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世界怎么了。 刚刚这两个还像前世的仇人似的针锋相对,现在怎么还护上了? 老山怀疑人生。 紧接着楚亭山便从换衣间里出来,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带帽卫衣,简直和刚才穿着胖棉袄的男人判若两人。 蒋慎满意的看着眼前的楚亭山:“这才对嘛,到时候我让助理把衣服送到你家里去,你再也别穿那些丑衣服了。” 楚亭山随意的往沙发上一趟疲惫的点点头。 “对了,你现在住哪里,条件好不好,要不住我那去。”蒋慎一边清点着衣服一边开口问。 他知道楚亭山是个多矜贵的人,一般的住宿环境想必是受不了的。 沙发上闭着眼的楚亭山猛地睁开眼,刚才和蒋慎叙述自己现在处境的时候,他下意识就隐藏了自己成了傅秉明养的小情人这件事。 这让他怎么说嘛。 他欸,楚亭山欸。 怎么能做傅秉明的小情人! “住的地方还不错,搬起来太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让手底下的人去安排就好了。” 蒋慎的手机忽然响起,犹如及时雨一般救楚亭山于水火之中。 男人随手接起:“喂……” 挂断电话后,那双狐狸眼中泛出一丝涟漪:“我知道怎么让你见到叔叔阿姨了。” 此话一出,楚亭山也瞬间支愣了起来:“什么办法……”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从景娱回来之后楚亭山又去了一趟医院看望楚山海。 医生说这段时间老头子配合不少,过两天差不多也就能出院了。 而出院结账又是好大一笔费用。 楚亭山正忧心着自己的钱包,公寓的门却不适宜的被打开。 他不用抬头都知道是傅秉明。 男人穿着一身正装,在玄关处换了拖鞋便满身疲惫的往沙发上倒。 他刚从付东赶回来,连轴转了好几天,只在飞机上睡了会觉。 “又去谈什么生意啦,傅总。”楚亭山从厨房里出来,靠在门框上看戏似的看着满脸倦容的傅秉明。 男人懒懒的抬眸看向楚尽闲,看着他这身打扮,眼底闪过一丝新奇。 难得见着这个家伙穿的这么潮。 “和你说了你也听不懂。”很快,他便将有异的神色盖了下去。 楚亭山双手交叠环胸:“啊对,我听不懂。” 像是故意想和傅秉明耀武扬威一般,他靠着门框好似漫不经心的提到:“我现在已经有五百万了,傅总什么时候能履行承诺把梦河给我?” 男人的脸色微微一变:“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这就不用傅总操心了吧,我只问傅总什么时候和我签合同?我一式两份都打印好了。”楚亭山挑着眉,得意洋洋走到茶几旁,从隔层里拿出了那两份自己草拟好了的合同,“您看看?” 傅秉明皱起那双剑眉,迟疑的接过了他手中的合同。 翻开来粗粗的看了看,写的很符合规章,这让他有些意外:“你找律师草拟的?”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关星河就是一个百无一用的花瓶,别说是草拟合同了,连分个东西南北都吃力。 “没有啊,花那冤枉钱干什么。”楚亭山随口答了一句,也往沙发上一坐。 他忘了这话不符合关星河的人设。 男人低着头看着手上摊开的合同,眸色渐渐暗淡下去:“五百万关先生都能说有就有,看来是......不止我一个金主。” 楚亭山已经免疫了傅秉明日常的这些阴阳怪气:“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关星河。”男人冷下声音来。 每次傅秉明这样叫他,他就知道这家伙又要开始发疯了。 “认了我做主子,就得做条忠心不二的狗,你说对不对。”傅秉明将合同合上,那双圆圆的杏眼里满是阴鸷。 楚亭山一直觉得傅秉明的长相就好像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譬如那双圆眼里偏偏满是雾霾之色。 那张薄唇也是一如既往的吐不出象牙来。 楚亭山并没有发火,这几个月里别的本事没长,忍气吞声的能力倒是进步不少。 “傅总这话说的,我的忠心,天地可鉴。”他笑吟吟的看着男人,但是后槽牙早就已经咬紧了。 傅秉明冷笑,将合同随手甩在了茶几上,长腿微微往外一张,大腿外侧便抵在了楚亭山的腿上。 即使隔着衣物也还是让楚亭山即刻的缩回了腿。 “天地可鉴?”男人贴近自己,声音变得喑哑。 楚亭山将身子往外侧倾斜,有点心虚:“对...啊......” “怎么证明?”傅秉明步步紧逼。 “你要我怎么证明?”楚亭山退无可退,只好扭过脸来直面他。 男人的眉峰微微一挑,语气轻佻:“吻我。” 他是故意的。 除了羞辱关星河外,他也不由得想,如果自己这样和楚亭山说的话,会怎么样。 而面前的楚亭山听到他的话,瞳孔不由的放大了好几倍。 ? 太荒谬了。 他还是低估了傅秉明的变.态程度。 他攥紧了拳头:“那你答应签合同吗?” 他觉得自己也挺荒谬的,能问出这种话来。 按照自己从前的脾性早就应该给傅秉明一拳了。 “当然。”傅秉明的眼里满是戏谑,直勾勾的盯着关星河的唇。 楚亭山猛地把眼闭上,想着就当是被狗啃了一口,伸着脑袋往前顶。
第13章 楚亭山闭着眼不知道男人在自己拱着脑袋往前的时候早已向后闪的很远。 而男人睁着眼看着他那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忍不住勾着唇笑。 在贴上男人嘴巴的最后一瞬,楚亭山停住了脑袋,身体迅猛的往后一弹。 实在受不了,这比让他真去啃狗都难受。 刚刚靠向傅秉明的时候,男人身上的木质香味便缠上他的鼻息,叫他不由的红了耳根。 他睁开眼,深吸了一口气,发现男人早就闪的很远,还勾着唇,笑得很是戏谑。 这家伙就是在逗自己玩。 傅秉明慢慢敛去了脸上的笑意,语气却依旧嘲弄:“这就是天地可鉴?” “早知道你是出尔反尔的人.......”楚亭山咬着唇,有些不甘心。 在傅秉明的记忆里,楚亭山也喜欢咬唇。 譬如做数学题的时候,又譬如在憋着话想骂人的时候。 和关星河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迫切的从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身上找到楚亭山的影子。 他的眼里覆上一层哀色,继而变得落寞:“我不会出尔反尔,你想赚钱,除了梦河其他的项目我可以给你做。” “那......极光大厦?”楚亭山继续咬着唇,唇瓣上留下一块浅浅的牙印。 “不行。”男人拒绝的果断。 “又不行......你刚刚还说除了梦河,是不是有关楚亭山的就不行?”他是真的很好奇,傅秉明到底为什么要留着自己生前的那些产业。 “男人抿着唇并不回答。 每每问到关键,这家伙就沉默。 “我不懂,无论是梦河还是极光大厦,从一个商人的角度出发,都不值得你做这么多。”楚亭山不由的蹙起眉,想破脑袋也还是想不明白傅秉明到底安的什么心。 沙发边的那盏亮着的落地灯,将暖黄色的灯光打在傅秉明的侧脸上,男人垂着眼,又长又密的睫毛很是惹眼:“我是商人,也是人。” 的确,从一个商人的角度出发,梦河酒庄和极光大厦乃至其他楚亭山手底下零零散散的产业,根本就不值得自己这么大费周章。 可是,从他自己的角度出发,有关楚亭山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楚亭山抿着唇,也不再说话。 他望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他以为自己对他这个死对头了如指掌,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这个男人。 夜里岚京又下了一场大雪,一直到早上才停。 而傅秉明也没有在公寓过夜,半夜的时候迎着风雪离开了。 也幸亏男人走了,楚亭山才能溜出来找蒋慎。 蒋慎说今天带他见楚卿和江繁的。 路上的时候他还收到了傅秉明的信息。 瘟神:在哪? 他直接随手回复了两个字:睡觉。 男人便没再继续给自己发信息。 当楚亭山伫立在满是挽联的会场门前他才反应过来,这家伙为什么神神秘秘还要让自己穿全黑的那套礼服。 敢情是带自己来自己的葬礼见爸妈是吧。 “这就是你的好主意?”楚亭山看着正厅前自己的黑白画像,心头涌上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有点不可思议又有点难过。 尤其是这哀戚的葬礼氛围一烘托,让他的心神都乱了起来。 “这不是没办法的办法嘛,而且自己参加自己的葬礼,很酷好不好。”蒋慎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轻语。 楚亭山无语:“这么酷?那你也试试?” “那还是算了。” 楚亭山盯着自己那张黑白画像,不由得感叹自己还真挺帅的,遗照都这么帅。 哎。 他是真的英年早逝。 不敢再继续看下去,越看他就越是后悔自己那天为什么要去和傅秉明抢地皮。 来参加自己葬礼的自然也都是他认识的人,大多都是生意场上的朋友又或是学生时代的同学,乌泱泱的来了一群。 只是这其中有几个人是真心来哀悼自己的,也就不得而知了。 他们还没落座,就有人跑上来和蒋慎谈合作:“蒋老师,我给您留了好几次言,不知道您有没有看见。” 是个体型臃肿的中年男子,举止谄媚。 楚亭山只觉得面熟,但也想不起来是谁。 “找我有什么事?” “就是......我们公司有几款设计还希望......” 没有等他说完,蒋慎便出声打断:“今天是楚先生的葬礼,您觉得说这些合适嘛?” 男人尴尬的赔笑:“的确是不合适.......只是见您一面实在是太难了.......” “工作上的事情发我工作室的邮件,失陪。”蒋慎冷下脸色,凶巴巴的丢下一句话就带着楚亭山走了。 二人走进内场的休息厅里小坐,等着一会进灵堂祭奠。 “你说,我的这场葬礼里,有没有个位数的人是真心来祭奠我的。”楚亭山看了一路的生意人们相谈甚欢,除了手上少了杯酒,简直和在宴会上没什么两样。 “至少我是。”蒋慎想,如果自己不知道楚亭山还活着的话,现在应该会哭得很没面子。 而彼时的灵堂里,除了楚尽闲和楚家二老,还有来祭奠的傅秉明。 他这么急的连夜从付东赶回来,就是为了不错过楚亭山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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