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继续参加联合训练大赛的皇家军校意外降落德卡浦星,还险些被流亡军围攻。 剩下的参赛军校也多半被意外出现的风暴流冲撞,这几天也才收到呼救信号,紧急接送回各个所属星球。 由于流亡军,这场联合训练大赛只举办了一场比赛就暂时中止。等到帝国与流亡军的战争告一段落,才有可能继续举行。 大出风头的谢长留也跟着闲了下来。 军部护送的星舰穿越各大星座,最后终于在贝塞星的特殊舰港口停靠。 皇家军校的负责老师带着学生先从舰舱内走出。双脚刚接触地面,一抬头,一排又一排西装革履的雌虫站在他们面前,两侧则是身着军装的军雌。 架势很恐怖沉重。 负责老师吓了一跳,转过头对学生压低声道:“我们先走。” 这些虫的关注点不在他们,而是还在客舱内的谢长留。 年轻的军校生跟在老师身后赶紧跑路回学校,将空间腾出来给雄虫保护协会的虫。 雄保会会长巴克尔、副会长切尔南以及协会各委员全部到齐,面上是如出一辙的焦急,只不过都被尽可能压制在风平浪静的面容之下。 “哒——”军靴落地的声音响起,一条长腿率先迈出客舱,巴克尔和切尔南殷切抬起头看向上方,正想诚恳呼唤谢长留的名字。 还没开口就被一道在他们听来无比生厌的声音堵了回去。巴克尔和切尔南脸上的笑意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各位先生这么正式,我好惶恐。”赫佩斯搭着舱门,戏谑道。 巴克尔咬牙切齿盯着他:“赫佩斯·格莱森顿中将,谢长留阁下在何处?” 真是惹虫厌烦! 雄保会会长脸上的不耐烦完全溢了出来,赫佩斯还是那副看戏的神情,从星舰舷梯上一跃而下,慢悠悠晃荡到巴克尔面前:“会长,别来无恙啊。” 巴克尔皮笑肉不笑道:“还未恭喜中将有一位好雄主呢!” 赫佩斯摆摆手,笑得情真意切,很是骄傲:“巴克尔会长过誉了。” 仿佛根本没听出来话里的讽刺意味,甚至还能顺着巴克尔的话引申,繁征博引证实这个观点有多么正确。 他那张嘴不开口则已,一开口能把虫气个半死。巴克尔嘴角抽了抽,紧急开口打断他的预备长篇大论:“谢长留阁下呢?” 赫佩斯意犹未尽,搂住他的脖颈转身往舰港大厅走:“哎呀,这不是还有话没说完呢……” 切尔南忍无可忍,冷脸道:“赫佩斯中将,请不要妨碍公务。” 赫佩斯的手臂搭在巴克尔肩膀上,站姿松垮。偏过头看切尔南的眼神却是森冷的,野兽般的针状瞳孔生生将切尔南看出一身冷汗。 “公务啊……”他若有所思道,余光却往星舰看了眼。 下一秒,他挑了挑眉,毫不留情推开巴克尔,一摊手道:“那各位去找他吧。” 语罢,他随手一甩,将军装外套搭在肩膀上,坦荡和一帮雄保会的成员告别,自顾自往舰港大厅走。走姿随性,背影慵懒。 把这尊煞神送走,巴克尔和切尔南等虫纷纷松了口气,一名小科员却在此时颤颤巍巍举起了手:“会长,谢长留阁下不在星舰内……” 巴克尔如释重负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赫佩斯……”他咬牙切齿念道。 “雄主,等急了吗?”赫佩斯走到舰港大厅外,对站在废弃岗亭后的谢长留问道。 谢长留摇了摇头。 雄保会来找谢长留,除了基因等级检测别作他想,甚至还会有催婚论调。 谢长留一向不喜欢这些,初次与雄保会打交道时,他就用神游天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如今正式找上门来,他必然会拒绝。 赫佩斯索性帮他支开那群虫,让他先离开。 和雄保会扯皮完的红发军雌脸上还带着点恶作剧成功的笑意,他极其熟稔地牵起谢长留的手,还是十指相扣,态度很是自然, 谢长留的视线落在与他相牵的手上,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反倒是赫佩斯坦坦荡荡对他说:“每日一贴。” 不管中间历经多少波折,早先答应的每日贴贴不能落下。 谢长留收回视线,不再用眼神表达赫佩斯目前半懂不懂的情绪。 见他不再探究,赫佩斯在心里叹了口气。 先前自然牵手时,他心里也没那么多忐忑。可经过德卡浦星的事情后,连牵手都要故作镇定。 尤其是谢长留用淡然的眼神看他,直接把他看得心虚,还要稳住情绪,平静应对,假装无事发生。 悬浮车停在公寓没开出来,因此是格其兰开车来接他们。 赫佩斯牵着谢长留一坐进车厢,就被格其兰劈头盖脸一顿骂:“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还不报声平安?做任务的时候能不能想清楚再去做?” 红发军雌一声不吭任格其兰训斥,直到悬浮车启动,格其兰那张刻薄的嘴才停止输出,对坐在赫佩斯身边的谢长留道歉:“让阁下见笑了,抱歉。” 谢长留闻言道:“不必道歉。” 格其兰透过后视镜去看他,毫不意外在那张俊秀的脸上,看见了对他的认可。 凌洲仙尊同样认为赫佩斯需要挨训。 只不过他不会开这个口。无论是觉得关系不够亲密,还是因为说不出重话,他都不会随意开口说教。 赫佩斯颇为无赖地耸耸肩,牵着谢长留的那只手捏了捏谢长留的手背。 大概是嫌弃车上无聊,他悄悄打量了谢长留一眼,先试探性地捏了捏谢长留的手指,见他没反应,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便玩性大发,十分放肆地玩谢长留的手指。 这副幼稚的作态,全然没有第二军区副参谋长,帝国中将应有的模样,仿佛有多动症,全然坐不住。 谢长留随他折腾,只不过到最后干脆利落抽出了手,掌心覆盖在赫佩斯的手背上,伸出手指在他关节处轻点了两下,示意他不要太闹腾,这才让赫佩斯幼稚的行为作罢。 格其兰的悬浮车停在赫佩斯公寓的露天小花园门口,皮笑肉不笑赶赫佩斯下车:“给我下车。” 赫佩斯故作委屈,用异常浮夸的语气问道:“格其兰,你就这么狠心吗?我和你好久没见面了。” 棕发亚雌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对凑到驾驶位窗边的赫佩斯压低声道:“玩手指有个限度,滚。” 配合滚字的,是一个辱骂手势。他顾忌谢长留站在旁边,只是朝赫佩斯隐晦地比了比。 赫佩斯朝他没心没肺一笑,厚着脸皮和他挥手告别,临走前大方表达爱意:“我也会想你的,不用这么牵挂我!” 回应他的是格其兰愤怒的、伸出车窗比辱骂意思的手势。 谢长留站在一边全程围观,表情冷淡,眼底的疑惑还是暴露了他的不解。 直到进入公寓,这个问题还让他觉得很疑惑。 赫佩斯和格其兰之间的感情对他而言是一种很新的参考范本。 红发军雌随手将军装外套丢到沙发上,军靴踩着后脚跟脱出,甩到一边,发觉旁边还有个谢长留,又心虚地把衣服和鞋子放好。 他回过头,却只看见了谢长留专注思索的脸,仿佛没有看见他方才那狂放的行为举止。 “雄主,你在想什么?”赫佩斯松了口气,开口问道。 谢长留眉间微蹙,看着他认真提问:“赫佩斯,方才格其兰的手势,是什么意思?” 格其兰你误我!这是能乱教给雄主的吗?! 赫佩斯在心里哀嚎,尤其是谢长留还一副光风霁月冰清玉洁的样子,他哪里敢把手势的真实意思告知? 看着谢长留认真困惑的脸,红发军雌站直身体,沉默良久后,正色道:“额……是我爱你的意思,有时候也会用来额,表示友好。” 谢长留若有所思点点头,赫佩斯转过身,崩溃脸。 3055躲在谢长留的神识里不说话,很显然也认为谢长留不应该知道那个手势的真实意思。
第73章 赫佩斯和谢长留成婚后,某些时候的言行便很是克制。 他对着谢长留那张脸,有时总是不自觉生出当年读军校时,被最恐怖的教导主任抓住的紧张感。 即使出现的次数不多,还是会被这种臆想恐吓到,于是特地选择使用礼貌用语。 今日对着谢长留糊弄过去手势的意思,按谢长留的性格,也不会真的用出来。想到这,赫佩斯忽然心平气和,甚至很宽慰。 反正谢长留不会用。他想。 3055缩在谢长留的神识里,看看赫佩斯莫名其妙的自得,又看看谢长留若有所思的神情,还是希望以后不要出状况。 不友好手势的讨论至此为止,公寓长时间没有居住过,地面都积了一层薄薄的灰。赫佩斯打开家政系统清理整间公寓,对谢长留道:“雄主,你们明天要重新开始上课?” 谢长留点点头,片刻后又道:“他们会在皇家军校。” 赫佩斯火速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他们是指雄保会。 与流亡军的对战,让谢长留在帝国大出风头,基因等级检测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谢长留必定要去检测。 如果检测的结果真是纯血种……赫佩斯的脸上难得显出几分忧虑。 高等级的雄虫已经被授予爵位,在皇室贵族议会那里都挂上了号,更是那群高等雌虫的心头好。 谢长留的等级只会高不会低,受到的待遇也是如此,但与之相对的,便是超乎想象的监管保护措施。 红发军雌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对谢长留的话深信不疑,但帝国最尊贵的那群家伙硬要往谢长留身边塞虫就不是他能控制了。 他久违起了点危机感,心底甚至冒出些带谢长留私奔囚禁等阴暗念头。 刚冒出来就被否定了——他打不过谢长留。 只不过用点小手段骗应该可以…… 赫佩斯在其他虫面前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但一到谢长留跟前,所有的想法都在脸上暴露无遗。 谢长留察觉到他有些焦躁的情绪,直白道:“不必担心。” “没有担心,只是他们很麻烦。”赫佩斯摆摆手,对他的话笑道。 “我明日回学校。”谢长留说。他的光脑响了一声,校队群里在发复课的信息,训练大赛因为流亡军暂时中止,一帮校队成员也不好天天训练不上课,索性先复课,中间抽空进行训练。 赫佩斯愣了愣:“那雄保会……” 谢长留沉默不语,但红发军雌却从他的沉默中读出了一点暴力合作的意思。 雄保会不纠缠,那就平安无事,纠缠,那就统统轰出去。 赫佩斯嘴角的笑更加灿烂,十足的幸灾乐祸。 一人一虫把公寓打扫干净,相处间的行为举止与以往并无多少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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