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来,那你还的......还挺多。”楚亭山抬眸看着那一大袋零食,把边上的台灯衬托的尤为娇小。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点。” 不知道为什么,气氛又变得不自在起来。 楚亭山咳嗽了两声:“行......那我挂了。” “嗯。” 挂断了电话,楚亭山握着手里那块和田白玉。 忽然觉得,瘟神好像也没这么讨人厌。 翌日清晨,他没能如愿睡到自然醒,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是许家的老管家黄叔。 “关先生,今天是我们许总的六十大寿,让我和您说一声,记得来参加。” 被强制开机的楚亭山皱着眉想骂人。 这许鸿程倒还越过越有花头,还六十大寿。 “知道了,有时间我就过来。”他才不去。 “许总的意思是让您务必到场。” “知道了。”楚亭山最终还是应承了下来。 毕竟是关星河的亲爹,他又不清楚关星河对许家是什么样的态度,所以不好把关系搞得太难看了。 出门前,他还特地打视频让去帝都出差的蒋慎给自己搭配衣服。 为此还打上了一个小领结。 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顶配了,平时参加楚洲的股东大会他都懒得打领结。 他甚至去商场买了块玉扳指作为寿宴礼物,这钱花的他肉疼。 寿宴摆在了岚京的某高级餐厅。 说来也巧,这饭店还是楚洲旗下的。 楚亭山由人领着到了餐厅顶层。 只见一层楼里只做了一桌子的人。 这满桌子的人同时将目光落在姗姗来迟的楚亭山身上,坐在主位上的许鸿程也不例外。 在关星河的记忆里,他没和这个亲生父亲打过几次照面。 男人上了年纪,头发花白,那张脸上布满岁月抚过的痕迹,只是标致的五官并没有被时间腐蚀。 楚亭山不禁腹诽:难怪关星河这小子长得好看,原来是遗传的。 许鸿程朝他招了招手:“过来坐吧。” 楚亭山点点头,缓缓走过去落座。 桌上的人并不多,也就差不多十几个,看来只是场家宴。 不过如果是个大场面,凭许家看不上关星河这个私生子的尿性,想必也不会让他来。 桌上的人眼神如同锋利的刀般割在楚亭山的身上,这一双双眼神里,或多或少都带着点鄙夷与轻蔑。 尤其是许钰成,已经把痛恨和厌恶都刻在了脑门上。 楚亭山看着这一桌子的穿搭气质,不难看出一家子的暴发户。 在场的其余人一直在吹捧许鸿程选的地方好,有格调。 楚亭山听着都尴尬。 “好久没见着你了,瘦了还长高了。”许鸿程开口,和他寒暄。 和一个马上26岁的男人说长没长高,这属实是没话找话了。 楚亭山艰难的挤出一丝微笑:“是好久没见了,这是我给您的礼物。” 他将手里的礼盒摆上了桌。 来伸手拿的倒不是许鸿程。 “哟。”许钰成将礼盒打开。 众人纷纷将目光落在礼盒上。 许钰成将玉扳指拿出来。勾在手指上,斜眼看向楚亭山:“这么贵重啊?不知道哥哥你又要陪几个老总喝酒才能赚回来啊…诶,你妈当年不也是个陪酒女嘛,那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谁听不出来这话是故意让楚亭山难堪的。 许鸿程也并未责问许钰成,反倒把矛头指向了他:“我听钰成说了,你好歹也是我们许家的后代,陪酒这样的事情就不要做了,缺钱你就和爸说。” 楚亭山无语,现在就是很后悔自己干嘛要给许鸿程买礼物,真是脑抽了。 但也明白越是这样的场合,他越得稳住,于是眯着眼,笑里藏刀:“这样啊,那我最近是挺缺钱的,爸你先给我个一千万花花吧。” 这话倒的确是把许鸿程给噎住了。 “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啊,这点钱算多吗?”楚亭山眨巴眨巴眼,很是无辜的望着许鸿程,“爸您生意做这么大,这算什么是吧。” 他这是当着众人的面捧杀呢。 “关星河,你一个私生子,有什么资格……”手里捏着玉扳指的许钰成倒是率先沉不住气了。 “好了,钰成。”主位上的男人皱着眉制止着他,随后又将眸光落在了楚亭山身上,“其实今天叫你来,是想和你说,钰成是你弟弟,他从小身体就不好,你就让着他些。” 看来,上次许钰成这家伙斗嘴斗不过他就回家告状去了。 楚亭山忍不住耸着肩笑起来:“你们这俩父子挺逗的,搁我这唱双簧呢。” 他也不是没见过偏心眼儿的父母,这么偏心眼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还怕什么搞的难不难看的,不断绝关系已经是楚亭山大人有大量了。 他从位置上起身:“我怕这菜里下毒,你们慢慢吃吧。” “把你这块破戒指拿去退了吧,还能把钱拿回来。”许钰成将玉扳指甩在了他面前。 楚亭山嗤笑着,将玉扳指随手丢进了眼前的菌菇汤里:“玉石炖汤,多有格调,有钱人都这么吃的,各位学学吧。” 他笑着转身退场,话里话外,神态举止间嘲讽意味拉满。 但的确,虽说关星河只是许鸿程的私生子,可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气质上,确确实实都比在坐的其余人显得贵气很多,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有种天生的气场。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面色都很难看,而许钰成已经气的从位置上跳起来,咬牙切齿:“关星河!” 楚亭山才不理他,扬长而去。 下了楼,楚亭山站在餐厅门口等车。 虽然最后是自己占了上风,但其实还是有点不平的。 替关星河不平。 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家子。 因为刚才自己的任性行为,没有拿回那枚玉扳指,导致自己本不富裕的钱包雪上加霜。 舍不得打车了,这附近又没有地铁。 只好给傅秉明打电话。 “有事?”电话里传来熟悉的男声。 “你今天顺不顺路来接我呀?”
第26章 彼时的傅秉明刚刚结束一场视频会议,他最不喜欢和外国人做生意,鸟语听的他头都大了。 “你在哪。”他揉着自己有些发酸的太阳穴。 “在锦绣路的景河饭店。”楚亭山咬着唇,听得出傅秉明声音里带着的倦意,“您要是没空,就让小何来接我也行。” “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楚亭山在风里等了大概十多分钟。 岚京最冷的一段日子已经过去了,但夜里的无名风还是冰的锋利。 傅秉明今天开的依旧是那辆车牌号很吉利的迈巴赫。 车子从远处匀速行进至楚亭山的跟前。 他麻溜点上了车。 “您亲自来啊,这多不好意思。”楚亭山扭过脸看着主驾位上的傅秉明。 车里的暖气开的大,男人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条纹衬衫,领口随意的松着几颗扣子。 楚亭山一向欣赏不来条纹衬衫,觉得古板又老土。 难得的是,这衬衫穿在傅秉明身上,却别有一番风情。 与领口贴合处白皙的脖颈,浅色衬衣下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叫人不敢多看。 楚亭山承认,虽然傅秉明这个人不怎么样,但是从小到大都没长残过。 当然,长的还是比自己差一点的。 手里握着方向盘的傅秉明听着他的话,眉峰向上一挑:“不好意思?那你给打车费好了。” “那这不把傅总您当司机了嘛,这可不行。”给打车费,那是不可能的。 他的语气谄媚,傅秉明听着忍不住垂下眉来笑了笑。 窗外的风景一帧一帧的闪过,耳边是舒缓的车载音乐。 楚亭山安逸的瘫软在舒服的座椅上。 “去景河吃饭了?”傅秉明问,脚下踩着油门。 “也算吧。”不过他好像都没吃一口,现在肚子里空空荡荡,“没吃什么,我等会回去吃你买的零食。” 那袋零食日日夜夜摆在他的床头,他再不动嘴可就不礼貌了。 男人倒是一反常态的没再刨根问底的搞清楚他在景河和谁吃饭,为什么吃饭:“回去做饭吧,零食怎么当正餐。” 他用余光瞥向身边的关星河。 只见男人单手拖着自己的下巴,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在自己的下颚骨处,似乎是在思索些什么:“没事,我没这么多讲究。” 傅秉明的神色微微一暗,眼底泛起几丝涟漪,不动声色的开口:“我也要吃。” 他似乎都能猜到关星河会让自己一起吃零食,于是又补了一句:“我讲究很多,不吃零食。” “那你还偷吃我的曲奇。” “……” 楚亭山偏过脸望着被自己一句话给干沉默了的傅秉明,想着这家伙最近也不是很讨人厌,要不还是捎带着讨好一下。 毕竟是自己现在的财神爷。 “行,回去我做给您吃,我好吧。” 男人当然不会说他好。 傅秉明这个人的嘴巴,从来就不会夸人。 到了公寓楼下,楚亭山去超市买菜,傅秉明去停车,二人前后脚回了公寓。 厨房里噼里啪啦犹如战场前线,坐在客厅里削着苹果的傅秉明不禁蹙眉。 他拿着削完皮的苹果进了厨房。 只见绑着围裙的楚亭山站在灶台前,用铲子翻搅着锅里的土豆片。 灶台上堆满了调料瓶,还有从锅里溅出的油水汤汁,可以说是一片狼藉。 楚亭山前三十年可以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做饭这项技能也是成了关星河后被迫开发的,所以这个做饭现场的确是有点像案发现场。 手里拿着苹果的傅秉明默默的将苹果放在了砧板上,随后走到楚亭山跟前:“我来吧。” “你行吗?”正往锅里加生抽的楚亭山眼里满是质疑的看着他。 “把围裙给我。” “行吧。”给傅秉明做他更轻松。 至于能不能吃就随缘吧。 他放下锅铲,双手绕到身后去解围裙的绳带,但刚刚自己绑的太急,被系成了实心结,他解了好一会也解不下来。 跟前的傅秉明没了耐心,绕到他身后着手去解:“怎么这么笨。” 他伸手解绳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楚亭山的手指。 二人的手指都迅疾的弹开。 楚亭山将手缩回,不是很自然的垂落在身体两侧。 而身后的傅秉明也是略显僵硬的伸手解着围裙。 戴个围裙的功夫,土豆片便差点糊锅,好在傅秉明及时上阵补救。 楚亭山没想到这家伙还真会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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