怎能容他走?手腕一个使力就拽了回来,林默猝不及防扑了上去,正好对上苏景皓的软唇。 索性闭了眼,贝齿含住他温热的一瓣,柔软的探了进去,细细汲取。 宽大的手掌扣住他的颈后,逐渐深入索取,细细品尝。 苏景皓闭上了眼,心头一松就沉溺了进去。 就在这一瞬间,忽然感觉唇上一阵刺痛,随即涌上一丝铁锈般的味道—— “嘶!” 苏景皓使劲推开了他,抹了一把唇上渗出的血,瞪着眼睛,“咬我做什么?” “小惩大诫。”林默声音暗哑,“我从不吃亏。你下次再看他,我就让你十天都在榻上看折子——”
第60章 酒楼遇袭 腊月二十四。冬,风冽如刀,天色从晨起就开始阴沉沉,黑云压城。 后来林默再回忆起这一天,只觉得像一场大梦。 皇城最大的酒楼——鹤闻楼已经提前清场,周围也提前探查过,没什么隐患。 天色入了夜,凌酒,凌波就和眼卫所的五个兄弟一起从暗道离开皇宫,往鹤闻楼去了。 桐卓和凌海二人从木槿巷的家里出发,比他们先到。 出于职业习惯,凌海将酒楼周围又查探了一遍,确认没啥问题,他就和桐卓高高兴兴在楼上的雅间内嗑着花生等其他几个兄弟。 一直到大家都围坐在一起,好酒好菜上来,凌波和凌酒才堪堪记住那几个眼卫的名字。实在是之前白日黑夜的错开,也没什么机会得见。偶尔在点卯的时候遇到,暗卫穿的都是黑衣,眼卫穿的都是绿衣。 后来换成了林默设计的迷彩服,花花绿绿就更分不清脸了。 眼卫的名字行桐字,桐越,桐远,桐舟,桐霖,桐寒。 加上桐卓和凌海凌波凌酒三人,满满当当九人,正好一个大桌。 几盏酒下去,气氛就热络起来,加上一个聒噪的凌海推波助澜,眼卫和暗卫这几个年轻人终于开始酣畅淋漓聊起来。 一只宽厚有力的胳膊伸了过来,把一碟醉虾递到凌酒面前,凌酒一抬头,正好对着一张温和的笑脸:“我看你喜欢吃这个,放你近点。” 凌酒愣了一愣。 看到凌酒一脸茫然,他赶紧自我介绍:“我是桐远。” 凌酒有点尴尬,赶紧放下手里剥了一半的虾点头道谢。 旁边的桐越看到了,不甘示弱,也端了一碟菜放到凌波面前:“你吃这个。” 几个人纷纷起哄,桌子上顿时来来回回杯盘狼藉起来,直把桐卓和凌海笑的不行。 便在大家酒酣耳热大呼痛快的时候,窗外忽然掠过一阵不寻常的寒风。凌酒和凌波眉眼一掠,面色顿时沉下,还未等几个眼卫有所反应,二人立刻拎起佩剑从窗口飞掠出去。 “有埋伏!” 凌海大喊一声。就好像是响应他这一声呼喝一样,霎时从门外扑进十多个黑衣人,执着长剑将他们团团包围。 凌酒和凌波自窗口追出去很远都未曾发现任何痕迹,对视一眼,同时道:“中计了!” 凌酒眉头一蹙,捏了捏凌波的胳膊:“你回宫去告知统领,让他尽快派人赶来。我先回去支援!” “哎——我去支援!” 凌波话音未落,凌酒已经凌空一跃,足尖点过几片瓦檐,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事不宜迟,凌波没再耽搁,立刻转身往皇宫掠去。 林默刚好拟完一道条陈,书信刚刚封口,便听见窗外有人呼啸而过的声音,随即门被砰的一声推开,凌波一脸焦急站在门口:“统领,我们遇埋伏了!” 林默手上的条陈一拍,立刻拉上凌波往永夜宫迅速奔去。 “元初,书信快马发往大栾国,派五十兵马随我出宫,快!” 不过片刻,人便备齐,林默带着人自宫门口正道而出,迅速打马往鹤闻楼而去。 等他们到的时候,鹤闻楼遍地狼藉,眼卫五人和暗卫二人已经酣战许久,那一拨黑衣人如同源源不断一样,一批伤了又来一批迅速补上,仿佛誓要一举灭了他们。 林默翻身下马,横眉怒喝一声:“围了!” 五十人马迅速分为两拨,一拨将鹤闻楼围了个结实,另一波随着林默执剑冲了进去。 人手一多,形势顿时反转,眼看这一波黑衣人都倒下,林默喊了一声:“留活口!” 却如同是响应他这句话一样,所有黑衣人都同时倒了下去。 凌海就近拎了一个,捏住他的下颌看了一眼,恨恨骂了一句:“齿间藏毒了,是死士!” 厅内烛光重新点起来,眼前黑暗散去,林默才发现,眼卫暗卫七个人都有受伤,一眼望去,凌酒的伤势最严重一些,整片后背鲜血淋漓,胳膊也有刀伤。 “你怎么样?”林默赶紧过去搀过他。 “没事。”凌酒脸色苍白,嘴唇已经失了血色,浅浅靠在凌波身上,微微摇了摇头。 满地死士,没有一个活口。 林默留下人清理现场探查痕迹,自己带着众人回了宫。 ——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苏景皓来回踱着步子焦急等着人回来。 林默安置了眼卫和暗卫几个受伤的人,传了御医过去,转身赶回御书房,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直接陷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怎么样?伤了哪儿?衣服上怎么这么多血?”苏景皓蹙眉着急打量着他,一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生怕碰了他。 “没有,我没有受伤,这是凌酒身上的血。”林默一边说一边推开他,“离我远些,身上脏,都是血。” 苏景皓不管不顾拥住他:“你吓死我了,一句话都没交代就带人冲了出去,哪就差你一个人了?宫里这么多侍卫不够你用?” “兄弟都在那里,我怎么坐得住?”林默一边说一边拿过元初送来的衣服迅速换上,大步走到桌前灌了一大口水,才缓了缓声音,正色道:“有内奸。” 苏景皓面色一凛,略一思忖,沉了声音道:“不在眼卫,就在暗卫。左右不过这九人。” “上次宫内消息走漏,只牵出几个宫人内侍来。如今看来,这皇宫算是内忧外患,腹背受敌了。”苏景皓缓缓道。 “交给我来查吧。”林默淡淡道,“我和桐卓一起。” 夜色深沉。 木槿巷偏隅一角的小庭院内,灯火葳蕤。 桐卓趴在榻上,凌海眼睛微红,从热水里取出煮过的布巾,蘸了白酒小心翼翼替桐卓擦掖身上的伤口。 桐卓负伤不多,伤口却很深,幸好刀尖没有毒,凌海手底下轻如鸿毛,一点一点沾过去,将浮在表面的血清理干净。 伤药撒上,桐卓微微吃痛,发出闷哼的声音,凌海眼泪顿时掉了下来。 “很疼是不是。你是替我挡的这一刀。” 虽然现场很暗,凌海还是很清晰的看到那一剑劈过来,是桐卓翻了身子过去推开了他。 “不疼,做护卫的,受点伤不是很正常吗。不疼。过两日就好了。”桐卓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伸手抚了抚凌海柔软的长发,“你没事就好。” 凌海哽咽了半晌,上完药净了手,小心翼翼在他身侧躺下,闷着声音道:“你对我真好。” “当然要对你好,我们是夫妻。”桐卓道。 “那我——那我下次让你一回。”凌海哑着嗓子。
第61章 我对男人没兴趣 桐卓愣了半晌,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侧过头认真看着凌海:“你说的是?” 凌海默不作声,点了点头。 桐卓震惊,张大了嘴巴半晌没合拢,心头一阵惊涛骇浪般的翻滚,过了许久才缓过来,颤着声音道:“你——愿意了?” “只能一次。”凌海涩着声音。 桐卓立刻伸过手来,大力揽了他过去,粗粝的手掌覆在凌海的脸上,呼吸急促,眸光在跃动的烛火下翻腾着暗涌—— “别闹,今天不行,你身上还有伤呢。”凌海轻轻推了他一把,肩膀一缩,像一尾滑不留手的鱼一样从他怀里脱了出去,一个咕噜滚到了床榻的里侧,“我得离你远一点,免得碰到你的伤。” “我,我的伤不碍事。”桐卓急道。 “不许胡闹。你要是不安生,我就睡到另一头去。”凌海冷冷道。 桐卓悻悻收回了手,后背已然湿濡。 “那你不能反悔。”桐卓想了半晌,说了这么一句话。 凌海轻笑一声:“知道了,不反悔,快睡。” —— 暗卫所里,御医刚刚擦了一头的汗:“都是些外伤,问题不大,就是失血多了些,这几日好好躺着静养,伤口勤换药,再配上补气血的汤药,也就无大碍了。今夜要小心着点,若是起了烧,得及时喂水,喝药。” 凌波送了御医出去,转身蹲在凌酒的榻前,焦急道:“你感觉怎么样?” 凌酒深深吸了一口气,尖着嗓子吱哇叫起来:“大爷的,疼死我了——那御医老匹夫,下手怎么这么重!疼死我了!到处都疼!” 凌波忍住了笑:“疼也没见你刚才喊出来啊,你若是叫出来,他必定要下手轻一些。你不吱声,他只当你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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