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它“人微言轻”,发表什么意见都不会被采纳,也只能围观此等场景,无奈叹气。 谢长留搂紧赫佩斯,顾忌红发军雌身上的伤,终于没有采用端菜一样的姿势端着赫佩斯,而是货真价实的打横抱。 反倒让赫佩斯难得感动一次。 每次被谢长留直板一条端着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像具僵硬的尸体。 头一回感受到正儿八经的打横抱,其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晓。 两支舰队在谢长留出招,抱住赫佩斯之后就短暂停火,在各自的防守线后不动如山。 现下才反应过来应该要采取攻击。 不长眼的流弹终于长了眼睛,直直往谢长留和赫佩斯的方向袭来。 谢长留皱了皱眉,抱着赫佩斯闪开,脚尖轻点其中一颗流弹,从高空姿态轻盈飞下。 和赫佩斯的狼狈坠落形成鲜明对比。 黑色长发因风浪在身后飘扬,谢长留只觉一道异常认真的注视。 他低下头,看向眼神明亮的赫佩斯:“为何如此看我?” 视线极其鲜明突出。 赫佩斯受了伤,说话和破风箱似的,还要在风中扯嗓子喊:“雄主,你好厉害!” 大声的夸赞顺风飞扬,响彻整个战场。 他正是认清心意的时候,丢脸社死都不在他的考虑之内。 谢长留抱着他的手却抖了抖。 “……成何体统。” 将将落地时,他才压低声对赫佩斯道。 话里却没有多少责怪的意味。 “我又是……咳咳咳……又是哪里……”赫佩斯笑了笑,正想反驳他,喉间痒意却是怎么也止不住,五脏六腑传来剧烈的痛楚,他控制不住咳嗽,到最后竟是直接咳出血来。 “之后再讲。”谢长留皱了皱眉,朝他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他抱着赫佩斯,转过身看校队负责老师:“星舰上有医疗舱吗?” 负责老师还沉浸在他方才一剑斩战舰炮火的震撼当中,闻言呆呆道:“有是有……” 弗雷亚在一旁补充道:“只不过是初级的医疗舱,中将这个情况,要动手术。” 这个战场上能做手术的医生都在高空的战舰上。谢长留抬头看了眼,先将赫佩斯送进星舰的医疗舱中。 “劳烦。”他对弗雷亚说完,直奔塞列因帝国的舰队。 流亡军舰队因为谢长留那一剑元气大伤,攻击难免显得有些疲软。 母舰都叫虫打垮了,接下来还怎么打? 塞列因帝国的军雌乘胜追击,一个个都杀疯了,双眼赤红。 连医护虫都是一脸凶相。 谢长留站在舰舱门口敲了敲,冷静问医生在哪,甚至没有虫理会他。 好在凌洲仙尊在某些时刻手段也会强硬些。几秒后,杀红眼的医护虫们乖乖选择降落,去给赫佩斯做手术了。 驾驶机甲的几名指挥官全都让谢长留扯了回来,对待他们自然不是对待道侣那样的方式。 他扯着军雌的后衣领,一手拎一个,全部送去治疗。 “阁下!我们还能——” “我来。”谢长留拦下他们要冲出去的动作,干脆利落关上了舰舱门。 “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 冰冷的机械音在这一刻响起,百分之二十的修为重新回到体内,谢长留低头看了眼掌心。 在场的虫忽地感受到某种强势盛极的威压,腿一软,倒了一片。 好在只有几秒,让他们喘不过来气的压力便消失了。 军雌部队与德卡浦星的驻军挣扎困苦许久的流亡军问题,对谢长留来讲反而不难。 他问神识中的3055:“信息能发出去吗?” 3055操作一番,对谢长留道:“不行。” 流亡军也只是派出了着么一支舰队,主要战力都在主城区内。 “主城区在哪?”谢长留语气平淡问道。 3055别的不行,搜信息倒是在行,几分钟就将整个德卡浦星地图导出来,甚至还有流亡军的具体方位。 凌洲仙尊既然说了“我来”,那就会全盘解决一切。 他正准备抬脚就走,想了想,还是和负责老师说了一句,很守规矩:“我去一趟主城区。” 负责老师惊慌失措:“主城区全是流亡军,你——” 他眨眨眼,还没拦下,视野内就没有谢长留的身影了。 星舰四周只余风刮过的声响。 所有虫的脸上都带着忧虑,唯有奥斯尔德脸色不怎么好看。 这场原本应该由他指挥的战役,他甚至没有出场的机会。 谢长留离开一个小时后,主城区的方向便出现了动静。 火光滔天,地面震颤,有军校生拿着光脑,提示音不断响起。 “老师!老师!有信号了!” 那名军校生拿着光脑兴奋大喊,看到信息时,遇到流亡军的惊恐和谢长留出剑的兴奋一次性爆发出来,拿着光脑给虫回消息。 然而他看到的不是关怀话语,而是朋友转发给他的新闻。 【你在现场?!这是真的吗?!】 【热点:谢长留阁下战场勇救雌君,赫佩斯中将好福气!】 军校生心说这种垃圾一样的新闻标题是怎么取出来的,还没吐槽完,又收到十几个朋友的消息。 全是问帝国舰队和流亡军舰队对峙时,谢长留闯入战场一剑劈战舰,将坠落的赫佩斯拥入怀中的浪漫画面。 他平时很喜欢交友,这个时候倒嫌弃自己交际圈太广,恨恨关掉光脑,决定不回消息。 这一条由战场记录仪泄露出去的新闻已经登上帝国星网的热搜,排在首位,很是吸睛。 无论是流亡军重现,还是皇家军校学生出事,或者是谢长留一名雄虫只身击退流亡军,以及谢长留与赫佩斯战场相拥含情脉脉对视,谢长留“英雄救雌”,每一条都是热点。 热点太多,还全部堆在一块,所有虫的注意力全在这条新闻上了。 年轻的军校生抬头仰望天空。 没有虫关心他的心理状况。 所有虫默认雌虫没死就没问题,压根不在乎他。 主城区极其热闹,噼里啪啦一阵响动,活像过新年放炮。 帝国已经派出军队,正在前来德卡浦星的路上。 又一个小时过去,赫佩斯的手术结束,谢长留也从主城区回来。 闲庭散步,神色冷淡,压根看不出来方才去打架了,活像刚散完步回来。 天际擦黑时,帝国的军队终于到达,接手德卡浦星的情况。 顺带送皇家军校的校队与仅剩的军雌部队回贝塞星。 赫佩斯醒来时,他们已经在回贝塞星的路上。 谢长留坐在他的病床边,光脑上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像是在看什么文献。 红发军雌经过治疗,全身不再传来被重重殴打的痛楚,扭头的动作还是不太利索。 “要喝水?”谢长留收起光脑,垂眸看他。 赫佩斯点点头。 谢长留倒了杯温水,动作有些生疏地扶起他,将水杯递到他的唇边。 干涩起皮的双唇接触到水面,赫佩斯有些急躁地喝了几口,却被呛到。 谢长留没照顾人,虫也一样。他拍了拍赫佩斯的背,低声道:“不要急。” 见红发军雌喝了半杯水,谢长留便收回了杯子。 “雄主……” “过犹不及。”他对明显还想继续喝水的赫佩斯沉声道。 赫佩斯朝他眨眨眼,失落地叹了口气。
第70章 赫佩斯如今是病号,被管束自然正常。 谢长留看了他一眼,默默拿了个枕头垫在他腰后。 “几……几点了?”红发军雌有些费劲问道。 他灌了半杯水,说话至少没有像白日里那般嘶哑。 谢长留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四十三。” 病房内安安静静,隔音异常好,长廊舰舱的声音根本传不进来。 那群军校生也被吓得够呛,闹腾的精力全无,安安分分窝在座位里不动弹。 赫佩斯目不转睛地看着谢长留,视线从他的眉骨滑落,一点点描摹五官,认真而又细致。 凌洲仙尊严于律己一丝不苟,战斗时飞扬的发丝如今全都乖乖束好,不会突然冒出来一缕垂在颊侧。 与红发军雌糟乱的头发形成鲜明对比。 “何事?”注意到他异常强烈的情绪,谢长留问道。 虽是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 赫佩斯缓缓摇了摇头,视线还是没有离开谢长留的脸。 谢长留面容平静,见他不愿说,也就随他去,不管他那过分炽热的注视。 赫佩斯还未从飘忽的感觉彻底脱离,分明已经安心,却还像是处于迷茫的状态。往日的伶牙俐齿在此刻毫无用武之地,他只会专注地看着谢长留,试图通过长久的沉默注视,找到根本的缘由。 无论是性格还是容貌,都与过往那些家伙不同。 红发军雌在心里想,给之前那些所谓的攻略者全都打了负分,完全不在乎那些任务失败攻略者的死活。 谢长留没给看出什么感觉,3055却是全身发麻:“仙尊,他为什么要这么盯着您,好恐怖。” 笑容还很莫名其妙,有种无法讲清楚的暧昧欣喜。 谢长留对赫佩斯时不时莫名其妙的状态已经很熟悉,完全没有任何不适应,他默了默,问赫佩斯:“饿不饿?” 军雌部队被流亡军围困将近一周,物资也不充裕,赫佩斯这段时间应当没有吃多少东西。 光看那张憔悴的脸,就能体现这一点。 赫佩斯的思绪在往上飘,现实却把他往下扯,听见问话后,他诚恳地点了点头。 谢长留起身,去病房外给他端流食了。 赫佩斯靠在床头,偏过头去看窗外。他昏睡的时间长,也不清楚现下星舰到达了哪个星座。被围困的记忆成为一根刺,狠狠扎在了他的心口。 灯光沉闷,算不上明亮,大概是顾及他的休息,谢长留特地调了亮度。 家具的阴影在灯光下缓缓蔓延,狰狞扭曲地爬到了床沿,整个病房忽地被阴影笼罩。赫佩斯低头看向床沿,嘴角的弧度慢慢变得平缓。 “只有这些了。”谢长留单手端着病号餐,另一只手关上了病房门。 蔓延至床沿的黑影像是被灼烧,怯懦地退缩。赫佩斯出神的视线收回,他转头看向谢长留,笑了笑:“我不挑食。” 能把谢长留那一锅无数味道混杂的毒药面不改色吃下去,的确称得上一句不挑食。 谢长留手里只有一份晚餐,他看了看那份流食,像是想到什么,问道:“雄主用过晚餐了吗?” “用过了。”谢长留面不改色道,“在你昏迷的时候。” 3055在他的神识里大喊:“仙尊!您怎么学会撒谎了!” 遭到先雪剑的无情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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